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杀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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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窗帘，一道温暖的阳光直射进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回头再看床上，一副绝美的画面顿时出现在眼前：裸露的肩膀微微缩着，脱离了他的怀抱的双手此刻正紧紧拥着枕头，淡淡的阳光照在脸上，泛起一阵柔和的光芒。
杰克·乔尔半跪在床前，亲吻了一下这个让自己魂不守舍女人。
女人睁开朦胧的双眼，“要去上班了吗？”
“嗯，你多睡会，早餐我自己做好了！”杰克·乔尔爱怜地按住了女人想要支起的肩头。
“那……好吧。都怪你！”女人秀眉微蹙，嗔怪道。
杰克·乔尔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女人这么一说，楞了一下，刚想争辩什么，想了想没开口，摇摇头把门掩上走了出去。
哎……女人哪，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不过……我喜欢！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啃着温热的三明治，杰克·乔尔发动了那辆银灰色的宝马。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路上平时闹得让人头疼的鸟叫似乎也变得动听了。
一路开到停车场，杰克·乔尔把车停好，像往常一样跟碰到的熟人打招呼，意向相同的自然是亲密无间，意向相左地倒也不能冷落了，毕竟大家都是为这个国家服务。于是一群身着黑西装的官员便一起有说有笑的朝三楼的办公室走去。
将自己扔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杰克·乔尔埋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个时候房间安静得出奇，只剩下墙上的挂钟滴滴嗒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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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大楼的一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福特开了进来，嘎吱一声停在了指定的位置，接着车上走下一个黑衣黑裤的中年男子，男子瞧瞧左右无人，走到后视镜前仔细照了照，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后才大步离开。
一路上，男子对每个认识的人热情得打招呼。
“早上好，罗伯特。”
“嗨！艾丽丝小姐您今天可真漂亮！”
“今天天气不错！晚上一起和一杯吗，老迈克？”
……
当然，那些人也都友好地回应着，心里却都在纳闷，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埃德今天怎么变得肯主动跟人打招呼啦？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埃德’嘴里小声嘀咕道：这才叫人生嘛！美好的人生，就应该充满乐趣！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跟遇到的人打招呼，埃德来到三楼一处工作间，刷过卡，换上了工作服，拿上工具，朝右边的一个拐角走去。
来到一扇门前，‘埃德’瞄了一眼门牌：
‘XXX部参谋 313 杰克·乔尔’
没错，就是这个了！
轻轻的扣扣门，里面立马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早上好！杰克·乔尔先生，我来检查您办公室的电话线。”‘埃德’有礼貌地说道，同时举了举手里的工具包。
“好吧！不过得快点，我很忙！”杰克·乔尔皱了皱眉，把手里的文件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电话机的位置，然后又埋头开始工作，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这个工作人员举包的时候，刚好挡住了墙角扫过的摄像头，而他另一只手则悄悄地摁下了门上的反锁按钮。
‘埃德’走到办公桌旁不客气的把工具包往桌上一放，抬头看了看墙角的监视器——摄像头还没转过来，其实就算转过来是看不到他这里的——他所站的位置，刚好是监视器的盲区。
杰克·乔尔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不懂规矩的维修工，不过看到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目光，摇摇头继续批阅手中的文件，心里思索着什么时候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这些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
‘埃德’的手有些颤抖，在杰克·乔尔眼里，这又成了经验不足的表现。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镇静不足而紧张有余的维修工其实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人在兴奋的时候手也会颤抖。
“呃……对不起，请问能借您的笔用一下吗？”维修工满脸真诚的笑容。
第一卷 千面妖狐的神话 第十六章 完美击杀
杰克·乔尔想也没想，顺手把自己正在用的圆珠笔递给了他。
圆珠笔是仿造古欧洲的鹅毛笔制成的，末端是像羽毛一样的尖头，不过看起来倒像是一把小刀罢了，只是不太锋利。
“谢谢！”
维修工接过笔，却没有把手缩回去，反而把笔在手中转了起来。
乳白色的圆珠笔在他手指的舞动下，绕着除拇指以外的四根指头飞速的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飞出去一样，可是那支笔又好像铁块粘上了磁铁一般紧紧缠绕着修长的手指。看着面前活动不停地灵活的手，杰克·乔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修理工，他想干什么？
还没等杰克·乔尔出言发问，旋转着的笔已经停了下来，扁扁如刀片般的末端正好对着杰克·乔尔的脖子。
杰克·乔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害的笑脸，不过此刻在他看来却是显得如此的诡异。
“噗——”
一声轻响，维修工手中的笔已经深深地插进了杰克·乔尔的喉咙。
“……咳……咳……”
杰克·乔尔使劲用手扒拉着维修工的手臂，可是那感觉就像是婴儿面对成年人一样无力，杰克·乔尔瞪眼望着还在微笑的维修工。渐渐地，杰克·乔尔的手垂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声带已经被刺穿了！
维修工轻轻松开了紧握着圆珠笔的右手，杰克·乔尔的身体立刻瘫软了下去，脖子像白痴一般地歪在一边，不过白痴流下来的是口水，而他流下来的，却是血水。
维修工从杰克·乔尔怀里掏出一条白手巾，仔细地把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擦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拾好工具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带。朝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杰克·乔尔来了个巴顿式的敬礼，然后头也不会地走出门，跟进门的时候不同，他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容貌，仿佛就当墙角那个监视器不在一样。
一路平安无事地来到停车场，‘埃德’钻进了那辆福特老爷车，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类似人皮的面具脱落了下来，露出罗玉那张连女人都自惭形秽的漂亮脸庞。
罗玉一把抓下头上的假发，一头乌黑的中长头发随着脖子轻轻地晃动披散开来，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头发末梢划过那张带着优美弧线的嘴唇，嘴角微微一翘，罗玉几乎要笑出声来。第一次任务是如此的顺利，而且还是所谓的‘高难度’，罗玉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罗玉还是没有忘记善后工作。
