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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智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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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丫鬟脸上如释重负,齐齐说道:“少爷,都说您足智多谋,这杏儿小姐,就交给您了。”



  柳明点点头,待两位丫鬟离开后,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将耳朵贴着木门,轻声道,“杏儿,杏儿……”



  “明哥,是你吗?”屋内传来杏儿略带惊喜的声音。



  “是我,是我。你快开门,我们进去说话。”



  “明哥……他们怕我乱来,把房门给锁住了。”杏儿在里面幽怨道。



  柳明抬头一看,果然见铁将军把门,只在门的下方留下一道仅供胳膊伸进出的窄缝来传菜。



  “好了,杏儿,咱们俩就这么说话。你把耳朵贴在门上,我把嘴也靠在门这边。”柳明安慰道。



  “靠了吗?”



  “嗯。”



  “好,你听我说,你马上把东西吃了,别饿坏身体。”



  “我不吃。明哥,他们让我吃东西,把我养得白白净净,好送给那个老典史。我偏不!”



  柳明听到杏儿语调说出“老典史”三个字,觉得有些忍俊不禁,觉得对方真是可爱无比。想想也是,杏儿只不过十五岁,再怎么识大体,也还是个孩子。



  “明哥……”杏儿在门那头鼓起勇气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自从那夜同床共枕,虽然柳明也没干什么。但是在像杏儿这般保守的古代小家碧玉眼中,便已然如同行了夫妻之事。她已经认定,这柳明,便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明哥,我们……私奔吧。”杏儿脸红通通,咬着嘴唇,手指扒着门说道。



  “私奔?到哪去?”柳明一愣。



  “想到哪,就到哪。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卖酒也行。反正我很好养活的。”杏儿的声音很认真,“我既跟了你,就算在街上乞讨,在田间种地,也愿意。”



  柳明眼眶一热,甚是感动。心想自己穿越到这世界来,还能领会到这样一份真情,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杏儿……把你的手给我……”柳明将手伸进那递送饭盒的窄缝中。



  杏儿在门那头,左手慢慢翻转,也将柳明的手握住了。她虽然年轻,但也经历了感情的波折,又或许觉得这是最后一刻与情郎相见,于是乎,手握得更紧了。



  双手相握,情意绵绵,已无须多言。



  “杏儿,你真的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吗?”柳明声音略带哽咽。



  “愿意。”杏儿郑重道。她只觉一生之中,实在是这一刻的时光最为难得。与情郎十指相扣,她只感到全身都暖烘烘的,一颗心如同在天空翱翔,但愿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柳明低头,用袖口擦去眼泪,哽咽道:“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跟着我这般吃苦……”
第十六章 力挽狂澜
  杏儿那冰清玉洁的感情,已让柳明感动不已。可是他知道,若是这般私奔,便是认了输。先不说落下口实,给杏儿背负了不好的名声,更是让大伯柳先达得逞,能够在老太公病危之际,独自占据柳家产业。



  目前,估计大伯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自己老爹出走,自己带着杏儿私奔。



  若只是古代一名十五六岁的青年,碰到这等感情之事,说不定脑子一热,便于爱人远走高飞去了。可是柳明不是这样一位热血无脑青年,他的身体里,存在着两世为人的灵魂。



  “杏儿,若是我们远走高飞,便是让奸人得逞。”柳明贴着门,轻轻说道,“不到万不得已,这是最后计策。对了,你信不信我?”



  “信。明哥,我相信你。”门那头杏儿坚定道。



  “那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做吗?”



  “愿意。”



  “那你先把饭吃了。这娶亲,还要问名、纳吉、纳征,没有这么快。我会想办法的。”柳明告诫道。



  那头的杏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明哥,你让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先把饭吃了,若是到时候你没办法……我便……我便”杏儿咬着牙道:“我便殉情了事!”



