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天-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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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波澜不惊的眼睛在那仙逸男子停驻的时候,轻狂与澈罔的目光相撞,不自觉被吸引在对方的眼底。她想要望进他的眼底,窥到他的心底,想要探索他的一切,他,就是她的全部!感受到那过分的炙热,澈罔的脸庞上扬起一抹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心中散着对爱情的甜蜜和虔诚。
真好,现在真好,只要她这般认真的注视他,他心腔里安静待着的心,就会热烈的鼓动起来,那是对爱的祈祷。真希望能够就这样,一直安静祥和的对视。。。这,可能吗?他不知道,所以,他祈望上天,这幸福来得太不易了,来得让他手脚无措,也来得让他。。。心慌意乱。
“咦,你貌似很爱看澈相哦,眼都不眨的。”一声笑语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紫旭手捧着精致的脸蛋儿,歪着头看着两人,那样的神情如娇憨的小孩子,让人忍不住怜爱,尽管他已经是十九岁,等过了成年礼,他就是大人。但以他这般相貌,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他的真正年龄。
“嘁,小孩子懂什么,去去,一边玩去。”轻狂收回自己的遐思,无所谓推了推紫旭,然后继续睁着眼看向蔚蓝如海水的天空,此刻本应是很平静的心情却因刚才的那一眼对望所产生的火热给扰乱。
是怎样的情绪?是占有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确实是想把那个美好的男子锁在身边。六年的陪伴,六年的淳淳教诲,六年的欢乐时光,造就了她对他的依恋,如鱼儿离不开水,她无法忍受离开他身边的滋味,她不想要再次体会到那种寂寞孤寂。
那样的黑,把她的世界全部覆灭。
自从她陷入了昏迷,黑暗统治了她的世界。当她终于从元国皇宫醒来时,第一个见到就是明明惊慌却带着微笑的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安心的鼓励。那次醒来时,她不仅失去了一切的记忆,除了只记得她是谁,她什么都给忘了,他甚至是连一些简单的动作都要模仿许久,比如说起床、穿鞋、着衣。
她无疑就像是一个遗失了所有意识的白痴,每天呆坐在床前,看着下边的人“奇怪”的表演,时不时要她举手,站直身什么的。就连一个执笔写字的动作,她还要在书房里呆上半天方能学会。那顿日子里,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任人摆动,吃饭洗澡都要人侍候着。
不会哭,不会笑,甚至连伪善自己都不会。。。在每天枯燥的课程中,也只有他的出现,能让她单调一天的生活稍稍有些起色。在春天时,他会带她一起去放纸鸢;在夏天时,他会带她一起去荷塘赏花;在秋天时,带她一起去偷摘成熟的果子,然后享受着被人追的滋味;在冬天时,围在暖炉旁给她将绘声绘色的故事。。。
他会在她生病时着急的不得了,在她的病床前踱来踱去,整夜无法入睡;他会在她胡闹时,静静站在一旁,微笑听着她的劣迹。。。她的所有知识,都是他所教授的,从最简单的字词开始教起,一笔一划教她练字,无论春夏秋冬,从不间断,也让她的书写越发得完美。
渐渐地,她可以阅读一些比较简单的书籍,直到整个皇宫的藏书都被她看光了为止。她虽然不喜欢学习,但书籍却是她的最爱,因为能在书里找到自己难以知道的答案,能够开阔自己的视野。
可是,她却难以找到自己的方向、自己的答案。。。可悲吗?可笑吗?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所有,她干脆就这样懒着吧,什么都不干不是逍遥自在的多么?
但是,在她刚醒的那个时候,没有势力甚至没有判断能力的她在这个吃人的深宫内,尤其当她在那时还被奉为太子,这样能生存下去吗?多次的暗讽、多次的暗杀、甚至是多次身处生死边缘的徘徊,每次都能要了她的命。每次都能够扼断她的呼吸,她就像是被猫追得筋疲力尽的小鼠,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可是她,硬是咬了过来,那是为了澈罔,为了不舍得让他伤心。但也许,支持她的主要力量是心中的那股永不服输的傲吧,那是一种渗入骨子里的不服气,使得她在恶劣的环境中,也能勇敢的存活下去,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是绝对不能够在他的前面倒下。澈罔,就是她所支持的一切力量。。。!
