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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昨天by 风弄 (虐心+阴谋+经典+推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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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们到底不是一样的人。
  与将的绝情,不仅仅对我一个。
  书亭昨天才来过,今天应该不会再来。
  我闷得厉害,站起来打开房门,对门外坐着的保镖说: “我要出门,去吃饭。”
  周恒很快来了,态度恭敬: “车已经准备好。”
  能吃饭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上次遇见贺书亭的半岛酒店。
  无他,这是与将允许我随意出入的地方之一,另外一个放风的地方就是荣氏。
  自从在门后听见与将和洁儿的话,受天打雷劈之震,我对荣氏敬而远之,不敢轻易再去。
  觉得那里是黑暗污浊的发源地般。
  所以,只有这半岛酒店,可以常过来散心。
  在窗边凭眺好风景,看外面车水马龙,常人汲汲营生。
  盘中的牛排,还是那般味道。
  说实在,不如荣家的厨师做得好。
  书亭,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行动?
  逃出去后,要到哪里去?如何开展新生活?
  爸妈呢?
  与将呢?他会发狂,奋力追查;还是如当日,轻轻放手,让我逃开,然后随意一反手,再次把我压在五指山下。
  一想到要离开,心里就乱。
  纷乱无比。
  也许黏在我身上的蛛丝太多,一旦离开,即使逃得了性命,也少不免扯下点皮肉来。
  正想着,周恒拿了一叠文件,放在我面前。
  黄氏的文件。
  我这个傀儡董事长,不过随便签个名,让周恒盖上公司的大章。
  其他事情,一应由其他人负责。
  习惯地提笔,刷刷一份一份签名。
  签了两三份,递给一旁的周恒,转过头来刚要继续,猛然停下。
  手中的文件,赫然写着“人事调动”四字。
  正是以工作不力原因,开除黄氏行政副总的命令。
  我放下笔,看着周恒。
  “这份文件,暂时不签。”
  周恒皱眉,为难地看着我: “还是请黄先生签名,公司里面等着用。”
  他的为难只是装个样子,我哪里会上当,冷笑着问: “如果周助理急,不妨冒名顶替我一次签下大名,荣与将必定不会怪罪。”
  “黄先生,这份文件,经过黄氏董事会商议……。。” 周恒步步进逼,字里行间都清楚告诉我,黄氏大权,并不在我手。 “而且由荣先生认可。” 话中大有我不签名,立即把与将请来对付我的意思。
  不过面对一个小小助理,堂堂黄氏继承人,居然就被逼到这种程度!
  不能说不悲愤。
  不能说不痛心。
  只要露出愤恨之态,又会是毫不犹豫的一针镇定剂下来,掩了我的声息。
  心头火起。
  我不做声,将红酒抓在手中,一饮而尽。
  冷冷对上周恒看似谦逊实际嚣张的眼光,一咬下唇,手上猛然用力。
  清脆一声。
  薄薄的高脚杯立碎,玻璃片刺入掌中。
  看着我鲜血直流,周恒也慌了神,脸色一变。
  另一桌上的保镖如临大敌,紧张地掩了上来。
  我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张大血淋淋的手掌,让周恒看个仔细。平静道: “手伤了,签不了字。” 手上虽疼,心里却很高兴。他必定要烦恼如何对与将交代。
  不由叹息,何时开始,学会自残而求一点畅快?
  沦落到这等地步,怎能不叹?
  被众人如随时会碎的玻璃人一样小心翼翼,团团簇拥回了荣家。
  与将飞赶回来时,手已经包扎妥当。
  “生生!” 一进门,与将就扑了过来: “手如何了?” 抓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恨不得把白纱扯下来看看到底割得有多深。
  他生气地问: “为何伤害自己?为了一个员工,值得么?” 眉毛已经竖起。
  我说: “与将,他不仅仅是员工。他从小看我长大,我称呼他世伯。”
  “老陈已经年老,他的思想不能适应现在的商场。我也是为黄氏好。”
  “黄氏对他而言,是一生的梦想和奋斗。与将,你不能这样无情。”
  与将望我半晌,妥协地举手投降: “好好,我给他双倍,不,三倍的高额退休金,行了吧?”
  我站起来,悲痛地看着他: “与将,钱不等于一切,不能抚平所有的伤口!”
