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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吾皇万岁万万岁(完结、古代言情)-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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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了抿唇,脸色愈红,半天才又凑过去,唇间轻轻吐出几字:“鲤吸水。”
  身下温泉水光淋漓,轻浅涌荡。
  他听清她的话,只觉胸口有细小焰苗慢慢烧着他的血脉,一直烧透他的四肢筋骨,一腔欲望再也等不及一刻!
  她读得懂他脸上的表情,当下将双腿在他腰间盘得更紧了些,红着脸,微一咬唇,然后试着缓缓地动了起来。
  如鱼儿吸水,圆唇一张一合,清泉涌流,紧紧吸入又缓缓吐出,反反复复,越来越熟,便也越来越快。
  他抱着她的双手开始微颤,指骨发紧,胳膊上的青筋亦隐隐凸现,喘息声沉哑难抑,一双眸子里烈火灼燃。
  她红润的脸庞上慢慢地细汗冒出来,显是累极,眸子浅阖,无力糯软的声音听上去极是诱惑:“……陛下可觉得舒服?”
  就像他尽力她舒服一般,她亦极其渴望自己能够让他舒服……
  他凝眸盯着她,突然猛地攥紧她腰,抽身而出,然后一把将她翻压上池壁,从后面狠狠重重地挺腰而入。
  被如此勾引撩欲,他何还能够忍得住!
  她惊喘,似有火流窜过四肢,身子软得立不住,两只手费力撑在池沿上,任他狂肆冲撞,十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那半融厚雪之中,借那沁骨凉意舒缓这一身滚烫噬人之火。
  白雪无垠,苍穹无际,深情无底。
  远处淡光微渺,依稀映亮这池边处春情景致,了无冬夜清寒。
  ……
  被他抱起回殿时,她已然瘫软成团,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待躺在又暖又软的床榻锦褥中,身子被他拭干,人被他搂入怀中后,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才似寻回了一缕心魂。
  睁眼欲动,可却觉浑身骨头好似都散了架,酸软无力。
  这一场欢爱是如此销魂噬骨,令她心头饱涨、身子赝足,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春日暖阳中,连口中呼出的气都带了浓浓的情香。
  殿里的灯烛多已被他捻熄,床头光线黯淡,她看不清他的脸。
  想要问他明日宫里会否发现,她那一身官服襦裙被他撕碎了又该如何是好,可耳边却传来他低沉蛊惑的声音:“累了就睡。”
  这简简单单几字叫她一下子便放下心来,好似有再多难决的事情,只要有他在,她便没什么可担忧的。
  她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朝他怀中偎了偎,唇间无声轻叹,闭了眼睛。
  梦里,他的怀抱依然温暖如昔,坚硬如常,庇她在内,保她不受凄苦侵凌,予她无尚爱意。
  令不禁微笑,笑得眼角潮润。
  翌日天明时分有鸟儿叽喳飞过窗沿,一抹曦光透洒而入,照亮了枕间数方软锦。
  她悠悠转醒,蹙眉睁眼,半晌才忆起昨夜所有事情,当下翻身去望旁边,却见床侧空无人影。
  他竟不在。
  她沉思却不解,便掀了被子,忍着一身酸痛爬起来,抬手拨发时看见床头搁了一叠衣物,不禁愣住。
  半晌,才探手去翻,见是干净齐整的一套女官官裙。
  官服为紫,熟悉的色泽是那么低敛却又是那么浓洌,如针一般刺痛了她的眼,手也跟着一颤。
  衣下金十二枚白玉耀目,另有金鱼袋轻放在侧。
  她看清诸物,不由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僵在床上,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正文 章八十 吏考(中)
    这么在床上坐了好半天,她才回神,皱着眉,抬手一做工繁细的褶长裙拿起来一抖。
    下面果然有封裱金御札。
    她定目,伸手拿过御札,展开来看
    〃······以孟廷辉北上潮安平乱有功,除权制诰,同判吏部流内、知考课院,赐金紫。〃
    短短数行字,一如既往的飞扬夺势。后面有中书宰执的具名章印,墨色朱渍层层染透一张薄纸,颇为惊目。这一封皇上手书御札显是己下中书、门下二省省注过,就待内制拟诏了。
