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的异界生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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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天一大早。劳拉。凯、费奇和薇妮一起去了诺伯城大教堂，沃丝则去了她自己常去的教堂，表示不会为了去看王子而打破自己的生活习惯。
他们到的时候，教堂外已经聚集了成山成海的人。
身材挺拔，穿着墨蓝色制服的玫瑰骑士在教堂外隔出了宽敞的通道。想要看见王子的人们互相推推搡搡，都想挤到前排。费奇在前面开道。劳拉。凯和薇妮手拉手，艰难地拨开人群，钻到了人群最前面。
在等待王子的过程的，人群挤来来推去，像是无声却汹涌的浪潮。劳拉。凯挽着费奇的手臂，头靠着他的肩，小猫一样地说：“王子还没来，我好困。等到王子来了再叫我。”
随着人群的一阵骚动，王子的车队终于驾到。
四匹马拉着的白色马车上刻着代表华洛王室的郁金香，人们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却没法透过窗帘，看到马车里的王子。姑娘们在第一刻就达成了共识，王子的侍卫长是她们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而一半的男士们则纷纷说：相貌不属于评判一个男人的基本标准；另一半男士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不介意和这位仪表出众的侍卫长比划比划。
大教堂外的广场上，黑袍神官们聚集在道路两旁迎接王子的到来。
头发全白了的主神官站在教堂外的台阶上，他面容平和、神态安详，他的眼神坚定而虔诚，并不为王子的到来而有任何的波动。
王子的马车在大教堂外停下，劳拉。凯屏住了呼吸，发出了激动的惊呼。费奇好气又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劳拉。凯缩了一下脖子，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年老的主神官亲自走下台阶迎接王子，王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虽然盼望了整个清晨的姑娘们只能看到王子的背影，但是这足以让她们激动万分。
王子的投手投足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仅仅是望着他的背影，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向他致以最虔诚的礼节，宣誓成为他的臣民。
王子低头亲吻了主神官的左手，主神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了一句保佑。
王子进入了教堂，人们踮起脚尖，拉长了脖子，齐齐看向教堂的正门，像是一只只海马。
“我们走了吧？”费奇问劳拉。凯。
劳拉。凯的目光仍旧凝在王子消失的方向，略微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的手，看也没有看他：“再等等，再等一会儿，别人还在呢。”
教堂庄严的钟声响起，低沉的回音像是水波一般一圈圈地漾开。
纯洁而优美的圣歌从教堂中传来，教堂外的人们合着歌声低声吟唱了起来。
弥撒开始，神官们用魔法扩音器将主神官的声音扩展到整个广场上。
细心的见习神官们将《圣典》纷发给等待的众人，几个人分享着一本《圣典》，人们安静地聆听着主审官对《圣典》的解读。
费奇和劳拉。凯共读着一本《圣典》，他们一人用一只手托着书，两人的头向中间靠在了一起。
听着主神官用苍老的声音缓慢地讲述着枯燥而冗长的《圣典》经文，薇妮百无聊赖地望望天，又无精打采地看看地。
两个小时弥撒对于薇妮来说，实在有些太长。
等到仪式结束，薇妮才重新从半睡半醒的无聊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见习神官们撤掉了魔法扩音器，但是人群还是不愿意散去。
“王子就要出来了。”劳拉。凯激动地直跳脚。
王子待在教堂里虔诚地为玛格丽特太后和整个洛非帝国祈祷，然后又和主神官说了一会儿话。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英俊的侍卫长才重新出现在正门口。
王子和主神官并肩走了出来。
这一次，薇妮终于看清了王子的面容。
王子的五官温和俊秀，浅褐色的眼眸里沉淀着忧郁。当他抬眼，向着人们微笑致意时，薇妮仿佛听到身旁响起无数少女心碎的声音。
薇妮半虚起眼，眼神专注地打量着他脸上的每一段恰到好处的细小弧线。
王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薇妮用了好长的时间迟疑地问自己：王子是威廉？
196。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等到王子踏上马车，车队缓缓远去，人们还愣愣地望着王子离去的方向，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劳拉。凯喃喃地感慨：“王子他可真……真……”她努力想找一个词来形容，但是想了又想，却还是没能找到。
薇妮抿着唇，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伸手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镜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那种感觉压了下去。
大概是她看错了。过了这么多年，她怎么知道威廉长成了什么模样。
薇妮这样对自己说。
“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现在埋在树下，等到二十年后你回来，才能挖出来。如果到时候你忘了，那你就别象看到这件礼物了。”
春天的寂静森林。
她在云杉树上刻下“薇妮和威廉是永远的朋友。”威廉在树下埋下给她的礼物。
她知道用“认错了人”这样的理由很难说服自己，毕竟威廉是她失去力量，孤独无依的时候，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就好像当年对又脏又饿的她递上热巧克力的维克多。
二十年的约定还剩下四分之三，薇妮不确定过了那么久，威廉还记得那个年少时即兴许下的约定。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礼物，所谓的约定，不过是两个前途未卜的孩子留给彼此的念想。那个时候他们在迷幻森林里困了半年，除了武器，他们一无所有。
回到学院，薇妮收到了来自几个冒险团队的邀请信，大概是看中了她实践任务的成绩，想要拉她入团。薇妮将信随手扔到了抽屉里，最后又修改修改了论文，为毕业做准备。
