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135(财神宝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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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完全由保险箱主人设定,可能是好几十位数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撞中?
所以看起来很儿戏的规章,却十分周全地保障了客户的私隐,也方便客户进行存放和提龋保险箱门上的数字键盘,每一个都相当大,约有七公分见方,那中年人看了不到一分钟,就扬起手杖来,用杖尖去点按数字键盘。
他每按下一个数字,保险箱就传出几下「格格」的声响这密码锁完全是极其精密的机械装置,有上百年的历史,和近代的电子技术毫无关系,可是其可靠和安全的程度,却无可比拟。
那中年人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十秒,就按了十二个数字,然后他后退了一步,经理有经验,知道在五秒钟之内,保险箱门就会自动打开,所以他向四个保安员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他一起转过身去,使自己的视线不要接触保险箱内的东西。
四个保安员也正准备转身,可是就在这时候,警钟声突然响起,虽然保险库空闲相当大,可是毕竟是一个密封的空间,而且这警钟声又设计得特别响亮和刺耳,陡然之间响起,虽然人人都知道那是由于那中年人输入了错误的密码所致,可是也至少有几秒钟的时间,由于震惊,而完全不能有任何动作。
只有那中年人的反应最快,在警钟响起之后最多两秒钟之内,他已经有了动作,在动作之前,他居然还有闲暇转过头来,向经理作了一个鬼脸。
然后他迅速地将手中的手杖拗成两段,从手杖的断口处,白色的浓烟,以极高的速度,发出「嗤嗤」的声响喷出来,喷向经理和四个保安员。
经理只伸手向那中年人指了一指,就身子一晃,栽倒在地,四个保安员也好不了多少,其中身体最强壮的那个,也不过向前冲出了三步,就跌倒在地上。
浓烟迅速散布开来,很快整个保险库中就全是浓烟,那中年人却并没有倒下来,他一面熟练地接上手杖,一面望向刚才他按动数字键盘的保险箱,现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在警钟声才一响起的时候,保险库外面也同样有警钟声响起,告诉外面的人,保险库中发生了意外。
银行方面对于应付各种意外,有非常严格的训练瑞士政府特别注意对各种意外的应付训练,甚至制订法律,要所有民宅都设置应变的地下室!
银行保安部的行动非常快速,一分钟之内,大批全副武装的保安员已经各自站在岗位上,保安经理带领一小队保安员,赶到了保险库的门口,这时候大批警员也赶到了银行的大门。
没有人知道保险库内发生了甚么事情,因为在阿尔卑斯保险库里面,没有闭路电视的装置,原因是为了保护客户的私隐,正是由于客户的私隐能够得到绝对的保障,所以才有人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来这里开设保险箱。
保安经理在那两个当值的保安员口中,知道里面只有六个人五个是银行自己人,一个是客户。
他并不十分紧张,向第一时间赶到的高级警官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就道:「多半是向保险箱输入密码错误,那倒霉的傢伙,至少要判五年徒刑。」
这时候两个当值的保安员已经看手在打开保险库的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里面烟雾迷漫,而烟雾立刻向门外涌出来,夹看一股刺鼻的气味。
刚才警钟响起,银行中并没有多大的混乱,大堂中的顾客,有秩序地在疏散,虽然有了意外,可是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这时候,才引起了混乱,保安经理大声呼叫:「所有人撤退,立刻召集特种防毒队!」
他一面叫,一面勇敢地努力推上保险库的门,虽然他在行动的时候屏住了气息,可是仍不免吸入了一些气体,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所有人飞快撤退难怪人人紧张,因为一时之间无法知道那是甚么性质的气体,如果是剧毒的化学气体,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毒死!
