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十三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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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妙,你应付得了吗?他不会杀了你吧?”
“很难说。其实我觉得,这家伙的目的就是让我不得好死。”
“你要查那个电话号码吗?”
“没用的。我打电话到电话公司问过了,是西郊一带的磁卡电话。你没办法知道是谁打的,那些地方也许连目击者都不会有。”
“那么这家伙的声音呢?你可以将声音录下来,我到技术中心去做声纹分析,再和资料库的声纹做比对……”
“南宫,别那么天真,”亦水岑打断他,“你当警察也不是一两天了。想想,这家伙有那么白痴吗?我听那声音比较古怪,一定是用声纹改变仪做了修整。”
南宫双手抱在胸前,“那怎么办?你认为那家伙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只说什么演绎法,听起来好像是要跟我搞个智力的角逐……但他又不停地说崇拜我,当然这可能是烟幕弹。演绎法……我最早听说这个词是从福尔摩斯那里。”
“嗯。实际上就是逻辑学上的一种方法,好像正名叫逻辑归类演绎排除法,据说是笛卡儿首创的。不过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已经被广泛地运用了。”
亦水岑若有所思地喝掉杯中的酒。
南宫叹了口气:“听着,亦水岑。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现在无法帮你,你并不是警察,你只是个普通人,你接到的电话从法律意义上讲,根本不算是威胁电话,顶多算是骚扰,可能连骚扰都算不上。我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叫警察来保护你吧?”
“你误会了,南宫。我并不希望你把事情张扬出去。但是,既然那家伙自称跟我以前办过的某个案子有关,那么,我想要看看以前的案情记录资料。”
“你是说让我去给你调资料?”
“正是。”
“这样不合规矩。再说跟你有关的案件那么多。”
“我都要。把那些资料拷贝给我,包括每一个涉案人员的详细记录。”
南宫沉默了一下,“可你现在是个普通人,我不能向你泄露档案,这不合规矩……”
“南宫,别跟我谈什么规矩!”亦水岑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小办事员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级警探了,所以,去他妈的规矩,把资料给我。”
南宫无奈地叹了口气。
5
亦水岑回到南星大道。他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来到街头的野人酒吧。
第二章 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4)
这是一间很纯粹的酒吧,没有食物供应,没有装饰吊顶,也没有低垂的小灯罩。酒吧里乌烟瘴气,墙上是让人崩溃的象征主义绘画,还挂着几个飞镖盘。这里常聚集着这一带的三教九流之辈,警察偶尔会在这里抓到几个吸食毒品的人,或是作案后不屑于逃走的痴狂者。但这里也能成为警方培养线人的好地方。
“嘿,看看这是谁来了!”酒保高声叫道,“你好,侦探!”
“我不是侦探。”亦水岑靠在吧台上,“一杯波尔多。”
“你确定你只要这么温柔的酒?”
“我刚刚喝过。”
“好吧。”酒保把酒递过去。
一名穿呢子外衣的男子走过来,“嗨,亦侦探。”
“你好,臭豆腐。”
“臭豆腐”是这人的绰号。他是活动于这一带的无业游民,因热衷于用臭豆腐下酒,故而得此名。他曾在一家工厂工作,不幸被机器轧伤了腿,工厂为了让他不上告,给了他一笔钱,但那条腿最后居然奇迹般地复原,他靠那笔钱搞了些小投资,每月足以支付生活费用。他算不上是个坏人,但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因为他总是混迹于那些阴暗的角落。
这正是亦水岑需要的。
“臭豆腐,帮我个忙。”
“你尽管讲,这是我的荣幸。”臭豆腐戏谑地说。
“你对南星大道这一带很熟,而且你经常在夜间游荡,对吗?”
“没错。”
“最近,在这一片区域,有没有出现什么陌生人?”
臭豆腐奇怪地看着亦水岑。
“我是说,最近在这些酒吧、餐馆,在街头巷尾,你们这些人最爱聚集的地方,有没有出现陌生面孔?”
臭豆腐忽然变得很兴奋:“你在办案,是不是?”
“我不是侦探!”
“这不重要,我知道你在办案。”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段时间你帮我留神一下,特别是在我公寓附近,看看是否有人……”亦水岑顿了一下,“在暗中监视我。”
“好的。不过谁会监视你?这我倒想不通。”
“或许是某位故人。”他说。
亦水岑回到公寓,看了看电话,没有未接来电,他感觉轻松了一点。说实话,他不喜欢那位“故人”经过声纹改变后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南宫庶尼来电话告诉他,他要的资料已经找到,马上就从网上传给他。
五分钟后,资料已经传到亦水岑的电脑里了。他坐下来细细察看,这些资料内容繁杂不堪,多数毫无用处,亦水岑只希望其中某个案件的资料能够刺激他的大脑,让他把故人说的话和某个案情联系起来。
可是没有。他一连看了三个小时,除了让自己的思路变成一团乱麻,这些资料没起到任何作用。
他胡乱弄了一些熟食填肚子,由于先前酒精的作用,他的胃对食物表示出强烈的抗议。他难受地倒在沙发上,歪头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他不自觉地对着黑暗说:“故人,你是谁?”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亦水岑起来去开门。本来他还小心翼翼,但忽然想到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故人要杀他,之前干吗和他通电话?他想敲门的人可能是前两天那个叫阳浊的律师。
可是,门外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你是亦水岑先生吗?”
