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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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圈，贾敏将视线定在墨琮那帷幕罩着床，“小语，出来，别躲了，我知道你藏在哪里……”
墨琮在内心深处默默宽面条泪：小语！你个小白痴，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那么多丫鬟都看到了，躲有什么用？
看着他亲爱母亲甩着手帕一步步靠近墨琮床。噗通！噗通！心跳声越来越强烈，冷汗默默爬满了额头，身体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墨琮第一次想对老天竖起中指仰天长啸：我就会一次情人，你至于么你？！
墨琮是那种坐以待毙等待命运审判降临人么？显然不是。
于是，看着贾敏一步一步靠近那张床，墨琮决定：兵行险招，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娘，小语不在这里，您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墨琮拉着贾敏，对着口型：娘，小语不是那种故意使坏孩子，难道您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吗？那他会去哪里呢？”贾敏也好奇，问墨琮：你知道？
“也许是去姐姐那处了吧。”墨琮微微一笑：交给我吧，我能问出来。
贾敏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点点头，“行吧，那我走了。”我暂时先出去，你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墨琮点头，于是贾敏走了出去，关上门。接下来，是最关键一步……墨琮转身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拉开帷帐，小语缩着，可怜兮兮看着他，而某人在里侧，默默擦了擦额角汗。墨琮一把拉起委屈小语，随手拉上帷帐，从拉开到合上，前后不过数秒，而惊慌中小语，完全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小语没有精神一样垂着头，只是可怜兮兮抬眼望着墨琮。
墨琮此时还处于惊魂未定状态，可小语见他不说话，以为哥哥生气了，委屈哭出声来，“哥哥不要生气……呜呜……哥哥不要生小语气……”
“啊？……啊，哥哥没有生气，小语，你为什么要折断那个红珊瑚？能告诉哥哥吗？”演戏演到底，何况他其实也想知道一向懂事小语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做。
“呜呜……她们说，姐姐要结婚了，要离开了。她们还说，哥哥也要结婚了，小语以后见不到哥哥了……呜哇啊啊啊——”说着说着，这小家伙自己就好委屈好委屈嚎啕大哭起来，垂着一颗圆圆胖胖脑袋，肉肉小手可怜揉着大眼，站在墨琮面前，一副害怕墨琮不要他不理他样子。
“……笨蛋！谁说小语以后见不到哥哥了？”还傻傻以为没了那盆红珊瑚自己就不会结婚，这个傻弟弟。墨琮无奈蹲下身，用手绢擦这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小脸，“真脏。”
“那，哥哥不生气吗？”
“不生气。小语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生气。”
“真？”
“真。”
“当真？”
“当真。”
“……哥哥，其实上次那张姐姐送你四君子图，是我不小心撕坏。”
“…………林、玄、瑜！！！”
最后，当小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路念着‘哥哥最讨厌了’，被贾敏无情拉走之后，墨琮全身无力靠在水淳身上，只要一想到方才场面，他就觉得全身都要虚脱，心脏差点麻痹。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为了自己脆弱心脏，墨琮拉着水淳手，内牛满面，“要不，我们还是在外头买个别院吧。”