保安经理非常勇敢,尽管他已经吸入了气体,可是他还是坚持最后撤退,等到他上了楼梯,他坐在大堂的地上,不住喘气,虽然脸色难看之极,不过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防毒队也已经赶到,银行本身的和警方的都有,人人戴?防毒面具,保安经理也戴上,带领防毒队向下面冲下去。
而医护人员也已经进入银行,跟看向下走,来到下面,再度打开保险库的门,这才看到保险库里面的情形,一共六个人,个个姿态不同,都昏倒在地。
医护人员立刻将他们抬上担架,而且立刻给他们氧气面罩。
医护人员的动作快捷无比,同时也有人检查了六个人是不是还有生命迹象,检查结果今人兴奋人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担架被飞快抬上去,迭进救伤车,迭向医院。
保安经理在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忙于处理混乱的场面,在大约五分钟之后,才陡然警觉:这一切意外,不可能由保安员和保险库经理制造,必然和那个中年人有关!
他一想到这一点立刻和负责警官联络,负责警官也感到那中年人是意外的制造者,立刻和医院方面联系,要求驻医院的警方人员不论那中年人的情况如何,都要加以扣留,严密看管。
可是当他们想到这一点、负责警官的命令到达的时候,已经迟了。
三辆救护车到达医院,每辆车上有两个昏迷不醒的和两个救护员,三辆车中有两辆没有事情,而有一辆在打开的时候,发现车上两个救护员也昏了过去,而原来昏迷的那个中年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救护车司机,完全不知道车上发生了意外,警方后来调查的结果是找到了几个目击证人,说是在救护车快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有人从车中跳下来,那人的动作快疾无伦,闪了一闪,就进入横街,看到这种情形的人,有一半以上以为自己眼花了,只有一个小女孩,说是看到了那人拿?一根手杖,而且在跳下车来的时候,还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的话当然没有人相信,保险库经理本来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他在保险库中昏过去前的刹那之间,那中年人也曾经向他做过鬼脸。
可是由于在不应该发生任何意外的保险库有了意外,虽然银行没有金钱损失,而责任也不在他身上,却总是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经理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证实这一点了。
在阿尔卑斯保险库里,虽然没有闭路电视,可是银行大堂和通向保险库的楼梯,都有电视纪录,查看录象带,可以清楚看到那中年人进入银行之后的一切行动。
瑞士警方把那中年人的面貌,送到国际刑警总部,要求协助追缉此人。在国际刑警总部,几个经验丰富之极、一辈子和各种各样罪犯打交道的警官,看到了人像之后,都哈哈大笑。
瑞士警方得到的回答是:「根据我们的观察,此人经过精心的、极巧妙的化装,完全不是他本来面目,其人原来面貌如何,难以揣测,此人必定为极有经验之犯罪份子。可以锁定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此类人士,可是也必然不会找到任何证据他们都可以有一百以上人证证明他们近期没有到过瑞士。」
瑞士警方当然还想继续追查,然而国际刑警总部的判断很正确,根本无法?手,所以只好当成悬案。
在银行方面,这是首宗发生在阿尔卑斯保险库的意外,而且被那个应该当作银行抢劫犯的人逃走了,自然要严加检讨,把原来已经够严密的保安系统加以改进,变成更加严密。
这些都表过不提,却说在这件意外之后的第二天,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农场中,在几个大乾草堆旁,有两个人正倚住了乾草在喝酒,如果有人走近他们十公尺范围之内,他就可以闻到浓郁的酒香,由此可知他们在喝的是一等一的好酒。
这两人的体态看起来都很优闲,可是他们的神情却并不相配。两人一个是白发白须白眉的老人,一个是眉目英武的中年人。
两人都眉心打结,看来心事重重,只是一味喝闷酒,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齐声道:「毛病究竟出在甚么地方?」
然后两人一齐摇头苦笑,把杯中的酒全都倒进口中,一副「将酒浇愁」的模样,而结果是不出李白先生所料,看来更加发愁!
