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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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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做帐的法儿有些变动,详查了却没有亏空,但”

    齐粟娘细细琢磨曾顺流的话,慢慢道:“若是没有亏空,却改了做帐的法儿,我这儿却不知道原故,那就是那三处牙行里做帐的人变了”

    曾顺流点了点头,“大东家行事的款儿老朽明白,顾不到这些小事儿,如今他又太忙。二东家,江宁乡试的事儿老朽也听说了。二东家还是给大东家提个醒儿,这时节上头若是越过他,不声不响换了管帐的人,这兆头可不好。那三处牙行是最北边的,离京城最近。”

    齐粟娘心里冷,勉强挤出一丝笑,谢了又谢,送走了曾顺流。

    她关上门,从怀中摸出纸单,慢慢抓紧,咬着牙喃喃道:“八爷,我没本事建这二十一处牙行,但若是齐家的独根出了半点差错,我用尽手段也要散了这二十一处牙行!”

    齐粟娘坐在轿中,一路盘算着回了府衙,比儿那头的消息却让她喜出望外,原本要审案的钦差大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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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六章 江南乡试案中的官们'三'补更2

    是入了三伏,火热的太阳笼罩着扬州城。京城、江宁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江南乡试案,扬州府衙大堂里却仍是没有动静。

    府衙后宅里内室里,一盆小冰块冒着白生生的寒气儿,齐粟娘躺在凉绣椅上,睡得甚不安稳,恍恍惚惚地做起梦来……

    “……我的儿,苦了你了。等你哥回来,不管他怎么样,替他寻个贫家女儿,成家立室,给齐家留份香火,安分过一辈子罢……”

    “娘!哥哥他走的不是正道儿,我我也劝不了”齐粟娘拉着齐大娘冰冷的手哭泣着,“我不知道怎么办”

    卷着泥沙山石的洪水咆哮着扑了过来,齐粟娘吓得大叫的时候,一个人影猛然将她推了开去,自个儿转眼却被吞没了……

    “爹娘”齐粟娘大着,“我不知道怎么办”

    齐粟娘猛然从梦中惊醒,伸手抹去的却是满脸的泪水与汗水,她慢慢抽了汗巾子擦拭干净,外头脚步声响起,陈演一头大汗,急走了进来,背心已是湿透,“粟娘,你放心罢!我打听着了,钦差大人悄悄去瓜洲避暑钓鱼了!”

    齐粟娘甩了巾子,从竹凉椅上一蹦而起,一脸喜色抓着陈演,“陈大哥,你这消息确实?哪里来的消息?”

    “他们审了一回案,就躲了个没影。不在查?这里到底是扬州府,我能不知道么?”陈演接过齐粟娘递来的凉茶,拦着她坐下,看着她道,“你别太担心,这几日都没睡安稳,眼见着瘦了许多。”

    齐粟娘听得钦差躲开钓鱼,满心欢喜,哪里还坐得住,站起来直绕着陈演打圈,“好,好得很。督台大人不愧是满旗贵勋出身,皇上的宠臣,就是人面儿广,根底儿足,钦差大人也得卖面子。”说话间,合什喃喃道:“千万要顶住,不能让钦差大人们继续问案子,我哥哥得平平安安才好”

    打门一直没有笑脸地陈演。听着齐粟娘这句话。嘴角边慢慢泛出了几丝笑。一边看着欢喜地齐粟娘。一边喝光了手中地凉茶。

    齐粟娘喜了一会。又回过神来。看了看陈演。小心问道:“张伯行张大人”

    陈演一怔。面上一丝丝笑容又敛了去。“他咬死了噶礼。一个劲地向京城递折子。

    礼也咬死了他。什么罪名儿都向他扣。说他诬告重臣。还有以前私刻书籍。诽谤朝政地事。两边正杠得厉害。”

    “那皇上”

    陈演摇了摇头。“皇上还在等钦差地折子。”看了看齐粟娘。“按以往地规矩。只要钦差定了案。皇上也就是过一遍朱批罢了。这事儿。你不用担心。”

    齐粟娘一边给陈演扇着风,一边轻轻道:“皇上一向看重张伯行张大人,知道他是个好官。钦差大人虽是不会把噶礼抖出来,也不会把张大人怎么样的。”

    陈演说了会话,便又回了前衙办公事。齐粟娘坐在青竹凉竹上愣神,比儿捧着冰镇的酸汤走了进来,“奶奶这回可放心了罢?钦差大人不问案,督台大人没事,大爷自然也抖不出来。”

