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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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还要动手打我,被那个胖女人给拉开了。此时,那个赤裸着身子躺在我床上的白面女人则用被子遮住身子,做出一种被羞辱的样子,“呜呜”地哭泣起来。
那个胖女人瞅了一眼哭泣的女人,说:“别哭啦!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又转向我,问道:“你看这事儿咋解决吧?”
我有点害怕地问:“啥……啥咋解决呀?”
那胖女人立刻横眉立目地道:“你说啥?咋解决?你说咋解决?你把我们的女人给睡了,你就想这么拉倒啊?”
“我……我没有啊!”
“没有她怎么上你床上啦?”
“我怎么知道啊!”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就朝那胖女人说道:“袁姨,少跟他废话!我先教训教训他再说!”
说着话,嗖地一下,掏出一把剃头刀子来,一下子伸到了我的眼前,明晃晃的刀锋就像追命鬼似的在我的眼前晃动着。这时我想,完了,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害怕住进孙二娘的黑店,终于还是住进了这样的黑店里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那个胖女人一看连毛胡子掏出了剃头刀子,就把他拉开了。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先别跟他动刀子!”然后又把脸转向我,看着我问道:“你说,咱是私了呢,还是公了?”
“私了怎么了?公了怎么了?”我看着她问道。
“私了就是赔偿我们这个小姐一笔钱了事!公了么,那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告你个强奸罪!至少得判你个三年五年的!你说怎么办吧?”
既然事已至此,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于是,我就把自己怎么在火车上丢的钱,怎么没有联系上朋友的经过跟他们讲述了一遍。当我讲述完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几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来。其中一个小伙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说:“妈的!丧气!整了半天是个穷鬼!”
那胖女人听我说完之后,也丧气地说:“妈的!兜里没钱,你泡什么小姐呢!既然这样,你兜里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吧!”
于是,我把口袋里仅剩下的八块六毛钱都掏出来给了她。
其中一个小伙子有些不相信,又上来把我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当他们确信我确实掏不出钱来了,这才放过我。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汉子踢了我一脚,说:“今天算你走运,暂且饶过你这一遭!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吧!”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胖女人就拿起我放在床上的背包狠狠地往我的怀里一搡,说:“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我就这样从这家便民旅店里“滚”了出来。
本来,我想找个派出所告他们一状的。后来一想,别没事整事了,我在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开黑店的这些人有没有后台呀?如果告状不成,再闹个“强奸”罪就更犯不上了。
从便民旅店“滚”出来之后,我想了想,就朝火车站的候车室走去,看来,这个晚上,我只好去睡票房子了。
落脚(1)
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塑料椅子上,看着那些南来北往的匆匆过客们,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太疲劳的缘故,我睡得很香很死。在恍惚迷离的梦境中,我甚至还跟我以前的女友亲热了一阵。当我被一个人猛烈地给扒拉醒时,我才注意到,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男人正在用一种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
“醒醒,醒醒!”那个警察在我的面前大声说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干吗呀?”
“我让你醒醒!”那警察又狠劲地推搡了我一下,我这才从梦境中彻底醒过来。
“你怎么回事儿?”那警察用非常严厉的眼神瞅着我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我怎么惹着他了。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你跑这儿睡什么觉啊?嗯,起来起来!”警察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把我拽了起来。
“我,我等车。”
“等车?等上哪儿去的车呀?”那个警察警惕性非常高地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我不上哪儿去呀!”
“不上哪儿去你等的什么车呀?嗯,你有身份证吗?”
好在我的证件什么的都还没丢,于是,我就从背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递给了警察。警察看了看,又问道:“你的车票呢?”
我又把我的车票拿出来,递给了他。
警察又看了看,说:“你这不是到哈尔滨的票吗?”
“对呀!”
“那你怎么在这儿下车了呢?”
“一言难尽哪,警察同志!”于是,我便把自己在火车上丢钱的事以及打算在这个城市找朋友帮忙没有找到在小旅店又被一伙骗子给骗了的事情一股脑儿地都跟这个警察说了。
警察听完我的讲述,很负责任地说:“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小旅店了?”
我怕再惹出别的麻烦,就说:“我对你们这个城市一点都不熟悉,恐怕找不到了!”
那个警察遗憾地说:“那我就不好办了!”
我说:“警察同志,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办什么,只要你能让我在这候车室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我朋友上班,我找到他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那这样吧,”警察思索了一下,说:“你跟我来吧!”
于是,警察把我领到了一间装修比较豪华的软席候车室,对我说:“你就在这儿休息吧,好吗?等会儿天亮,你再去找你朋友!我能力有限,现在只能帮你这个忙了!”
我连忙说道:“谢谢!谢谢!”
警察说完就离去了。此时,软席候车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负责把门的女同志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迷糊着。我躺在那洁白柔软的长沙发上,感觉非常惬意,这时候就觉得这里比任何高级的宾馆都舒服。因此,不一会儿,我就在这静静的软席候车室里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一次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软席候车室里已经进来了一些旅客了。我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我估计陈海亮差不多应该上班了。于是,我走出软席候车室,在车站的盥洗室里洗了把脸,然后拿出手机给老陈的单位打电话。
这回他们单位有人接了,是一个清脆的小女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北方诗草》,请问您找谁?”
“陈海亮主编在么?”
“对不起,他还没有来,您稍候一会儿再打好吗?”
