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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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还在嘴边,翁白的手却已是缩了回去,紧紧贴在身侧,低着头看向小连,“对不住,俺一时忘了规矩——”
小连经历过的事儿已是不少,镇定如常,只是瞅着翁白笑道:“我不知道你多大,不过,现下你这行事儿,看着倒也有几份大人样了。”
翁白面上一喜,连忙道:“俺这一两日半步没有出房,把宋爷以前教我的规矩细细想了,俺会识字读书,俺不笨,俺能想明白。俺以后事事用心,再不会被人当乐子耍,也不会冒犯——冒犯比儿姑娘了——”
小连不自禁笑出声来,比儿想着那日府门前见到他时,虽是行止无礼,但确是未存坏心。现下再听了他这些话,只觉翁白确是明白了些事理,见他诚心认错,便也不拿他当七岁的孩子看,便开口道:“小兄弟,那日地事儿我不怪你,你回去吧。”
翁白听得比儿地声音。一双眼立时看了过去。脚下动了两动。却终是忍住了没有推开小连。“你不生气就好——”他似是怕惊到了比儿。压低了声音。涨红着脸说道:“比——比儿姑娘。俺知道俺小。但俺读了书识得道理。那事儿俺不是说玩笑话——俺——”
比儿一怔。立时截断。“小兄弟。你还小。以前地事就不用再说。你回去罢。”
翁白急道:“宋爷找大夫给俺看了。大夫说俺天赋异禀。已是长成了。俺——俺——所以俺就来寻你说这事——只要你点头。俺马上回去求宋爷来说——说亲事——”
小连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比儿在墙后听得脸上泛红。转过身子便要离开。
翁白见得她要走开。顿时急得跳脚。拨高了声音。“俺真地没骗你——宋爷一连请了五位大夫过来。个个都这样说。大夫来地时候。不单宋爷在。连大爷几位当家地也在——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俺绝不骗你地—俺当真是诚心——”
比儿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了翁白一眼。翁白伸长脖子看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急出来地细汗。眼睛里全是慌张与期盼。嘴里反复说着。“俺当真不骗你地——俺当真是诚心——”
比儿站在了原地,看着比十七岁地小连还高了个头的翁白,苦笑一声,终是默默无言。
小连一脸好笑,挡住了翁白,惑道:“你到底多大?”
翁白一呆,半晌没有出声。
院子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比儿慢慢道:“他只有七岁,小连,你送他出去罢。爷正在里头歇息,若是让奶奶听到了——”又道:“翁—翁白兄弟你慢慢和宋爷学本事,再过几年,寻个一般大小的姑娘说亲事罢。”
翁白急得还要再说,却听得院内脚步声远去,知晓比儿已走,不由一脸沮丧。小连张大了嘴,看了翁白半会,“你七岁?比儿姐姐已经十七了。”
翁白恼道:“俺也想七岁,俺这样子像七岁么?你们地奶奶,开先明明还说俺和她看着年岁般配。”
小连骇笑着推他向外走,“可不能让我们奶奶听着了,否则你可没好果子吃。我们奶奶一心想着给比儿姐姐找个如意郎君,但凡差了一点半点,都入不了我们眼,更何况你……你实在是太小了。
”
翁白一步一挪走在江浙会馆里,“宋爷也说叫俺不要想了,可是俺就觉着她好。按说,俺若是真七岁,俺自然喜欢七岁的小姑娘,可是俺没有,俺和七岁的孩子不一样的……”说话间,脚步一顿,握拳道:“俺要见你们奶奶,俺去求她!”