实战考试从来是薇妮的弱项。同年级的同学大多达到了五级，不管是谁和她战斗。输的人一定是她。这么几年过来了，薇妮也习惯了。只是偶尔那么几个实力比较弱的同学总是在考试前祈祷，希望抽签的时候，抽到的对手是薇妮。
考试之前，劳拉。凯每天都去竞技场疯狂地练习。她的实力一直不错，在全年级排中等偏上。借毕业考试的机会，她想要在潜在雇主面前，更好地展示自己。
最后一门实战考试，劳拉。凯全力以赴，以超常发挥的实力和诺德打成了平手。
劳拉。凯意气风发地下场。去骑士格斗场看费奇的考试。
骑士格斗场中坐满了人，劳拉。凯突然瞥见观众席中的凯特蜜，不由得地顿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对薇妮和沃丝咬耳朵说：“凯特蜜怎么会来？她也真是，居然有脸再回来。”
实战考试完毕，所有毕业生们都纷纷去了各种各样的派对。
薇妮在杏仁饼干的地下室里和逆转的成员们喝酒聊天，玩各种恶劣的游戏。输了三局的三年级学生西恩在一群人的哄笑中。慷慨就义般地脱了衣服，围着杏仁饼干跑了一圈。
逆转的派对在西恩的悲惨裸奔中气氛热烈地结束。
校园里到处都是喝得醉醺醺的人和四处乱喷洒黏胶彩带的欢乐瓶子、一被踩中就会弹起来喷水的假石头，还有用锯木头般的噪音循环播放“新年快乐”的小飞碟。维克多发明的这些恶作剧小道具，虽然当初为霍奇坡奇商店赚了不少钱，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东西确实很招人嫌。
薇妮在路上被拉去了两个派对。被迫吃了三个苹果馅饼和喝一杯啤酒之后，她终于选择绕道，从阴森幽静的小树林穿过去。
小树林里没有光线。也没有人，和不远处彩灯闪烁的野外派对根本属于两个世界。薇妮从林间小道穿过，远远看到劳拉。凯和费奇挡在了路中间，薇妮想要打招呼，却听见劳拉。凯用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劳。对不起，”费奇声音低沉地说。“我可能明天就会回去。”
“明天？这么快！费奇你不要这样。”劳拉。凯语速飞快地说，“明天下午我去白象报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凭借你的能力，白象肯定会欢迎你的加入。”
过了半晌，费奇才艰难地说：“我不想加入白象。”
“我知道白象比不上碎雪，但是你现在刚毕业，工作生活还没有着落，你可以先去白象积攒两年经验，两年之后，我和你一起去碎雪。虽然安东尼老师坚持不收魔法师，但是我一定能说服他。”劳拉。凯大声说。
“劳拉。凯，”费奇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做佣兵，或者冒险者。是，我学习勤奋，我可以去认真完成冒险任务，但是，我不喜欢冒险。上次去碎雪参与的只是级别最低的五级任务，我却伤了手。那个时候，我真的害怕，如果失去了一只手，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这就是冒险啊，”劳拉。凯激动地说，“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我们在一起，互相照应，先从最简单的任务做起，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我很抱歉，”费奇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从小，我的家人就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我父母为了送我去最好的学校，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我不想让他们再为了操心。历史上的确有从低级佣兵到大贵族的英雄人物，但是，帝国每年有多少佣兵，又有多少佣兵成功晋级成了贵族？”
劳拉。凯嚷嚷说：“只要别人能做到的，你就一定行。你是伊斯顿学院的学生。”
“其实说到武力格斗，伊斯顿学院在所有学院里大概连前五都算不上。”费奇说，“伊斯顿学院注重的是修养和艺术，我来这个学院，是因为我父母认为，伊斯顿的毕业证书能满足他们的一切虚荣。在普通人看来，只要能进了这个学院，就能算做半个贵族。”
劳拉。凯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费奇，你活着不只是为了你的家人，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费奇的声音有些颤抖：“劳，你永远都这么乐观，这么积极。但是，我想过的，是平静的生活。我希望我和我的家人都不要在为金钱担忧，再不会被人看不起。劳，我不想冒险，也等不了那么久。”
劳拉。凯虚弱地问：“那你去哪里？”
费奇低声回答：“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凯特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的父亲艾伦男爵是我的领主。我的父亲是艾伦男爵家的园丁，我以前，常常会去男爵的花园帮助父亲锄草。”说道这里，费奇自嘲地一笑。
寂寞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将近在咫尺的两人隔断。
劳拉。凯过了好久才强忍着哭腔说：“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那么，祝你好运。”
等到他们离开，薇妮这才放慢脚步，和劳拉。凯保持着距离，慢慢走了回去。
回到房间，劳拉。凯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她没有哭，表情僵硬地像是戴了面具，只是眼睛有些发红。
“劳拉。凯，我明天能不能借用你的蓝色发带？”沃丝跟在薇妮身后，推开了正要合上的门。
“我和费奇分手了。”劳拉。凯宣布。
“啊，怎么会？”沃丝嗫嚅道。
“人各有所志啊，没什么好奇怪的。”劳拉。凯假装无所谓地说。
沃丝冲过去抱住劳拉。凯：“可怜的劳拉。凯，你还好吧？想哭就哭出来，哭了就没事了。”
劳拉。凯推开沃丝：“我不想哭。没事，不就是分开吗。我明天还要去白象报道呢，我还要做伟大的佣兵团团长。”
沃丝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劳拉。凯站起来，勉强弯起唇角，作出微笑：“我明天要精神饱满地去报到。现在先睡了，晚安。”
“晚安。”薇妮和沃丝和她道了晚安。
薇妮晚上睡得不太好，半睡半醒间，听着劳拉。凯压抑的啜泣声持续大半夜。
197。道别
毕业典礼是在花园中举行的。
学生们穿着黑色长袍，站在花园中心铺着鹅卵石的圆形空地中，等着罗纳德校长依次把学位证书发给他们。而他们的家人朋友们，则站在花园的小道上，越过盛开的花和翠绿的灌木丛，远远地看着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劳拉。凯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