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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清朝经济适用男-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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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卟哧一声了出来,“难怪姨奶奶最近也没有用了,怕是被夫人吓的?”

    莲香微微脸红,伸手摸了脸,小声道:“夫人说,再用下去,过不了几年就要变黄脸婆了……”

    蕊儿拼命忍住笑,“满天下的女人都用呢,哪里就是毒粉了,这是见客的礼数,夫人现在用什么?我看着她每回来我们家,还是上了妆地。”

    莲香指了指自己脸,“用珍珠呢。夫人前几日拿了五瓶给我,说是京城里九阿哥福晋赏下来的,既是别人送地,也不心疼,用完了再说。”

    连震云原是不出声地走,听到此处,脚步一顿,看向莲香,“九阿哥?”

    莲香笑道:“妾也觉得奇怪呢,怎的大老远赏这些东西,后来一想,齐三爷不是九爷府上地管事么,或是主赏识才赏给夫人的罢。”

    连震云默默不语,抬进了莲香院子,阶上的媳妇丫头连忙揭开正房上猩红毡帘。连震云一步跨入,只觉扑鼻仍是暖暖地残荷暗香,看着那妇人从座榻上站起的身影,忍不住急走了几步,堪堪离那妇人三步远才止住了脚步,慢慢施礼,“夫人。”

    齐粟娘笑着回了礼,连震云扫了一眼她手中地铜暖炉,慢慢退开几步,不远不近,坐到了垫着皮毛褥毡的一张水磨楠木椅上。

    半叶领着小丫头们重新上了茶,连大河带着小厮把三大皮箱杭州衣裳脂粉抬了进来,摆在厅上。丫头打开箱子,一拿起,让莲香捡选。

    连震云低低对连大河说了几句,连大河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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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大河走了出门,招过连大船,低声吩咐道:“昨儿我吩咐你备下地药酒,赶紧送过来,让半叶送给夫人饮用。”

    连大船一惊,“大河哥,大当家要——”

    连大河冷冷一笑,“大当家等了这许久,也顾不得了——”

    连大船呆了半晌,“也难怪大当家忍不住了,月底正是抢粉红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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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漕连府的连家长子

    梗枝是二月十五的生产?稳婆老老们都请来府里了?一边给陈演盛饭,一边让半叶起了身,笑道:“回去谢谢你们姨奶奶送来的龙须面,她忙成这样,还记得今儿二月二龙抬头。”

    “回夫人的话,老老们都说是二月十五,姨奶奶已经请三位老老二月十日就住到府里去。姨奶奶说,二月十二的花朝是没心思办了,待得梗枝姐姐平安生产,坐了月子,三月里一定要坐画舫去游虹桥,到时下贴子给夫人呢。”

    陈演微微而笑,接过白米饭,“你今儿早上不也备了龙须面?还没送过去?”

    齐粟娘笑道:“我做的给你吃了,理儿做的比我好,我正让她下呢,一会出锅了,就让半叶带回去。”

    陈演慢慢吃着饭,见得比儿带着半叶退了出去,忽地道:“粟娘,这几日,没什么……没什么面生男子和你搭话吧?”

    齐粟娘正在挟的手一顿,满面狐疑看着陈演,“陈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陈演连忙放下碗筷,抱住粟娘,柔声道:“你想哪儿去了?这事儿我还不信你么?我只是担心你,扬州的浮油浪子和闲汉太多,开春了就如苍蝇一样满大街的飞。

    附郭的江都知县直向我诉苦,近几日调戏良家妇人的告诉每日都有,犯事的又都是些有家资的富家子弟或是赖皮混混。平日里出门多带几个衙役护轿吧,我的粟娘可是一等一地美人儿……”

    齐粟娘顿时笑了出来,“是扬州知府,我在扬州城地界上你还要担心?”依在陈演怀里道:“你想差几个就差几个,我反正只去莲香那儿,他家就在西门外地新城里。不算近,也不算太远,不会出事的。”微一犹豫,“要不,我不去——”

    陈搂着她,“我知晓你怕丢了我的脸面,你不会那些诗词文社的应酬,平日里无处可去,莲香明白你性情,不会拿这些来烦人你。只管放心和莲香好,周师爷说——”顿了顿,笑了起来,“若是遇上想搭话的生人,别理他,赶紧走开,回来和我说,我去教训他。”