小连见他转身向回走,吓得一把抱住他的腰,“你可不能去,没有用地。我们奶奶是个有主意说不动的人。再说,我们爷早上刚回来,正用饭休息呢,你去了,奶奶立时将你打出来。”
翁白一愣,止住了脚步,犹豫道:“你们爷刚回?”慢慢点头,“你说,这个时辰不能去……”
小连见他听劝,看着果然不似七岁地孩子,想了想,“你若是真喜欢比儿姐姐,就得先让比儿姐姐自己点头。比儿姐姐若是愿意了,我们奶奶是不会说话的。”叹了口气,看着翁白,“只是比儿姐姐
一样,也是个有主意地人,等闲说不动的。”
翁白垂头丧气走出了江浙会馆,沿着宝钞胡同走到了西直门大街,一路走回了船帮会馆。此时已是日上中天,宋清、连震云、狄风如、孟铁剑几人一起走出会馆,身后跟着各帮近百地随从,各家女眷亦被扶上马车。
宋清翻身上马,突地看到不远处翁白正侧着身子回避女眷,微微一笑,叫道:“翁白,过来。”
翁白抬头应了一声,急步走到宋清马前,欲要行礼,看看的胳膊,呆想了半会,双拳一抱,“宋爷。”
连震云、狄风如、孟铁剑都笑了出来,连震云打量着翁白,“吃了一回亏,便也学乖了。不过才两天,倒似是变了个人。”
狄风如笑着点头,孟铁剑瞅着翁白笑了半会,看向宋清,“宋大当家,你问问他,这一大早去哪了?方才你不是找了半会。”
宋清笑道:“我正要问他呢,翁白,你去哪了?”
翁白低着头,不敢看宋清,过了半晌方低声道:“俺……俺去找那个小姑娘了……”
宋清骇了一跳,孟铁剑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这半大的小子,若不是为了抢女人,哪里又能这么容易变地?翁白,同仁堂的大夫说得也没错,你小子也算是长成了。”
宋清狠狠一鞭子抽到翁白肩上,抽出一条深深的血痕。翁白疼得全身一颤,咬着牙没有哼出声。宋清怒道:“你叫我别把你当七岁孩子看,你还记得这话么?你不知道这事儿成不了么?吃地亏还不够么?”
孟铁剑笑道:“他这样的时候,要死心哪那么容易?”看向翁白,“怎么样,没让姑奶奶再踢一脚?小心着,也不能为了抢女人断子绝孙不是?”
连震云身后的连大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翁白涨红着脸,“没……没有,俺没见着那位奶奶,俺只见到了那个小姑娘。”
狄风如笑道,“她怎么说?”
翁白越发没了精神,“她嫌俺小……”
连震云等人都笑了起来,宋清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去,牵你地马出来,跟着去三庆园。”
众人簇拥着四位漕上大豪出了白米斜街,四辆青锦走水围的黑木描金马车里坐着各人的偏房,跟着地四辆黑幔油车里坐着跟去侍候的媳妇丫头。
车队走上了西直门大街,“宋清院子里倒有一对夫妻,却不是白老五和那丫头。”连大河策马走在连震云身边,“翁白虽是和那对夫妻住在一块,却没叫过爹娘。”
连震云微微一笑,“翁白虽是懂事了些,还嫩得很。宋清的小手段,他可不会明白。”
“小的也是这样想,就让人盯着翁白。宋清必定时不时得让他见见爹娘才行。”连大河低声道:“只是翁白进进出出警醒得很,武艺又高,盯着地人稍不留意就会让他察觉,眼下还没查出眉目。”
“这事儿不能松了,越快查出来越好。”连震云皱眉道:“宋清惯会使这些小手段,虽无大碍,闹出来却极是麻烦。京城不是清河,在清河不说她不守规矩,便是弄死几条人命,府台大人都能替她压下去。京城里——府台大人也是要脸面的。她如今虽是没动静,这事儿若是在我手上办砸了,她必定会自己想办法,谁知道她会干什么?”连震云叹了口气,“把孟九爷送的那个扬马抬成偏房吧,看这事儿闹得,秦府里的内眷今儿去齐府了?”
连大河忍不住笑道:“去了。齐府里沈夫人微有小恙,秦府李夫人只能陪她说说话。各府里的内眷只把桂姨妹子月钩儿邀了出来,怕是随后就来了。”说话间,不由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四台青锦走水围地马车,“八爷给四位当家的都送了女人,按说,皇阿哥送过来地,抬成偏房也是正理。
”顿了顿,“宫里的公公传出消息,皇上私下召见了一回废太子。八爷,怕是有些急了,不单大当家这里,朝上地动静更大。”
连震云摇了摇头,“皇上昨晚还在讲西洋算学,他还不糊涂。皇上召见废太子多半是为了压一压八爷。这时候就应该缓一缓才对。八爷想把九省漕帮都握在手中,这般明着和皇上对着干……”又笑道:“倒也,八爷现在要忙的事儿多,必定是脱不开身来见我地,正好又能拖上一拖。”
连大河极低声地道:“三阿哥那边已经递过信来,想邀大当家私下一见。按说,如今还能时时陪在皇上面前的,除了几个小阿哥,就是这位三爷了。”
“叫他办差事,不见得是想让他当太子。”连震云慢慢道:“四爷那边没有消息?”
