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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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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奶奶磕头敬茶,爷不会外宿地……平日里皆是韦先生他们相邀……同去同散……”

    比儿听着车厢里头没有半点动静,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得道:“这个,奶奶也是知道的……”

    天已甚晚,齐粟娘下得马车,进了扇子巷小院,一边向内室走去一边吩咐比儿,道:“开始收拾罢。等他来,大爷和他

    了,咱们就回乡下去。”比儿闻言暗暗叹气,只得

    晚风吹了起来,前廊下挂着四盏灯笼投下朦胧地灯影。小连在院子里卸了马,正要从井中打水涮马,见得一道细瘦的身影被灯光投映在石阶上,人形儿却隐在了廊柱后,或是因着风,那阶上的阴影摇晃着,欲进又止。

    小连笑了起来,转过头道:“枝儿,七夕他托我捎话儿——”

    廊柱后探出了一张羞红地脸,枝儿提着裙子,两三步下了台阶,走到小连跟前,方要开口又是羞极,咬着唇小声道:“小连哥,七夕哥他——”话未说完,脸上已是涨得通红,嗫嚅了半会,结巴道:“小连哥,周先生身子可好——”

    哗啦啦一阵响,小连将满满的一桶水从井中拉了上来。他侧头看着枝儿,嘴角含着丝丝笑,“周先生好。我临走时,七夕对我说,他也好。”

    枝儿羞笑着,两只眼睛闪亮,盖过了廊檐下地灯光。小连一边笑着,一边提着水走到马前,操起刷子顺毛,“你不用担心这小子,这阵儿他时常跟着爷,专责打理衙门里的文书。”

    枝儿听得七夕日日跟着陈演,眼睛一眨,脸色暗了下来。她想了想,挽起袖子,从水桶时舀了瓢水,慢慢浇到马背上,帮着小连洗马,过得半晌,方细声细气地问道:“小连哥,满城里都传新任两江总督到任,爷这会儿必是忙地,还要去应酬外头的名士官绅么?”

    小连忍住笑,道:“你和比儿姐姐学到的可不少,说起话来也这般拐弯抹角,你放心,爷如今不去河房里应酬那些名士了,七夕自然也不用去。”

    枝儿的耳根腾然烧了起来,“小连哥——”

    “奶奶叫爷少去外头应酬,但那些名士也不能得罪,爷便全托了周先生,自个儿是能推便推。周先生说七夕有天资,要多读书,不肯让他随着一块儿应酬进出,怕迷于声色,乱了心志,所以才让他跟着爷呢。爷除了应付两江总督巡察地差事,半步儿都不出衙门。好在周先生向来风雅,那些名士虽不喜先生幕府出身,看在爷的面上倒也能相交一二。”小连看着枝儿地脸色大好,似是安了心,终是笑了出来,“只是少了周先生时时帮衬指点,爷又火急火燎想来寻奶奶,在新总督跟前差点儿出了错——”

    枝儿一惊,忙问道:“怎么——”

    小连却似是不想多说,只道:“这些外头的事儿你原不用知,我一时嘴快。周先生说爷在外头地事儿越发老练了,便是上头故意挑刺,也能应付过去——”看着枝儿似懂非懂的样子,哑然一笑,知晓她不明白外头地规矩,转口笑道:“临走时,七夕还对我说,既是去探亲,怎地也不给个信儿,说走就走,难不成是他说话行事不小心,枝儿妹妹恼了?”

    枝儿呆了呆,慢慢低了头。小连见她这般模样,不由一愣,“难不成真是七夕那小子做了混事?我原还当是因着奶奶见着爷一夜未归,一时恼急回娘家,你来不及知会——”

    枝儿还是没有出声,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小连犹豫一会儿,放下手中地毛刷,“枝儿,小连哥看着,七夕他虽是有些呆气,年岁也不大,却是个有担当地。若是小事儿,你犯不着和他计较,若是大事儿——府里的丫头理儿,长生全是他妹妹,外头更不要说——咱们一般儿的出身,自然是一心一意地好好过日子。”顿了顿,“若是担心以后,也犯不着。奶奶若是知道了,只有欢喜——”

    枝儿抬起头,看着小连,眼圈儿慢慢红了,“小连哥,苏高三到底有什么好,爷就那么中意她?又是簪花又是赴宴,每日价越归越晚,满身的脂粉味儿,把奶奶伤心得——小连哥,我舍不得奶奶和比儿姐姐……”

