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月狂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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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水的一瞬间,荆树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尧天的一只脚,但是,由于下跌的惯性太大,荆树的身体也随着尧天一起栽进了江中。
尧天的足踝被抓,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受这股痛感的驱使,他的另一只脚死命地往后一蹬,无巧不巧地狠狠瞪在荆树的脸上。
荆树虽有高深的内力护体,但脸部却是内力保护最薄弱的部位,尧天那一脚又是在剧痛之下全力蹬出的,力量也不可小视,荆树顿时痛得呲牙裂嘴。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水中,这一裂嘴,江水立即灌进了嘴里。荆树的水性并不怎么样,猝不及防之下,他已猛喝了两口江水。
不管是谁,在水里被灌了两口水,都会有些紧张的,荆树自然也不例外。趁此机会,尧天猛地挣脱荆树的掌握,象一条鱼一样,迅速潜进了水里。
荆树大怒,他的水性虽然不行,但仗着浑厚的内力,却也浑然不惧,他迅速潜进水里,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尧天。
但是,尧天是在沱龙河边长大的,从小就开始泡在河水里,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到了水里,他就象鱼儿一样,荆树虽然内力雄厚,在水里却绝对不是尧天的对手。待荆树潜入水里,尧天已不知潜游到哪里去了,水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一个毫无武功的人能够在自己手中逃走,这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荆树恼羞成怒,他浮出水面,爬上岸来,命令众武士立即封锁江面。一个人的水性最好也只能在水里呆上一刻钟左右,他就不相信,这小子钻进水里能够不出来。只要他露出水面换气,便可以一举将他擒获。
其实,荆树是要活口,以便从他口中问出“血玉令”的下落,否则,十个尧天都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走。如果荆树知道“血玉令”就在尧天身上,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一众武士都守在河边,手里扣着各种各样的暗器,只要尧天一浮出水面,便立即用暗器招呼。还有不少武士借用了渔民的独木舟,在河面上游弋,四处搜索尧天的踪影。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江面上一百多丈的范围内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憋足半个时辰,也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潜游一百多丈,莫非这小子从悬崖上掉下来已经摔死了,或者说他根本不会水性,已经被水淹死了?
荆树立即命令武士在河中进行打捞,并租用独木舟沿河向下流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这时候的尧天既没有死,也没有远逃,他就躲在刚才那堵悬崖下的石洞里。这个石洞十分隐蔽,洞口在悬崖下面的水中,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从洞口游进去不到二丈,石洞上升,浮出水面,里面是一个深约二十余丈的石洞。这个石洞是尧天和他的伙伴在这里玩耍时无意之中发现的,没想到却变成了今天避难的场所。
他挣脱荆树的掌握后,害怕荆树追来,不敢往上浮出水面,只有强忍着脚上的疼痛,游进这水中石洞。
石洞的中央,有一间两丈见方的大石室,尧天跌跌撞撞地走进石室,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暗暗嘘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被那个老家伙抓住了。摸摸胸口,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如果被那老家伙抓住,不仅“血玉令”会被他们搜去,恐怕连性命也要不保。现在好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就让他们去将沱龙河翻个底朝天吧。
心里放松下来,尧天顿时感到浑身的肌肉都酸酸的,骨头似乎要散架了,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左脚足踝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向足踝看去,足踝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迹,正是荆树的手掌抓握出来的。他奶奶的,这老小子的手劲真大,连骨头都差点被他捏碎了。尧天哪里知道,若不是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荆树的内力大多用在拍向水面的那一掌上,又怕使用内力可能会将尧天震死,他此时焉有脚在。
一阵疲劳袭来,尧天终于躺在石室里昏昏睡去。
外面的河面上开始热闹起来,一大群人正在闹哄哄的寻找“失踪”的尧天。
第一卷 第三章 飞来之姐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尧天才悠悠醒来。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虽然身上还有一些疼痛,但精神已经恢复得很好,昨天失去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他慢慢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听到肚子在“咕咕”直叫,这才发现的确是饿得厉害。
石洞里一团漆黑,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尧天也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他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出洞回家,突然想起外面的敌人,不知他们现在是否还守在外面。获得武林至宝“血玉令”,却得罪了势力强大的“麒麟宫”,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管他呢,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还是回家吃饭吧,肚子已实在饿得不行了。
不过,这“血玉令”乃是武林至宝,又是师傅达雄用性命换来的,可千万丢失不得。他从怀中将装着“血玉令”的盒子取出来,藏在石洞中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施施然走出石洞,选择比较偏僻的崖壁悄悄浮出水面。
走出洞外,尧天发现天上的太阳已升得老高,敢情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想到这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江面上静悄悄的,“麒麟宫”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尧天大喜,连忙从水里钻出来,顾不上将身上的衣服弄干,便一路小跑着向家里奔去。
尧天的家就住在天猎城南的一个简陋的小巷里。一走近城门,尧天一身的湿衣服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尧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也就没有怎么在意。然而,坐在城门旁边一个食店里的两个大汉却眼睛一亮,立即结了帐出来,悄悄地跟在后面。
进入南门不远,拐进一条小巷,走不多就是尧天的家。尧天正要进入小巷,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大汉。
