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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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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以为陈变之所言甚是有理……”齐粟娘轻轻吁了口气,拿回包袱,谢过小魏太监,慢慢向慈宁宫走去,远远听得乾清宫太监尖利的传唤声回荡在紫禁城的上空:“宣永定河道主薄陈演晋见——”

高邮卷 第十一章 畅春园里的粟娘(上)小修

    天气越来越热,皇上、太后、阿哥们都搬到了畅春园里,跟着过来的人到底少些,大不如紫禁城里规矩严。

    齐粟娘这几日无论走到哪,都听见宫女太监们议论:“大阿哥向皇上请旨领兵修筑永定河堤,陈大胆儿的脸面真够大的……”齐粟娘虽是低垂着头,慢慢走在宫道上,仍只觉满天的眼刀子向她砸了过来,“一对儿撞大运的,陈大胆儿连皇上都敢顶,竟由着她拿捏,还没进门,夫家里的银屑子都被她扫出来了……”

    齐粟娘走回太后所居凝春堂,到了后廊下的自个儿屋里。她从床下摸出存放陈家银两的小藤箱,犹豫半晌,终是推了回去。她走到桌边打开自己的平磨螺甸小妆盒,里面除了两套素银的头面首饰是太后特意赏给她孝期戴的,其他金钗、金簪,金镯子、玛瑙珠琏、玉镯子,玉制小玩艺、七八个小金倮子、几个装瓜子金的荷包,几张百两的银票并些碎银子,都是太后、宫妃、命妇赏的。

    齐粟娘怔怔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喃喃道:“这钱也不能动,只进不出,受了多少话,存了多少气,留了这些,若是出了宫怕也没得这般容易的进项,总是我的活命钱。”慢慢在原地走了两圈,突地轻笑道:“罢了,我人小力微,把身边的人安抚了就行,到底不会长在此。”说罢,取了些不能变钱的宫制玉饰走了出去,金银却是分毫未动。

    到了晚饭的时辰,她正陪着玉嬷嬷等几个老嬷嬷在房中笑谈,突听得前在一阵忙乱,“阿哥们下学来了,还不接着去。”总管太监王得胜在外头紧唤,“叫小厨房里赶紧着!”

    齐粟娘一愣,还未说话,玉嬷嬷便站起来笑道:“阿哥们都慢慢大了,除了太子有毓庆宫,大阿哥有直郡王府,其余几位成年已大婚的阿哥还在阿哥所里住着。昨儿皇上有谕旨为几位成年的皇子在宫外修府邸,太后娘娘想着日后不易见,今日便全招过来了,真是热闹。”说罢,和几个嬷嬷一起赶着去了。

    齐粟娘微一踌躇,她自从见识了八阿哥的利害精明,十四阿哥的坏脾气和主子派头,就从不敢到皇阿哥面前去侍候。便是十三阿哥和陈演交好,她也只和秦顺儿打交道。但凡见得皇子们来慈宁宫、凝春堂请安,俱是躲得远远的,若是凑巧实在避不开,也是冷冷淡淡按规矩来,绝不多献半点殷勤。

    只是现下不比在慈宁宫里,人手不够,前面人仰马翻,除了那些尚在读书的小阿哥从西边无逸斋过来,办事的大阿哥、太子、三、四、五、七、八、九阿哥们都约着一齐来了凝春堂,跟着的太监都有几十个,齐粟娘便知道今次躲不得,听得平日里也不向阿哥们跟前凑的蕊姑一叫,只得上前,只得上前。

    好在阿哥们自有得脸的老嬷嬷和爱攀高枝的女官上去接着了,让她躲了懒。总管太监人手转不开,一时急的,知道齐粟娘好说话,便让齐粟娘和蕊姑等女官引着阿哥们的贴身太监去了西边廊下趁凉。

    太监们穿着一色儿靛蓝细葛布衣,束着白玉钩黑带,卷着马蹄袖,戴着结缨大盖凉帽。太子的贴身太监刘三儿一**坐在了扶廊上,一边摘了白顶红缨大盖帽扇风,一边抱怨凝春堂太热不如无逸斋凉快,絮叨了半会后,眼光落到齐素娘身上,叫道:“齐姑娘,这天热得实在不行,劳你大驾,给咱家倒杯茶来。”

    从大阿哥到十六阿哥的十一个贴身太监原是静静站在廊道上看着刘三儿使威风,听得这话儿更是寂静。齐粟娘微微一笑,转身去了茶水间,一口气冲了十二杯茶,方用托盘捧了六杯出门,蕊姑看见,忙着过来一并捧了,给阿哥们的跟班一一奉茶。

    刘三儿一边吹着茶沫儿,一边盯着齐粟娘笑道:“齐姑娘,到底是皇太后她老人家会调教人,你如今这模样气度,和当初可不是一回事。”说罢,眯着眼连啜了三口茶,吐了一口长气道:“听说你原是姓文?咱满人包衣三旗里姓文的也不少,赶明儿咱家也帮你打听打听,不定还能赶上明年的小选。”

    齐粟娘从托盘里取了茶,正要递给李全儿,忽地听到这句话,那碗里的滚水顿时颤了出来,全溅在李全儿伸过来接茶的手背上,立时烫红了一片。蕊姑轻轻低呼,李全儿却眉毛都未动一分,笑道:“齐姑娘,烫着没?”