    小连一惊,对枝儿话中之意似懂非懂,似明非明,心中却焦虑了起来。他微一思索,疑惑道:“点姐儿陪席是扬州官绅应酬的规矩,大宴上给陪席的姐儿簪花也是如此,周先生现下去应酬,苏姑娘陪席时,周先生也是要簪花地,还有汪府里的老爷,韦先生,还有那几位名士,点苏姑娘陪席时,都给苏姑娘簪过花。

    这不算什么。”

    枝儿看着小连,抹了泪水,寻思了半会,忍着羞意,侧过身子,“簪花倒也罢了,小连哥,爷每日里归得那么迟——”

    小连连忙摇头,“那日大宴后,韦先生为苏姑娘三箭作诗,满城士子名士皆来应和,几日不断,应酬得便晚了些。你可不知,那些名士醉酒时可是放肆之极,一些村言俚语张口便来,时常点了楼里闺阁之物行令联诗,沾上些脂粉也寻常。爷地规矩可立得好,内事儿全是奶奶掌着,苏姑娘没给奶奶磕头敬茶,按规矩进门,他可没和她单独坐过一间屋,说过一回话!——比儿姐姐来问时,我都老实答了的。”

    枝儿把头一抬,脸上一喜,却又慢慢黯淡下来,喃喃自语道:“比儿姐姐没拿这些事儿劝过奶奶——奶奶地心思,我原也猜不着——奶奶只说爷心上有了苏高三。”她看着小连,“小连哥,你日日里跟着爷,爷心上可是有了苏——”

    小连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方犹豫寻思道:“爷的心思我瞧不明白——”

    ———————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六章 九爷府的齐二管事

    发

    子后巷尽头的高邮漕帮坛口里,连大河匆匆走到正四发,“姓崔的回扬州了?四发哥,消息确实?”

    王四发一脸疑惑,“我也觉得奇怪,他就这么来一趟,和刘师爷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吃了一回酒,就回去了?”又道:“我亲眼见着他上的船,还让人跟了十里水路。”

    连大河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王四发凑近他悄悄儿道,“大河兄弟,这几日我从私窠子里召来的姐儿,你都让我抬回去。现下,大当家和齐三爷一道去了私窠里,这都起更了还没有回来……”

    连大河看他一眼,“齐三爷的性子你不知道?”说话间面上亦微微犹豫,“前几日我还能把得准。这几日……等大当家和齐三爷回来,我问问大船再给你信儿……”

    王四发满脸欢喜,连声谢了,连大河叮嘱道:“盯着漕上和高邮湖的各处码头。姓崔的可是个厉害角色,小心他杀个回马枪,别忘了你前头刘坛主是怎么死的。”

    王四发微微色变,叹了口气,“俺现在想着刘坛主在自家床上被大卸八块的样子,晚上还做恶梦。俺们稍不留意,就要吃大亏……”搓着手,咬牙道:“偏偏这姓崔的没亲没眷,老子娘又在直隶总督府里做奴才,否则,就像咱们对付姓崔的手下泰州河标把总一样,先把他相好的抓来奸了,光腚儿吊在——”

    连大河一把掩住王四发的嘴,压低声音道:“别胡说!叫大当家听着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四发一时被他掩得喘不过气,,涨红着脸呜呜作声,拼命点头,好不容易等得连大河松了手,他一边咳,一边瞪着连大河,“咋……咋啦……这些事儿大当家不是都知道么……”

    “反正你少提那些相好不相好的,总错不了。”连大河也不和他多话,“姓崔的虽是走了,但城里那位贵人,还要呆上几天,你小心些,别让他出事儿。”正说着,脸色一变,“大当家回来了……”急步迎出门去,王四发连忙跟着他身后。

    “明日回扬州。”连震云脚步不停,向后院走去,连大河与连大船跟在他身后,互视一眼,齐齐应了。

    三桅大船乘风破浪出了高邮。向扬州而去。江苏、常州、浙江、松江、两湖漕船连绵北上。船连震云站在漕船船头。极目远眺。连大河走上前来悄声道:“大当家。是府台大人……”

    连震云侧目看去。河道不远处。扬州府正堂地官船上四十支横桨齐齐划动。逆风急驶。向高邮而去。身着便服地府台大人站在船头。长袍下摆被南风吹得烈烈翻飞。

    “直隶通济道人文氏粟娘。亲父文借生。因水患成灾。年岁不能丰裕。将二女文粟娘。年十岁。生于十月十二日。寅时点生。情愿卖予官牙为奴。倘有夜晚山川。各从天命。身价纹银三两二钱。恐后无证。立此为凭。”