    知制诰为中书属官,向来需得经召试制词后才能任此要职。此谕虽着她临时加领知制诰衔,可她未经召试便被除以外制之职,实是过擢。且又令她掌吏部课,更是天恩浩荡,愈显皇上对她的宠信之重。
    她人才回京中不过一日的功夫,不知这是何时议定的事情,而她更没想到中书、门下二省的大臣们会了无异议。
    以她平乱有功而特赐金紫,这于她又是何等殊宠,眼望着这紫裙玉金鱼袋,她不由心跳飞速。
    想那一年冬夜寒节,她抱着书匣翰林院出来,长裙沾雪冻得冷硬,抬眼便见那些紫袍重臣们从都堂出来,宫灯渺渺映亮她那双羡慕的眼。
    可今日她竟也能捧着这袭重服,享得这无尚荣恩。
    怔然想间。门外晃进一抹修长身影。
    她抬头。见他背身靠着柱。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他的衣冠齐整利落。身上衮服青凛生威。脸色淡暖如初升朝阳声道:〃可是不会穿这些衣物?〃
    她抿唇而笑。道:〃陛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懂了。〃她身上没着衣物。在他目光注视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松开手中官裙。拉起被子遮住身子。
    他慢慢地踱步过来。在床边坐下。不由分说地一把扯开被子。将她抱上膝头。拿起衣物来给她穿。表情自始自终都是漠不动色。隐隐含威。
    她也没挣扎。由他一件件地给她穿衣。待他拿起金鱼袋来要给她佩时才压住他的手。轻声道:〃陛下。〃
    他扬眉,声音微冷:〃你休想抗旨。〃
    她又笑了笑:〃臣如此贪图功名,岂会抗旨?只是陛下令臣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所以。〃
    他目光一动向她身边那张纸,道:〃孟廷辉持诏北上潮安,孤身入城劝抚乱军,开城缴械之时逢乱军作变当机立断下令围城佯攻,协调青州禁军一举平乱,实是舍身为君、筹谋有度、大力朝威。朕闻报龙心大悦,特除孟廷辉权知制诰、同判吏部流内、知考课院,赐金紫。〃他复又看向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
    她眼神一亮:〃臣一令坑杀千名乱军将士,朝中必有人以臣为矫诏苛狠之名,岂会对陛下此谕无异?〃
    他深望了她一会儿,才道:〃孟廷辉回青州后拜折上京潮安北路董义成绩斐然、于乱军一事处断精准,而奏请保其安抚吏一职。朕虽未应然中书以下诸臣皆闻此事,因是无人反对。〃
    她大大惊讶。
    不想他竟会这般替她〃笼络人心〃,才知在青州时为何不见他批复她参劾董义成的折子。他道她的弹章未流于中书之外,可她没料到他却是对众臣捏造了她所请之辞!
    她一举平乱,风头正盛,倘是因她一人之言而使董义成再被加贬,朝中与董义成深有渊源者定会闻之自危,而其中重臣又岂会任她再被擢升?现而令她却是〃保〃了董义成一次,这举动落到旁人眼中便是她在与东党老臣们〃示好〃,纵是老臣们不信她之诚意,也定不会一昧反对她的高升。否则以她那闻名朝野的〃谀上苛狠〃之名,安知她不会变卦而落井下石?
    不过是以她之高升,来换董义成之流的太平无事罢了。
    他说得轻巧,可她却看得清那其后的权衡心术,虽知他这是为了使她在朝野上更顺一些,可心中却不甚舒坦。
    她低眼道:〃可臣却仍是不甘心。〃
    他轻轻挑眉,道:〃因知你会不甘心,所以令你掌吏部课。〃
    她闻言,立时抬眼,神色有变。
    吏部流内掌京官凡七品以下官员的考课任免,而各路州县安抚使、转运使之签判幕职等官德叙迁磨勘亦由课考院负责。令她同判吏部流内、知课考院,此间之意······
    心头不由微震。
    他低道:〃想令董义成在冲州府不再身处要位,不一定非要再加贬他,只需将他手下诸官、帅司亲吏或迁或调,任补刚直之人便可。〃
    她轻轻点头。
    才知他到底是要比她思虑周全,也到底是要比她谋虑深远。杀人于无形,形容的不过就是他。
    她这才〃保〃过董义成,朝中众臣断然想不到她会反身就对冲州下手,更不可能会有人想到这种种之事都是经他授意而为。到时东党老臣们虽是悔之晚矣,可至多是以她为蒙惑君上的多面小人,再贬她之德名罢了。
    而潮安北路此番吏治一旦重振,旁的诸路州府亦当引以为戒,将来若想加以整顿,亦非难事。
    她抬眼瞄他,嘴角翘起,〃既如此,臣便谢陛下隆恩······〃说着,出其不意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胆大包天。〃他不动声色地低斥了她一声,可眼底却亮了亮,抬手温柔地将那金鱼袋佩在她官裙腰间,长指抚平其上紫络。