不管心中那是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她要定他了!今生今世绝不放手,不行,就抢的!可是,她太在乎他的感受了,所以她都很小心的维持着那接近爱人的脆弱边缘,等待有一天能够由他来亲自拆开。
但是,她不是有耐心的人,她等得了六年,并不代表她还能继续等到下一个六年,下下一个六年。她的在乎,若是期限太久了,她绝对难以忍受,毕竟,她还有爱人的权利,她还能享受被人疼爱的权利。等待并不一定会收获结果,所以在等待无果的时候,就要舍得放手。尽管那样来说,对自己和别人可能会残忍。
所以,澈罔,别让我等太久,我会失去耐心的。。。
“小丰,给。”正在轻狂准备翻身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晃到她的眼前,散着诱人的香气。“地瓜?”轻狂诧异的叫了声,从黑漆的地瓜往上看,那双白皙精巧的小手满是黑灰,与少年儿嘴角清浅的笑意有些不符。
“谢谢了,小旭子。”轻狂立马起身,将还残留些许滚烫温度的地瓜伸手接了过来,她能眼尖看到他指尖上冒起的水泡,不着痕迹将目光移开。手指灵活熟巧将地瓜皮给拨开,露出里边一片的金灿灿,把黑皮给全部剥掉,掏出手帕将地瓜半包起来,递给正在暗地里吹着手指的紫旭。
“你?”他诧异扬起灵动的眉,双眸流转着清澈的泉水。“明明就是第一次烤地瓜,还在逞强。连手都能烫着,真是服了你。”轻狂撇撇嘴,硬将被手帕包着一半的地瓜递给还在惊讶中的紫旭,然后又若无其事转过头,用条粗壮的树枝把里边的地瓜小心弄出来。
瞧着轻狂熟练的手艺,紫旭不由得再次诧异,瞪直了水眸,“你好像很会烤地瓜。”堂堂一国太子,下瓜地偷地瓜已经是够失身份了,而且作为一国尊贵的太子去烤地瓜,应该没有几人会像他那样熟练吧?这是太子吗?他脑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太子的形象,怎么到了这个人的时候,变得这般“奇异”?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一有空就弄个地瓜烤烤,所以手艺当然熟练。”轻狂一边回答,又将一个地瓜的黑皮给剥开,递给了倚在树干下的澈罔。”“好香呢,”澈罔咬了口仰起头,对着站在他面前的轻狂轻笑,恍如春风柔柔拂过那脸颊。
“这有什么,你若爱吃,随时来找我,我都给你烤的香香的。”轻狂咧开嘴,露出一排珍珠粉色的牙齿,那模样,带着些许憨,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她的笑容中。
娇贵公子 第十章 不等,决定
“嗯。”澈罔轻轻应了声,低头咬着地瓜便不再言语,因为他能感受得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到他的身上,如先前那般炙热。他的头越低越下,努力忽视眼前的人带给他强横的视觉冲击。由于心神不宁,手中的地瓜很快被吃光了,然后他舔了舔手指的残渣,只听得一声清爽的笑语在耳边响起,“澈罔,你在诱惑我么?”
“啊?”他惊愕的抬头,差点就碰上了轻狂俊挺的鼻梁和贴上那嫣红的唇瓣,两目交错,暧昧的气氛在周围流转起来。“你看你,吃相还像小孩子一般。”轻狂伸出食指,将他唇边因吃地瓜而留下来的残疾轻轻擦去。那种认真的神情,如对待自己的宝贝。
澈罔仙逸的面容上先是楞了一下,旋即轻笑起来,贪婪享受着她的温柔。她,真的是长大了,再也不是他当初需要小心呵护的脆弱人儿,她足以能够做独当一面的君主,睥睨天下的群雄。
江山、天下、霸者、烽烟四起。。。这样的日子,不远了吧?澈罔轻叹一口气,眉心笼上几缕忧愁。
忽然觉得眉被温热的东西碰着,他抬头,轻狂正用指腹搓着他的眉头,以一种怜惜的口吻,“人生在世,当以乐为先,你总是愁眉苦脸的,又怎么能体会到人生的精彩呢?”澈罔握住她的手,轻轻抚着,“虽然现在四国还风平浪静,但战争总是无可避免的,天下终要归一。”到那时候,百姓会怎样?而他最为在乎的她,又会被战争。。。
眉心猛皱,表情僵了会,眼里闪过无法察觉的复杂。
“呵,战争又如何,那已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费那么多的心干嘛?”轻狂倒是伸了个懒腰,笑意吟吟在他的身旁坐下,随意伸出手把身旁男子揽在身上,将他的头安放在腿上。“狂。。。不,小笃,你、你要干什么?”
