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然回首 作者:蒙之茉(凤鸣轩2013-12-02完结,校园)-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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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慕影月!茉雪依放下手中的纸笔,抬着头看着秘书,“总经理知道我的行程吗?”
“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小敏耸了耸肩。
“出去吧。”苦恼地将右手搭在脑门上。茉雪依闭上双眼,告诉自己别去想,别去想那些和自己没关系的事了,下午的约会只是商业上的小应酬罢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画着图纸。
叶星敲了两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看着玻璃墙边的白色身影,他清楚地知道这时是茉总监蒋车开离凌氏大门的时候。眼前的男人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束缚她的自由。
他们的下午茶时间地点竟约在三年前的大槐树下,稀疏的枝叶上压着一层厚重的积雪。他像是来这里东营一样,在树下搭起了帐篷。白色的气息从他冻得发紫的唇间漏出。
高跟鞋踩在冷硬的草坪上,她面无表情的朝着他走去。
地方布置得还算干净,一张土黄色的木桌上放着两杯热奶,皮草坐垫扑在树下,茉雪依放下手中的包跪地而坐。
他也不像以前的那样,见到她眼中就冒着一团火,此刻他的眼眸像一潭没有波纹的清水。也许夏梦瑶的事让他在做事时想的更多了吧。
“你,要在正月十六就结婚吗?”他先开口问道。
茉雪依看了眼他膝盖下的报纸,这次的消息是凌墨放出去的。她抬起眼皮,轻吸了口冷风,又呼出一道长长的白气,深沉地说了个“是”字。
“你爱他?”他问得很平静。
“问这个有意思么?”茉雪依手捧着盛着热奶的玻璃被,看着他低头将取暖器的温度调到最大,“不爱的话我会嫁给他么?!”
慕影月的脊背在瞬间僵直在那里,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微撇撇唇。“还是那个规则,说三遍。”
茉雪依放下杯子,冷哼一下,“这——已经不再是我的原则了。有意思么?”
“可是,这三年来,我将它视为我的原则。”面对她的沉默,慕影月沉着气,“为什么不说了!”
“‘‘‘‘‘‘”爱还是不爱,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爱——”一团热气从她的口中窜出,“爱——”她坚定地说着,但她没有说第三次。
慕影月想起她在病床上唤自己的名字,他欣喜地笑了。
看着他如此,茉雪依狠心地强压一棒,“梦瑶的事儿,我听说了。你不该这样对她,她很爱你,一直都是。”
听到她提及他的遗憾,他扫兴地挥倒杯子,热奶在桌面上散开,滴落在他的膝盖上。“可是我爱的是你啊!茉雪依!三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虽然恨你当初的狠心和虚荣,但是我‘‘‘‘‘‘”
“够了!”她喝止了他,“现在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么?”
“如果可以‘‘‘‘‘‘”慕影月不死心的抢着说。
是他太天真还是依旧不成熟,茉雪依表现一脸反感的样子,提起手提包“嗖”地站起,“不可能!”她决绝地说着,“即使时光倒流三年,我依旧会选择墨,你懂吗?因为在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这样的话三年前也是在这大槐树下,她说过,这次她说的更加决绝。
慕影月从包中拿出股权转让书,放在她面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凌墨能给的我照样能为你付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清自己的心。”
转让书在他们之间发出撕裂的声音,茉雪依一脸潇洒,“如果现在是凌墨和我谈这个,他绝不会别拿这些来羞辱我!再见了!慕总!”
北风刮得落叶沙沙作响,枝叶上的雪纷纷扬起,有的甚至像鸟屎般掉在他脑袋上。看着她的背影,他感到自己离她的距离不再是三年的纠缠,而是二十多年来的陌生。重生后的茉雪依让他
看不穿,想不透。不清楚该怎么对她。慕影月扬起转让书的碎屑,长长的地吐着气息,难道她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中像冷风中的热气飘走吗‘‘‘‘‘
50。…第五十章 冬季野餐
“当当当……”十二点钟声敲响了,外面已成了烟花的世界。窗外简直是火树银花,格外绚丽。千姿百态的烟花像“仙女散花”,像“满天繁星”,像“龙飞凤舞”……在她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空中花园”!