“你们单位怎么走啊?”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决定,干脆直接上他单位找他去算了,反正我跟他必须得见一面。而且,此时我忽然还萌生了打算在这个城市住上一段时间的想法。
那个小女人听我这么一问,就把他们单位的路线详细跟我说了一下。因为路比较远,我只能打车去,打算到那之后,让老陈给我付车钱。
这么一决定,我就走出了车站的候车大厅,来到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按着刚才那个小女人告诉我的路线,就奔老陈他们的杂志社去了。
出租车在路上大约跑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最后在一幢外表看上去挺雄伟壮观、粉色瓷砖贴面的大楼前停了下来。这幢大楼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出版大厦。老陈就在这幢大厦里办公。他们的那个刊物,就隶属于这个省城的一家文艺出版社。
出租车在大厦门前停下来,我有些抱歉地对司机说道:“对不起,师傅,我口袋里没钱,你得等一会儿,我让楼上的朋友给我送钱下来。”
司机很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我拿出手机,就又给老陈打电话。这回是他接的。
“喂,陈主编吗?我原野呀!”
“什么?原野?你小子在哪儿呢?”
“我就在你们楼下呢!”
“啊……”老陈大惊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咳!一言难尽哪!你赶紧下来,我现在连打出租车的车钱都付不起了!你赶紧下来给我付车钱来!”
“好好,我这就下去!”
说完,他就把电话撂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找到救星了。
隔了大约六七分钟的样子,我看见老陈呼哧带喘地从大楼的门里跑了出来。他还是老样子,虽然从那次笔会之后已经五六年过去了,但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的头发比原先白的更多了,原先是花白,而现在几乎是全白了。在暮秋的微风吹拂下,银丝般的白发在风中扎撒着,就像一个鹤发童颜的白毛大侠似的。
落脚(2)
我见他从楼内出来,就急忙打开车门,钻出出租车,朝他比画着手叫道:“老陈,陈主编!”
老陈手里拿着钱,颠颠跑过来,匆忙跟我拉了一下手,然后走到出租车旁,把钱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接过钱,跟老陈道了一声谢,然后开车走了。老陈这才转向我,笑呵呵地打量着我,说道:“你小子事先咋不打个电话来呢?”
“昨晚往你家打,电话号码也不对呀?咋回事儿啊?”
“啊,我最近搬家了,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联系呢!你倒自己杀上来了!”
“咳!别提啦!一言难尽啊!”
“哦,怎么回事啊?”
于是,在我们进楼和等电梯的这段时间,我就把我这一路上遭遇到的倒霉事简单跟他讲了一下。
老陈一听,就站住了,说:“你还能找到那个小旅店吗?”
“干啥?”
“咱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算了吧!他们要是不承认,那女的再反咬一口说我强奸她,我就更解释不清了!就算我倒霉啦!”
“这简直无法无天嘛!”
就在这时候,电梯来了。我们走进电梯,我乘机对他说道:“陈主编,我打算在你们这个城市住上一段时间,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老陈吃惊地看着我说:“什么?你要在我们这边打工?”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你不回去,你们那边行吗?”老陈瞅着我问道。
“没问题,那边的工作我早就辞了!”
老陈沉吟着思索了一下,然后说:“我们这个刊物现在正好需要人手,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这儿干咋样?”
“那太好了!”
说到这里,电梯已经到了十二楼,老陈他们的刊物就在这个楼层,我们走出电梯。老陈接着我们刚才的话茬说:“不过,咱得先说好了!你真要想在我这干的话,最少得干上一年之后,才能辞职,知道不?另外,我们这个刊物并不是纯粹的先锋刊物,虽然我曾发表过你的一些比较有先锋特点的作品,但那只不过是为了表明我们这个刊物刊发作品的多样性,点缀一下而已,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刊物就是这种纯粹的先锋刊物。我得照顾广大读者和诗歌作者的利益以及阅读习惯!否则,我的读者就得跑光了!你必须得按着我们刊物的办刊风格来给我当这个编辑,这你明白不?”
我点头说:“明白。”
“那好,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等会儿我们签个协议,你就可以正式在我这里上班了。”
这就是我的朋友老陈,这就是我只见过一面,但这些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的朋友老陈。他办事就是这样的嘁哩喀嚓。
说着话,我们就已经到了编辑部的门口。老陈客气地让我先走,我这个人也不怎么讲究礼节,就在他前面走进了屋。编辑部是一个有着六七十平米的套间,外间摆放着四张桌子,但只有两个人在上班。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想必他们就是这个《北方诗草》的编辑了。那个男编辑岁数跟我差不多少,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女编辑则年轻一些,好像只有二十四五岁。看样子是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外间跟里间有一道玻璃门隔开着,毫无疑问,里间肯定是主编老陈的办公室了。
老陈一进屋,就一本正经地跟正在伏案工作的两个编辑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志,这就是全国有名的青年诗人原野同志!他将加盟我们这个刊物!对于他的到来,让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说完,老陈就一本正经地鼓起掌来。
那两个编辑也跟着鼓了几下。我注意到,那个小女编辑正用一种非常吃惊的眼神在注视我。我估计,我在车站给老陈打电话,就是她接的。
老陈介绍完我之后,又把那两个编辑向我介绍了一下。他指着那个男编辑说:“这是咱们编辑部主任,江枫同志!”
于是,那个江枫就伸出手来,不咸不淡地跟我拉了一下手。
老陈又指着那个女孩儿给我介绍说:“这是咱们编辑部的新生力量,也是一个年轻的女诗人,米兰同志。”
于是,我主动伸出手,跟米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