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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色制服下的狰狞笑脸:精神病医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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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又轻蔑地瞟了我一眼,“我们都会死,早晚而已,你就那么急着上路?”接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盒,“来根?”
  我舔了舔嘴皮,点了点头,接着他递给我烟盒和火机。我以为他会借着递烟盒的机会趁机抓住我,把我拽回去。不过我又失算了,他没有这么干,只是轻描淡写地递给我,在我点上烟后又拿了回去。他把烟盒揣回口袋,左手夹烟,右手把玩着那个一次性火机。
  他也趴到栏杆上,向楼下望了望,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每次我在这里朝下望的时候,都有很强烈想往下跳的欲望。其实死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一了百了,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不用管,也再管不了了。”

第一章 死亡的诱惑(6)
我吐出一口烟,“萧医生你也想死?”
  他点了点头,“你听过弗洛伊德的‘死本能’吗?虽然有点偏激,但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寻死的欲望。这是一种趋向毁灭和侵略的冲动,这种冲动会在高楼、山顶、大海、高速路等等场景时突然出现。你会在那一瞬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停止在世间挣扎,寻求最终的宁静——死!”
  他吐出一口烟,继续说道:“有名的自杀圣地很多,特别是日本这个自杀文化根深蒂固的国家,青木原森林树海、冲绳的自杀悬崖、清水寺正殿阳台……别人说那些地方都被诅咒了,每年去那自杀的人络绎不绝。其实在我看来,那些地方不是被诅咒,而是风景太美了,美得唤醒了人的死本能。他们甚至都没打算去那自杀,只是被这美所吸引,那一瞬他们不由自主地想和这美融合在一起,成为永恒。”
  “你不同。”他话语一转说道:“你并不是因为场景触发你的死亡冲动,你来这就是因为你想死。你想毁灭自己,在毁灭自己的时候一起毁灭你的失败。”
  “你是个失败者!”他望向我,重重地加了一句。
  我看着天空,天边有几朵乌云在慢腾腾地挪动,“我确实是个失败者。”我说。
  “那你为什么还不跳?”他问,接着又自问自答地说:“哦,是不是在想该用什么姿势跳才能万无一失地死去?”
  果然是学心理学的,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将自己右手正在把玩的火机丢了下去。火机飞快地坠落,触到地面时一次性火机炸开发出一声爆响。这爆响一直传到天台,在我耳边回荡。
  他指了指下面炸开的那个火机,“你用跳水的姿势,脑袋朝下,周身平立,减少风的阻力。动作利索点,运气好点,你的脑袋就能像那个火机一样炸开。”
  我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只是四楼。运气不好的话,你可能会摔成脑瘫、或者脊神经断裂造成周身瘫痪,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家人就要一辈子掏钱照顾你,就连大小便都要他们帮你接,到时候你就是想死,都不知道该怎么杀死自己。”
  “再有一个,假如你运气不好也不坏,摔成了残疾,从此就要天天活在别人同情的目光中。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你继续寻死,一个是你突然不想死了,想好好活着。我希望你选择的是前者,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他冷笑着说道。
  我脑中开始浮现我变瘫痪后,我垂老的爸妈天天用尿盆帮我接屎尿的情形。还有我一瘸一拐,走在路上的情形。我咽了一口口水,“我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他摇了摇头,“我可以告诉你,大多数跳楼者会在最后落地时的刹那反悔。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跳楼者很少出现我说的那种脑袋像个西瓜一样爆裂的情形吗?”他又问。
  “为什么?”