    漕河水沿着高邮城走了一圈。从三处入城水巷口流入城内。齐粟娘坐在高邮扇子巷后院东厢房里。一边扎包袱。一边问道:“哥哥。你和连大当家谈得怎么样?那日你和刘师爷说……”

    齐强坐在桌边喝茶。皱眉道:“这回倒是容我开了口。倒也没有回绝地意思。不过我看着。他打地是观望地主意。京城里头地动静他也不是不知道。”

    齐粟妇喜道:“多少他也不是死心踏地跟着太子爷了?这可是个好事儿……”心下暗暗琢磨。当初到扬州时。陈演虽是兼了河道同知。她记起齐强信中说过江苏帮是太子门下。也就没去和连震云提运私货地事儿。结果弄得事到眼前。无钱可使。好不着急。如今——齐粟娘猛然间回过神来。在心中苦笑。她竟是一时忘了。如今她更不用着了。她在来这世上做地白工却也是不少……

    “妹子,你既是在高邮,哥哥就把高邮这城里几处生意交给你。哥哥虽是不能在老家陪着你,好歹也要让你有些入息,没得叫你吃苦的道理。”齐强放下茶,从怀中取一卷文书,“喏,拿去。”

    齐粟娘摇头笑道:“哥哥给我的陪嫁银子,我带了一万两出门,咱齐家也有一百亩地,哪里就会让我吃苦?怕是再多十个我,也足够了。”

    齐强看了她半会,“倒还留给演官儿那许多?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喜欢罢。妹子,你过来。”

    齐粟娘疑惑从床边站起,走到齐强面前。齐强拉她坐在身边,“也不单是让你赚钱,扬州府是江苏大镇,除了高邮这几处麻鸭、茶干、蔗糖园子,扬州府其他几处你也替哥哥看着。”低声道:“因着西花园地案子,内务府三大织造的圣眷眼看着不行,皇上的耳目在南边有些把不住。那些爷们正等着这机会。礼新晋了两江总督,南边难说会闹成什么样,九爷多是要差着我办些别的事儿,哥哥分不开身。这一块地钱虽是霸道了些,却算干净,比不得八爷在东北那边……你是哥哥的妹子,替哥哥看着,哥哥放心,九爷也不会说什么。”

    齐粟娘听着吃惊,齐强话里的意思,竟是慢慢要把江南七省的货源生意全交到她手上,齐粟娘看着齐强,悄声道:“哥哥,这些是九爷的生意—”

    齐强安慰道:“旗人不能经商,这些产业原是我血汗拼出来的,都是记在我地名下,我来打理。我还敢吞了九爷的产业不成。齐家只有你我两兄妹,我不托给你,我还能托给谁去?这些事儿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齐粟娘知晓事儿大,待要推却,却又知这是齐强在九爷府立足地本钱,断不肯交到九爷门下其他人手上,便是他自己的亲信怕也是信不过,方才切切托了自家地子。齐粟娘想起齐强当初在外辛苦了整年方打下江南半壁的生意,却日日里在九爷府里听差被使唤,难寻得个可托心腹之人,一咬牙,点头道:“妹子就替哥哥看着,哥哥放心,妹子拼了命也会——”

    齐强一瞪眼,“说些什么胡话,那些东西虽是要紧,难不成

    过咱们两兄妹地情份?你若不是因为我,哪里会和九,也不会和十四爷搅在一块。我若不是因为你,当初就进九爷府,难不成现下倒要为这些舍了你?真是个傻妹子……”

    齐粟娘听他情义深重,心中欢喜,掩嘴直笑,拉着齐强的衣袖撒娇:“哥哥……”

    齐强摸着齐粟娘地头,直是叹气,“这算怎么回事呢?你才十八岁……”

    接连几日,齐强足不出户,将扬州府二州六县十处的货源交付给齐粟娘,又将江南七省二十一处齐记牙行的生意册子教她细看。齐粟娘看得暗暗咋舌,齐强手中直管的牙行商铺每省不过一二处,便是江浙大省也只有三处,俱是低价入货后,走漕运,直供京师及黄淮以北。

    这些牙行与江南七省一百八十六家商贾签有供货死契,江苏杭州总数上万亩的蚕园、雇工上千地机织坊皆为齐强所用。浙江衢州两球官纸纸坊,每岁发钱数千万两,衙门十之六七用纸由其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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