“呯”,从身后传来破竹声,茉雪依不去看是谁点燃了烟火,而是一直欣赏着那团火焰在空中爆炸,形成了一朵怒放的“花朵”。那一瞬间,似乎它把整个夜空都给照亮了。
“从你出院到现在,每个晚上你好像都要站在外面吹冷风。怎么?上瘾了?”凌墨上前给她披上外套。
“呵,”茉雪依靠着他的肩,“城里很少放烟火的,今个儿过年,得好好抓着这个机会看烟火。”
看了一会儿,凌墨就催着她进屋了,“以后我多弄些烟火给你看,先进去吧。外面冷,感冒了爸妈又要担心了。”
还没结婚,他就叫的很顺口了。茉雪依憋了憋嘴,点点头。
客厅中,凌正清正和茉家父母商量着婚事的细节,看着小夫妻进来了,他咳了咳,“明天初一,我们去公园野餐怎么样。世纪公园中来了不少舞蹈团,我们可以去看看。”
茉母一听大冬天的去野餐诧异地看了眼女儿,真搞不懂城里人的思想。
茉雪依拉着凌墨坐下,赞成地说了个好字,“我们还没聚在一起出去玩呢,要不趁这个机会出去也好。”
虽说是寒冬,但是公园中依旧是大片的绿意。金黄色的蒙古帐篷像是西边的太阳,给这白雾迷蒙的冬季增添暖意。
凌墨架起了柴火,听着竹竿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茉雪依从包里拾起两块红薯。
“又要吃烤红薯?”凌墨看着她像看着要糖吃的小朋友一样,“多上火!”
“冬天要的就是火!”茉雪依狡辩着,“我去山泉边冲一冲。”她晃动着手中的红薯满脸得意。
冬天的溪水是接近干涸的,溪底的石头暴露在暖融融的阳光下。
茉雪依俯下身子蹲坐在突出的岩石上,双手浸入缓缓流动着的溪水,细流穿梭在她指尖凉凉的,痒痒的。未去干净的红泥随着小水涡打转,渐渐散开。
“滴答!”红色的液体在冷风中差点结成小冰粒在流动的溪中打出红晕。茉雪依意识地将手背堵在鼻前,许是她瞬间过于担心,竟感到头晕胸闷。她从口袋中抽出手帕,仰着头颅,平静地深呼吸着。想必是贫血了,休息一会儿就回去烤红薯,茉雪依不安地提醒着。
无力的双手握着湿漉漉的红薯,头昏脑胀的。茉雪依紧紧地闭上双眼,左右摇晃着脑袋要自己清醒过来,然而‘‘‘‘‘‘
绿地的铁架上那团柴火在静止的空气中燃烧着,越燃越旺。大伙儿围坐在铁架边谈论着两位准新人婚后的法国生活,使他们谈的太过投入,竟忘了准新娘的缺席。
“雪依!”凌墨突然想到去洗红薯的未婚妻,“爸,妈,我去溪边看看。”
虽说是春节,但寒冷的冬季总是会困扰着人们出行游玩。一路走去,他没有看到一个人。也许是他们找的烧烤地方偏热闹区太远,这才有种安静到死寂的感觉吧。
走在松柏直立的树间,他看不到那个穿着绿衣,像个小姑娘拿着红薯的未婚妻。脚步不由地加快,赶到了岩石的正前方才发现掉在地上的红薯,“雪依!”绿衣衫静静地躺在不深的溪中,黑色的休闲鞋浸没在水中,她这是怎么了。
他紧张地喘着粗气,踏进溪中,抱起双唇已冻得发紫的人儿,“雪依,你醒醒,醒醒。”
她在他的怀中随着他的跑动颠簸着,微弱的气息流窜在他温暖的胸口,她知道这样的她快把他急疯了。可是‘‘‘‘‘怎么办‘‘‘‘‘‘湿漉漉的长发四处乱晃,发间滴落的溪水打在他的裤上。
迎着东风,刺骨的寒意也冰动不了他脸上滚烫的泪。
“对不起,墨~”眼角不受控制流下两行泪。
救护车打破了绿地的宁静,闪烁着的红灯光芒四射,掩盖了乱窜的柴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辆车上‘‘‘‘‘‘
医院的急救走道上响着一阵夹杂着混乱脚步的轮子滚动声,护士将床推入急救室迅速帮昏迷中的茉雪依换好衣物,紧急地进行救治。
她知道,门外的家人正因为她的状况痛苦着,她能听见凌墨的自责声,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怪自己没有陪她去溪边;她能听见妈妈焦急悲痛地哭声。她只能说对不起。
出院后,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不想再带给他们没有必要的担心,这些日子只要是可以熬的,她一直以正常的状态和他们交流嬉笑着。看上去是比以前活跃,比在医院精神了。可是只有一个人坐在天台赏雪,站在前庭赏烟火的她知道,那一切只是一种硬撑罢了。她的身子,她最清楚,每次身边无人时,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偏瘫、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意识几乎丧失‘‘‘‘‘‘她也清楚医生即将会告诉那些因她伤心难过的人什么事,他会怎么说。
