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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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童皓不厌其烦地向袁牧讲述旅游的欢乐,并把手链给他。红、蓝、黄、三种颜色,三种手链。袁牧很是高兴,先自己全都戴在手腕上,转动着手腕端详着。随即又摘下来,放进口袋。
童皓问:“怎么不戴着?”
袁牧说:“留着做纪念。”
童皓疑惑:“为什么要这三种不同的颜色的手链?”
袁牧笑他:“亏你还是学美术的。你不知道吗?自然界中就只有这三种颜色。其他的漂亮的颜色都是这三种颜色调配出来的。只有这三种色是最纯洁的,没有一点杂色。”
童皓听得入迷。说就凭你这句话,这三串手链送给你了。袁牧说那好极。
也许是在这个时候,童皓感觉袁牧真的很像自己。不单单是刘佳他们说得模样长得一样秀气,一样的“奶油味”十足,最主要的是袁牧与自己的性格和感觉、爱好和追求。无论从哪个方面,袁牧都不愿意太外露,不怎么喜欢在自己的仪表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说白了就是不爱打扮自己。这也是童皓所希望的、所欣赏的。童皓回去在札记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喜欢看着他,看他的忧郁,看他的喜悦,看他的匆匆,还有他的眼神。可以说,是他遇见了我;或者说我是他的影子,他是我的灵魂。我以为,自此我的生命将与之共舞。我希望是这样。
童皓常常晚上做梦梦到袁牧。梦见袁牧变成了那个在音乐剧中的那个真实的天使。在袁牧的身边,还有许多可爱的小天使。他们挥舞着灵光棒,不断倾洒着欢乐的亮光。在童皓的心灵深处,天使就是纯洁的化身。他有一颗单纯的心,从不虚伪,甚至从来不说善意的谎言。其实,童皓已经把袁牧当作了他的天使。
第八章 比自己成熟的男孩
童皓递给袁牧手链这一情景,被韦丘明小两口看了个正着。晚上韦丘明回到宿舍就展开了大讨论。
李平大惊:“不会吧?童皓跟那个男生走得是很近,但不至于是那种关系吧。”
韦丘明解释说:“我开始也不相信。不过听我老婆这么一串,我茅塞顿开啊。我老婆说:‘他干吗为了一本书跟你纠缠不休,又干吗屡次三番的和赵晓宁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赵晓宁长得也不赖,就算不是一见钟情,赵晓宁对他那么好,也会日久生情吧。不看金面,看佛面吧。可童皓还是对于她的苦苦乞求无动于衷。归结起来,那原因只有一个,他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韦丘明复述完他女友的推理,又加上自己略带半开玩笑地惊恐地阐述:“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那咱们三个可就……”韦丘明故意拉长声音。
李平打断他:“别说了。说得我都毛骨悚然了。”
刘佳说:“别听韦丘明瞎说。他们两个走得很近,那是因为他和赵晓宁的事大家都疏远了他。其实,这个时候也是童皓最无助、最可怜的时候。这样的事,我们不要随便猜疑,也不要到处乱说。这对童皓多不好。”
“乱说?”韦丘明瞪大眼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有,如果我没有搞错,至少全班人都在议论纷纷。纸里包不住火。”
在班里,同童皓最能说上话的就数刘佳了。刘佳特意委婉地跟童皓提了提这件事,他问童皓:“你还想不想恢复大家对你的看法?”