  大叫出口,才发现我不是为陈世伯而喊。
  是为我,为我自己。
  受制于人的无奈,我比陈世伯更甚。不过同遇患难,伸手相护,图个安慰而已。
  与将站起来,与我面对面。
  “那要怎样?告诉我。” 他问: “怎么才能抚平伤口,求你教我。生生,求你教我。”
  脑里重现当日血肉横飞的场面,想到与将所作所为,心头还在淌血。
  若能出了这片仇恨的苦海,又何必日夜受着煎熬?
  与将,自救尚且不能,我如何能教你。
  脸上湿润一片,知道自己又开始怯弱地落泪。
  “好吧,把他留在黄氏。不过我有言在先,这决定会拖慢黄氏的发展。” 与将伸手,把我搂在怀里,让我靠着他的右肩,轻轻啜泣。
  末了,与将拍我的背,一下一下,象安抚我入睡般。
  “生生,就算我想抚平伤口,也要受伤的人肯接受,对不对?”
  此问内有玄机,我头疼越发严重,打断他道: “莫要多言。与将,让我静静在你怀里,睡个好觉。”
  闭上眼睛,又有一滴泪水,被挤出眼眶。
  第二十三章
  时间在倒数。
  我对着与将的耐心温柔,用悲哀的眼神,无声的哭泣,等待书亭的救援。
  隔几天就传递到掌心的纸条,一天比一天灼疼我的心。
  “我姐安排妥当”
  …“请准备”
  …“拟先离荣家即赴机场”
  ………………。。。
  望着与将在床边悠闲地解着领带,我问: “与将,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如何?”
  多傻的问题,简直是打草惊蛇。
  也许在我心底,忽然盼他发觉了,惊醒了,再次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绝了我的生路。
  与将对着镜子看看后面的我。
  “要看你是怎么不见的。”
  “哦?”
  他转身笑道: “如果是被人抓走的,我当然要救你,天涯海角也救。”
  “如果不是呢?”
  “生生……” 他的脸色忽然凝重,朝我走过来。
  我一惊,向后一缩,已经来不及,入了他的怀抱。
  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难道你真的舍得我?你怎么舍得?”
  沉厚的笑声回荡在耳间。
  我恨。
  恨他笃定,恨他自负。
  更恨自己有心有肝有血性,以至于今日一败涂地,徒招羞辱。
  书亭次日又来,他已经是荣家常客。
  聊了一会,一笑而去。
  他笑得灿烂,又带着光明闪烁般的希望,对我眨眼。
  掌心中的纸条,写着“明日半岛”
  又是在浴缸中,把掌中的纸条仰头吞下。
  我不知道,原来纸也会如此苦涩。
  苦得我差点流下泪来。
  当晚睡不着,睁眼看着与将。
  仔细地端详他的唇、他的眉、他的鼻梁,还有额头那一道伤痕。
  与将闭着眼睛,气息均匀地一下一下轻轻喷在我脸上。
  我侧耳,可以听见他有节奏的心跳。
  夜好安静,晚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可以听得清楚。
  想摸摸他的脸,却忽然胆怯,怕自己一伸手,就会失去忍住哭泣的力量。
  我默默地说: 与将,若你此刻醒来,求我不要离开,我就忘记书亭的约定,做你的鸟儿。
  睁着眼睛等了一夜。
  他没有醒来。
  次日,闭着眼睛听与将起床。
  额上承他一吻,脸上又是一个润热的吻。
  手被他提起来,在指间轻轻放了几吻。
  例行公事的清晨吻,此刻却让我禁受不起。
  我转身,拉住要离开去换衣服的与将。
  “唇呢?” 我刁蛮地质问。
  他笑,低下头。
  我一震,猛然别过头去,拒绝他的靠近。
  与将停了片刻,将吻留在耳旁,呵呵笑着去了。
  心慌意乱,我恨。
  对镜一望,大吃一惊。
  镜中无精打采,一副弃妇样子的,难道是我?
  坐在窗边,看与将的车子远去,一连灌了三杯咖啡。
  我按铃,要仆人送第四杯。
  周恒敲门进来: “黄先生,咖啡喝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点点头,放下杯子,心平气和: “好,不喝了。周恒,我要出去吃饭。”
  “是,我去备车。”
  临出门,回过头来环视房间一周。
  我说: “周恒,明天换一个电话。这个我看着不喜欢。”
  “是。黄先生喜欢什么款式的?”