    齐粟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除非张伯行不上折子了,否则我放心不了。他的官声太好,我当年可是亲耳听过皇上夸他。再”齐粟娘叹了口气,“张伯行若是无事,你爷倒也不会出头,若是张伯行有事,你爷可就忍不住了。”

    比儿听得一怔,“奶奶,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又要大爷不出事,又要张伯行安安稳稳,士子们为了这回的事闹得这般大,总要有一个人到前头去顶罪的。”

    齐粟娘默默不语。

    时间飞逝,钦差回京了,新的钦差又来了,扬州府士子们风雨欲来的安静在苏州府士子们的激愤衬托下,总是让新来乍到的钦差大臣频频夸赞。

    初更鼓起,府衙荷塘边的风儿凉爽了起来。小凉亭里,陈演靠在青绣躺椅上一边默默沉思,一边给齐粟娘摇着扇子。

    风儿将烛光吹得摇曳,晃花了陈演的眼,将他从沉思中解脱出来

    他振作精神,看着齐粟娘手上的正在竹的竹品,裂了裂嘴,却不敢出声,过了半会小心翼翼道:“竹得越来越好了,你心意儿诚,皇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齐粟娘抿嘴笑了半会,拨了钗儿,剔亮竹几上五柱烛台的火光。

    陈演劝道:“晚上就别绣了,费眼睛。”从她手上取过绣活,放到绣几上篓子里,“来,和我说说,啥时候准备动身去巡牙行见货商?”

    齐粟娘取了团扇在手,给陈演赶着蚊子,叹道:“皇上派了三拨钦差,到如今还没一个结果,我实在不放心出门。”

    陈演亦叹了口气,“现下的没人替张伯行大人说好话,都替噶礼遮掩着。我也怕再问下去,扯出齐强哥来……”

    齐粟娘咬着唇,握住了陈演的手,陈演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太担心,董鄂家、阿哥们、还有盐商扎在一堆儿,使银子、拉关系、讲人情,谁能顶得住?我看派谁来都审都一样,都问不下去……只是张伯行大人,他孤身一人,怕是要出事……”

    齐粟娘看着陈演紧皱的头,默默不语。

    陈演仰躺到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皇上可不是神仙,听多了这些话也会糊涂的。下一拨钦差还在路上,皇上就下旨改在江宁城问案了。江宁城是礼的地盘”

    深夜,陈演在床上辗转反侧。待得更才睡去。

    齐粟娘久久思索着,悄儿起身,披衣出室到了书房,点灯研墨,提笔写下,“十四皇子台鉴”

    不个字,齐粟娘的笔尖便顿住。她慢慢把纸揉成了团,喃喃自语,“这时节,太子复立,十四爷也顾不上我了”

    清晨的风轻轻吹着,扬州城大街小巷里人影罕见,漕连府里送贴子过来的丫头得了齐粟娘的回信,坐着小轿回了府。

    府衙护轿班头匆匆从府外而入,便见得府台夫人弯腰上了轿,“夫人,又出事了!”

    齐粟娘一把扯开轿帘,“什么?扬州士子们到码头去送张伯行了?闹得极大?”

    护轿班头连忙低了头,“回夫人的话,他们听说新来的钦差先召了张大人到江宁去审问,群情激愤,又闹了起来。”顿了顿,“不止如此,扬州城的百姓也去了大半……外头不安定,夫人还是别出门……”

    齐粟娘坐在轿中,一会儿想着去寻陈演,一会儿又想着张伯行平日里的清介,若是他受冤丢了性命齐粟娘想到此处,猛一咬牙,从轿中走了出来,“罢了,差人递信儿到连府给莲姨奶奶,说我今日动身去杭州了。准备船。”

    比儿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便见得齐粟娘提着包裹到了门前,“比儿,快些。”比儿看着齐粟娘急匆匆的背影,忙忙叮嘱枝儿,“在家好生侍候爷。”便追着齐粟娘在后宅门前上了府衙快船。舱门前,已在等待的周襄天向齐粟娘施了一礼。

    漕水涌涌,府衙快船乘风破浪,驶出了扬州钞关。

    “大哥,俺眼花了么?俺咋瞧着她在那船上?这时辰她不应该在俺们家么?”李四勤骑马立在闸口边,眺目向漕河上看去,满脸惑。

    连震云一愣,从马上转头,河上一艘府衙护船扯足了满帆,顺河急驶而下,船头立着一名妇人的身影,似是因着着急,不肯坐在舱里。

    连震云一边思索,一边道:“没错,是她。”

    李四勤从马上挺起身,“她这方向,是向杭州去?她”

    “大当家,二当家,现下闸口出不去!”连大船急急跑了过来,“张伯行上船去江宁,外头被士子和百姓挤满了,码头上更是人山人海。”说话间,便听得一阵阵哭叫呼叫之声传来,“张大人是好官张大人不能去”

    李四勤又是奇怪又是焦急道:“怎么回事?府台大人压不住了么?动静竟是这样大?”又看向河上,“她去杭州干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六章 江南乡试案中的官们'四'

    夫人到哪里了?”

