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位爷,十四爷订地是二楼仲阳间。”
仲阳间原是二楼正中偏左一间的包间,位置极好,只有二楼正中包间在它之上。十四皇子府里的执事恭敬将两人迎了进去,“宋爷、狄爷,十四爷遣奴才在此迎候四位当家的大驾,他即刻便到。”
“原是我们来早了些,多扰了。”
执事命人奉上清茶、点心,静静退了出去。宋清走到窗边,微微一笑,正要和狄风如说话,却见
窗前凝视着长阳大街。
“怎么了?”宋清顺着他地目光向街心看去,花车已是远去,街中两个衙役开道,两个衙役压后,一名青衣小厮牵着一匹骏马。马上坐着的男子不过二十七八模样,头戴青金缕金座顶子暖帽,穿着五爪八蟒白底云雁补石青官袍,腰系银卫镂花金圆板朝带。
宋清认得是四品文官朝袍,见他年轻甚轻,不免微微一怔,他凝神看去,只觉此人面目清朗,腰挺肩宽,气宇不凡,正揣测是何人,耳边传来狄风如的声音,“是扬州府台陈演陈变之。”
宋清微微一惊,狄风如又道:“怕是要去宫里见皇上。”说罢,看向宋清,“他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丰台十八村花车一路从长阳门进了内城,将五百盆鲜花送入了八皇子府。八阿哥赏玩着新送入的一盆玉带芍,“陈变之果然没有上套,礼白费心思了。”
十四阿哥冷冷一哼,“亏他还巴巴儿来和我通气,陈变之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拿住了,爷当年怎么会吃那样的亏?”
九阿哥笑道:“咱们正巧看看,那九成的把握到底准不准。”
八阿哥转过身来,走到书桌边,拈起桌上一副劲竹图,“江苏帮连震云拖得太久了,不能让他再继续观望下去。”
十四阿哥双眼一瞪,“不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配!”又切齿骂道:“蠢得没法子骂她,白长了一双眼,见天向那狼窝里奔,要让陈变之从外头知道这事,不把她休了我也不信了!”
八阿哥微微一笑,“我也没说要给他甜头,你急什么?便是陈变之这会儿死了,也轮不到他不是?宋清他们会下贴子邀连震云五月来京城,那时节陈变之已回去了,趁着连震云不在,把扬州府地财路全卡死,给连震云一些颜色看看,也不让他白上京一回。”
十四阿哥点头笑道:“这事儿容易办,昨儿晚上是被闹晕了头,我原本就是要把那事儿和她说说,叫她离连震云远些。她那性子,要知道这事,不把连震云往死里踩才怪。陈变之是她地夫君,自然要替她出气,没得说不行地道理。”说话间,站了起来,劈空一甩乌金马鞭,“我请了罗世清他们四个在三庆园看戏吃酒,先走了。”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离去的背影,笑道:“这回他倒应得爽快,不费我们半句唇舌。”
“这事儿我们不用多费心思,你是没见着他方知道这事儿地样子,她要是十四弟府里的女人,早被吊起来抽了。她便是真和连震云有牵扯,也得被十四弟逼得下手,再闹也没用。”八阿哥叹了口气,“连震云—太子已经废了半年,皇上也下旨群臣议立太子,虽是把我们都发作了,这太子也不会不立。皇上这样拖着,下头地人观望也是常理……”放下手中的画,转头看向屋角花几上的玉带芍,“江南,这些花儿怕是已开了……”
扬州虹桥下,小划子花船围着踏春的画舫来往叫卖,二月地芍药花会和往年一般的热闹,江浙两省的抢粮潮仍是被隔绝在扬州府外。
“大……大当家……八儿,八儿她……”连大船跪在画舫中,面色死白,“大当家……”
连大河怒骂道:“你看看外头那艘花船,是不是每月向你府里送花?我告诉你,你没成亲前,那花船每月向她楼里送花。京城里竟连咱们府里女眷来往的事都问得清清楚楚,色迷心窍的东西,你说,你到底和秦八儿说些什么了?”
连大船听得“女眷往来”几个字,猛然抬头,满目惊恐,“……小的……小地为了让八儿……让八儿安心等……把夫人……夫人的事……”话未说话,全身一软,瘫在地上。
连大河虽是早猜到如此,听得连大船说出口来,亦是心如擂鼓,汗透重衣,不敢抬头。过得半晌,听得小金盅儿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连震云缓缓道:“全说了?园子里地事儿、补坝的事儿都说了?”