感受从俊美男子身上传来的薰衣草淡淡的香味,澈罔又忍不住脸红了。
“让你睡得舒服些。”轻狂拂起男子额前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用指尖调皮的从额头一直轻轻划下,直到停留在那水亮的唇上,辗转反侧,她缓缓俯下头,黑丝如水倾泻,触到那白皙的脸庞,不自觉轻喘。看到那越来越下的俊美脸庞,澈罔连眼也不敢眨,双眸瞪得大大,嘴唇因紧张而颤抖着。
直到,快要凑近时,他紧张闭起了眼。。。“哈,澈罔,你害羞了哦!嗯哼,本太子的魅力果然大啊,让得清心寡欲的澈相也动心了!”张狂肆意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澈罔扯出无奈地笑意。“你啊,真。。。”他苦笑一声张开眼,就在那一刹那,他看到她眼中狡黠的笑。
“唔。。。”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的吻落到唇上,犹如蜻蜓点水般轻微,却让整颗心都颤抖起来。“怎么?傻了?”轻狂挑起他细巧的下巴,狭长的丹凤眼斜眯,颇有一副调戏小爷的痞子模样,叫人生趣。“没有。”他呐呐的道,低垂眼帘,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如醉酒般的红晕,让人着迷。
“真的没有?”轻狂却是戏谑挑起了眉,弯着唇,逸出几声笑。“我、我想要睡了。“澈罔终于是敌不过这个流氓太子,干脆眼一闭,不再说话,心里,却如打鼓般的激烈,让得他面红耳赤,无法安静下来。轻狂自然知道他是假睡,当下也只轻轻扬起唇角,温柔扶着他的眼。
“澈罔,今天,我就去找父皇提亲,我要你当我的太子妃。“她略微轻柔的嗓音带上些蛊惑,让人只想安心的靠着她,似乎有了她在,即使天再塌,地再裂,也能够安静躺在她的怀里,因为她能撑起一切。澈罔差点就迷失了自己,靠着仅存的理智他猛地挣脱她的手,拼命后退到几步远,微微喘了几口气,”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俊美近乎妖孽脸庞上的晴朗被这一句话扫得干干净净,她的面容顿时变得阴鸷,语气也不悦起来,宛如暴风雨的前奏,若不是他是她在乎的人,她肯定因对方的拒绝早就翻脸了,维持到这个平衡,她已经够大方宽容了。
要知道,她,可是从来没有耐心等人,因为他是个例外,所以她勉强忍受,但这也并不代表她能够忍得很久。
澈罔仙逸的脸上浮现几缕复杂的神色,自从她失去任何记忆醒来之后,她的脾气就变得很暴躁,无法像以前那般冷静自持,但这仅仅是对着身心,澈罔皱着的眉心忽地舒展开来。
“小笃,你听我说,现在还不宜操之过急。”他摇摇头,重新凑近她,扶着她的额,那温柔的语调让轻狂比暴风雨还狂暴的怒气渐渐稳定下来,但她仍是冷淡的说道,“那你还要我等多久?”澈罔展颜一笑,她能够这样说,是说明她已经在接受他的意见了,这样的改变,让澈罔自然欢喜。
但是,现在的形势根本就不适宜。
“再多等几年,我们一定会有机会。”为了祈求她的意见,澈罔的声音更加温柔了,几分哀求的神色让轻狂也心动了。但是,她绝对不要再等下去!一个六年就已经是够了,再来一个六年?她还有多少逍遥可以挥霍?她对爱是有渴求,但她还不会因为爱就付出全部的自由。当爱成了枷锁,就该必须解脱,她还有她所追求的自在。
在希翼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轻狂弯身捏着澈罔的下巴,缓缓吐字,“澈罔,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她随意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潇洒离开。现在,她有一件必须要办的重要事情,那就是她要禀明父皇,她要娶澈罔!
议事殿。
空气似凝结了般,变得沉重和结实,如无形的压力压在每人的身上,都觉得喘不过起来。在议事殿议事的官员,都是一些长老级或做过重大贡献的人物,并且还有几个是三朝元老,权威尊贵。在那最高的龙座上,一名中年男子也在皱着英挺的眉,鬓边的两发竟是有了几丝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