    齐粟咯咯直笑。“陈大哥。你官当大了。脾气也见长了。”抱住他地腰。“陈大哥。开春了。你什么时候挪出空儿。陪我去游湖?我一直想自己撑船玩一玩。连大当家规矩太多。我不敢拉着莲香玩他们家地画舫。”

    陈演哈哈大笑。吻了吻他地面颊。“。三月里我一定陪你出去撑船。我在高邮时也会划竹筏子。咱们换了衣裳出去。不叫人看出身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转眼到了二月十五。齐粟娘一大早便起了床。便要去连府。陈演站在妆台边凝视齐粟娘。见她梳好头起了身。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别进去。在外头呆着。见红总有些忌讳。”顿了顿。轻轻道:“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替你打算一日。”齐粟娘满腹心事。也没听进耳去。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到了连府。和莲香、蕊儿、桂姐儿一起坐在梗枝院子里等着。梗枝却一直没甚么动静。

    到得晌午。连震云和李四勤也赶了回来。大伙儿正用饭。梗枝忽地便觉出一阵腰酸。肚子微微疼痛。不一会儿渐渐大痛了起来。

    蕊儿见得梗枝一头大汗。急忙问道:“可是痛了?”梗枝咬着牙点了点头。满屋子地人全乱了起来。

    莲香急起招呼上下奴婢,把梗枝扶进睡房内,使人把留在府里的三个老老请进来,又命人到梗枝娘家去报信,接她地三个嫂嫂。内里便煨参汤、煮细米粥,染红蛋。丫头们叠草纸,调草糖。

    不一会儿梗枝越发疼了起来,三个老老进来,给连震云磕头问了安,先诊了喜脉,又问了时辰,便笑道:“还早呢。”便要了一桶热水,把高脚产盆拖出,放上一块红漆板子,倒了半盆热水,“连大爷暂避一会,老身替小夫人试试水。”老老笑道。

    连震云点点头,退了出去。

    齐粟娘不知道试水是什么意思,只看着几个老老在议论,有的说是时候上盆了,有的说还要等一会。床上的梗枝起先还忍住,后来呻吟声越来越大,听得齐粟娘心惊肉跳。

    梗枝疼得一阵紧似一阵,老老们将她抬起,坐到高脚产盆上,齐粟娘方知是坐在盆上生产,故而叫“临盆”。梗枝不断叫疼,几乎晕了过去,却半晌生不下来,老老们便说有些不好。

    莲香、蕊儿吓得不行,一叠声传到外头,请连震云去神柜上烧香,又要媳妇婆子请催生符、烧樟木。外头厅上动静极大,连震云特特使人开了祠堂,亲自上香求祖宗保佑,催生符、樟木转眼间就送来了无数。产房里三个老老七手八脚,开抽屉、开柜子、开箱子,嘴里喊着:“黄毛丫头,黑毛小使,快快抱一个给我。”

    齐粟娘听着梗枝地惨叫声,额头冒汗,脚上发软,扶墙走了出去,外厅门边墙上勉强撑住,一个劲用手帕擦着汗,倒是桂姐儿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动声色。

    眼见得入夜,催生符挂在了门楣上,樟木也将燃尽,三个老老一声喊,“递参汤、送舍生羹,房里的不许动!”便听呱呱婴儿啼哭,“生了个小少爷!”梗枝终于停止惨叫,晕睡了过去。

    齐粟娘见得平安生产,母子皆安,长出了一口气,全身虚脱了一般,只觉比自己生还要惊心。另一旁地桂姐儿一声不吭,抢在媳妇丫头们之前,走到外头正厅里,“爷,恭喜爷喜得贵子,连家香火得传。”

    坐在外厅的连震云从榻上跳了起来,“大河,赶紧去天宁寺里请僧来为念定心经!大船,去操办,抬梗枝做偏房姨奶!”

    齐粟娘虽不知连震云在内眷亲信面前是如何,但她自识得连震云,不论是在众人之前,还是两人独处时,所见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是极有分寸,从未见过他这般浮燥模样。她怔怔看着连震云一阵风从她面前走过,急步走进内院,从迎出来道喜讨赏的老老们手上接过儿子,高高举起的样子,慢慢走了出去。

    陈演是陈娘子唯一的儿子,陈家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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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满月宴上的崔千总

    连府喜得贵子,梗枝的三个嫂嫂皆住了进来,陪着莲香、蕊儿却是忙着买化毒丹、甘草、勾藤胡、黄连替小儿开口,洗三、送红蛋、打衣包,足足闹了半月,接着又是置办满月酒。首发

    因是连震云的长子,这满月酒办得极是隆重,红贴遍洒城内官宦士绅、盐商巨室,漕上大豪更是来得齐全,酒席办了近百席,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齐粟娘从女眷席上退下来,喘了一口气,想寻个清静地休息休息,便向西园里的水榭而去。

    “大哥,姓崔的居然也来了,还送了五十匹湖绸、两副金项圈的礼。俺们府里藏了私盐?他这么肯下功夫?”李四勤翻着书桌上的礼单,皱眉道。

    连震云皱了皱眉,“他断不会为了庆贺而来,他现在在何处?”

