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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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河和桂姐儿俱是一惊,连大河连忙劝道:“大当家,翁白必是向着宋清的。”看了连震云一眼,斟酌道:“就算大当家给的价码足,不愁翁白不孝顺大当家
家春秋正盛,将来若是爷再有了后,翁白可不好
连震云挥手让桂姐儿退了出云,摇了摇头,对连大河道:“我如今三十二,二当家和我一般年纪。将来我便是再有儿子,等得他能支撑门户,继承漕帮也是十多年后。若是不招个接位的人,帮里要乱。再者,若是我真有了儿子,他到底不姓连,宋清又指着他,他有退路,反倒比别人容易打发。”
连氏祠堂中,比儿跟在连震云身后,持香祭拜了连氏祖宗。待得连震云坐下,比儿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端茶送上,叫了一声,“爹爹。”
连震云接过茶,微笑看着比儿,面上的病容消去了几分,“扶大小姐起来。”
比儿又磕了三个头,被半叶和籽定扶了起来。连震云喝了两口茶,“从今往后,你就是连府里的大小姐。家里没有嫡母,不过都是些姨娘,连府里的内事我都交给你。你看着办,若是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大河和大船。”抬头看向四周,“你们都听明白了?”
午后二刻,祠堂大槐树上的夏蝉“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连大船远远看着比儿扶连震云回房的背影,咋舌道:“大河哥,好在当初我看在她是夫人的贴身丫头,半点儿也没有得罪过她。”
“这是没办的事。原只是打算顺着夫人的意思,让比儿挂个连家小姐的名份,嫁到漕宋府,也算是门当户对。将来若是有事,夫人求求大当家,大当家自然也能替比儿说话。现在——”连大河叹了口气,“大当家为着海静谋划了那许多,全落到外姓人身上了,好在大当家向来器重翁白,否则也不会这样咬死了要他做上门女婿。”
连大船不敢多问,只是笑道:“那两房斗了这两年,谁也没压住谁,内事儿全是大小姐作主了。”
大河微微笑着,“大当家向来不喜欢内宅乱套,这两年已是忍了又忍,总算寻着妥当人替他管内事了。否则这样两头大下去,早晚会出事。”
“家里没有主母,就是这子。”连大船跟着连大河向外宅走去,“大河哥,比儿——我是说大小姐,她在齐三爷跟前时就是管事丫头,听说也是精明干练的。难怪大当家这么痛快就把内事儿全交给……”
“这也是为了要笼络翁白,要他知道,宋清能把他当亲生儿子,大当家也能……”连大河慢慢向外走着,忽见得有帮众急急奔了进来,气喘吁吁递上鸽信,“大……大管事,宫里来的急信。”
夏蝉肆无忌惮的鸣叫声在漕连府里回响着,连震云蓦然从床上坐起,“陈大人死在黄河源了?!”
连大河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宫里的公公确是这样写的。现下京城里的爷们正忙着争夺北河总督的位置。”
连震云站了起来,打着赤脚在冰凉的石块地上来回走动,“她打算怎么办?有什么动静?”
“夫人好像还不知道这回事。说是皇太后不忍心,不过小的猜,这会儿多半也要知道了。”连大河拿起靠桌上的凉扇,呈给连震云,“宫里的公公说,因着夫人的身家和江南的人脉,各位爷都打着主意。若是夫人肯点头,总是……总是能做阿哥的外室……寻个靠山保住家财……”
连震云一边大力摇扇,一边摇头,“钱财的事她明白的很,只有得了钱财过自在日子,没的为了钱财去低头的。至于做外室,更不可能。便是要抬她进阿哥府里做正福晋,她都嫌里头挤得慌。要她心甘情愿那是想都别想。”
连大河想了想,“那小的便去知会京城里的人——”
连震云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担心这此个,只是她心里没有再嫁的念头,于我也是个难事……我等了这许久,瞒着那些事儿,原是为了……”
连大河斟酌半会,慢慢道:“大当家等了这些年,原是要夫人心甘情愿。小的以为,如今陈大人死了,大当家把话儿对夫人说明白……”连大河看了看连震云的脸色“便算夫人一时想不明白,但陈大人和齐三爷都死了,她无人庇护,是个孤身寡妇……所谓水滴石穿,大当家原不怕等,只要大当家日日里用心相待,假以时日,夫人总会点头的。
”
连震云皱着眉头,沉吟半晌,“不能让她呆在京城里,要让她到淮安来。”