  “因为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和‘死本能’对应的正是‘生本能’。生本能不用我浪费口水和你解释了吧,就是所有动物和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求生欲。好比你用牙刷扎自己,却怎么也扎不出血一样。你用那把牙刷去扎别人,你会发现那把牙刷其实很尖利,很轻易就能扎出血。”
  “为什么你扎自己却扎不出血?因为你怕疼,并不是你办不到,而是生本能在制止你去这么做。再如你把自己闷在脸盆的水中,等到喘不上气的时候,你自己会起身,同样是生本能在制止你。”
  萧医生又指了指楼下的那个火机,“跳楼也一样,你并不是火机,你有知觉,你更有生本能。这就是几乎所有的跳楼者都知道要脑袋朝下,但他们都没能把脑袋砸碎的原因。”
  “是生本能在作怪?”我愣道。
  萧医生点了点头,“对,在他们即将坠地的一瞬,无论当时他们有没有反悔。生本能都会在那一瞬发挥作用,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保护动作。也就是这些保护动作让他们不但没有死成,还摔成了脑瘫、全身瘫痪还有残疾……”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也一样,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往下跳试试。”
  他的眼神让我畏惧,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没有骗我,我开始觉得跳楼这种死法令我恐惧。我恐惧的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死不了,最后变成了拖累家人,被别人同情或耻笑的废物。
  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踩灭,然后就这么转身走下楼去。他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或者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半个小时后,我自己爬回到栏杆内,我浑身都在打哆嗦。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下去,会变成那个最后想死也死不了,要爸妈帮忙接屎尿的植物人。直到我爬回栏杆内后,我的脚还一直在发抖。
  我下楼的时候,萧医生其实就一直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等我。他看到我,笑了笑:“快12点了,先去吃午饭吧,等吃饱了再想另一种更稳妥的死法。”
  后来,我问萧医生,为什么当时他那么肯定我不会跳下去?
  他说:“我知道当时你不怕死,你厌恶自己。你唯一害怕的就是继续再拖累你的家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恐惧。我肯定你不会跳,因为我知道你还爱着你的家人。”
  也就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医生?哪有怂恿病人跳楼的医生,哪有这样见死不救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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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与活(1)
我们出生的时候都在啼哭,因为我们知道,想要好好活下去将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亲人们总是望着孩子微笑,因为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后来我们经常躲在黑暗中,细数哀伤,清点绝望。然后,突然,天边出现了一道光亮,我们盯着那道光竟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于是,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就是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终于真正体验到了精神病院的恐怖。因为我的自杀欲望越来越强烈,萧医生决定给我进行电抽搐治疗。电抽搐治疗,改良之后又名电休克治疗。顾名思义,就是在脑部给你贴上两片涂有导电胶的电极,在低压下电你几秒到几十秒,一直到你出现全身性抽搐为止。要是出现了耐受性,没有出现抽搐,还得多来一次。
  在治疗之前会注入一些麻醉类药物减少痛苦和抽搐时造成的意外损伤,但我依然还有意识。我感觉我像个坐在电椅上的死囚,正在接受最终的审判。我不知道这种治疗的科学依据是什么,但我觉得确实有用。因为每次被电过后,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好像已经死去,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安然。
  我觉得我的罪正在被清洗,如同被处以极刑的囚犯,我得到了公正的审判。在接受了第一次电休克治疗后,我在我床位旁的墙上写了一句话:
  若,如死亡般安然,我们就不会再忧伤……
  我在102号病房,男病号楼有四层,刚入院和比较麻烦的都住在一楼,因为需要重点看护。就像刚入监狱的犯人,他们睡觉时是不准关灯的,而且脸要朝外睡,要让狱警能随时看到他们的脸,因为新犯最喜欢找事和越狱。精神病人也一样,他们刚入院的前几天里,想的就是怎么对抗医生和逃离这所医院。
  一楼的监护是最厉害的,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护士和医生来查一次房。小护士更是来来往往,好像有忙不完的事。他们看似随意走过,其实眼睛仔细得很,扫一眼,详细到病房的每个角落,最主要是看你的神情。
  他们可以从你的神情里捕抓到很多东西,一楼负责监护的护士大多经验老道。基本上病人玩的那点伎俩,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有次我正坐在床上发呆,突然拥进来几个男护,围住了同房的瘦子,带头的那个朝瘦子勾了勾手指头:“交出来。”
  瘦子一脸茫然地望向他们,“什么啊?”