  我冷笑: “没有窃听器,也没有专门接线小姐的。”
  周恒聪明地闭嘴,跟着我下楼。
  书亭的计划,我并不知道。
  本来应该忐忑不安,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事到临头,已经注定成败,何必惊慌。
  或,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挣不脱这蛛网,要背负所有的痛苦远走天涯?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红酒牛排。
  我说了一百次这里的牛排不如荣家,却还是每次必点。
  可怕的人心。
  莫说别人,连自己的心都是不听使唤的,何其可怕?
  书亭很快来了,装成偶遇,远远眼睛一亮,对我招手,转头和几个朋友嘀咕两句,就向我走来。
  “生生,好巧。昨天才见面,怎么今天又碰上了?” 这话兴高采烈,说给旁边的周恒听: “上次你请吃饭,这次换我如何?”
  我说: “请我?我被人刻薄多时,莫说好酒好菜,连咖啡都不许多喝一杯,今天一餐,小心我吃穷你。”
  周恒脸色有点不自然。
  书亭爽朗地笑,坐了下来。
  菜上桌,我随便选了一点,放在口中。
  正在想着书亭如何对付周恒,腹中忽然绞痛。
  这痛来得忽然,顷刻瓦解我的思考能力。
  “唔…。。” 我轻轻喘气,捂着肚子倒在桌上。
  黄豆大的汗从额头渗出。
  周恒最为机灵,立即跃起,蹲在我身边看我状况。
  书亭愕然: “生生,你怎么了?” 他走过来。 “肚子疼?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他是医生,周恒这个只会打镇定剂的惟有靠边站。
  书亭为我略一检查,脸色立即凝重,转头对周恒大喝: “牛奶!快取牛奶,叫救护车。”
  我的脸色,必定难看到极点,因为周恒的脸色,差得吓人。
  保镖早靠了过来,慌慌张张去找牛奶。
  被狼狈地灌了一杯牛奶,我连连咳嗽,吐出不少。
  虚弱地倒在书亭臂中,疼痛丝毫不减。
  我蜷成一团,开始不能控制地抽动。
  “痉挛了。” 书亭焦急地问: “为什么救护车还不到?” 探头直望。
  看他那样子,我虽然疼得厉害,也有点想笑。
  救护车终于到了,书亭发挥救急扶危的医德,将我横抱上救护车。
  周恒跟在后头要上来,被书亭抓着门一挡。
  书亭急促地说: “周先生,生生的症状是中毒,请你立即通知他的亲人。另外,他刚刚吃的东西,要立即收集起来,以后可能会有用。”
  周恒一愣。
  书亭反应灵敏,立即把门一关。救护车呼啸而去。
  震耳欲聋的救护车声中,书亭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在我口中滴了几滴东西。
  好灵验,疼痛立消。
  “真是对不起,用了苦肉计。” 书亭歉意地看着我: “很老土的办法。” 随即又露齿一笑。
  确实痛得我死去活来。
  不过无话可说。或,也许我正需要一种彻骨的痛,来抵消心里的纠缠。
  可惜,无法露出和书亭一样兴奋的笑容。
  救护车的鸣笛忽然关上。
  我感觉到刹车。
  难道与将追来?猛然间害怕,脸色已变。
  书亭打开车门,抓着我的手下车。
  另一部轿车,停在路边。
  真有意思,电视里的间谍手段,居然也出现在我身上。
  上了车,书亭递给我一个旅行袋。
  “你的新护照和机票,还有行李。” 书亭在倒后镜里看着我微笑: “一切由我大姐安排。她负责贺家的生意,比我厉害多了。”
  我取出护照,看见上面的名字贺书贤。
  不由轻笑。
  什么时候,就成了贺家人?
  偷眼望着书亭,他专注地开车,眼睛炯炯有神。
  车开到机场,刚要下车,书亭转身认真地盯着我。
  他的脸色如此执着坚定,健康的铜色肌肤隐隐现出兴奋的殷红。
  “生生,我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是……。。” 他极其严肃地问: “我可以先抱抱你吗?”
  我一愣。
  他说: “因为我不确定,你真的肯跟我走,就活生生在我身边。”
  我们见面以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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