修长的中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罗玉一点也不着急。过了一会儿，罗玉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手表，时针刚指向9点。
罗玉挥手打了一个响指，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猛地一踩油门，老爷车飞也似地开了出去。
让罗玉有些意外的是站岗的士兵并没有阻拦，而是很恭敬的敬了一礼，罗玉大吃了一惊，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原本罗玉是想直接冲出去跟他们飙一次车，把他们都引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再悄悄得干掉他们的，可惜没有成功，他们——那些在罗玉眼里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美国大兵并没有跟上来，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开车能开得这么蛮横、目中无人的非富即贵，虽然罗玉开的车车牌车型都不出众，可是那些大官款爷们的作风他们见得多了，说不定你看到的哪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就很有可能是一个亿万富翁。
而这，就是美国！
看到罗玉开的一辆破老爷车，可是也不敢怠慢，惟恐惹着了哪位大爷，给自己招来麻烦。
这，也是美国！
典型的美国作风，欺软怕硬。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也省了他不少事，罗玉一路优哉游哉地开到埃德家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下，将身上的伪装——隐形眼镜、衣服、领带、裤子、皮鞋、还有那只腕表，都给除了下来，换上自己先前换下的衣服，一转眼，罗玉又变回了那个翩翩美少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罗玉对着后视镜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丝毫的遗漏之后才施施然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个小黑盒子拨弄了几下丢在了汽车后坐下面，然后才旁若无人地离开，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格林夫妇家，格林夫人已经出门了，只剩下格林老人在客厅弹钢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罗玉微笑着跟格林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看着罗玉消失的背影，格林老人心中暗叹：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孤僻！可是随即他又想到，自己的孙女不也是这样么？微笑着摇了摇头，格林老人又沉浸到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去了。
罗玉躺在床上，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闷，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客厅里传来的琴声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轻叹一口气，罗玉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里，倚在门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格林老人弹琴。
听着耳边优美的琴声，罗玉突然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奶奶，听雷爷爷说，奶奶不但人长得漂亮，钢琴也是弹的一级棒，当初，奶奶就是靠着这两样将爷爷吸引住的，那个时候，爷爷应该是年轻有为、壮志凌云吧，而奶奶也应该是温柔贤惠、柔情似水了，罗玉心道，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一束灯光照射在一架钢琴上，黑色的钢琴被擦拭得油光锃亮，在光线的反射下透出眩目的光晕；钢琴前坐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身着白色的衣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欢快地跳动，漂亮的脸蛋上显现出迷人的红晕；而钢琴边上，靠着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年轻男子，男子一只手肘搁在钢琴上，另一只手托着一个水晶杯，杯子里盛了三分之二的葡萄酒，男子的身躯修长挺拔，犹如一棵大树，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弹琴的少女，刚毅的脸庞此刻却充满了万般柔情……
罗玉现在有一种想学钢琴的冲动。
第一卷 千面妖狐的神话 第十七章 钢琴之恋
整个下午，罗玉一直都呆在家里，敲格林老人那张古老的钢琴。之所以叫敲，是因为罗玉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弹，也许……换个词说会更恰当，他连敲都不会！
“当……叮……磅……”
听着客厅里的钢琴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声音，饶是耐心再好的格林老人也忍不住了，咬着牙劝道：
“罗，你能不能轻一点？”
看着被自己心爱的钢琴在罗玉手中惨遭蹂躏，格林老人心痛不已，这哪里是弹琴，根本就是在砸琴嘛！
“不，不好意思。”
罗玉一脸的尴尬，郁闷地把手放了下去。
“呵呵，别急嘛！其实钢琴也不是那么难弹的！”
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话打击到了罗玉，格林老人心里对罗玉的爱惜之情战胜了对钢琴的珍惜，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小伙子，他们夫妇总是提不起责怪的念头，这一点，就连自己的孙女也赶不上，在美国这个种族观念极强的国家里，这不能不算是个奇迹。
格林老人也坐到钢琴前面的小凳上罗玉旁边，双手轻轻地抚摩着琴键，满脸的痴迷，那神情，就像是初恋的小伙子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你听着！”格林老人缓缓道，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当，当当当当当……”
一连串清脆的声音从钢琴里发出，一个个音符就好象洒落在地上的琉璃珠一般在格林老人灵动的手指间跳动，苏轼的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用在这里倒是恰如其分了。
罗玉一下子听呆了，他知道，这首曲子叫《献给爱丽丝》，贝多芬的名曲，因为他刚刚‘砸’的也是这首曲子，可是他跟人家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
看着格林老人专注的神情，罗玉一脸的神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弹出如此动听的曲子啊？
一曲终了，格林老人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味刚才的感受，也许是许久没有弹过琴了，这次格林老人感觉非常的好，仿佛又回到了在酒吧里为妻子演奏的时代。
睁开眼睛，却发现罗玉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旁边，格林老人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罗玉的肩头：
“孩子，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不过如果你不努力，就一定学不会钢琴。来，别怕，我教你！”
罗玉有点不敢把手指放上去，老人刚才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可是坳不过老人的盛情，扭扭捏捏地伸出一只手放在琴键上。
格林老人也不以为意，把罗玉微微颤抖的双手都拉出来搭在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