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中的刀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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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笑了一笑,说:“我也不会跟你比酒,因为现在我若跟你比酒,你绝对不是我的对
手。”
姜断弦松了口气,说:“那么你想跟我比什么?”
“我们可以比试的东西很多,”丁宁想了想:“譬如我们可以比谁坐得久,我们可以比
谁吃得多,我们也可以比谁爬得最远。”
身旁的柳伴伴不禁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你认为这些事情太俗,我们还可以比别的。我们可以学学那些文人雅士们比比围
棋,你说怎么样?”
姜断弦呆了呆,说:“我不会下棋。”
了宁笑笑说:“我也不会,不过我们可以学,直到我们都学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好
好对一局。”
姜断弦有些迟疑。
丁宁又说:“不过我们从现在开始学棋,三五年之后或许已有小成,到时我们再一决胜
负,但那又能证明什么呢?纵然你胜了我,迟早你还是会败在别人手上,你说是不是?”
姜断弦又愣住了。
丁宁又笑了笑,说:“所以我认为比跟不比的结果都是一样。”
姜断弦问:“那么你的意思呢?”
了宁说:“既然比不比都是一样,那么我们还比什么呢?”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一列入马,婉蜒而来。但见族旗招展,铜鼓宣
扬,行列极其壮观。
丁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昂首大步的迎了上去,他看也没看柳伴伴一眼,经过
姜断弦身边时,也只不过说了两个字。
“再见。”
姜断弦也转身大步走了,但他的脸上却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的微笑。
只剩下柳伴伴依然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丁府的行列完全消失,她才跌坐在丁宁刚刚坐
过的蒲团上。
蒲团上的余温犹在!人却不见了,而且走的时候他竟连看也没有看她刊已
想到这里,柳伴伴一阵悲从中来,泪珠儿成串的洒了下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跳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丁宁还没有死,自己何必如此悲伤?只要丁宁不死,自己就总有办法见到
他的。
她是个非常想得开的女人,如果她想不开,在她过去的那些饱经劫难的日子里,她起码
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她擦干眼泪,从小屋中取出丁宁留下的刀,直奔城中而去。
她决定要到城里好好玩玩,好好散散心,最起码也要好好的吃上几顿。
(四)
正午。
城东天香楼。
柳伴伴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对楼梯的桌子上。
满桌上都是菜,少说也有七八道,桌角上摆着一把乌黑的刀。
每个上楼的客人都不免以惊奇的眼光看她一、眼。
柳伴伴一点也不在乎,她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开心极了。
这时跑堂又把一道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她的桌子上。
柳伴伴吃了一口,问:“这是什么?”
跑堂赔笑说:“这是您点的西湖醋鱼。”
柳伴伴筷于一摔,眼睛一瞪,说:“这是什么西湖醋鱼,酒这么多,醋这么少,你当我
没吃过这道菜吗?”
跑堂连忙说:“姑娘多多包涵,如果不合您的味口,我们再给您重做。”
·
“不必了。”旁边忽然有个人说:“也许大师傅认为女人应该多喝点酒,少吃点醋,醋
吃得大多会翻胃的。”
柳伴伴一见到这个人,火气马上消了,眼睛也小了雌也红了,连坐的样子都变了。
这个人当然是丁宁。
柳伴伴喘喘的间:“咦,你怎么又跑了出来了?”
丁宁说:“我高兴。”
柳伴伴瞄了满桌子的菜一眼,不禁把头垂下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丁宁笑了说:“你这几天几乎把城里大馆子都已吃遍,该吃腻了吧?”
柳伴伴轻轻说:“好像……差不多了。”
丁宁又笑了笑,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鱼尝尝,眉头不禁一皱,说:“这算什么西湖醋
鱼?”
柳伴伴应着:“就是嘛。”
丁宁说:“我认识一个大师傅,他那道西湖醋鱼绝对是天下第一。”
“哦?”柳伴伴咽了口唾沫:“哪间馆子?”
了宁说:“一品居。”
柳伴伴想了想,问:“我怎么没听说过?开在哪里?”
丁宁笑了笑:“苏州。”
柳伴伴渐渐的回复了点女人味,居然白了他一眼,说:“你真会开玩笑,苏州那么远,
怎么去吃?”
丁宁说:“你放心,纵然走个十天半个月,那大师傅也跑不掉的。”
柳伴伴说:“那么远的路,只怕十天半个月也赶不到。”
丁宁仍;日笑了笑,只是把声音放的更低:“你放心,那大师傅年轻得很,今年才三十
八岁,纵然我们走上十年,他也死不掉的。”
柳伴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心跳得很快,脸烧的厉害,身子一软,整个人已扑进
丁宁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