“大当家说得是,让大小姐给夫人写封信……”
连震云立时摇头,“不行,翁白太中意比儿,不能让比儿为着这事将来和我生了嫌隙。”转头看向连大河,“叫半叶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三章 人走茶凉后的齐粟娘'八'
子一天一天过去,北河总督的位子仍是迟迟没有落世武动静却越发大了。
清晨的太阳已是灼人风尘仆仆的崔浩跟在八阿哥身后,进了静安园转过了几条廊道走到了一处假山后的凉亭。
“李明智大人已是掌控不住直隶河道上的河标兵,河标兵里几位千总时时与兵部司官暗中来往,奴才以为……”
崔浩半跪在亭外,凉亭虽是阴凉外头**辣的午后太阳晒在他的背脊上,仍是热得生疼,却无法驱走凉亭里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割在他身上带来的寒意。
八爷沉吟着笑道,“四哥,齐世武聚饮这事儿要翻到皇上面前,可得有实据儿他可是兵部尚书”
‘便是不安谋逆罪名也能拿别的事儿问上一问。
只要皇上问了,自然就出了。”
“拿人容易,挑处便是了,要问下去可不容易。”
崔浩听着两位阿哥的话,低着头笑着,这位四阿哥,还记得高邮城里的事儿呢。他暗暗叹了口气,他只是想安安分分地替主子办差罢了…
好在过不得多会,八阿便让他退了出去。静安园里的凉风将崔浩心中的寒意吹散了些,他久久站在一处廊道下,远远看着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前一后回了畅春园。
粟娘下辈子可怎么办呢。浩默默无言。
了午膳时节。畅春园恩佑寺里地蝉鸣声时断时续。带着些许地困惑与试探。
齐粟娘只觉满园子地主子、奴才都对她另眼相看。
今儿六月六。皇太后领着女主子和四阿哥、八阿哥在凝春阁迎精凉舍用了饭。便到恩佑寺看晒经。皇上趁兴也带着太子爷和几位阿哥过来了。
皇上和皇太后正一边看晒经。一边说着明年皇上六十大寿。要办千叟宴地事、。男女主子们都在跟前一心一意出主意讨欢喜。为什么她就觉着四面地眼风一个劲地向她身上扫?
主子们谈兴正浓。先是四阿哥说了一通晒经地佛事太后地欢喜。后来八阿哥出主意要把满汉蒙七十以上老妇也请来赴千叟宴。既得了太后地欢喜。又得了皇上地欢喜。
换了两回茶,太子爷、七爷都起身更衣。
齐粟娘正寻思间,玉嬷嬷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粟娘,你回凝春堂把昨日四阿哥庶福晋钮禄氏呈给皇太后的江北寿鲜桃取两枚过来,呆会让皇上过过眼,说不定明年专供千叟宴。”
齐粟娘回过神来,连忙应了身出了恩佑寺内殿。她方走到殿门口,李全儿追了上来,悄声道:“齐姑娘你把八爷落在太后那边迎精凉舍的折扇儿也带过来。就在佛龛西边的梨木靠桌儿上。”
齐粟娘笑着应了,出门下了石阶,到了山门外,隐约听得身后传来皇太后的声音“钮禄家那个孩子,也可惜了……”
正巧荣喜儿侍候着三阿哥进了山门,齐粟娘一时也没在意,连忙抽帕子向三阿哥请安。
三阿哥笑着让她起了身,见她独自一人去了,不由看向荣喜儿。
荣喜儿轻声道:“奴才马上去安排。”三阿哥微一犹豫慢道:“若是叫太子占了个大便宜,连人带财全得了去——”
荣喜儿轻声笑道:“爷只管放心才亲眼见着,太子爷不过扶了她的手腕儿一把那样子就像要拚命,陈夫人的气性儿大着会子不过是忍着呢。”
三阿哥一脚跨进了山门,“正巧今儿皇太后和皇上都在,若是闹了出来,太子爷可得喝上一壶了。”
齐粟娘匆匆走入凝春堂迎凉精舍,从佛龛前供着的一盘江北寿鲜桃里取了两枚,包入手帕之中。转头一扫,果然在西墙的靠桌上看到八爷时常执在手中的湘妃泥金白纱折扇子。
齐粟娘一手拿着桃,一手拿着扇子,一路过了延爽楼、藏拙斋到了恩佑寺,没料着主子们又去了西面鸢飞鱼跃亭观景趁凉,只有玉嬷嬷差了个小太监留话儿,说那寿桃儿不看了。
齐粟娘听得如此,知晓事儿不急,不禁慢了脚步,沿着芝兰堤向鸢飞鱼跃亭而去。畅春园较紫禁城凉快了许多,夹带着桃花堤的水气,齐粟娘细细算着,陈演应是进了直隶省了,怕是过几日便要到通州。
怎的没有再写信来,她不禁微微惑,转念一想,必是路上赶得急,得着空儿。齐粟娘的嘴角儿忍不住笑得裂开来,陈大哥要回来了。
因着天热,宫女太监们都在树萌下走动着,手上没差的,也趁
凉。眼见得过了太子所居无逸斋,七爷所居承露轩人的蕊虹院,东面便是鸢飞鱼跃亭,齐粟娘忽见得蕊虹珠门前人影一闪,双虹跟前的双喜走了出来。
双喜见着齐粟娘似是面上一怔,打千儿笑道:“奴才给陈夫人请安。”
齐粟娘连忙让他起身,不由笑道:“双喜公公怎的在这处?”