穿着白褂的医生在一行人面前无奈得摇了摇头,“抱歉,由于茉小姐是近晚期进行治疗的,现在的骨髓又排异的厉害,恐怕难以成功治疗。请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最狠心地莫过于医生,他能在哭得竭斯底里的家属面前说出残酷的事实,并且没有一刻的停顿,“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
原先因为半个月后的婚礼全家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而现在却要为一个月后的葬礼‘‘‘‘‘‘
“拜托各位,别和雪依说这事了。”凌墨双手捧在脸上,颓废地靠着墙角才没有瘫在地上,“别让她感到害怕。”
又回到这间病房里了,茉雪依一个人靠在床上,不去想其它事,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听他们说,这是给婚礼买份“保险”,让她把身子养好了再穿上凌墨亲手制作的婚纱,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她笑了,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他们知道的信息,也没去问医生她自己的情况,但她早已心知肚明。撩起衣袖,手臂上青紫色的血块若隐若现,茉雪依靠着床杆,愣了片刻。
回过神来从随身物品中拿出日记簿写下一行行字‘‘‘‘‘‘
听到一阵叩门声的凌墨走出客厅区,将门开了条细缝,“是你!”见来人是夏梦瑶,凌墨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我是来看雪依的。”夏梦瑶挺着肚子,手提一篮水果,胆怯地看着曾经发现她狠毒的一面的凌墨。
使她的声音,茉雪依放下手中的日记,挪了挪身子,探着头,“墨,让她进来。”
夏梦瑶将水果篮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关切地看着他,坐在她旁边嘘寒问暖的。房间里两女一男的感觉总是有些怪异。
夏梦瑶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凌墨说到,“能让我和雪依单独处一会儿么。”
“当然可以。”茉雪依答道。
凌墨点了点头,起身在她眉间印了个吻,“那我出去一下,有什么需要让梦瑶来吧。”又看着夏梦瑶说道,“麻烦你了。”
没有男人的房间,两个彼此相互了解的女人处到一起还是比较轻松的。
夏梦瑶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一脸病容的茉雪依,“凌墨‘‘‘‘‘‘他真的对你很好。”
“嗯,”茉雪依轻应着,“世翎对你不也很好么。”
夏梦瑶的笑并不易被察觉,“是啊,如果当初一开始就选对了人,我这些年就不会过得那么痛苦。”她幸福地摸着稍隆起的肚子,看向茉雪依,“这七年来凌墨对你好的真是无话可说,你也选择了和他在一起,但是你真的爱他吗?”
“‘‘‘‘‘‘”茉雪依重重地咬了口苹果,没有直接回答她,“凌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他。”
门口拿着新鲜茉莉的盆栽的那人没有再将打在门把手上的力往里推,反而轻轻地合上门缝,静静地靠在门上。
“那慕影月怎么办!”夏梦瑶问着,“他一直在用你知道或不知道的方式关注着你,三年来从没断过对你的思念,你就没有想过对他说句‘我们还是朋友’之类的话?”
“‘‘‘‘‘‘”
“我知道你对月还是有感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为了凌墨吗?”夏梦瑶将所有的疑问一口气地问了个遍,“半个月后,你和墨就要结婚了,在你们大肆宣传婚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关在办公室中疯狂工作的他?”
茉雪依放下苹果,冷淡地答道,“他工作是好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她像是急着与他撇清关系似的,将话说的那么绝。
夏梦瑶急得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