连大河卟嗵一声跪下,颤声道:“大当家,那些事儿小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大船他半点都不知道。
”拉手一把拖过连大船,甩手两记狠狠的耳光,骂道:“还不快说,你到底说了哪些?”
连大船被打得口角流血,双脸红紫,含糊哭道:“大河哥,我……我只是说,大当家……大当家心里头只有夫人一个……只等着娶夫人作正妻……只要夫人不点头,她就不用进府做侍妾……”
水柱儿倾入酒盅里地声音响起,“只有这些?”
连大船连连磕头,“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大当家……小的当真只说了这两句……”
“大河,去操办,抬莲香做正室。把蕊儿和桂姐儿都抬成偏房,把董冠儿、秦萼儿抬进府里,淮安的也送过来抬进府里。把贴子发给扬州城官宦士绅、漕河九省各家漕帮,一个不落。”连震云将金盅儿举到嘴边,“让莲香立时发贴子去京城,请夫人回来观礼。”
网友上传章节 第九章 直隶漕帮的宋二爷(四)
发
大河听得连震云吩咐,半句不敢多说,立时应了。无声,只有连震云的倒酒声,和连大船的喘息声一轻一重地回响着。
“大当家……小的……小的该死……”连大船继续着,却被连震云截断,“你今儿留在府里,把脸上的伤养好再回家去。”
连大河狂喜之中,更是心中凛凛,小心道:“大当家……秦八儿……”
连大船的喘息声一时高一时低地在船舱里回响着,间或一停,似是要断气一般,过了一会,又如破风箱一样吊着半截子气,复又一高一低地响了起来。
“照旧留着她,让她姐姐请她进府里帮着操办,她和外头的联系也不要卡断。”连震云喝了口酒,看向连大船,“你若是不想她死,待她问起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说不知道。”
连大河与连大船俱是喜出望外,连声应了。连震云站起身来,走到船头,凝视虹桥下流淌的河水,慢慢道:“已是到头了,再也观望不成。明日就起程去京城。”
虹桥下的水,浮着片片花瓣,从拱宸门流出,绕着扬州城走了一圈,流入了漕河,连震云上京的消息,和莲香发出的红贴儿同时到达了京城齐府。
齐粟娘坐在江浙会馆双虹院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拿着红贴儿,前后左右,反来复去看个不休,“哥哥,连大当家何时到京?他来办什么事?莲香虽是叫我回去观礼,却也没说明白何时行礼,我想总要等大当家回去才行吧?”
齐强正皱眉沉思,半晌没有回答,直到齐粟娘不耐烦地扯他的衣袖,他方回过神来,苦笑道:“谁知道他突然上京城做什么。总不会是来吃喝耍玩,逛逛京城的私窠子……”
齐粟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哥哥说的什么话,连大当家这样的正经人,上京来自是办正经事——”
“喛喛。我说妹子。是谁在我跟前说他但凡见个有姿色地女人就不肯放过?转眼就成正经人了?你这也变得太快了些吧?”齐强一脸不乐。“他把莲香抬成正室他就是正经人了?我不一样娶了老婆?怎地没见着你夸我几句?见天儿不给我好脸。”
齐粟娘双眉一竖。“你还说我不给你好脸?德隆媳妇是怎么回事?亏你还好意思和我说德隆办事精干。你收留他。嫂子把这女人打发回了家。你居然在隔街上给他们夫妻买了宅子。隔三岔五进进出出。德隆这样靠卖老婆过日子地人。你还敢把他留在身边?你不知道你做地是缺德事么?”
齐强脸上一红。扭开脸。含糊道:“我不过是去走走……”
齐粟娘咬着牙。瞪了他半晌。突地怔怔流下泪来。猛然扭开脸。用帕子掩住嘴。哽咽着:“我不管你了……”
齐强一惊。站起坐到齐粟娘身边。陪笑道:“我只是一时新鲜……过两日就丢开了……我也没仗势欺压他们。是他媳妇勾引我……他自己早知道……”顿了顿。“这些事儿……大宅子里也寻常……他们不过图些吃用……我半点不亏待他们……”
齐粟娘含泪劝道:“我是你妹子。不是你老婆。谁不知道你贪新鲜。嫂子都没说什么。我何必来开这个口?只是这不一样。这女人是有男人地。你和他老婆这样行事。毫不避忌。这男人但凡有半点羞耻之心。总要寻机和你拼命。这男人若是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他又什么事儿做不出?他们若是图你地钱财吃用倒也罢了。若是包藏祸心。你哪里防得住?”
