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花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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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很狠,那尾青蛇落在地上动也不动。
十夜莺奔了过来,她一身雨水,鞋上沾了泥,脸色紧绷。
她手持匕首将白妄言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回头便要花念涵给他吸毒,花念涵照做了,十夜莺拿过发带缠住他上臂,止住血流,随即简略的清理一下屋子,接着就往外头奔去。
花念涵有些惶惑,却不敢放开白妄言。
而十夜莺不多时又奔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壶东西,花念涵还没看清楚呢,她就一下泼在白妄言伤上,他痛得暗吸口气,花念涵闻到了浓烈的酒香,才知道那壶是酒。
伤口是需要消毒,但是……哪里来的酒啊?
花念涵茫然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东西是阁里送来的。
那……和酒一起送来的药丸……
她迅速瞥了眼十夜莺,但十夜莺却理也不理,只将白妄言的伤处随手缠了布上去,就仍给花念涵去打结,然后转身收拾屋外的善后去了。
花念涵眯起眼睛,白妄言的伤口不包扎不行,她只好接着十夜莺丢下不管的两截布头,小心的依在他胸前给他包伤口。
她十指纤白如玉,灵巧地打好结,而白妄言满怀的软玉温香,伤口热辣辣地疼痛着,却还有一种莫名的灼痛热度随着伤口往体内蔓延,他的身体禁不住地紧绷,一手按在花念涵肩头,想将她推开。
花念涵的指尖柔软,一眨眼就覆在他手背上。
“白将军。”她低声呼唤。
白妄言听得她气息吞吐在胸前,僵硬的身体晃了一下。
花念涵小手纠缠住他的,将他掌心往自己腰上带去,白妄言的意识被高热烧得一团模糊,只感觉她浑身冰凉如玉,掌心便离不开她,那腰身盈盈一握,如此舒服。
她低叹口气。桌上还有十夜莺留下的半壶酒水,她却一眼也没望去,只是专注白妄言。
然后,再次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宏大的雨声隔着一层木头,听起来略微有着那么一点模糊,仔细倾听的话,又像是分外地清晰。
在此时的白妄言耳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花念涵在他耳边轻声的叹息。
“妄言,让我来好吗?”
她的声音非常的柔软,这样美好的声音,只在他耳里回荡,然后慢慢地沉进新湖里去。
白妄言磨磨蹭蹭地放了手,他听见花念涵低声笑了笑,宠溺孩子似地,一手与他十指交缠,然后手势温柔但确实地将他按进被窝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为他脱衣。
她掌心冰凉凉的,摩挲过他的肌肤,显得非常舒服,白妄言的呼吸急促,透出一分难以忍耐的焦躁来。
花念涵没有再去刺激他,她跪在他身侧,双膝分开,然后两手顺着他肩头往下,慢慢滑到他掌心处,握住他的手,接着,她带着他的手,一公一寸地为自己剥了衣服。
繁繁复复的春装,一件件脱起来,分外的折磨人。
白妄言禁不住地一个大力,还没撕开衣料子,先听到了花念涵低声呼疼的哀鸣。他缩了一下手,小心地捏了捏她掌心表示歉意。
花念涵委屈地蹭了蹭他,伏下身去,吻了一下他的唇缘。
还来不及含住她的芳唇,她就抽身退开了,引领者他的宽大手掌,继续为自己卸衣。
“妄言,你要很温柔,很温柔……因为我非常地脆弱,受不住你的大力,晓得吗?”她柔柔软软的声音飘散下来,带着花朵的香气。
白妄言仿佛被迷惑着,又仿佛沉溺其中,哼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花念涵倾听者,轻声笑了。
贴身的衣内,荡漾着青玉的光芒,在将药物都卸下之后,一丝不挂的美丽身子中心,青玉的光芒与她柔白肌肤如此相称。
她反复喃念他的名字,然后带着他的手,按上自己圆润的赤裸肩头。
“不要把手放开。”她叮嘱。
于是白妄言握紧她肩头,花念涵有些吃疼,却忍住了没有呼痛。他握得这么紧,代表他现在也有多么地不舒服……
一思及此,花念涵就喊不出要他再松点手的话了。
白妄言的身体非常好看,文人般的身形,每一分肌理却紧实着,充满力量,那些蹦硬的线条在他身上显得多么美味可口,岂止是引入食指大动而已的程度?
