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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去的使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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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邴德一边招呼客人饮酒吃菜,一边想着无盐氏的计划。是的,无盐氏的确是个有远见的商人,但西域那不可预知的天地又不是他无盐氏一家力量所能及的,那个通月氏使中郎张骞又是怎样的人呢?他很想把出使月氏的话题继续下去。
  “唔,”邴德把银盏里的醪浆一口饮尽,说:“子叔与令弟为我家常客,但张骞同为中郎,却从未到过舍下,不知是个何等样人。”
  公孙贺知道邴德不会放下这个话题。他想了想,朝寡言的弟弟公孙敖努努嘴,说道:“你说说。”
  公孙敖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一副朴拙敦厚的模样,见哥哥提到自己,便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卫青遭陈皇后报复之事,你们可都听说了?就是某与张骞把卫青救出来的。这事大得主上之心呢。汉中张骞为郎也好几年了,其人不爱趋时骛尚,是个深谋远虑、处事方正之人,应募出使倒在情理之中。在我看来,张骞出使,是志在报国。”
  “去找那连影儿都不知道的月氏新王,问题是他张骞能不能找到,找到了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张不疑揶揄地说。
  公孙敖瞪了他一眼:“大丈夫远涉险地,立功绝域,有何惧哉!”
  张不疑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下去,他很明白,公孙兄弟岂是他这个没落君侯所能比肩。
  邴德不理会两人相拌,直截问公孙贺:“张骞应募出使,武安侯和韩御史⑥可曾首肯?”
  公孙贺诡秘地一笑,说:“此事可问田公子。”
  田掌已有八分酒意,正跟侍酒的女子调笑,听到这话,赶紧咽下一块嚼了好一会儿的鹿肉,明白了问话的意思后,自个儿禁不住笑了起来,好一阵才说:“主上多次幸平阳公主家,其实都是为了挑选美女,谁叫陈皇后现在还没有子嗣呢。可张骞虽是主上的贴身卫士,诸事甚得上意,可在这方面却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说主上游冶过多。为这事,主上很烦他。正好有人献通月氏谋匈奴之策,于是主上召张骞议应募之事。张骞竟喜不自禁,觉得是有了一个立功封侯的机会。”
  公孙贺有点尴尬地笑了,这里面的内情他是知道的。他和平阳公主从民间挑选美女,让皇帝来过目的事极为隐秘。谁料19岁的皇帝竟一个也没看上这些民间女子,倒把平阳公主家的歌姬卫子夫看上了。这倒好,自己是卫子夫的姐姐卫君孺的丈夫,这层最贵宠的外戚关糸竟是无意之中造成的。他有点发急,怕内幕被点破,忙说:“田公子过量了,主上并没有要把张骞赶走的意思。”
  田掌觉得脑袋发胀,怀疑自己说了不清楚的话,赶紧解释:“至于张骞这个人选,好像是韩御史先提出来,然后我父说,既然主上有点烦他,让他应募出使最好。不过,张骞智勇兼备,强信有力,主上也是欣赏之至。”
  邴德大悟似地点点头。公孙贺觉得老缠在这个话题弄不好会暴露出更多的朝中内幕,于是扬起脸说:“公子,来首郑风如何?”
  此语一出,客人们都叫起好来。当南阳歌姬盈盈地从挨着邴福的蒲席上起立之时,空气一下子变得轻松了。无盐氏一直斜倚在侍酒的女子身上假寐,这时也睁开了眼睛。
  邴德听完一首郑风的短歌,正当众人摇头晃脑接着欣赏下一曲时,悄悄地低声对公孙贺说:“无盐氏会不会已经打了张骞的主意,让他作通商的先导?”
  公孙贺把身子倾近邴德,像咬耳朵似地说:“你放心,无盐氏见不了张骞的面。大汉国的通月氏使此时恐怕已出河西,哪年哪月回来尚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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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巨贾贿赂皇族
鼓楼已打响二更,客人们都喝得东倒西歪。杜荣、韦氏二公子先告辞了,过了一阵,客人们也都要走了。
  在大宅门外,无盐氏一边踏上自己那辆华丽的轺车,一边用醉得含混不清的嗓音对送客出门的邴氏兄弟说:“公子,乌氏倮私献秦王,大事可为……大事可为呵!”胖胖的身躯一阵摇晃,慌得侍役忙把他扶住。
  无盐氏的大嗓门震得邴德的耳际嗡嗡响,以至于皇上的表兄田掌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在他耳边嘀咕什么也没听清。待明白过来,便早有准备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鹿皮袋,说:“三金够了吧?公子尽管拿去花吧!”
