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新娘的摇篮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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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一点也不轻松的。不过一旦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不容易当上班族了。
正当田代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摄影师了?
此时,来了那通电话──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物?
总之,有一天晚上,这里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对方不说自己是谁,也不要求谢礼,只是说,以前的《爱与泪的日子》中的高中生,我告诉你他现在的情况……
有恋人的事也是田代从那通电话得知的。所以,他才得以顺利拍到两个人从饭店出来的画面。
即使是他怎么推销也不加采用的编辑人员,也非常中意这张照片。接下来,这回这一张也是──虽然这张是动过手脚的,不过连这点事都不敢做的话,是生存不下去的。
带几张卖得出去的照片去之后,或许其它的工作也会接踵而来。
“走了吧。”
洗完脸之后,田代背上照相机和背包,离开了住处。
他开着二手车往新桥去──都内的道路已经没有很多车了。
中途找间便宜的食堂吃个猪排饭之后,时间刚刚好。
到达对方说的K大楼的时间,是十点半。
当然,那是一栋办公大楼,入口是关着的。田代爬紧急楼梯上去。
那是相当破旧的八层楼建筑的大楼,要用两腿爬完八层楼并不轻松。
好不容易爬上顶楼之后,有一会儿都喘不过气来,无法动弹。
尽管如此,田代还是打起精神,走到可以俯视到正面的马路那边。
到目前为止,看不到什么特别的景象。
他拿出相机,装上镜头,试着往下面瞧。
即使说是晚上,也有街灯的照明,所以显得相当明亮。这样子,应该很容易拍照才对。
“我看看……”
还有五分钟。
田代优闲地抽了一根烟。
不过──那家伙也真苦命。
他指的那家伙是大内和男。
因为,我是在做买卖,所以才要那样到处追着他拍照。要是自己因为好几年前的往昔恋情,而被事事吹毛求疵的话,应该会受不了的。田代非常自私地想着。
但是,打那些电话来的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大内的行动呢?
这对田代来说是个谜。当然,或许他不必在意这么多的……
还有五分钟啊!
田代把烟丢掉,再次俯视正面的马路。
眺望了一会儿之后,渐渐觉得有点眼花缭乱。说老实话,他觉得高的地方满棘手的。
有车子来了。
灯光渐渐从远方逼近。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经过而已。
他备好相机,从相机的镜头里看。
车子接近这栋大楼之后,就放慢速度,靠到道路旁边了──或许就是这个。
他把手指放在快门的按钮上面。车子几乎停在正下面。
但是,没有看到有人下车。
田代一直等着。摆好随时都可以按下快门的姿势。
此时──听到了脚步声。不是在下面的道路,而是在自己的后面。
回头看之后,黑色的影子已经逼近。当时田代的手指按着快门的按钮。按快门的声音僻僻啪啪地持续。
连发出声音的机会也没。
被用力一推之后,田代的身体,就从大楼的顶楼往马路上垂直掉落下去。
在发出重物坠地的声音同时,相机的镜片碎散在马路上。
田代趴着一动也不动。当然,他不可能还活着。
黑色的人影,瞄一下远在下面马路上的田代,然后就这样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第四章 照相机
冢川亚山美一大早就被吵醒。
“亚中美,电话。”
她的母亲清美也发出很困的声音。
“什么?谁打来的?”
“那个刑警──先生。”
“刑警”和“先生”之间会有空档,是因为打哈欠的关系。
“这样啊,那我去接。”
亚由美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亚由美被窝里的唐璜被踢了一脚,发出了哀号。
“现在几点?”
亚由美看看时钟,接着说:“才九点嘛……”
时间一点也不早了,不过对亚由美来说还是很早。
她终于走到电话旁边了。
“喂……”
“你醒了吗?”是殿永的声音。
“现在刚醒。”
“听起来好象是这样。”
“殿永先生起得真早。”
“老人家睡眠时间少一点也没关系。”
殿永接着说:“老实说,我现在在新桥的K大楼前面。”
“你在发宣传单吗?”
即使她很困,还是可以说笑。
“我总觉得是桩杀人案件。”
“谁被杀了?”
“田代清──你认识吗?”
“不认识。可是──等一下。”
亚由美摇摇头。这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
“我想起来了!是偷拍我和大内的摄影师吧。”
“没错,他从大楼掉下去摔死了。”
“是掉下去的吗?”
“或者是被推下去的?!”
亚由美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原本想和他见面的。我想问他,为什么要到处跟踪大内先生……”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可是──已经没办法问他了。”
亚由美揉揉眼睛。她当然是因为很困,而并不是在哭。
“我可以过去吗?”
“不,现场已经清理好了。你愿意到警局来吗?”
“我知道了。”
亚由美有点闷闷不乐地说:“你又要教训我吗?”
“应该说你是重要参考人。”
亚由美直眨眼睛,
“我?”
“你因为被拍了那样的照片而生气。虽然这个动机有点薄弱。”
“你少开玩笑了!”
亚由美咆哮地说。
爱困的话脾气也会变坏。
“我们或许有一条线索。”
“是什么?”
“照相机。”
“照相机?谁的?”
“田代的。当然,虽然掉下去摔坏了,不过里面装有底片,而且还拍了几张。说不定,犯人就在这里面──”
“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之后,亚由美冲进浴室冲澡。她利用冲澡勉强让自己清醒,出来之后,把母亲清美泡好的咖啡咕噜地喝完。
“你要出去啊?”