若在平常,花念涵一定会好好欣赏、好好抚摸的;但在这时候,她却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白妄言的脸庞已经通红了,他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握得几乎像是要捏碎她,花念涵疼得眼睛里水光乱转,一句呜咽也不敢出。
这样的苦楚,他原本不需要承受的。
花念涵心里疼惜着他,只想着要快点让他舒服一些,这样一来,什么调情、什么深吻都先扔一边去了。
她伏下身去,含住了他的——
白妄言的身体猛然一僵,气息顷刻间浊乱起来。
花念涵偏过头,为自己拨了垂发到耳后根去,于是白妄言由着她吞吐的地方就清楚显露出来,那丝丝水光,一点春色难掩。
他的身体高热,然而花念涵也冷静不下来。
她双颊一片绯红,一手攀着白妄言握住她肩头的臂膀,伏低的身子不时磨蹭着他的,两人之间,那种紧绷而焦躁的肌肤触感竟然相去不远。
白妄言微微挣动着,似乎是想避开她,又像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什么,显得混乱,略有暴动之感。
花念涵满脸困惑,“为什么……没有出来?”
明明应该是个……初次的忍耐力是不够的,却由得她花费这么多心思,唇齿之间,可也是多少年磨出来的功夫呀!怎么回事呢?
她很困扰,而白妄言抿得一片死白的唇缘,被他咬得见了血。
花念涵瞪着他私处瞧了两眼,又看着他忍耐得千辛万苦,一甩头,干脆什么也不管了。
“妄言,你会怨我的。”她委委屈屈地低语。
然后,她将自己献了上去。
一分一寸地感受到自己将他包裹进去的时候,她听见他抽气的尖锐声音,肩上的两只手掌紧得像是要从指甲尖上开始碎掉了一样,而在全部将他纳入体内的那瞬间,她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他释放在她体内了——
那样灼热的温度,几乎化成一种痛楚,却充满令人心伤的甜蜜。
“妄言……”她仿佛低泣似地,叹息着呼唤了。
而她身下的男人,握住她肩头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仿佛要这样拥抱她一辈子。
十夜莺出了屋子,大雨便落在她身上了。
她垂着头,动也不动地,雨淋了她一身的冰凉,而附近还有游动的蛇群,还等着她去收拾。
但十夜莺却没有动作,那小小的、倚着门板的身子,看起来非常地疲倦。
“花念涵……”细细的呢喃声音,被大雨冲刷得不剩分毫余音。“你要是临阵脱逃了,我就生撕了你!”
雷声隆隆,远方一道闪电劈下,惊心动魄的。
十夜莺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群聚起来、继续不依不挠想往屋里前进的蛇群,她厌烦地皱起眉头,伸手进帐蓬里去,拿出一个酿酒的大瓮。
“已经可以了,回来这里吧!”她对着蛇群这样说。
掀开盖子,十夜莺将大瓮斜置在帐蓬口,那里头散发出来的香气,是花念涵身上浓郁的味道,而蛇群像是受此吸引,积极自动地游了过来,争先恐后地钻进大瓮里去。
十夜莺在一旁数着,又在心里对比屋内被斩杀掉的几尾蛇,默记着数字没有错误了,才把大瓮的盖子又紧密合起。
“好了!这下子,可以提早回阁里了。”十夜莺对着大翁喃喃自语。
她将大瓮往帐蓬里一放,然后将身上淋湿的衣物脱掉,钻进帐蓬里去,用大毛巾将自己紧紧裹着,换上干净的里衣。
水湿的长发,只是用巾子包住而已。
她在烛光之下,穿着单薄里衣,裹着厚暖折大毛巾,低着头,看起了手中的兵法布阵书。
帐蓬外雨声宏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她没有听见什么其他的声音,也不想听见。
现在,只等着花念涵从屋里出来,她就能收拾这里的一切回到生活舒适、她所习惯的三千阁去。
“快点出来吧,花念涵……在那个男人怨恨你之前,回阁里去吧!”