第 57 章
三月初一那一日，忙着将黛玉嫁妆登记，光是记着嫁妆册子就有十数本，墨琮放下手头工作，在那一笔一笔记着，小语也在里面凑凑热闹。林海早朝回来便开始商议婚礼事，同北静王府大管事一起，说着路线、人员、配置、安全等问题。贾敏则在北静王府，同着北静王太妃一起办置酒席准备，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
北静王水溶此刻规规矩矩呆在家里，听着有经验说娶亲事，而黛玉，另有王府里出来教养嬷嬷在教王府里规矩和婚礼上注意事项，无非就是一些婚礼上习俗和拜堂成亲步骤以及顺序。但到了第二日，嬷嬷又来了，拿了一本小册子，众丫鬟都让退下，不知里面她们说了什么，只是那嬷嬷走时候，黛玉面色通红局促坐在凳子上。
至三月初三那日，开始天还是阴阴似乎要下雨，然而很快乌云散去，太阳冒出头。林家人起了个大早，算着时辰，这边给新娘子梳妆打扮，那边放着嫁妆实心红木箱子都已经摆放好，几乎一个大院子都装不下。一大群人有秩序忙碌，喜事和分离在一处，说不清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只是脸上都是灿烂笑，嘴里吐出都是吉祥话。
上花轿之前，一个金锁从黛玉脖子上解下，放在红绒布上，表示新娘即使是离开了娘家，依旧留一份心。虽然那金锁是前儿才戴上，可不知是为何，将它留下，就好像真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留下了，也许，那就是姑娘林黛玉一切了吧，踏出这一步，林家就不是‘家’，而是‘娘家’。
眼泪忽掉下来，急坏了一群人，然而它越掉越急，对失去难舍，对未知恐惧，让这个从小就心思细腻人止不住惶恐。
“姐姐，这里是你永远家。”墨琮是黛玉兄弟，规矩习俗，要由他背着新娘子上轿，表示娘家永远是嫁出去女儿倚靠。只有一小段路，可是对黛玉和墨琮来说却是不愿走却不得不走一段漫长路。他们是双胞胎，从小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一条路走过去，之后就是两个人各有了家庭，即使再见面，也不能同儿时一般亲昵无间。
黛玉坐在花轿里，大红绢花将轿子包围着，她身上穿着最名贵绢丝和宝石制作喜袍，发上、额头、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腰上……到处都是饱满圆润东珠、喜庆润泽红玛瑙、赤金首饰、滴绿翡翠……将这一向素净人打扮如同神仙妃子。不止是面上，黛玉抹去眼泪，手中稳稳拿着红苹果，神情似乎也变得坚定。
墨琮一句话让她不安如同浮萍一样飘荡心安定下来，不论自己走到哪里，背后永远有一个林家，哪怕就是走累了，这个家大门也一定会为自己开启。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虽非青梅竹马，然而一凝视瞬间，便注定了今生将牵手，走过人生漫漫长路。
水溶骑着马走在前头，止不住喜悦，止不住期待，大红蟒袍将他衬托更是君子如美玉，风神俊逸。两旁数百亲丁拉着幕布一路从北静王府拉到林府，一路上不少准备出去踏青人驻足围观，也在恭贺他小登科。
从那如梦一般第一次回眸，那个巧笑倩兮少女就刻在心里，然而那时只是想只是念，不敢奢望，谁知，她会成为自己唯一妻。水溶眉眼弯弯，想着她一颦一笑，想着自己即将拉住手，拉住她一生。
水若那个风流家伙曾经说过，爱这种东西，一旦得到，就会立刻失去，当他实现了梦想拥有同时，就是它死亡时间。
水溶不信。
他确信，自己会如第一次看到黛玉那样，一辈子用着渴望和爱慕眼光去追逐她身影。他确信，自己爱不会随着时间停止，它会一点点增加，随着他们一天天相处慢慢积累，直至被淹没。他确信，自己发掘了一个永远能吸引到他宝藏，永远都在增值珍宝。他确信，自己爱不只是停留在光滑年轻肌肤上肤浅东西，还是未来两个人都是苍苍白发时候，手牵着手回忆过往温馨。
不必回头看，他知道他妻正坐在花轿里，由自己引着回家。林家将他们最宝贵明珠托付给他，他就一定让她过得幸福快乐，水溶仍旧记得拜别之前岳父岳母郑重嘱咐，也记得小舅子挑衅一般‘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林家大门永远为林家女儿开启’，水溶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会给他们后悔将黛玉托付机会，他会一辈子珍惜她，敬重她。