这里是通衢大街,有两个陌生人走在身后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尧天在将要拐弯时眼睛不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立即转过脸去。这一反常动作立即引起了尧天的怀疑。他本来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平时得罪的人不少,也怕有人会报复他,所以警惕性一直都比较高。现在,他又获得了武林人人都想获得的“血玉令”,心里更是不敢大意。他看到那两人的可疑行动,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
回家肯定是不行了,如果这两个人跟到家里,那才真的是引狼入室呢。这里是城门口,不仅人来人往,而且还有二十多个守城的天猎城士兵,这两个人才不敢动手,如果到了偏僻地方,他们肯定不会象现在这么温柔了。尧天眼睛一转,干脆在街边坐下来,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放到太阳下面去晒。
那两个大汉也颇有耐心,站在街边装作等人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不时瞟向尧天。
双方就这样耗上了。
对峙良久,两个大汉见尧天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心里不由焦急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终于动步向尧天走来。
尧天见两人终于开始行动,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这两个人都是身具武功的人,要反抗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城门口虽然有不少的人,但是,他们都知道尧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这两个大汉当众抓走他,他们也会认为一定是尧天又招惹人家了。他们都会上来看热闹,绝对不会想到是被人绑架。
确实,象尧天这样调皮捣蛋的小子,别人抓他再多也只是修理修理他,不可能会对他怎么样的。而且,他家又一穷二白,绑架他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尧天却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一定是“麒麟宫”的人,如果自己落在他们手里,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自己。他连忙站起来,将衣服搭在肩膀上,转身便往大街上跑去。
那两个大汉笑了笑,也不急着追上去抓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尧天知道他们一定是想将自己赶到偏僻的地方再下手,便不敢拐进小巷,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钻去。但是,不管尧天怎么逃,那两个人始终都跟在后面。
他们就象在进行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尧天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他的心里开始冒出一阵阵寒意,他知道,这两人就象附在身上的鬼魅一样,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
这下麻烦可大了,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尧天正在犹豫不决,一个年约二十的姑娘突然来到他的身边,冲着尧天厉声斥道:“家里正在等你吃饭,你却在这里遛达,害得姐姐到处找你,真是越大越陶气。”说罢,一把抓住尧天的手,拉着他就走。
“我什么时候拱出一个姐姐来了?”尧天惊讶地看向这个姑娘,发现她正冲着自己眨眼,知道她可能是来帮助自己的。他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为什么要来帮助自己,但当务之急是要摆脱这两个跟踪的男人,所以,尽管他觉得事情比较蹊跷,也不说破,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佯作极不愿意地跟着她一直走去。
那两个男人见了,立即转身追了上来。
那姑娘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踪,拉着尧天急急地走着。她的手劲还真大,尧天想将手从她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却发现手上好象箍上了一道铁箍,怎么也挣不出来。
这姑娘拉着尧天快步穿过大街,迅速拐进一条小巷。尧天暗暗叫苦,那两个大汉正跟在后面,刚才街上人多,他们不敢下手,现在进入比较偏僻的小巷,不是正好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吗?他刚欲开口提醒姑娘,却见她立即回头,朝尧天再次飞快地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惊慌。尧天一头雾水,弄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果然,一进入小巷,那两个大汉立即加快速度追上来,很快就赶上他们,并且拦在他们的前面。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姑娘杏目圆睁,气呼呼地瞪着两个大汉。这个姑娘本来长得十分漂亮,生起气来更是有一种特别的美,她那肿鼓鼓的胸部一起一伏,令人看了顿时心跳加快。
两个大汉眼睛都看得直了,喉咙里“咕咕”响着,显然在猛咽口水。
姑娘厌恶地别了这两个男人一眼,拉着尧天便要离开。
“姑娘且慢!”两个男人立即拦在前面,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两人是卧虎山庄的武士,我叫张龙,他是赵虎。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姑娘娇叱道。“走开!本姑娘要带我弟弟回家吃饭了。”
张龙仍然与赵虎拦在前面不放,道:“这位姑娘,我们是奉我家老爷之命,特地前来请你兄弟到卧虎山庄去一趟。请这位兄弟随我们去吧。”
“你们老爷找我兄弟有什么事?”姑娘立即警惕地看着张龙和赵虎。
张龙对姑娘道:“我们老爷说了,你家兄弟十分机灵活泼,在整个天猎城都是有名的,我家老爷十分欣赏,想带他在身边做事,所以特别要我们两人前来相请。我们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请这位兄弟立即动身吧。”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龙这么一捧,姑娘的脸上果然阴天转晴。也真亏了他情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口,卧虎山庄是天猎城的大家族,其势力仅次于天猎城主尼布家族,而财力还可能超过尼家。象尧天这样的穷小子,如果能进入卧虎山庄做事,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
张龙十分得意,象这样的好事一般人是想都有不敢想的,尧天姐弟一定会欢天喜地,满口答应。
姑娘嘻嘻一笑,问道:“你家老爷这么看得起我兄弟,我们真的感动得热泪盈眶,使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爷,,你家老爷真的是要你们来请我兄弟?你们没有搞错吧?”
“我家老爷叫我们来请的人就是你弟弟,我们怎么会搞错呢。”张龙口气十分肯定地说。
“是吗?小女子想请问一句,你们老爷要你们请的人叫什么名字?”姑娘微笑着问道。
“这,这。哎,我刚才还在心里念着呢,被你这么一打岔,竟突然忘记了。”张龙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面向尧天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尧天尚未作出反应,那姑娘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笑声嘎然而止,只见这个姑娘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好了,你俩也不必演戏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家老爷想重用这小子,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他妈的不识抬举,居然还这么哆哆嗦嗦,颠三倒四的。告诉你们,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乖乖地跟我们走也就罢了,否则,可别怪老子以大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