  田掌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鹿皮袋,对邴德拱拱手,上了自己的轺车。
  陈为一边上车一边冷眼看着那边授受的情形。三金就是三万钱,邴氏兄弟对这个皇帝的表兄、当朝权臣的儿子出手可真够大方。
  月光明亮地照在灞河上,和风起处,岸上的垂柳随风起舞,水面波光粼粼。岸边不时有车马过往。大汉帝都长安繁华如梦,从东市到虾蟆陵,从西市到杜城韦曲,渭水西岸的馆舍里仍然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城墙上的更柝和不知谁家里传来的妇人捣衣声,在渐渐沉静的长安夜色里清晰响起,传得很远。
  大汉帝国周边的四夷诸蛮此一时代正处在沐浴礼仪衣冠的冲动之中,不再是野性的仅仅是为了生存的惟一目的了。东方文明的源头已经存在了3000年,拥有了强大的内核,如太阳一般向遥远的边地放射出它的万丈光芒。已经远离繁华的长安城千里之外的张骞;不可能知道此时此刻有那么多人在谈论着自己,但他从一开始就扮演了除使命之外他无法想象到的角色。
  

8骑队扎营
汉通月氏使骑队已经过了祁连山的西北麓,这天黄昏扎营后,汉使张骞才来得及回味从长安出发一个多月来的境况。他瘦削的脸表情凝重,具有一种好思的气质。他的肩很宽,腿很长,整个身躯像个柱子似的稳稳地立在荒山秃岭之间。西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凛凛的寒意浸入肌骨。背阴处的山洼还有积雪,西坠的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
  当他走进自己的营帐里,向导头目甘父和驿卒头目赵广刚把他睡觉用的皮毡摆开。他的使丞张顺见他进来,说: “使君,要不要看陇西舆图?”
  他点点头,用手示意在火堆旁展开陇西舆图。
  陇西舆图是陇西太守提供的,标有这一处叫“四道沟”的河流山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无人烟的地方扎营宿夜。4个人都穿着匈奴人的皮衣。甘父胡子拉茬,头戴着自作的胡帽,瘦长的脸被火光映照得半明半暗,他凑过来看陇西舆图的模样让人感到好笑。因为他是河西林胡,除了当堂邑侯家奴时学会了汉话,汉人的文字典籍他是看不懂的;身材高大的张骞头上的帽子飘饰着簪缨,而张顺则一脸书生气,神情忐忑。夜色笼罩了四野,帐外只有风声在响,牛粪火的光摇曳着,把陇西舆图照得模模糊糊,4个人头凑在一起看得很费劲。
  张骞把图志合上,轻声道:“匈奴使兮雩浅①于孝文时入朝,那时从他的嘴里得知楼兰②、乌孙和呼揭及其旁26国被右贤王击破,现在情况不知有没有改变?”
  “到了伊吾庐③打听未迟,”甘父说,“不过月氏余众西迁,当道小国如若群起攻之,一定状甚狼狈吧。我们总会找到流落的月氏人,循其踪找到他们。”
  张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 “休屠王是个温和的王长,多亏了陇西太守遣人告之,让休屠王允许我们过其辖地,但明天我们该到浑邪王廷了。如果浑邪王知道我们出使的任务是找月氏人,恐有不便吧!”
  张顺搭腔道:“使君,不如还说是传诣右贤王的使者,过了浑邪地④再说。”
  甘父说:“过了浑邪地,在伊吾庐如打听不到月氏人的踪迹,还得到楼兰和姑师⑤去,这两个地方,该不是右贤王的辖地了。听说姑师和楼兰两国也甚怨匈奴呢!”
  这时,远处野狼的嗥叫随着山风传来,马也嘶鸣起来。营帐外有脚步走动的声音,一个卫卒进来通报:“使君,匈奴向导要见你。”
  张骞一挥手,让卫卒带人进来。匈奴向导戴着皮帽,把脸遮了一半,两颊冻得通红,胡子染着霜。一进帐,看到张骞,比划着说了一通,很急切的样子。张骞转过脸问甘父:“这匈奴话说快了我可听不来,他在说什么?”
