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九夜(强强,虐)作者:玖紫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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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如果没有他那个该死的母亲,他或许永远也不用受这样的屈辱。
堂堂王子,竟然要一世背负世人的取笑。
这怎么可以?!
那么,就让他那个活的安逸的弟弟,来补偿这一切吧!
可是,当他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该被仇恨的人的时候。
一切又该怎么办呢?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强强 报仇雪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祈白,亓元宏 ┃ 配角:赵茴儿,萧丞相,二王爷,雅玲蒂,暗影 ┃ 其它:兄弟,虐恋,强强,HE;茴香九夜,玖紫陌
番外:
棋子
静水无纹
你还有我
静水无纹
你还有我
楔子
北风呼啸,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割过一样,毫不留情的留下红色的印迹。
三个黑影躲躲藏藏,却怎么也躲不过无孔不入的寒冷。
一个修长的身子,蜷缩在大石头后面,紧张的谛听着远处的声音,双眉紧锁。
远远而来的北风带来一阵喧嚣,那是一大群人正策马向这个方向奔来的预兆!
他又向下缩了缩,原本就不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他们究竟要追到什么时候?”
“嘘!”身边的人提醒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躺在草地里的身影。
原本就不茂密的草,根本遮盖不了那具修长出众的身姿。
男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更加压低了声音:“血还是止不住?”
女子摇头,她的脸上遮盖了一块纱巾,却也因为多日的奔走躲藏而变得破烂不堪,现在从正面看去,隐约见得到她姣好的唇形上有些斑驳的胭脂。
“失血过多。”她清丽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再这样下去,我怕……”
男人抬头看天,灰色如铅块的云层厚厚的压下来,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即使是在黑夜,也无法透过云层看清天上的星星,更别说现在只是白日,就已经愁云惨淡了。
他摇摇头,一向爱笑的脸上也终于挂不住任何表情,低着头长长地叹气:“已经第八天了,我们或许真的……”
男女对视一眼,剩下的话谁也没有说出口。
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不会因为他们的认命而改变。来时的糕点早就散落路途,仅存的一点水也早已冻成了冰渣,每一天都要靠他们低的可怜的体温将其化开,然后慢慢滋润那依旧昏迷着双唇。
他们同一时间保持了沉默。
遥远的喧嚣声已经靠近,尘土的气息仿佛都扬到了鼻尖。男人折掉的左臂没有知觉的倚靠在冰冷粗糙的石头上,右手早已准备好了战斗的姿势,仿佛随时可以投入拼命。
他慢慢的说,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九湖,无论如何,你要保护公子回国。”
“别!”九湖一把扯住他完好无损的膀臂,却还是牵扯了他上面大大小小密布的伤口,
“你这样必死无疑。”
男人咧了一下嘴,没敢乱呼痛,只是又看了一眼草地上感觉不到一点生气的人:“可是不让他们找到我,你们也走不掉。”
“你……”
商量没有能够完成,奔腾的马儿已经出现在了路的尽头。拉扯中的两人同时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
来了14个人。九蓝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知道九湖看得明白。
现在他们的处境简直糟糕极了。公子还在昏迷不醒,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负伤,而九蓝,这个以轻功自负的女子,腹部中的一剑恐怕让她无法飞檐走壁了。
九蓝瞪圆了眼睛,静静的听着周围一切动静,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
很奇怪,所有的马都停了下来,那些人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发出命令。马儿打的响鼻在这清冷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响亮,混合着他们彼此混乱的气息,不禁让他们的手心重新沁出汗水。
那些人似乎不打算再做什么行动,但马蹄的刨土声又表明了他们未曾离开。九湖的焦躁已经明显,这些人是想逼死他们么?
还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只等着他们自己乖乖出来束手就擒?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场时间的拉锯战,让所有人都觉察出隐隐不安,却在焦躁的等待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坐在马上的士兵谁也不敢发话,却都仰首看着最前方马上的人。
那高大的身影是他们无限的向往,那是他们的王,至高无上而又尊贵的王。
他们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他们那神一般的君王亲自出马?
一定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因为背对着他们,没有人知道此刻坐在马上沉思的人是一副什么表情,只是呼呼的风将他身上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像一只要展翅高飞的雄鹰。
士兵是最好的士兵,他们都是皇家禁军,甚至可以说是君王身边最贴近的卫士,他们穿着冰冷的铠甲,却在这天寒地冻中显得更为勇猛。
但是九蓝和九湖他们就不那么幸运了,从小生长在温暖湿润的从越国,何时受过这样的寒冷?
寂静与不安,慢慢的爬上他们的皮肤,顺着那细致的纹理一点点的侵入与渗透,寒冷到骨子里的触感让他们麻木,却阻挡不了他们本能的反应。
“阿嚏!”
虽然被及时捂上了嘴巴,但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九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公子会突然醒来,而且受不了寒气的侵入,发出声响。
之前就一直环绕在身边的那股蠢蠢欲动似乎一瞬间活跃了起来,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大嘴要将他们吞噬。
坐在雪一样白马身上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扯了扯披风,策马向前。
他原本只是停在这里思索这么多天的追寻值不值得,却偏偏在犹豫的关口得到了有利的讯息,那胸膛里快要迸发的激动之情,让他陡然间明白,这么多天不曾放弃的追寻值!一切都值!
九蓝一咬牙,眼睛里爆发出精光,推了一把九湖,急道:“快走!他们骑马,不好进入丛林!”
