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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山海传说2-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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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叶绿珠’,言简意深,韵致无穷,寥寥四字,如笔透纸背。”李逢春和孟三公相顾得意。两老汉便如小孩儿心性,年纪愈大,攀比计较之心渐重,哄得他们开心,便凡事都好协商,极容易应付。非但狐仙如此,天下耄耋群众、老翁太婆,哪一个不似这般情形?偏生有些人狭隘刚愎,徒守无意之尊荣,从来不肯对长辈恭敬殷勤,多有善意奉承,但凡被长辈呵斥一二,或是听得老者有什么不同意思,便即心胸恚懑,狡言黠舌,非要辩驳一个酣畅淋漓不可。综究评述,这便是空有小机变,不懂大智慧,终其一生,也难成大器,更勿论成为社稷栋梁、学问泰斗。更可怕者,这等人随着年岁增长,脾性古怪,乖张诡戾,时时打压异己,处处显摆强阀,惹人厌恶。于是老者之中,多出一类人来,所谓“德高年劭”,在他们身上是万万不得的。

  钟月敏蹲伏下身子,斟酌打量,说道:“我师叔,啊,家母曾经说过,天下的奇异之物,勿论奇毒与否,只要运用得体,配制行法,必然可生解毒驱邪之奇功。我看这一叶碧珠如此迥异,形容出类拔群,想是不外此类道理。”李逢春笑道:“你母亲果然是聪明之人,说得出这番道理。嘿嘿!我和老孟昔日为她夫妻做工之时,也听她颇有论述。她们既然悉数栽培神仙乐药草,自不能目光局限,遍涉天下药书毒经,勤习揣摩,终于无师自通,明谙此等‘毒既为毒,又可为药;既能害人,又能救人’的道理。此叶此果奇毒无比,断不可亲手一一触碰之…”不及说完,见九华伸手去探,厉声呵斥,吓得小黑雷鬼胸口突突,怔然无神。

  钟月敏急忙将他拉扯身畔,抱怨道:“顽皮什么,不要命了?毒瘴未至,这毒草先就害死你。”紫姬不敢怠慢,牵着九华另一条胳膊。李逢春道:“‘一叶碧珠’体蕴剧毒,但它避毒之效甚巨,可谓解毒活命的稀罕宝贝。莫说能解一般毒药,便是以断肠草、鹤顶红、金钱子之类入碗浸泡,投入它的小半片叶子,前后约莫一盏茶的片刻工夫,即可将浓浓毒液转成盈盈清水,就是唱下肚腹,也绝无殊虞。”忽然咦了一声,快步走到另外一株花草跟前,脸色勃然大变,回头对孟三公道:“你看看,蛇怪之言果真非虚,谷中植物昨日尚且还不畏惧毒瘴,不想才过十个时辰,如今竟变成这番模样。” 从腰间摸下一片布帕,笼于掌面,隔着布帕从那“一叶碧珠”的斜茎上拔下唯一花叶,见之颜色半黄半绿,经络凝缩,浑无生气,已呈奄奄枯萎之态。

  孟三公叹道:“不想那些亡魂被神仙乐熏蒙,竟然连花草也开始戕害,幸赖它们尚未完全觉醒,否则醒来疯狂,横行霸道,这谷中还有活物么?”李逢春愁眉苦脸,道:“如今此草自身难保,汁液渐渐无效,再用它为主材,配制药膏,纯属徒然无益。从此毒瘴所过,你我避之不及,怕是即刻便要化作灰尘土壤。”孟三公急忙扯定穆双飞袖衽,道:“你预备添加哪几位药材?”穆双飞左顾右盼,忽然眉色舒展,笑道:“便是此物。”弯腰拔出一株阔叶植物,掩盖于草莽之中,极不起眼。两位老狐仙咦道:“这是什么?”紫姬认得,急忙说道:“这便是箫花吧?”穆双飞笑道:“不错,它正唤箫花,能够凝神安意。在下这个方子,据说本是地仙散人茶斋所授,若得三狐之血点染,加入其余解毒药材中,功效十倍增加。”孟三公眉头微蹙,叹道:“加上我和老李,不过两只狐狸,紫丫头似要是狐狸变化吧?偏偏服用过掩妖气的灵丹妙药,其血液不及纯正,哪里有三狐之血?”金算盘脑中转过一个念头,本欲说出,可转忖又觉不妥,便瞧着钟月敏,见她迟迟不开口,心下急切,暗暗抱怨道:“此刻情势危急,你还顾忌什么?”又等了小半刻,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喟然轻叹,心想:“罢了,罢了,她如今情种深埋,早已发芽成长,自然顾惜情人感受,不肯妄言。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还是得由我来做恶人。”咳嗽一声,手指穆双飞,嗫嚅道:“穆公子,听闻你…你的母亲,本是狐妖,你…你该——”钟月敏狠狠瞪了他一眼。穆双飞从容道:“金老板直说我是半妖便罢,不消偌此吞吞吐吐、支吾张皇。”金算盘满头大汗,愧疚不已。穆双飞呵呵一笑,轻轻拍怕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我都是同赴生死的好伙伴,彼此何须忒多忌讳?以往我听得‘半妖’二字,常有恚怒,但年纪渐长,性情益宽,被道是‘半妖’,也不觉如何?”朝李逢春和孟三公拱手抱拳,道:“在下血液和紫姑娘相合,或可抵得一只狐狸之血。”孟三公拍掌笑道:“可见妖界之中,咱们狐族最是人丁旺盛,极富生气的。”李逢春已然明白其中道理,颔首道:“咱们添加箫花,那药膏除了能够解毒驱邪,还有安宁瘴气中亡魂暴怒焦躁之功,抵消神仙乐之效。”分出左右手,各扣穆双飞和紫姬脉门,细察其中血行动静,喜道:“你们男女相合,便得纯正狐血,妙哉,妙哉。”两人听得“男女相合”,彼此都羞红了脸。孟三公呸道:“老李专说混账话,该说他们血液相合才是。”李逢春不以为然,笑道;“一样,一样。他们三人天生夫妻,我无意说些荤话,又打什么紧呢?”