童皓说:“我当然想。不过我和赵晓宁是不可能的事了。我现在只求她能原谅我当时的一时冲动。至于其他的人,我也会尽力让他们另眼相看的。”
刘佳说:“你有这个想法最好。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知道人家都说你什么吗?说你是变态,是同性恋。”
听到这三个字,童皓还是心里一震。他知道早晚会有着这么一天。但他的表面还能表现得很平和,他问刘佳:“那你,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刘佳惊奇地说:“不会吧?你真的……”
“你别问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童皓忙打断他。
对班里的人,童皓的回答总是让人似懂非懂。也许不只是在班上,也许是对每一个人。童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况且他根本不敢说。
童皓跟袁牧也谈起了这件事。星期天,童皓和袁牧一块上了选修课英语口语。两人都报了英语口语课。下了课,两人去学校门口的餐馆吃饭。
童皓壮壮胆说:“关于我们的风言风语,你也听说了吧。”
袁牧的神态则表现得很惊奇,眨巴着硕大迷人的眼睛显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童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倒是袁牧突然恍然大悟,他的回答也令童皓意想不到,甚至让童皓搞不懂那一句中所蕴含的意义。袁牧说:“我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那没有事了。”童皓说。因为童皓突然想避开这个话题,他不想听到袁牧接下来会很自然地冒出一句话,在那句话里很明确的阐明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虽然童皓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袁牧的回答还是引入了正题,而且没有童皓想得那么直接。
袁牧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直觉。”
童皓顿时无言以对。
袁牧继续说:“我一点也不反对社会上存在的这种关系。这是一种风气。是好是坏我不敢说。我想存在就有它的合理之处。但我现在不想看到,就算是有,那也应该是在校园外面,在社会上。”
袁牧还说:“其实你不用去管那些流言蜚语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他们去说。怕就怕自己先着了急,吓破了胆。再说同性恋也不是什么罪更何况这还是没有的事呢。现在的人就是无聊,还亏是大学生呢,整天跟踪似的去找寻别人的私事。要我看这就是没有素质的表现。”
袁牧的话等于没说,但童皓已经很明白袁牧所要表达的想法。此时童皓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忧伤。其实,他也知道依照他的本性他是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的。他深知,他同袁牧只能是朋友,顶多也只能是知己。但他还是比较高兴,高兴能做个好朋友。他知足了。
忧伤的原因应该是童皓的天使之梦与现实生活中有了出入。那就是童皓对“袁牧就是自己的灵魂”下了大胆的否定。袁牧比自己世故,比自己现实,更比自己成熟,更能理智地去思考一些问题。同一件事,袁牧比他要想得多,想得远,想得现实。但也许在这个时候,童皓真的把袁牧当成了最知心的朋友。童皓决定不再去想别的事,最终的命运不是别人说了算,别人的议论又算得了什么,只算是他们无聊的做法。童皓突然觉得这种做法相当无聊,甚至相当无耻。班里的人,包括宿舍里人的议论和猜疑,已经变得一概不重要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件就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争取在大学里学到真正的本领;另一件就是把袁牧当作自己最好的知己,只是知己而已。自己能做到吗?
那一阵子,童皓总觉得欠袁牧很多。想彻彻底底地为他去办一些事,仅仅是以朋友的名义。而袁牧经常问童皓最近忙什么,又上什么专业课之类的话,经常问他们系里的事情。童皓说他们这几周正在开平面设计课。袁牧说那可要认真学。我们这学期没有开这门课。每学期末都要举行一个平面设计大赛。老师会选出一些好的作品上交给省美术家协会,到时候会评出一二三等奖。童皓说老师都不怎么讲,我们也没有拿它当回事的。袁牧说:“忘了是谁说的,灵感来源于你生活中的一个小细节,来源于你朝思暮想的一个人,来源于你每晚都做的那一个充满幻想和神奇的梦。设计还真的需要灵感。有时候做一张设计图,你苦思冥想了一天也没有一点头绪,结果晚上做梦就梦出了结果。你不妨也试试。”看似笑料的提议,童皓却陷入了深思。他蓦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自己做过的关于袁牧的梦,关于天使的浪漫的梦。
童皓的台灯老是闪,闪一会儿就自动灭了。林思扬曾经告诉童皓,台灯保修半年,出了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童皓去找林思扬。但林思扬的舍友说他回家了,童皓奇怪。也是这几天,学生会的几个干事找童皓,让他把参加学校活动的获奖证书拿给学校需要核对一下。童皓说已经给学生会主席林思扬了。那几位干事说林思扬已经不是学生会的主席了。童皓很是纳闷儿。后来,又听刘佳说,林思扬的班长职务也被撤了,原因好像是因为他夜不归宿。偶尔有时间童皓也会去球场上打会儿球。球技不好,可以多练习投球。投了20多个,进了还不到一半。童皓把球扔到一边。球却被一双手捡起,接着来了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童皓又惊又喜:“思扬?”