    齐粟娘猛然回过神来,陪笑向李全儿道:“公公,对不住,我——”见着李全儿手背上起了水泡,顾不得别的,连忙用冷水冲了,请着他到了自个儿房中,寻药替他包扎。

    李全儿不过也是二十来岁,白净着脸,平日里如他主子一样,总是谦卑着,看着比当年更是稳了些。他站在房中,左右微微一瞟,见着小竹篮里的针线、棉衣和鞋子,眼角儿一跳,对正低头在箱子里寻药的齐粟娘道:“听说齐姑娘还记得家里有兄妹?”

    齐粟娘手上一顿,仍是取了药转过身来,一面给李全儿涂上,一面道:“原是有的。”不待李全儿再说,笑道:“公公家里可还有兄妹?”

    李全儿点了点头,把一兄三妹说了,便看向齐粟娘,齐粟娘却转身去取净布,嘴里说道:“公公这几日可让别让伤口沾水了。”又细细地说了些养烫伤要小心的事儿。

    李全儿点头应了,两人一并出了房,便见到蕊姑急急忙忙过来叫道:“粟娘,太后传你过去。”

    凝春堂西边便是俯镜清流,堂后是桃花河堤,水声淙淙,微风吹过,带着水气凉意,比慈宁宫大是不同,虽是暑天,走在宫中,竟也微有凉意。

    阿哥们在凝春堂东室边的迎凉精舍里,齐粟娘方一进门,便觉寒气扑面而来,背上的汗毛儿竖了起来。她扫了眼四周玉廉后放着的大块儿冰块,低头请了安。皇太后笑咪咪地坐在当中,左右两侧坐着太子和大阿哥,其下众位兄弟依序而坐。

    皇太后见她进来,召她近前笑道:“哀家原是想召他入宫瞧瞧的,没想到皇上一点头,他转眼就去了永定河,你把制好的东西给大阿哥身边的人带上,”转头对大阿哥道:“大阿哥,你去了,便和他说,是哀家赏他的。”

    太子转头看了看齐粟娘,笑道:“可见太后是疼你了,陈大胆儿多大的脸面,大哥这位郡王争着替他修堤,皇太后跟前的人替他成日价制衣制鞋的,如今连太后都惊动了。”

    大阿哥哼了哼,笑道:“原是为皇阿玛分忧,这永定河治了七八年,还是年年地泛,不治住它,大伙儿都睡不安稳不是?”顿了顿,笑道:“皇阿玛叫四弟、十三弟也一并去看看,多学着些。”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齐声应了。太子的脸色越发阴沉。

    两位长兄说着话,其他年轻阿哥都静了下来,齐粟娘突觉这宫殿里冷得有些悚人,寻个时机退出,回了房取了包袱。她听得十三阿哥也要去永定河,走到廊下,避开了刘三儿,寻着时常相托的秦顺儿,将包袱交了。

    齐粟娘正要塞些瓜子金给他,那秦顺儿笑道:“齐姑娘不用如此,原是顺手的事,十三爷对陈大人赞不绝口,要知道奴才为了这事儿收银子,怕不把奴才的手给打断了?”

    齐粟娘连声谢了,正要离去,却听得秦顺儿追了上来,犹豫着轻声道:“齐姑娘,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家在哪个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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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看到有朋友问到男二,邹邹在这里说明一下,清穿文是写烂的,为了让这文能让人看下去,不论是文章背景,还是男主和女主我都尽力做到与以前的不同,男配女配也是这样。所以需要铺垫,暧昧与JQ需要合理的铺垫才能经典啊。

高邮卷 第十一章 畅春园里的粟娘(下)小修

    齐粟娘心中一紧,不过半会儿,已是有三个阿哥的贴身太监问她亲生父母家人的事,不由得她不小心,勉强笑道:“公公,我实是不记得了。”

    “那你总记得家里是在旗还是不旗吧?”