    连大河低声道:“已是到了两湖牙行,前日上午去拜见了两个川盐大商,下午去见了从云贵来的珠宝商。昨日在长沙枫叶戏园摆宴,请了两湖之地掌控药材、香菌、木炭、纸料的豪绅吃酒看戏,还请了狄风如狄大当家,听说要连摆三天……”

    李四勤咋了咋舌,“这回去戏园了,上回在杭州包了大画舫里摆宴请那些蚕园主、机纺主吃酒……她一个妇道人家……”

    连大船看了看连震云的脸色,陪笑道:“那些大货商原和齐三爷有实在交情,上年齐三爷引着夫人见了后,二十一牙行的生意全是夫人在打理。二十一处牙行里的掌柜都不及夫人能和他们打交道,也没人能和夫人一样把这一百来家货商认全。夫人这也是没办法,这些掌柜到底也是九爷的人,夫人放不了心,只能自己去一个个地打交道。”

    连震云沉吟道:“扬州、苏州的士子都拥到江宁城去闹了?”

    连大河点头,“听已经把江宁贡院给砸了,不说钦差住着的总督衙门日日被堵着,便是一条街上的江宁织造府都进出不得……府台大人这回,是来真格儿的了……”

    “闹成这样,张伯行这条命不得看皇上的意思?”李四勤看向连震云。

    “皇上的意思?上的眼睛在江宁织造府里呢。

    曹寅现下可是一天一密折地向递。这老家伙心里怕早就喜疯了,他就等着这机会,不用他胡编半点儿……”连震云哑然失笑,“府台大人这心眼儿倒是使准了地方……”

    李四勤摇了摇头,“张行若是没事,噶礼怕就得有事,万一出了个不要银子不讲人情不怕死的把这案子问下去……齐三他就……”

    “怕什么?江南二十一处牙行。每年能多少银子给九爷府。给八爷?齐三只要少了半根寒毛。你还怕她不敢叫这二十一处牙行成个空架子?她没本事建这二十一处牙行。却有地是手段散了这二十一处牙行。”连震云微微一笑。“京城里地爷们个个盯着这处大财源。她只有动个手指头。还怕没有人跟着来推墙?”转头看向连大河。“那些爷门下地人。可是去请见夫人了?”

    连大河点了点头。“确是有递贴子请见。却让周襄天给挡了。后来。扬州这边闹大了。周襄天离开夫人。赶去了江宁城。夫人也没见一个。”

    “她自然不会见。她这般张扬。不过是叫上头地爷们不敢把齐三立时推出来罢了。”

    李四勤一怔。顿时哈哈大笑。“难怪府台大人也不管她。还差了四条船上百地河标兵跟上去护船。大哥。这路上不安泰。水贼、盐枭处处都是。咱们也再差几条船去跟着吧?”

    连震云挥了挥手。“随你地便。你把你下头八十纲地船派出去都成。”

    李四勤豁嘴大笑。跳了起来。“趁着黄二在。俺就叫他去。”说罢。一溜烟奔出了闸口。“好在长沙也不太远……”

    湘江河中橘子洲,依水而建的枫叶戏园二楼正中大包厢内,狄风如仍是瘦削模样,阴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

    他扫了一眼正喝酒看戏,评品台上戏子身段容貌的七八位本地豪绅,再看了一眼身边听而不闻,安坐如素的齐粟娘,举杯敬道:“陈夫人。”

    齐粟娘笑着端起酒杯,“狄大当家。”

    狄风如一口喝干后,瞟了眼齐粟娘放下的空杯,笑道:“我五月里押船去了京城,十四爷的身子好得很。”

    齐粟娘眨了半会的眼睛,面上突现恍然之色。她欢喜笑着,站了起来,亲手执壶给狄风如倒满了酒,“所谓英雄惜英雄,狄大当家好眼光。”又给自己倒满,“妾身敬狄大当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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