林思扬回来了。
童皓问:“这是怎么回事?是学校撤的你吗?”
林思扬说:“是我自动辞去的。就算我自己不辞,学校也会处理我的。”
童皓问:“你怎么会夜不归宿呢?”
林思扬说:“我和一些朋友晚上聚在一块到外面喝酒。喝多了。晕在那儿了。结果就晕出事来了。”
这是童皓第一次听到林思扬话语中的沮丧,但童皓又没有看到他的脸上有多少失落郁闷的表现。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林思扬约童皓一起出去散散心。林思扬问:“你出来一般上哪儿去玩?”
童皓说:“一般不出来。”
林思扬说:“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旱冰场。我请客。”
童皓很喜欢滑旱冰,满口答应。
两人去了旱冰场。童皓滑得还是蛮好的。林思扬的技术更是令童皓感叹。玩了一下午,天也渐渐黑下来,两人去旁边的休息厅喝可乐休息。
童皓问:“你经常到这儿来吗?”
林思扬说:“不多。来过几次。”
“思扬!”突然一个尖锐而兴奋的声音传进童皓的耳朵。
童皓吓了一跳,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妖艳的时髦女孩冲上来,猛地拍了林思扬的肩膀一下,又很自觉地在林思扬的身边坐下。接着一股呛人的浓浓柠檬香水味钻进童皓的鼻孔,呛得童皓有点不能呼吸。
林思扬则没有多少惊喜,问女孩:“你怎么又来这儿啦?”
女孩答非所问:“我打你手机。你怎么就是不接?要不就是敷衍我。”
女孩妩媚的眼神一瞥,看见了对面端坐着的童皓。问林思扬:“这个帅哥是谁呀?你同学?”没有等林思扬回答,她又开始了自己话题的转换:“长得不比你赖吗。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给他介绍一个。我们那儿的小菲老是吵着让我介绍个帅哥给她……”
“行了,丽丽。”林思扬不耐烦打断她,“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这个叫丽丽的女孩不高兴地拉下脸:“你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都向你认过错了。再说,是小虎子他们把你灌醉的。”
林思扬再一次打断她的话:“别说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各不相干。”林思扬叫起童皓便走。
丽丽拉住林思扬,乞求着:“你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林思扬甩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厅。丽丽追出门,又被一个男孩叫住。男孩长得五大三粗,胖墩墩的。他叫住丽丽。丽丽却只回了回头,没有去管他。
丽丽追到灯火通明的街上,追上来就抓住童皓:“小帅哥,你告诉我,思扬夜不归宿,是不是受了学校的处分?”
童皓喃喃地实话实说:“他自动辞去了他在学校担任的全部职务。”
丽丽马上又把话题转向林思扬:“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求你别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叫上他们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上小虎子了。刚才小虎子在门口叫我,我就没理他。”见林思扬不说话,丽丽又来了自我挽留的理由:“我以后一定找个好工作,一定好好生活。再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林思扬打住他:“你别说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林思扬不再理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丽丽泪流满面,只是看着远去的背影低声地哭泣。没有等他们走出多远,她就在后面大声哭喊:“是!是我们害得你!小虎子说得没有错。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现在都高攀不上你,尤其是我。人家是大学生,而我说白了就是一个坐台小姐。没文化!没教养!没素质!人家当然不会再搭理我。”
叫住丽丽的那个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听到了丽丽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喊叫。他把手搭在丽丽的肩上,说:“跟虎哥我回去吧。人家都不要你了。还死缠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