这两人中的老人,当然不说也可以知道是白老大。而那中年人,是白老大的儿子,白素的哥哥,白奇伟。
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可是也颇具天翻地覆的能力,很难想像会有甚么事情今他们愁眉不展。
聪明的朋友一定也已经知道,故事一开始出现在瑞士那家银行的那个中年人,就是经过化装的白奇伟了。
至于白奇伟为甚么会到那银行去,当然还需要由记述故事的我,来加以说明。
事情不妨从大约十天之前,还是在这里,乾草堆前开始。。。不,不如在大约十五天之前,在我家里开始说起的好。
那天早上,大亨和陶启泉先后打电话来,大亨和我并不经常联络,他和我的交往,始终停留在客气的阶段,所以他在电话中所说的话也很客气。
他说:「有一位老先生,姓江名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说是令岳的老朋友,想来见你,有事情求教,是不是见他请阁下自己决定,我打这个电话,只不过是受他所托而已。」
电话来的时候,白素在旁,可以听到电话中大亨所说的话。我听说是白老大的老朋友,就向她望去,白素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点了点头。
白素的反应有些奇怪,然而她表示可以见那个人,所以我就趁机给大亨一顶高帽子:「你老兄推荐的人,我当然要见,请他只管来,我随时候教。」
大亨十分好面子,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显示他非常满意,也没有再说甚么。
我知道大亨会打这个电话,那叫江海的老人,一定很有来头,不然大亨怎么肯冒被我拒绝的危险,来替他打这样的电话。
对于江海这个名字,我也有点印象,可是并不深刻,等到和大亨通话完毕,我再向白素望去,白素笑道:「这人是一个旧官僚,和爸并不是很熟,却懂得打爸的旗号。」
我也立刻想起,这个江海,确然是一个旧官僚,而且还曾经显赫一时也不是他白己有甚么了不起,而是他跟从的那位,非同小可。
第二部老板
这是官场上的一种特殊现象:一个人,他的官位可能很小,甚至于没有正式的官职,可是他如果是某一个大人物的亲信,他就一样可以有权有势,翻云覆雨。
江海就是一个大人物的亲信。
像江海这样的人,毫无例外绝对不可能可爱,属于一想起就叫人皱眉头的那一类这当然就是白素刚才皱眉的原因。
我不禁埋怨白素:「那你又同意我见他?」
白素道:「他打看老人家的旗号,要是拒绝,老人家知道了会不高兴。」
白素这个理由,说能成立实在不能成立,说不能成立又有成立的可能,我也无法反对。
白素又解释:「有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天下财政都掌握在他和他的主人手中,这样的一个人,还是可以见一见。」
我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过了没有多久,陶启泉的电话来了,他和我熟,所以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
他一开口就道:「世界上的事情其没有道理可讲你架子那么大,偏偏有人想要见你!」
我心中一动,回答道:「是不是那个叫江海的老傢伙?」
陶启泉哈哈大笑,和他笑声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很娇甜的女人笑声,那当然是水了。陶启泉和水荭黏在一起的程度,越来越甚,我很怀疑他们两人每天是不是有超过十秒钟会看不见对方的,这两个人,真可以说是旷世奇缘!我对于水荭始终有一定程度的保留,然而却可以肯定陶启泉确然非常非常享受他拥有水荭这个娇美的小妖精。
我曾经和白素说起过,白素笑我:「看不出你这个人竟然会迂腐到这种程度!你管它水荭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陶启泉感到真正快乐,就是一切!」
白素所说有理,所以尽管他们的状态,令人肉麻,还是替陶启泉高兴。
陶启泉笑看:「他来过了?」
我道:「还没有大亨居然肯为他打电话给我,其不知道为了甚么。」
陶启泉笑得更甚我们的话题并不可笑,所以我肯定必然是水荭在捣乱,多半是在呵他的痒痒,所以他才会笑成这样子!
我没好气,大喝一声:「水荭住手!」
这一喝果然有效,陶启泉却还帮水荭,在叫:「向他做鬼脸!」
不知道水荭做了一个甚么样的鬼脸,陶启泉又乐不可支,我提高了声音:「回答我的问题!」
陶启泉道:「我和大亨,还会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