齐强半晌没有言语,齐粟娘又劝道:“你想想,德隆当初在九爷府里何等的风光,除了秦道然和你,就是他为大,绝不是个有钱就足的人。
如今到了你门下,靠着卖老婆讨了好,不说安生、伏名压着他,满府里又有几个人服他?他在咱们家哪里又能呆得长久?既呆不得长久,哪里又是个能托腹心的人?你把外头的事儿都托他,这难道不是取祸之道?”
齐强慢慢点头,“你说得是……”抬头看向齐粟娘,“你放心,我过两日就打发他们走。”齐粟娘见他肯听,心中松了口气,外头伏名报了进来,“大爷,府里传消息来,九爷那边请你赶紧过去。”
齐粟娘连忙起身,“你赶紧去,我也去你府里看看彩云,她这阵儿孕吐得厉害。”
齐强点了点头,“你嫂子这阵子身子不好,月钩儿又不是个耐烦的人,你时时看着,我才放心。”说罢,便也去了。
齐强匆匆
皇子府,侍卫头领德力直接将他让进了书房,他报门听得秦道然道:“连震云不愧是九省漕帮中的第一人,他必是查觉到八爷容不得他继续观望下去,方才先发制人,突然上京。他在各位爷门下都有打点,来到京里必也会左右逢源。”
九爷看向齐强,“你怎么说?”
“回九爷的话,奴才和大管事想的一样,现下九省漕帮里,山东、两湖、常州、直隶投在八爷门下,河南帮投在三爷门下,安徽帮在四爷门下,余下江苏、浙江、松江唯连震云马首是瞻。他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京城中没有布置好,他却必和三爷、四爷通了气,这样一来……”
八爷慢慢从书桌边站起,“连震云正是九省漕帮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人,若是他投过来,不说浙江、松江两帮,便是安徽、河南亦会动摇。若是漕河上下皆入我手,南北粮、盐、军、邮,往来百货,天下商客之利皆由我控,可谓得天下大半。这太子立与不立……”看向齐强,“你和你妹子说过那事了?”
齐强听得八爷问起,心中一惊,背上流汗,咬牙道:“回八爷地话,奴才的妹子,半点儿看不上连震云,她对奴才的妹夫是死心踏地,她没法子替主子们办这事儿……”
九爷笑道:“知道她看不上,又没叫她改嫁,多少给他些甜头,人家可是等了她不少日子了……”
齐强勉强陪着笑,“回九爷的话,按说,替主子们办差,原是奴才们的本分,只是这事儿如今看来有些拿不准。开先的消息,连震云是等着娶奴才的妹子做正妻,他这样的身价,这样的年纪不娶正妻确有蹊跷,奴才觉着多少也有点苗头。但如今他抬了得宠地偏房做正室,外头又抬进来三个,看来那消息怕是有错。”顿了顿,又道,“奴才原想,不管是对是错,好歹可以试试。奴才妹子的体面和主子们的大事比起来,原是小事。但又一想,连震云是个精明人,心也重。大伙儿都知道,这时节他绝不能得罪奴才的妹夫。若是这消息是错,他对奴才妹子没有半点儿想法,奴才妹子和他近了,免不了叫他怀主子们指使奴才的妹子下套儿,好在奴才妹夫面前下钉子,若是叫他误会了主子们招揽他的诚意,这事儿可就弄巧成拙了……”
九爷微微一愣,沉吟不语。秦道然看了齐强一眼,却不说话。八爷瞟了瞟秦道然,笑了起来,对齐强道:“亏你这张巧嘴,难怪在外头替你主子办起差来总是好的。行了,你去把宋清他们招过来,怎么对付连震云还得和他们商量商量。”
齐强暗暗松了口气,应道:“奴才出门时想着主子们必要召,已经差人去叫了,奴才到外头去接接。”便退了出去。八爷笑看秦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