  “汤匙!不交出来一会把你丢到约束室去!”男护沉声道。
  瘦子嚅嗫了一会,自觉地从枕头里掏出那把不锈钢汤匙。那把不锈钢汤匙的柄端已经被他磨成了锐三角,边缘锋利闪寒。在这楼里,这柄汤匙可以做很多事,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我和这家伙同房将近一个月,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制作这柄汤匙,我甚至都没见过这柄汤匙,那些护士是怎么发现的?天晓得,也许他们会读心术也不一定。
  精神病院也像个监狱,到处是铁门和铁窗,每个医生和护士都有同一串钥匙。而且重点监护的病房,一般都不准关门。我的病房就这样,他们怕我关上门继续想新的花样弄死自己。这病房有四个床位,除了我一个抑郁症,余下的分别是躁狂、精神分裂和麻痹性痴呆。不过这三个病人都没有暴力倾向,这个让我比较欣慰。
  我觉得这是萧医生故意安排的,因为这三个病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能闹。
  瘦子是精神分裂症偏执型,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天天瞪着一对灯泡似的眼睛看别人。发病时就和空气对骂,有时候还替自己辩解,好像是在和一个什么村委书记对抗。动不动会冒出党中央、公安局、检察院……一类的字眼。还说那个书记一直在跟踪他,在这个病房里安装了监视器,就连上厕所都在监视他。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生与活(2)
他说他制作那柄汤匙是为了保护自己,以防那名书记派人来暗杀他。我在电影上见过这样的事,说的就是像瘦子这样的被害妄想症。主角和一帮敌人战斗了半天,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杀的全是自己的家人。
  胖子是个中年人,麻痹性痴呆症。他其实很有趣,他的特点就是思维停滞不前,联想却极其丰富,语言累赘。你要是问他一句话,他能回答你一大段话,而且不说完不会停。
  比如:
  “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五十岁,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天气热的时候我们就喜欢吃西瓜,西瓜带沙的好吃……我儿子也喜欢吃,我儿子在北京工作,北京好啊。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像太阳升……”
  最后一个是躁狂症,二十多岁,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海洛因,因为他就像一个被注满兴奋剂的吸毒者。有点轻微的幻听和妄想,偶尔像是在和谁兴高采烈地谈着什么。他每晚很晚才睡,很早就起来,一起来就会走到窗台边深吸一口气:“多美好的早晨啊,病友们,起来做早操吧!”
  其实那会连太阳都还没起来,而且他有时候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手舞足蹈噼里啪啦地说一通,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我问他怎么得的病,他很骄傲地回答我,是他自己想进来住一段时间,放松一下自己。
  他的特点就是狂妄自大,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但也不算很讨人厌的那种。他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他甚至说精神病院其实是一个很美很舒服的地方。他还会把家人送来的水果分给我们,非常大方地说:“病友们,我们在这里相遇就是兄弟,不如我们来义结金兰吧!”
  躁狂症和狂躁是两回事,躁狂症就好像海洛因这样的兴奋者,只要别激惹他,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失常的事来。而狂躁大多数时候指的是一种状态,是病人愤怒爆发的危险时刻。狂躁状态下病人会失去理智,出现暴力攻击行为,只能约束处理。
  我还是觉得这是萧医生故意安排的,这三个病人放在我身边,别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就是我想睡会都难。而且海洛因非常关心我,因为我是唯一能在这病房里和他正常交谈的人。我只要有一丁点想自杀的迹象,他就会去报告萧医生,他比护士还尽责。我觉得在他眼中,生活好像是充满阳光的,美无处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也会演变成精神病,我听萧医生说抑郁和躁狂都归在同一个大分类里——心境障碍。原来过于兴奋和过于忧伤,就会变成一种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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