    齐粟娘立时答道:“自然是不在旗的。”其实在不在旗她实是不记得,但在旗要入宫选秀的规矩却是学了后便死死记得的。

    秦顺儿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好叫姑娘知道,我听说陈大人已是寻到了四户姓文的人家,都说前年洪水里卖了女儿,竟都是在旗的包衣。”

    齐粟娘心中狂跳,勉强笑道:“在旗的都有朝廷养着,便是受了灾,哪里又需要卖女儿?”慢慢道:“公公,陈大人可有把这事儿报给皇上?”

    秦顺儿摇头道:“多是没有,消息也不确实,灾年卖女儿的多了,姑娘如是咬死了不在旗,陈大人自然要继续找的。”顿了顿又道:“前年洪水那么大,死了不知多少,整村整村没了的也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十四爷听着这话,央着四爷、八爷也派人去找了,四爷虽是没应,八爷却是难说,您知道十四爷的性子……”

    齐粟娘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凉气。因着与十四阿哥在船上处过一月,在江宁也说过话,她略微知晓些性情。只觉十四阿哥是个好逞英雄好耍横的霸王性子,又因着他和她这身子一般大小,还只个十一岁孩子,在船上也关照过她,他平日里到太后宫中请安,偶尔说上两句话,她也不像避其他阿哥们那样躲开。宫中规矩极大,奴才主子半点错不得,十四阿哥的主子款她也见怪不怪,偶尔叫她侍候沙盘也是在慈宁宫左近,没叫她往阿哥所里去,想见得总不会有什么歪念头,现下听得这般消息,全不知十四阿哥到底是何用心。

    她自然知道,选秀分了大小选,大选三年一次,选的满、蒙、汉八旗女子为贵人,小选则是包衣三旗女子入宫为宫女,二十五岁方能出宫。若是让十四阿哥寻到这身子的亲生父母,果真是包衣三旗出身,她就得在这宫里做奴才做到二十五岁,若真是这样,御花园里的太平湖实在是个好去处!

    她一咬牙,悄声道:“公公,我回房写封信,还烦你带给陈大人。”

    齐粟娘见得秦顺儿点头,急忙走回房中,她既不知文粟娘家中究竟如何,又不敢将忧虑在信中说出,左思右想,只得拚着一时找不到文粟娘的亲生父母,在宫里熬足三年孝期。在信中叮嘱陈演:她虽不知家在何处,却尤记得长她三岁的姐姐当年嫁人;弟妹尚稚;请陈演着意探看。

    康熙朝选秀,十三为及岁,十六为逾岁,齐粟娘原报了十月间的生辰,过了十月便满十二,明年便是及岁。她心中火浇油一样烧着,却只能在信中胡编了些家中情形,暗示其姐十三嫁人,她家绝未在旗。

    她封了信,急步回到廊下,将信暗暗塞给秦顺儿,看着他小心收好,方觉得一颗心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身上的汗却是停不住,忽冷忽热地渗着。

    待得太阳下山,凉风乍起,席面已是呈上去,众位阿哥们在迎凉精舍里用饭,免不了喝上几盅,添了心火,便是冰宫里也呆不住,不多会便有一抹明黄色从边门踱了出来,摇摇晃晃向凝春堂后廊子上逛了去。

    齐粟娘在房里歇了会,因着天热,只和蕊姑一起用了点荷叶粥,稍稍去了汗,仍是有些头昏中暑,寻了一贴去暑药吃下。

    她倒了药渣,正收拾针钱篓子,突地想起还有一双今日方做好的鞋没有塞到包袱里去,顾不得蕊姑取笑,急急取了,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打算去前廊下寻秦顺儿。

    她远远见着迎精凉舍里正热闹,西廊下阿哥们的贴身太监们也在用饭,料着他们一时是走不了的,想了想,半路拐到小厨房和司膳太监扯了一会子闲话,取了一碟子冰凉肚丝,方去寻秦顺儿。

    天际边只留下夕阳最后一抹残影,凝春堂的夏蝉在树荫里不知停歇地鸣叫着。她一路走着,仍便有些头疼,两边太阳**突突直跳,身子上一时冷一时热的,有些晕沉。

    她一边寻思着呆会儿回去再吃贴药,一边抬腿进了西廊,隐约便听到刘三儿阴阳怪气地笑着:“甭说她是谁订下的,便是王母娘娘,太子爷幸了一回,是她八辈子烧了高香。上回乾清宫里的女官,太子爷不过是多瞧了一眼,太阳还没有落山,皇上就把人送到毓庆宫了。这生米正在煮熟饭,皇上和太后还能不就着咱太子爷?”

    齐粟娘听着这话,心里又惑又郁,不知太子爷喝多了酒,看上了太后跟前的哪个女官,现时儿就去临幸。她的头痛得越发厉害,思索间便走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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