  忙碌半日,中间只得鸟肉填饱肚腹,大伙儿想起红顶鹰隼的怪模恶样,虽或是心犹余悸,或厌嫌不已,但熏烤烹饪之后,其肉颜色润洁,竟老中带嫩,极有一股野香豪爽之气,吃起来委实妙不可言。金算盘笑道:“可见世上之物,便没有十足好的,也没有十足坏的,往往存阴挟阳,美恶并举。你们看这大鸟在崖壁强抢劫夺,何等凶悍霸道,可是既被咱们做了菜肴,端上桌来,竟是了不得的山珍佳食。倘若拿到市集出售,必价格不菲,包赚不陪。”穆双飞笑道:“金老板,你前几句话颇有道理,可是论述于后,便自陷矛盾。红顶鹰隼是天地之物,所以具备两面,难道做生意便不是天地之间的事物么?只不过一样得兼形体,一样却是难以表绘。”孟三公吃得满脸通红,遂挼起袖衽,擦拭脖间汗水,颔首道:“天下哪有只赚不赔的好生意?通常买卖,风险愈大,利润愈大,你说道熏烤大鸟之肉市场出沽,定然财源广进、钱如潮涌,可是那货源何来之?还不得费上偌大的气力结网张弓去捕捉。红顶鹰隼脾性残暴,爪似钢钩,说不得便害了捕猎者性命,连性命皆赔上,岂非大大的亏本?”金算盘笑道:“正是如此,方才不过随意言语,玩笑罢了。”李逢春眉头微蹙,叹道:“稍时那毒瘴气便会袭来,谷底方圆十余里,莫不被其笼罩。大伙儿分作两室,男子外厅,女子内房,各务必除去浑身衣裳,将新配做的药膏轻轻涂抹均匀,毛发隐私,也不可错过,否则稍露空隙,被那瘴气拣寻得破绽,俟时雾冲云推,侵入肌骨,便再难守御周全。”顿了顿,又道:“只盼‘一叶碧珠’受添箫花之后,彼此能相得益彰,共显抗毒驱邪之大效。”大伙儿听他语气沉重,莫不心头沉坠,凛凛惶恐。那金算盘又有些后悔:“要是药膏难奏功效,那么,那么岂非——唉!倘若我不多嘴多舌,兴许刻下已突破溶洞激流险隘,到了外面平安舒坦之地。”转瞬缓过神来,伸手便打了自己一个耳廓子,呸道:“晦气,晦气,事已至此,势不及回头,还瞎想些什么勾当?”他这一巴掌甚是清脆,用力颇重,众人皆是怔然。穆双飞窥破得他的心思,劝慰道:“多少大风大浪你我兄弟都能闯荡,难不成还会折翅于此晦明崖谷?呵呵,大伙儿都有未竟之心愿,个个赛似金刚罗汉,料忖修罗瘴气再厉害,能敌得过金刚罗汉么?勿用太过畏怯。”孟三公笑道:“大丈夫若存视死如归、豪气冲天的意气,任它什么魍魉鬼魅、淫邪歪毒都奈何不得。”金算盘面色微红,暗道:“大话儿谁不会说啊,却当真抵个屁用!”毕竟不敢再胡乱脱冒不吉利之言,于是讪讪一笑,连连点头称是,然胸中突突,犹如海涛翻滚,山风卷雨,竟不得片刻安宁平静。