九湖哆嗦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不敢再做任何的挣扎,拽起那个躺在地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人,背在肩上。
瘦弱的女子,此刻却迸发出强大的意志,这是求生的本能,也是一种重于泰山的责任。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只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还有那划破风的利器刺进身体里的闷响。她的眼泪在脸上结成了冰,却不得不慌乱的狂奔着。
身上的人发出闷哼,那是痛苦的呻/吟。一直在沉睡的人终于缓缓醒来,挣扎着从黑暗中寻找光明。
那比泉水还要清澈,比名山上皑皑白雪还要晶莹的眼睛慢慢睁开,无力的翘了一下嘴角,苦笑说:“九湖,杀了我吧。”
九湖的喘气声盖住了她所有的思绪,她没有听见身上人的话语,没有听见身后已经闯进丛林的士兵叫骂声,那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的枯木和身后断枝的声音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横扫在脸上的树枝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渗出伤口的血渍迅速凝成了血痂,她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腹部那像要将她横着切断的痛处和肺中火辣辣的痛疼要把她湮灭。
背后迫人的力量加重,马的呼吸仿佛都要喷在了她脖颈处□出来的皮肤上,引起阵阵寒战。一个枝条因为过度的弯曲猛的抽打过来,面纱迎风而飞,牵扯缠绕在了树枝上。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九湖的心越发的慌乱,甚至对从越王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来。就是他,就是那个男人,害他们陷入如斯难堪的境地!
她的公子,今日就要亡命于此!
拼着最后一口气,顾不得猛然渗出的大片血迹,九湖最后一次腾空而起,踏过几根粗壮的树枝,不顾一切的向着前方滚去。那树枝间透出的光芒,应该是蓝天才有的颜色,那种广度,可以包容他们吧?
身下猛的撞击地面,九湖吐出一口血,胸口闷闷的,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她抱住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停止向前滚动的趋势。
就是在这个悬崖,他们曾大笑,畅谈,说一说此番回国后的雄心壮志,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身体腾空,思想也被抽离。九湖紧紧抱住了那个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物。
公子,既然不能留,那就一起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玖紫陌在这里发的第一篇文~
希望亲们喜欢,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谢谢……
听命出使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即使如三角形那般稳固的三足鼎立局面,恐怕也要今时今日被打破了。
扫荡了大部分大陆面积,收复了无数小国之后,北冥国将虎视眈眈的视线投向了仅存的两国。
原来号称百余国的陆地上,现在只有三个。
北方的北冥,南方的从越,还有西方的南庭。
南庭国名字里有一个南,却在炎热酷暑草木不生的西边,而富庶的从越,却从古至今一直偏安一隅,建国真正温柔的南方。从越不好战,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仅因为从越祖辈先王们英名的决策,还因为现任的从越王,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
说他昏庸,并不是残暴,只是荒yin无度,好色,又胆小懦弱罢了。
也许有人会问:那为什么从越国还能存活?难道不早该被吞并了吗?
此言差矣。凡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萧丞相的大名。仅任丞相之职,却只手遮天,连原本由从越王过问的朝纲,现在也一一由他代为处理。
像这样的一个臣子,居然没有人反对,不仅没有被反对,还受到了从越国百姓的爱戴。因为大家都说,就因为有了萧丞相,从越国才能坚持到今天。
萧丞相的聪明睿智和老练沉稳是他帮助从越度过难关的一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只有从越国的老者才知道。
他是前北冥王的舅老爷。
舅老爷?好事者想问。
或曰:此事不可多说不可多说。
可是不知从哪一天起,城门口的守卫突然增加了一倍的兵力,来往行人通通要被搜身才能放行。原本偶尔花天酒地一番的王公大臣也一个个愁眉不展,下了朝便行色匆匆的赶回家,就连萧丞相,也是如此。
萧丞相府现在门外挤满了人。
“萧丞相啊,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心惶惶,大家只盼萧丞相能给他们一个安慰。
萧丞相迟迟不露面,只有萧家的小公子走了出来。
“大家先回去,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通知大家。”
站在那里说话的,是萧丞相的独子。他长了一张众人为之倾倒的脸,却全身上下透着股清冷和高贵的气息。
回到房间,萧祈白看着自己年老的父亲一脸愁容,不禁垂手而立。
老父亲看着的,正是一幅美女图。从他懂事时候起,就已经挂在墙上了。画中的女子笑的温柔可人,眼睛里却闪着俏皮的光芒。
“爹……”
“祈白,我不答应你。”
“为什么?”青年站在那里,全身紧绷的身体里透出一种力量,“现在没有人愿意去,我若再不去……”
“祈白!”萧丞相打断了他的话,依旧面朝着画像,没有转身。他疲惫的摇摇手,“你不明白其中的凶险。”
“我自是明白。”萧祈白身上冷冽的味道和他瞳孔里反射出来的光芒截然相反,他低头,“如果放弃了这一次机会,你难道忍心看见满城的百姓被糟蹋?”
萧丞相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剧烈震动,萧祈白太明白不过了,他的父亲有多爱他的百姓。
“祈白啊,来,给姑姑上柱香。”朱红的檀木设的台子,上面袅袅青烟燃烧着的,正是早上才上去的清香。
萧祈白不说话了,父亲这样说便是对他的默许。他上前接过萧丞相手里的香,恭敬的插入满是香灰的香炉里,已经燃烧成灰烬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