    她笑着缩了缩,笑声又道:〃陛下除臣这等重权,就不怕臣会选任非人,以权谋私,负了陛下一片信任?〃
    他动作一停,抬眼盯住她:〃你不是那种人。〃
    她眨眼,〃陛下由何而知?〃
    他轻轻笑了,道:〃若吾身可济民,吾不所惜也这话被你搁在心中多少年了?〃
    她一下子脸红,半晌喃喃道:〃当初小传胪前,特命兵部职方司去查了你的身世,不然我实难将你与当年那个孩子对上号。〃
    她静了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局促,抱膝坐在他跟前,小心翼翼道:〃陛下······臣有一请,不知算否逾矩。〃
    他牵过她的手,〃但说无妨。〃
    她又垂睫想了一阵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是命人查了臣的家世,那可知臣的父母是谁?〃


正文 章八十一 吏考(下)
    握着她的手稍稍一紧,继而道:〃时年久矣,职方司查了你幼时身在尼庵,并未细究你的生身父母为何人。〃
    她静想片刻,才点头道:〃陛下说得是。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国中之大,若想查得臣的父母是谁亦非易事。倒是臣没个规矩,竟来问陛下这些。〃
    他只是看着她,没再说话。
    她虽不言,可他却能看得出她眼中的浓浓失望之色。从尼庵的女学,从女学到朝堂,她这二十年来曾享过一日父母之爱。若非他二十年前北上潮安时碰巧救了她,只怕她早已经是白骨一堆,又如何能像此时这样依偎在他身前。他深知她大胆无忌下的重重自卑,亦知在这繁花似锦的京中她又是多么孤独无依。
    她突然仰起脸来对他笑了笑,〃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他拉她入怀,道:〃来必有一日,让你知道父母姓名。〃
    她却摇头,〃天底下无父无母者何其多也,臣不过其中之一而已,安得朝吏格外费心?臣只希望能佐陛下治这一片太平盛世,将来一日可使孩童不再受弃凌之苦。如是便好。〃
    清晨阳光屋外斜映如榻,带了冬日里特有的明晰暖意,照亮了他一双深寒的眸子,蓝褐异色如琥珀通透,灿亮非凡。
    许久,她看见他垂眼一笑,听见他轻对她道:〃陪我一道去祀福。〃
    帝新元,西郊祀典必不可少,但她本以为是要等正月十五之后由朝中由司议定祀典诸仪,再在文武百僚们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摆驾祥云观,然后西祀祭天。
    他起身。看出心底疑惑。又道:〃昨日赴金明台时已谕有司。今日将至西山祥云观为上皇、平王祀福。〃
    她闻言从床上下来。理了衣物又挽了长发,〃今日可会有臣共同来西山列班?〃
    他不语。目光探至她绕在发间地白皙手指。有些意浓。
    她恍然明白过来。
    怎会有人来?
    他说要为上皇与平王祀福只提前一日谕令有司。入夜后孤身出城奔赴西山祥云观。全不过是因她一日前才回到京中。知她回京却未传她入宫觐见。只一日工夫便安排好了这许多事情。以西山祀福为名而堂然离宫出城。却瞒了外朝众臣一事他来亦带了她。
    西山雪美情浓这一片帝王真心令她不敢妄受,亦不敢不受。
    虽是感动,可她仍知分寸,明白他总不可能为了她而置上皇和平王于不顾之地。既然说是祀福,那定是他真心想要为父母祀福。
    这般一想不禁有些动容。
    从不闻他与父母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历来都道天家最是无情,皇权江山之下重任难分,亲情又岂能与寻常百姓人家中作比。他一肩挑负二人一生心血,承统之责到底要大过为子之孝。
    身在九天尊位,却不能伴父母一日,只能以这种方式同上天祈求父母安康,于他之心是亦难矣。
    〃过来。〃他在她身前低声道冲她伸出手。
    她回神,脸色有些踌躇,抬眼望见他笃定的神情,这才将手慢慢搁进他掌心里,由他拉着出门入观。
    路上他脚步沉慢地道:〃父王年轻时戎马多年,身上旧伤隐患未除,多年来不问政事本是未免劳神,却被朝中老臣们以为他是为了给我一手揽政之机。母皇身子连年亦虚番禅位后与父王共同退养西都实乃二人多年心愿,纵是我劝亦无用······〃
    她听得出他话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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