  柳明心头一沉,想着这杏儿平日里文弱,但是却是一位对贞操看得什么都重的刚烈女子,他下定决心,安慰道:“杏儿,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事情发生的。”



  这边安定好之后,柳先达见杏儿恢复饮食,便也履了承诺,假意慷慨,对于柳远志打人之事既往不咎。



  转眼,又过了三五日。柳明听到府里开始操作起杏儿婚配的流程,那媒婆和礼金礼品,都到了府内。



  他有些焦急,知道此事,不可再拖。



  二月的费县,春寒料峭。飕飕的寒风一起,便仿佛要将人的皮肤刮开口子一般。



  柳明和柳永,缩着脖子,来到街边馄饨摊刘老汉前坐下。



  这刘老汉经常给柳府的长工佃户们送馄饨。见柳永来了,亲热地打着招呼:“三变,还是老样子?”



  “恩,老样子,多放辣子。”柳永微笑掀袍坐下。



  “好嘞。”



  “永叔,你身为富家子弟,倒也是好这一口,爱吃这街边摊。”柳明硬挤出一丝笑容。



  柳永坐在馄饨摊前,一捋鬓发,潇洒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富贵于我如浮云,且看云生云灭。”他看了一眼柳明,轻声道:“明儿,杏儿那事……”



  这一打一闹,柳永也算明白了,这柳明与杏儿之间的种种你我。他本是多情潇洒之人,自然也明白自己小侄思念之苦。



  “要我说……永叔给你出个保守的法子……”柳永摸着下巴,说道。



  “保守的法子……”柳明抬起头道,“永叔,你说……”



  “直接冲到那典史府……”柳永抄起桌上的筷子,指着天空道,“男儿何不带吴钩,一剑入喉,干翻他!然后带着杏儿远走高飞……从此归隐田园。”



  柳明听得呆掉,咽了口口水后,说道:



  “永叔……这就是你说的……保守点的法子?”



  “没放火烧了他典史府,还不算保守?”



  柳明心想,跟这感情用事的大词人,再聊下去,自己估计得戴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好了,两位,吃了咱老汉的馄饨,就不思忧了。”刘老汉拿出个大瓷碗;将馄饨盛了上来;舀了一碗白汤;又把剁碎的葱花、虾皮等配料。



  柳明接过那碗,见馄饨皮薄馅多,再加上那紫菜虾皮的浇头,胃口大开,顷刻间,便吞下好几个。



  “味道不错,老伯,能吃到你的馄饨,真是幸福啊。”柳明边吸溜着口水边说道。



  “哎……”刘老汉将白毛巾搭在肩上,叹口气道,“再过几日,也许就吃不到这馄饨了。”



  “为何?”



  “你没听说吗?”刘老汉压低声音道,“那范公下野之后,咱这新法,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您也关心新法啊?”柳明有些忍俊不禁。



  刘老汉挠挠头皮道:“小相公,老汉我目不识丁,按理说不该管那些大人的事。可是,这新法有一条是讲减徭役,咱这小贩交的契税,从三分降到了一分,这可是好事啊。”刘老汉指了指柳明的碗道,“咱这契税交少了,咱就给客人多加两个馄饨。以前八个,现在十个。可是,老刘我听说,这支持新法的朝中大官们都被黜落了,新法要是一废除,咱这契税上去了,我老刘这馄饨可就赔本了。”



  刘老汉面带愁容道:“我还听说,新法废除后,那旧法的商契还要调高,变成四分利,这可让咱们怎么活啊?老汉我不如回家种田去了。”



  柳永更是义愤填膺挥手道:“庞党专横,迫害我朝廷清流。三变自与他们势不两立!”说道紧要处,他抓紧柳明的胳膊:“明儿,你可莫学大哥那样,对于朝政之事,畏首畏尾!”



  “畏首畏尾?”柳明暂时不理柳永的再次“感情用事”,他问道:“大伯对于朝政很谨慎吗?”



  “当然……”柳永不屑道,“他那样的商贾之人,哪敢发表自己的见解?”



  等等!



  柳明眼瞳微缩,似乎领悟到什么,他立即站起身来,往北面跑去。



  “明儿……你去哪?”柳永惊愕道。



  “永叔,我去书院!”