  甘父说:“他是浑邪王治下的牧人,带皮张到陇西和汉人换东西,被陇西太守找了来给使君带路。现在快回到浑邪地了,他想先回去通报一下。他说,使君过浑邪地去见单于,这么大的事,最好能让浑邪王有所准备。”
  张骞想了想,说:“让他走吧,对他说,汉使传诣的是右贤王,不是单于。对了,张顺,给他一匹丝缯。”
  匈奴人听了甘父通译的话,高兴得开嘴咧牙,接过张顺递过来的丝缯,用粗糙的手掌摸来摸去,颇有几分呆憨的面孔对着张骞嘿嘿直笑。张骞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难道匈奴人连表示感谢的礼节也没有么。等到他走出帐外,张骞忍不住对甘父说:“看来中行说的遗教没起什么作用,匈奴人还是贪恋汉物。”
  张顺感慨地说: “中行说怎么不教他们务事农耕呢?这两天我们看到好几个从前的月氏贵人雇请汉人经营过的田庄和果园,都是挺不错的地方,浑邪王却把它毁了,让那些地方又长满了草。”
  甘父赞同地说:“月氏人的庐舍也比匈奴人的暖和舒适,这些人也真难开化。从前我在胡人中,每天只知道追鸟逐兽,跟堂邑侯的商队打交道后,才知道用皮货去换汉人的东西,后来干脆跟了堂邑侯,才觉得人和鸟兽有别。”
  听了这话,张骞和赵广、张顺都笑了起来。张骞说:“甘父,明天到了浑邪王廷,别受了胡妇的牵惹,不跟我们走了。”
  “嘿,嘿。”甘父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二天刚过午,张骞一行百余人来到了古瓜州地⑥,只见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陇西舆图把这条河叫甜水⑦,由祁连山顶积雪融化而成,是流往盐泽⑧的。
  甜水旁大小穹庐几十个,散布在刚萌出绿意的阔野和林地之间。骑马的,乘驼的,挤牛奶、马奶的,匈奴人看着百余人的汉人骑队到来,都十分惊讶。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么多人的汉人使队是极其罕见的。汉使和随从们皮衣以外的饰物让他们艳羡不已,他们互相议论着,指指点点。浑邪王的一个裨王⑨,一个骨都侯带着一群且渠、当户⑩出来迎接。张骞让其余的人就地扎营,自己带着甘父、赵广、张顺与迎接的匈奴人一同来到浑邪王的穹庐前。
  那个裨王和骨都侯先进了穹庐通报,稍顷,一溜匈奴人从穹庐中抬出了一张灰色的驼毛毡铺在门前,毡上放着一架胡床。最后出来的是浑邪王本人,他一走出帐门,簇拥的裨王、骨都侯、且渠和当户就自动分列两旁。
  甘父低声对张骞说: “胡俗汉人须黥面去节,才能进穹帐。汉使是客,非降人,浑邪王只好在穹帐外接见你了。”
  张骞点点头,不说话。
  浑邪王是个40来岁的壮年人,但外貌,尤其是脸部却显得相当老,大概是风霜所致。他身架骨骼粗大,表情威严,胡帽上插有一丛不知是何种异禽的羽毛。他的腰板、胸膛挺得直直的,用一双山鹰一般的眼睛望着汉使一行。
  张骞拱了拱手,肃立片刻后,用平静沉稳的语调说: “大汉皇帝所遣,中郎张骞谒见匈奴浑邪王。”
  甘父用同样的语调翻译给了浑邪王。浑邪王下意识地耸了一下肩膀,换了一种眼神。这种眼神既包含了威严和高贵,又多了一些欣赏和喜悦的成分,这使张骞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两人都有遇到了对手和朋友的感觉。
  张骞继续说道: “汉使中郎张骞奉大汉天子之命,出使诣匈奴右贤王,请浑邪王发导护送。”
  浑邪王开口了:“那个牧人已经通报过我了,汉使去见右储耆王有何使命么?”语气竟出乎意外的随便,这使张骞和甘父都松弛了下来。
  但张骞还是一板一眼地说: “汉使的使命是大汉天子亲授,恕不能告诉浑邪王。”
  此话一出,站在浑邪王身边的一个贵人忿然作色,喉咙里吐出了一串显然是气愤的话。张骞毫不理会,两眼平静地望着浑邪王。浑邪王挥手止住了贵人,说: “汉使是强大的王派遣的,不能勉强的。我们明天便送你们过浑邪地。”沉吟了一会儿,他微笑地说:“今天汉使部众是我的客人,浑邪地也要热闹一番呢!”
  听了这番话,张骞也笑了,传译的甘父嘘了一口气。
  

9浑邪王欢宴汉使
浑邪王的主帐是三顶大穹庐,中间者最大,左右较小。中帐帐壁有毡帘可通左右帐。中帐为其料理公务之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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