“我是。”
“我……我叫冯嘉……”这个人的声音颤抖不已。他是个高瘦的年轻人,乌黑的头发向上卷着。
“进来吧。”亦水岑转身走回屋里。
叫冯嘉的男子进来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他的步伐很奇怪,像一种别扭的小碎步,他脸上的表情更奇怪,像刚哭过一般抽动着肌肉,但显然他并未哭过。
第二章 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5)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他很直接却很小心地说。
“说说是什么事。”
“我收到了这个。”他掏出一张扑克牌,上面的数字是8。
“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牌在一起的还有张纸条,上面写了些古怪的话,”他吸了口气,显得很恐惧,“上面说让我来找你。”
“等等,纸条上说让你来找我?”
“是的,上面有个地址,南星大道126号,不就是这里吗?”
“原话是怎么说的?”
“说不要报警,否则会没命。说你是收牌人,可以来找你。纸条我烧了,上面写着让我这么做。”
亦水岑想,那个律师可没说纸条上写着让他来找我。
“上面提到我是收牌人?”
“是的。”冯嘉的呼吸很急促。
“为什么你显得这么惊慌?”亦水岑问,“不过是张扑克牌而已。”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那上面是不是提到了谋杀演绎法?”
“啊,是的。我一直都不想提起那两个可怕的词。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收牌人。”亦水岑苦笑。
冯嘉的身子向后挪动了一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亦水岑看着他的脸。
“啊,这很正常,可能你看过我的表演。”
“你的表演?”
“我是一名驯兽师,专驯猛兽,像狮子、老虎之类。我常常登台表演的,可能你看过。”
“原来如此,不过我从不看马戏团的表演。”
“那也许在电视或报纸上见过。”
一阵沉默之后,冯嘉问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知道你以前是警察,我打听过。你得想想办法。”
“我没有办法。你收到一张奇怪的扑克牌和几句奇怪的话,有人让你来找我,却没说明是什么事,而我根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这个送牌人是谁。话说回来,就算我知道,又能怎么样?”
冯嘉又沉默了。他缓缓低下头去,带着一点宿命的味道。
“听我说,世间就是有这样的奇怪事,你无法阻止它发生。既然如此,那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就继续照常生活吧。现在回家去,继续和你的狮子老虎打交道吧。”
冯嘉失落地离开了。亦水岑在窗边看着这人在街上的背影,隐隐生出一股怜悯。现在已经有三个收到扑克牌的人可以被确定:律师,驯兽师和他自己。发牌还在继续,他所能做的只是继续回忆从前的案件。
十一点的时候,亦水岑发觉门外有响动。他走到窗边,看见一个人影在晃动,这人似乎在犹豫不决。
他打开门:“进来吧,先生。”又是一个陌生人。
这次这个家伙是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他走进来,却并不坐下,只是不停地打量着房间四周:“先生,你是?”
“我是亦水岑,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人大吃一惊:“你知道我要找你?”
“不然你在我门外徘徊什么?相信你也误认为我是私家侦探。”
这个人松了口气,好像终于想通亦水岑为何知道他来找他:“这个嘛,我听人们都这样说,难道你不是吗?”
亦水岑并不多言:“说说你的事。”
“哦,这个……我叫顾金城,是……是一家商店的老板。我……我想说……”这个叫顾金城的人一边望着四周,一边想着怎样来表达。
“你的纸条上写着我的地址。”亦水岑直接说。
“啊,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纸条?”这人吓了一跳。
“我知道,但是很遗憾,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要坐下来喝杯茶吗?”
第二章 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6)
这个人目光紧紧地盯着亦水岑,仿佛要把他看穿,最后嘴里蹦出了一句“告辞”,就转身出了门。
显然,这又是一个收到扑克牌的人,也许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所以才选择在这样的深夜来访,但他对亦水岑似乎丝毫不信任。不过话说回来,他信任亦水岑也没什么用。
他说自己是一家商店的老板,亦水岑想,先前三个人,身份上都有点特殊性:被开除的警探、律师、驯兽师。但这个人商店老板的身份,一点神秘意味都没有。这反倒有点意思了。
6
华默看了看床头的钟,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但也不想起床。黄昆被杀一案的调查现在毫无进展。就像那些邻居所说的,黄昆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接触不法分子,同时也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样的人在某一天被人杀死并不难理解。
但是对于华默来说,最大的问题就在那盒磁带。
那个家伙是怎么把磁带放到他车里去的?这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最大的可能性是在地下停车场干的。华默知道,如果有点专业手段,打开车门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用干扰仪让人锁不上车门的偷盗案也时有发生。但停车场有监控录像。
他忽然想起来了,那天回家途中,他曾到一家咖啡馆和朋友聊天,而车就停在一个路边车位上。这个家伙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把包放到车上的。当时,他确实是按了两下电匙才打开车门。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如果他足够细心,那时就该发现问题了。
对方一定是早有预谋,即使他没有在那个地方停留,对方也会用别的办法送来这盒磁带。
华默一直没有把磁带的事说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他真就这样隐瞒着。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把磁带的事情告诉上司,由于他事先知情不报,他一定会被痛骂一顿再被处罚,更重要的是,他会被同事们耻笑——他想逞英雄却没成功,要不然,就是他根本没能力阻止一场杀人事件。天哪,连那名凶手都知道他有多窝囊,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提前告诉他杀人目标。
但是,凶手没有遵守诺言,说是七点下手,可最终是在八点。
旁边的妻子翻了个身。华默吻了妻子的脸,吃力地起床。洗漱过后,开门去拿牛奶和报纸。
牛奶还没送到,但报纸已经到了。他在心里埋怨着这些送奶员越来越懒惰,随手把报纸抽了出来。
“哐”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又是一盒磁带。
华默几乎想冲进卧室找出录放机,又担心吵醒妻子。他不能让妻子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他急促地呼吸着,蹑手蹑脚地几乎颤抖着摸出录放机,然后走进书房关上门。
他把磁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