清美问道。
“是啊,发生杀人案件了。”
“你──”
清美看起来很担心地说:“偶尔拿出这般的热忱去和男孩子约会嘛!”
“咦?”
亚由美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和尸体结婚呢!”
亚由美心想,这真是一句名言。
“你老实说吧!”
殿永意外的严厉。
“怎么会这样……你居然欺负柔弱的女子。”
亚由美呜鸣地啜泣,当然是假哭。
“你听好!”
殿永叹一口气,说:“我很替你担心,犯人终于杀人了。”
“我知道。”
“既然如此,请跟我们配合。你还隐瞒些什么呢?”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亚由美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其实是──木村重治,好象有别的恋人。”
“中原秀美以外的吗?”
“是的,我看到了。”
亚由美说出她和秀美见面时,所看到的女孩的事之后,殿永点头,说:
“搞不好,剌杀中原秀美的,就是那个女孩也说不定。”
“没错吧?可是,连名字或什么都不知道……”
“去问木村本人看看。”
说了之后,殿永站起来。
“不过,他父亲很啰嗦。”
“不,他父亲今天出差去开会。”
“你好清楚哦!”
“他儿子主动说想要见我。”
“什么嘛!那么,在哪里呢?”
“在你的大学。”
“糟糕,我没有带上课的讲义来。”
亚由美接着说:“真可惜!”
这是一句虚伪的话。
坐在开往大学的车子里面,亚由美问了照相机的事。
“有拍到些什么吗?”
“现在,正在小心翼翼地冲洗中。”
握着方向盘的殿永接着说:“究竟会出现些什么呢……”
“真令人期待。”
亚由美说了之后,看着前方。“不过,田代为什么会被杀呢?”
“真令人不解,他不过只是一个摄影师呀!”
“就是说,他会被杀就表示:把大内先生和须田裕子小姐的关系刊载在照片周刊,是因为有某种目的。”
“我问过编辑部了,听说照片全部都是外面的人拿进来的。”
“总之,就是田代本身的主意啰?”
“听编辑部的人说,他从以前好象就曾拿好多照片去推销过,但是没有一张有被刊载过。所以,他们说这次的照片,一定是其它人出的主意。”
“有人把大内先生的过去,告诉了田代是不是?”
“没错。不过,这么做的话,到底对谁会有好处呢?我就是搞不懂这一点。”
原来如此。亚由美也没有想过那么多。的确,对大内和裕子虽然会很困扰,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呢?
“有件事让我满在意的。”
亚由美说。
“什么?”
亚山美说出神田聪子曾被大内邀过的事。还有大内自己说出自己就是《爱与泪的日子》里的学生的事……
“原来如此。和他给人的印象相差甚远耶。”
“就是说啊!如果大内先生是那种无聊男子的话,裕子就太可怜了。”
亚由美隔了一会儿,说:“抱歉,这和殿永先生的工作是没有关系的。”
“不,没这回事。不是只有缉捕犯人才是工作。我们的工作是;让每位市民都能得到幸福。”
亚由美微笑了。真希望这样的人当首相。
“没错!我的确有过恋人。”
木村重洽点头说。
“有过的意思是──现在呢?”
殿永问道。
这里是大学里的空会议室。
“已经分手了。至少我是这么打算的。”
木村接着说:“因为我和秀美交往,而喜欢上她。可是,以前的女朋友……”
“她没有对你死心对不对?”
亚由美接着说:“那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在以前打工的店里认识的。她从乡下到都市来,一个人住,好象很寂寞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美雪,八田美雪。”
“八田美雪……她住在哪里?”
木村一边稍显不安地看殿永做小抄,一边说:
“可是──是她杀伤秀美的吗?”
“天晓得。不过,还是得听听她怎么说才行。你觉得呢?你觉得她做得出来吗?”
木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
“我想也对,因为她满恨我的。”
“木村!”
亚由美接着说:“总而言之,你和那个八田美雪只是玩一玩是不是?”
“嗯……就是这么回事吧。”
木村低下头。
“假如,她是因为这样而杀伤秀美的话,等于就是你杀伤秀美的。”
木村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我想再问你一件事。”
殿永接着说:“是有关你父亲的事情。”
“我父亲的事?”
木村好象很困惑地,把脸抬起来。
“不是的,因为你父亲把你从秀美被杀伤的现场带走的作法,实在是太强硬了。”
殿永以极其轻松的感觉说。
“对不起,”
木村抓抓头,说:“我爸,一遇到我的事就会变得很认真……”
“太过度保护了吧!”亚由美说。
“因为我母亲去世得很早,我爸可以说是为了我而努力到今天的,这是我的感觉──抱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
殿永摇头,说:“好了,辛苦你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联络的。”
“好的。”
木村走到一半,“对了,秀美小姐的情况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好象没有变化。”
“那么,生命──”
“大概不必担心吧。”
“太好了。我安心了。那么,我先失陪了。”
木村出去了。
亚由美和殿永不由地互相看着对方。
“你觉得如何?”殿永说。
“唔……你要去见那个叫八田美雪的女孩吧?”
“不,我是说刚才木村所说的话。”
亚由美稍微思考之后,说:
“我总觉得他太冷漠了。他的恋人身负重伤在住院耶!”
“就是啊。说实在的,我觉得他可以到医院去探望一下的,可是木村却一次也没去过。”
“真是个无情男子。”
亚由美有点生气地说。
“或许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那样子。”
“请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我也是很年轻的。”亚由美回嘴说。
“好慢哦……”
须田裕子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面,一边踢着脚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