  钟月敏和紫姬走入小屋内室,将门掩好,明知外面几人不会进来,却不约而同插好门闩,又挪了一张小案抵于闩下横杆处,可谓细细小心、谨密慎微。紫姬笑道:“钟姑娘,你穿得可甚是厚实,背后的绕盘花结不好解吧,我替你来。”钟月敏咦了一声,急忙避开,笑道:“不用,不用,昔日我弄枪习棒,手粗无轻,如今却不同,毕竟常要替那小黑雷鬼缝补打点。”说话之间,瞅得紫姬腰间挽结状若牡丹盛开,丝带传来越去、东引西牵,又是好奇,又是羡慕。原来紫姬是个温柔精细的美人儿,每日衣裳故旧,总以紫色为主,然常在一些细节上斟酌功夫,腰色最能体现女儿家婀娜姿态,所以如何挽绕盘转,如何形花成灿,都很有些讲究。这般不求奢华,而于清新素朴之中点缀秀雅娇媚,大得江南小家碧玉的梳妆巧扮之妙。按理说,那黄姬容止*、相貌身段,绝不逊色于她,可是一者因黄姬品行不端、水性杨花,风度气质上便被大压一头,二者那女妖浓妆艳抹,极尽容饰豪华,处处香融逼人,时时艳溢咄咄,却不知过犹不及,远不胜紫姬这般清丽爽致,楚楚动人。钟月敏低低咳嗽一声,道:“紫姑娘,你,你什么时候也教我打花结吧?我除了几个乡下把式,就不懂什么旁边花样?”紫姬盈盈而笑,点头答允。

  钟月敏喜道:“我是不喜欢拜师敬茶的,你肯教我,我便帮你脱除衣裳吧。”紫姬羞臊的便如桃花映澄、霞投夕塘,忙不迭后退,摆手道:“哎呀呀,不敢不敢,我自己来便罢。”钟月敏哪里肯依,冲过去就剥她衣裳,趁势挠她痒痒。紫姬咯咯娇笑,反手也搔她胳肢窝。两人闹成一团。须臾听得外面传来哈哈大笑,却是孟三公所发,吓得屏气凝息,急瞧门户,见那门关掩得好好的,又不得窥视缝隙,心中方安。却听孟三公拍着巴掌,打趣道:“这小家伙皮肤忒也漆黑,就是千年炭窖里的老乌木一般,你要是出一身汗,咱们用毛笔蘸着就能写字了,倒能省下不少砚墨钱。”九华急道:“我这黑也是本领,难不成如你狐狸老爷爷似的,浑身打褶积皱,就好像一团黄皮饺子?”紫姬和钟月敏听毕,忍不住相顾吐舌,扑哧一笑。钟月敏细抹药膏,斜目瞥见紫姬皮肤洁滑,吹弹可破,便如鹅脂新荔,散发出一层淡淡的乳白晶莹光芒,轻轻叹道:“同样是女儿家,肤色细腻比较,如此便这般殊异迥乎?”紫姬愣了愣,见她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自己身体,实是羞不可耐,竟不觉将一件衣裳胡乱堆叠胸前,佯嗔道:“哎呀呀,你皮肤不是很好么?”钟月敏托着下颌,鼓起腮帮子,无奈道:“比你差远了。”遥点她身体各处。紫姬浑身滚烫,急道:“下次我传你一些护肤的法门,你,你养好了皮肤,便对着镜子瞧自己吧。”钟月敏眼睛登亮,笑道:“那好,我来帮你涂药膏,聊表感激之意。”吓得紫姬双手发软,松开衣服,匆匆躲在一张桌子后,自己错愕之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外面穆双飞似也中了某人暗算,啊的加了起来,便听的九华嚷道:“金大哥,休看穆大哥平时从容不迫,何等潇洒妙雅,可是被我冷不丁涂了屁股,还是一样惊慌失措。”紫姬和钟月敏相顾眨巴眼睛,想起穆双飞此刻不知何等尴尬困窘的模样,捧腹大笑,又急忙掩口而止。

  待一切备应完毕,大伙儿便在屋中团团围坐。李逢春正色道:“氤氲毒物既被唤作修罗瘴气,可知晓其中的无数亡魂恶魄,凶霸霸皆如地府修罗一般,煞是凄厉。非但伤人肉体肌骨,亦能害之精神意志,浑不可因之心思荡漾,自乱阵脚。如今咱们还需按照北斗七星之阵,盘成一个架势,大伙儿各按其位,依靠素日修炼之法,也非什么求仙之道,但能养气凝神的法门即可,默默吐纳运息,以护灵台心枢。”他自己和孟三公本是海云狐仙,自不用谈;穆双飞和紫姬皆有妖体,养气运息也是修炼常事;钟月敏和九华自幼都在风铃庵长大,意守丹田,浑无外物不在话下;独独留下一个金算盘,闻言立时满脸愁苦,急道:“我是个行走售卖的小商贾,比不得诸位仙人,又不谙什么武功心法,哪里会使什么养气法门咧?”孟三公笑道:“不怕。”从墙上摘下一个大葫芦,拨开塞子,捣腾数下,嘱咐道:“你听好了,稍时大伙儿按照北斗七星站好方位,别人盘膝而坐,你便寻条板凳端坐,将葫芦举至胸前,嘴对嘴呼吸。此葫芦乃是天地灵物,自能帮你收敛浑身煞气,助你平宁心思。只是你若将葫芦放下,胸中气血滔滔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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