    “小的们无能,他先从席上退出去更衣。”连大河苍白着脸,“结果转个头就不见踪影了,大船正带人搜。”

    李四勤与连震云对视一,眼中皆有怒色,李四勤叫道:“姓崔的到底想干什么?竟敢在俺们家里这样鬼樂,功夫高了不起么?他是想找金子,还是想找——”猛然脸色大变,跳起来叫道:“俺知道他找什么,他在找齐三的妹子!”

    连大河惊了一跳,立时明白过来,“夫人护轿衙役增到了五十个,平日里就是小的们都难靠近,陈大人也防着他呢。他寻不到空档见夫人,算定了夫人今日一定会来我们府里喝满月酒,所以才——”

    连震云慢慢起,“夫人现在在哪里?”

    连大河连忙道:“夫人了席,向水榭里去了。”

    李四勤几步抢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急急向后宅而去。“不能让崔地和她搭话。可不能让她和姓崔地搅一块去和俺们做对……”

    连震云一边急步跟在他身后。一边吩。“去。叫大船多派人手。把姓崔地翻出来。不能让他靠近水榭。”

    连大河连声应了。转身正要去。却看得连大船满头大汗。面带喜色从西园门洞里跑了出来。“大当家。找着姓崔地了。他正向水榭里去。小地正让兄弟们去围水榭。来个瓮中捉鳖!”

    李四勤怒骂一声。“混蛋!”拨腿就向西园里跑。

    齐粟娘慢慢走在通向水榭地曲廊上。湖边绿柳生芽。桃花含苞。春风吹拂着她银色纱绸衣和桃红遍地宽边裙。她见得如此春光。不由在曲廊上停步。平伸出手中地湘妃泥金白纱团扇儿。

    两只小小地黄蝴蝶儿慢慢悠悠飞了过来。绕着隐带荷香地白纱扇子转了几圈。有一只不怕人地停在“芳风”两字上抖了抖翅膀。又慢慢悠悠地飞走了。

    齐粟娘轻轻笑着,“我今日累得很,没力气扑蝶,放过你们罢。”转身迈步,又向水榭走去。她推开花格门,见得里面空无一人,心中欢喜,走到杆依坐,微微闭目,倾听栏下的水声。

    李四勤奔近水榭,隐约见得一个男子推开花格门走了进去,心中大怒,冲入水榭,被连震云一把拖住,“来不及了,你这样冲进去,她要生疑的,结果还是一样。”

    李四勤气道:“就让他这样进去?她一人在里面呢。”

    连震云道:“就是她一人在里面才让他进去,她的性子,难道还会单独和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搭话?必会退出来的。姓崔地若是不识相,还要纠缠,我们围上把调戏府台夫人的登徒浪子打个半死,也是容易的。”

    李四勤一呆,顿时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对,她肯定不会理他的。当初那时节,大伙儿住一个庙里,俺天天想和她搭话,她正眼儿都没有看俺一眼。直到后来刺了俺一子,才笑着叫了俺一声李四哥。那姓崔的敢纠缠,不用俺们动手,也会被她整个半死。”

    连大船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大河忍笑瞪了他一眼,连震云失笑摇头,拉着李四勤慢慢走近水榭。

    齐粟娘突地听到花格门响,一个男子地脚步声传了过来,立时睁眼,隐约见得眼前十步处,有一个穿着顶带官袍男子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脸,却知道不是身边的人。

    齐粟娘举扇掩面,微施一礼,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她的手方碰到花格门,忽听得身后那男子轻叹一声,“粟娘,你得我了?”

    齐粟娘一惊,转过头来,此时那男子也慢慢转身,双手取下头上的白水晶顶大官帽,露出了面目。

    齐粟娘一时呆住,半晌回过神来,大喜道:“小崔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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