  柳府正厅前,柳先达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面带悠闲地品着茶。他望了一眼桌上的那封定亲的裱金草贴,拿起拆开自言自语读着:



  “亲家,杨某谨以县南四进院一套,迎娶柳杏儿……”



  柳先达越读越是面露笑容,他看着坐在次席的柳永与柳远志,得意朗声道:“如今……我们柳府也是高攀了贵枝儿,与那杨大人结为亲家,可是阖家之喜啊。”



  柳永与柳远志,两人都垂头丧气地坐在次席。这家里的婚配之事,按照家训族规,权且由大掌柜柳先达安排,这哥俩儿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一大帮媒婆穿红戴绿,从里屋叽叽喳喳出来,朝柳先达作揖道:“多谢大掌柜招待……”



  “嗯……”柳先达微微一笑,“王婆……这婚轿,明日便安排吧。”



  “大哥……不是说后天吗?”柳远志站起身来,说道:“这也太急了吧……”



  “夜长梦多。”柳先达摆摆手,“早些办妥,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那行……”脸上一粒黑痣的王婆夸张笑道,“柳大掌柜安排的事情,我王婆一定给办好。”



  柳永与柳远志哥俩的脑袋,埋得更加低了。这二人,各怀心思。柳远志想着怎么教唆明儿带着杏儿逃跑。而作为小叔的柳永,则又是不平之情从心起,想着到哪弄把宝刀,让明儿带着去把杨大人给剁翻了。



  明日,便是杏儿与明儿劳燕分飞之日。



  这哥两儿坐入针毡。



  “不可安排!”此时,厅外传来一声大吼,差点把要出门的王媒婆吓趴下了。



  柳先达眉头微动,他看着那进来之人,皱眉道:“明儿,何事喧哗?”



  “大伯……”柳明作揖道,“此事需要慎重。”



  “慎重?”柳先达脸上露出荒诞表情,心想这柳明一向规规矩矩,怎么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三道四?



  “此事木已成舟,明日花轿便会来接杏儿。”柳先达不紧不慢道,“贤侄,此事不必再议。”



  柳明不为所动,上前一步继续坚持道:“大伯,杏儿的婚事,需暂缓安排。”



  “嗯?”柳先达的身子,在座椅上挪动了几寸,心想这柳明怎么不知好歹。



  他站起身来,冷冷道:“明儿,你在那书院学习,受业解惑,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怎么今日如此蛮不讲理?若是再坚持,休怪我用家法……”



  这时,一大帮媒婆,还有诸多下人都看着自己。柳先达知道,自己必须维护这个大掌柜的权威,否则,这些媒婆东一句西一句传出去,便会让那亲家杨大人看笑话。



  此时,柳远志和柳永,都用一种担忧但期待的眼神看着柳明。



  那王媒婆斜眼看着柳明,阴阳怪气道:“柳公子,您怎么这么舍不得舍妹出嫁呢?莫非……”



  这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柳先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柳明心里想,您说得还真对。只是他表面上还是得装出悲愤冤枉的样子,正义凛然道:“大伯,小侄此番建议,完全是为了家里着想。”



  柳先达眉头一抬,冷哼道:“贤侄,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为家里着想?”



  柳明一脸自信地问道:“大伯,我先问你一桩事。这庆历新政失败,范公下野,新法摇摇欲坠。你是支持新法,还是反对新法?”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柳先达感到十分疑惑。他板起脸道:“贤侄,我们做商人的,最好离庙堂之事远一些。经商者,贩利为重,至于党争,避而远之。论是新法和旧法,朝廷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那就是说,这新法没废除时,也不能急着表态支持旧法咯?”柳明问道。



  柳先达觉得这话十分愚蠢,没好气答道:“那是自然。现如今朝野混沌一片,形势未开,圣下也没表态到底要怎么样。你急着表态,若是范公起复,重新执政,那不是做出头椽子?只有被人揉捏至烂的份。”



  柳明恭敬地一拱手:“大伯所言极是,受教了。可是大伯说是远离党争,远离是非,实际上,却是在行往是非之地的路上。”



  “莫危言耸听!”柳先达板起脸道。



  此时,原本喧闹的大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带着好奇地目光看着柳明,想听听这一场婚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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