林家男儿有自己生存本事，所以林家几代积存财富，有一半都换成了黛玉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从林府出门，一直到北静王府，一路吹吹打打，更有打扮喜庆红娘，一边十个，手里拿着红色竹篮，里头放着油纸包糖果、放着铜钱红包、扎成束鲜花、放着香料和祝福纸条香袋子，一路走一路撒，欢腾了一路。
这是墨琮主意，要带动这气氛，更要为黛玉婚姻祈福。光是这些撒下糖果红包等物，就要几千两银子，加上十处地点施粥十处地点送药，更有十处地点凭借写下吉祥话交换笔墨纸砚等物，算起来，光是这些就花了近万两银子。然而效果出乎意料好，原本看着这豪华婚礼或羡慕或嫉妒人，不论是否发自内心，都在踊跃参与这场婚礼，更为这对新人祝福。
这样婚礼，哪怕就在京城这样地方，也是极罕见，如此大手笔馈赠方式，也只有爱女成痴人家才会做。这样娘家，这样婆家，还有这样新郎官，这一天，黛玉是全京城最幸福最让人羡慕女人。
次日，三月初四，黛玉嫁出去第二天，林家下人开始清理地面，打扫房间，各种花盆栽被送往各处，所有客房都根据即将到来客人喜好换上纱窗、添上不同香料。一条从外夷购买百花硬质花毯一路从门口铺到大厅，两旁放上四季常青盆栽，盆栽上都系着彩带，每个彩带下面一张祝福纸条，每个都是出自不同人手笔，正是新婚那日收集，另有一排排红灯笼用绳子系在半空，整座府里都是一片热闹喜庆气氛。
当晚，凤姐坐车到达，很快，嫁出去迎春也到达，最后来是湘云、探春、惜春以及宝钗。本来宝钗不在名单上面，所以她突然来访还是让贾敏措手不及，幸好客房还有，没有打乱其他计划。因为明日就是黛玉夫妻二人回门日子，也是林家女婿拜见黛玉娘家日子，黛玉没有姐妹，才会请贾家姐妹们过来，李纨是寡居嫂子，不方便出现，故没有请，宝钗和黛玉不合，本来也不曾请，竟不知她为何而来。
黛玉婚礼当天盛况早传遍京城，那真正意义上十里红妆，那别出心裁祝福方式，那一夜之间传为佳话北静王和林家嫡长女郎才女貌。将女儿婚礼办这样大方这样喜庆，林家简直不拿钱当钱看奢侈让京城里人说了整整一夜。京城里女子，无论嫁出去没有，谁不是羡慕着这样一个婚礼？
凤姐等到达之后，也同贾敏聚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半夜才散，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古怪笑容。墨琮好奇一打听，不禁同情起明日要来拜访水溶，林家女婿可不好当啊。
原来三日回门对女婿是有要求。本来三日回门这一习俗从女婿方面来说，有感谢岳父、岳母恩德，拜会、结识女方亲友等意义；从女儿方面来说，则表示了出嫁成家后不忘父母养育之恩心情。另外，这其实也是婚礼最后一步，一般回了门才算是正式成了女婿。墨琮以为见过女方家长，送上礼物就算是完毕了，谁想还有这样后续，也真是有趣很。
这三日回门，对于新郎来说竟不是一件轻松事。且不说在女方亲友面前，新女婿要备受“品头论足”，单单是新娘妹妹们，他就招架不住。若是女孩比较文静，也许会放他一马，若女孩比较活泼，要使劲折腾姐夫，让姐夫吃包有辣椒、花椒饺子，无所不用其极，那这个姐夫在被戏闹过程中也不能发怒，即使手足无措，备极尴尬，也还得满脸堆笑，听凭发落。
虽然有机会刁难一下水溶只有湘云、探春和惜春，然而有凤姐出主意，墨琮简直无法想象水溶明天要吃暗亏。
不过，娶走他姐姐，吃这点亏，怎么够？
三月初五，一大早丫鬟们就将收集好清晨花瓣上露水用着嫩柳枝撒在新人将走过花地毯上，华丽马车已经前往北静王府迎接新人。所有人都穿上自己干净体面衣衫，贾母和林海一反平日简洁打扮，穿很是庄重得体，一人一边坐在高堂之上，墨琮和玄瑜坐在下首位置，有身份丫鬟站在两侧，随时等待端茶送水。而凤姐等女眷们都在后室，一边聊着家常一边等。
一会儿，前面有人来传，姑娘和新姑爷来了，众人立即收起随意姿态，变得规矩而又严肃。
打开了大门，先是两旁锣鼓响，悬在半空花篮便一个一个依次倾倒，花瓣和彩色纸片飘飘洒洒，说不出美丽，更奇妙是，隐藏在暗处丫鬟一拉绳子，那放在盆栽后面竹筐被一个个打开，美丽蝴蝶从里头飞了出来，黛玉和水溶只看到花瓣随风飞扬，只看到五彩蝴蝶一只只从盆栽后面舞动双翼，虽然知道使用了绳索去控制，还是觉得十分神奇，不用问，除了墨琮，谁也想不出这些。
当两人走到大厅拜过父亲，看着黛玉幸福样子，林家夫妇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