连大河摇了摇头,“十三阿哥被圈了后,四阿哥就一直闭门礼佛,除了皇上交办的差事,分管的户部都去得少,半点动静没有。倒是……倒是废太子那边递了信过来……”
连震云抬起头,看了看碧蓝天空中耀目的太阳,微觉刺眼,低下头来,“不要得罪了,这京城里的动静……我还没看明白……”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七章 法隆寺的丁香花会'一'810加更
更时分齐强从三庆园回了府一路回了沈月枝的正房身子已是好了许多,带着丫头上前侍候他换衣。
“爷,秦府里差人送贴子过来,邀我和月钩儿去法源寺赏花。还有给姑贴子,也一并送来了。”沈月枝从绵绵手中取了醒酒汤,奉给齐强,“明儿爷们也去法源寺么?法源寺的丁香倒确实是一处胜景,我虽是看过,姑奶奶却是没见过的。她上京一回,也应该去看看才是。”
齐强坐在罗汉床上慢慢喝着汤,沈月枝取了热面巾子,替他擦脸,“今天姑奶奶来时,我已经把贴子给她了。她见得我们都去,也说要去看看。
几位大当家的女眷都去么?”
齐强放下汤碗,接过热面巾子重重擦了把脸,沈月枝看了看他的脸色,把丫头们打发了出门,悄声道:“十四爷是不是也去?我听说十四爷对姑奶奶……你这样为难……”
齐强叹了口气,“十四爷倒也罢了,到底平日里着实关照我妹子,现下也会怎么样,况且他也是为了正事。只怕是别的……有些话我不能和她明说……又怕她吃亏……”
沈月枝心中疑惑,斟酌了半会,安慰道:“姑性子识得她的人都知道,十四爷更是如此。妹夫不是个白丁,堂堂四品府台,每日里在皇上面前伴驾,谁还敢怎么样不成?女眷们在一处又有什么好怕地?再者,你不是也去么?”
齐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想了……”
春日里的丁香树,枝叶繁茂,开满了白色和紫色的娇嫩花卉,如雪似烟,香气扑鼻。金蜂彩蝶在花树间飞舞,女子们扑蝶的嘻笑声从不时从法源寺各处院落里传来。
齐粟娘穿着白绫子金桂扣对衿春衫,湖绿绫子百折裙,头上金钗翠钿,手中白纱团扇,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对沈月枝道:“嫂子,我还以为会把这法源寺包下来看花。没料到人竟然这许多?”
沈月枝还未答话。一旁正在摘花地月钩儿便笑道:“姑奶奶不知道。三月里法源寺赏花地官宦世家多了去。若是一天给一家包住。花时一过。有多少家赏不成花?法源寺地香火钱也没赚够不是?”
女眷们都笑了出来。秦道然夫人李氏亦是出身江南书香世家。见得众女眷皆是江南人。很是欢喜。拉着沈月枝说些春日诗词。齐粟娘见得众家女眷虽多是行院里出身。但皆习诗词。便是月钩儿也能说上几句。
齐粟娘悄悄抹了抹汗。低声对比儿道:“怎么办。待会她们必定要行酒令。联句作诗地……”
比儿忍着笑。“奶奶放心。有奴婢呢。”
齐粟娘瞟了瞟后头媳妇丫头们手中抱着地琵琶、弦子、月琴等物。苦着脸道:“这些女子都是多才多艺。才能被八爷买进府。呆会若是要行花令。轮着献艺……有你在也不能顶我……”
比儿安慰道:“奶奶不用担心这个。李夫人、大奶奶和奶奶是什么样地身份。哪里要这些技艺傍身?就算李夫人和大奶奶会这些。也没得和她们一起献艺地规矩。夫人到时候只要看着就好。实在不行。奴婢借弦子琴。弹一曲便是。”
齐粟娘摇了摇头,“不能叫你下场。她们虽是从了良,到底是行院出身。你还未出嫁,和她们一起弹琴,说出去不好听。”
比儿叹了口气,“奶奶,奴婢是个丫头,出身也就是这样了。这世上论婚嫁,没有不讲究出身的。大奶奶家虽是贫寒,到底原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小姐,方能做正室。奶奶虽是想替奴婢寻一门好亲事,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