第八章
花念涵原想退开的,白妄言却紧扣住她,让她感到困惑。
“不是都已经……”
她的身子下意识地缩紧,却感受到被她含在体内的白妄言的脉动,那样太过亲密的心跳声让她感到焦躁,而一手挽在他臂膀上的白细掌心更牢牢地攀住了他。
挺直的腰身有一种力量流逝的感觉,她几乎要软倒在他身上。
“妄言、妄言……”她哭泣起来,“放开我吧!”
温热的泪水在涌出眼眶的瞬间,就变得冰凉。
白妄言的意识那么模糊,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反复呢喃的呼唤,她并没有听见,只是望见他干燥的唇微微动着,像在说什么,却又只是重复的动作。
“念涵……”
她没有听见。
而白妄言以身体呼唤了她。
“呀!”花念涵脸上浮现了羞涩的红晕。
她感觉体内的、属于他的欲望,坚定而灼热。那样一分一寸地将她充满的力量令她感到疼痛,那样渐次将她撕裂的痛楚,仿佛怜花宴上那个令她遗憾许久的初夜。
不是献给她的英雄的初夜。
但是现在、充满着她的他,却给予了她初夜的痛楚——在心理上。
原本以为已经消失的少女情怀,那样身不由已的伤痕,却在他的拥抱之中,被重新找回、被再一次地撕裂,而感到满足。
她泪流满面,体内的疼痛与灼热,都仿佛是他对她的怜爱与补偿。
“妄言……”她低声呼喊,而他回庆了她——
以充满了她的、自己灼痛的欲望。
花念涵被席卷着,那以狂风暴雨的姿态降临的心上人,将她一再地倾覆、淹没,直到灭顶的最后一声尖喊。
所谓的死去活来,也不过如此。
花念涵依靠着他,那将她双肩紧紧箍着、分毫不肯放松的男人,给予她一种极致的安全感。只要跟随着,便什么也不用扰心。
男人将她撕裂了,又重新将她挽回,成为独一无二,属于他的女人。
花念涵哭泣着,不能自己。
而男人一边拥抱着她,一边拭去了她的眼泪。
“不要哭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对她低语。
能得他这样万般怜惜的一言,她却哭得更凶、要得更狠,几乎像是末日一般的彻底缠绵,将他榨干,将她粉碎。
花念涵浑身无力,偎着白妄言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还在她体内,她不让他退出来,他也由着她,感受她的脉动。
他的心跳很乱,那并不是因为体力还未平复,而是因为药效太过激烈所致。
若是平常人,或许老早就失去理智,只能由着她的呢喃来摆布,但白妄言并不是。
他很清楚,即使意识是模糊的,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在他‘允许’的前提下进行的。
花念涵也知道,因此她不敢见他。她恐惧、她害怕、她困惑。
她不要看见白妄言望着她的眼中,出现愤怒的恨意、出现轻蔑的冷意。
如果能够慢慢地让他心甘情愿,她也想慢慢地来,事实上,两个人的确一点一滴地接近着,也许白妄言承诺她的日子就在不远。
但是将蛇群扔下来的人只想置她于死地,而将计就计的十夜莺也烦躁得等不下去。
被半强迫地进行了情事,等于无视于白妄言的意志与尊严。
他苦恼怒起来、若埋怨起来,她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责任。
花念涵将自己紧贴着他,记忆着他的温度、他的线条,仿佛这是最后了,日后再也无法相见。
泪水没有办法停止。
她呼唤他、回应着他的心跳。“妄言、妄言、妄言……”
十夜莺拉开了帐蓬口,端详了一下天色。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到了隔日晨曦再绽的时候,还是分毫不见转弱地拼命下着。
“该说是不祥呢,还是应景呢?”
她低叹口气,视线转向了紧闭住门板的矮舍。都是足给了一人日夜的时间,再怎么舍不得也该要知道分寸吧?再拖下去,白妄言不只是药效退了,连体力都要恢复了。
十夜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耳尖儿忽然一动,掀开帐蓬钻了出来,打着伞,看着斜坡上方冒出的一朵灿烂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