双喜笑道:“回陈夫人的话,可巧虹主子正念叨陈夫人呢,陈夫人就到门口了。现下皇太后不用陈夫人跟前侍候,陈夫人和咱们主子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齐粟娘笑道:“我方才在恩佑寺没见着她,还以为她留在无逸斋,没料着竟在蕊虹院里偷闲。”她见得此处不是太子所居无逸斋,微一犹豫,“我还得去给八爷送扇子……”
双喜连忙道:“奴替陈夫人去,左右主子们都在鸢飞鱼跃亭里,误不了事。虹主子今儿上午逛了一会园子,在左跨院里歇着,蕊虹院里除了她谁也不在,陈夫人正好能和虹主子好好说话。”
齐粟娘笑着点头,将白纱子和桃都递了过去,“那就劳烦公公了。”
蕊虹院里静悄的,中间一个浅院子,一左一右两个跨院都无人出入,应是为免打扰,宫女、太监们早被双虹打发了出去。齐粟娘一边想着,一边向双虹所在的左跨院走了过去。
她过了院中十来步的草泥地,上级石阶,走进正房,四面一扫,却没瞧着双虹的影子。她正疑惑间,忽然听得外头厢房开门声响。
齐粟娘笑着走到门边,“虹——”声音却堵在了喉咙里。
太子一脸满足后的慵懒色,走出了厢房,敞开的房门里隐约可见凌乱的床被和匆忙穿衣的宫女。
脸愕然的太子与满心冰凉的齐粟娘对视着,齐粟娘眼见着那应是被太子所幸的宫女涨红着脸匆匆逃了出门,终是回过神来,在正房门边慢慢低头,甩帕子行礼,“臣妇给太子爷请安。”
院子里静了一会,过得半晌,太子方道,“起来罢。”话声中似乎也微带些困惑,不知齐粟娘为何来了此处。
齐粟娘缓缓站了起来,微微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正房外通向院子的三层石阶,离着太子爷的龙靴不过七八步远。太子身侧七步远,是左跨院的院门。
她方向前移了一步,眼角便瞟到了明黄龙靴向前走了两步,“你和双虹的情份倒好……寻到这里来……”微带回想的声音响起,话语里却是笃定,“我还记得你当年在老九府里当差的事……”
“是……”齐粟娘低低应了一声,眼神儿盯着那明黄龙靴尖上,便见得它又走了一步,齐粟娘抓着帕子的右手缩进了衣袖里。
“那时节,老四挺护着你……我还以为……”太子的话声中带着些许笑意,“他是没想着,你嫁人后反是出落了。”
齐粟娘眼见得那明黄靴子离着石阶只有三步了,深深吸了口气,将涌到咽喉的血气死死压了下去,“是主子们的宽宏……”
轻轻的笑声响起,“你在主子跟前倒是向来乖巧,性子横一些也罢了。”太子不在意的说着,‘下头不过是些办差奴才……”
齐粟娘的发际边沁出一颗冰冷的汗珠,顺着她的发线,滑过她突突跳动的太阳**,沿着面颊流向了倾斜的下线,流入了素色旗袍的衣领内。
明黄龙靴踏上了石阶,石阶边上的暗绿青苔被明黄色衬得格外醒目。
齐粟娘袖内右手中的如意金钗掌心生痛,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