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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知北山向阳(军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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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爸爸妈妈早上刚走,这会儿倒是挺难受的。

    沙发上的爷爷开了口,“这孩子一直说要等姐姐回来才睡觉。”

    维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拓今晚跟姐姐睡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抱住了姐姐的脖子,蹭了蹭。

    “爷爷,您也早点睡吧。”看着爷爷戴着老花眼镜,头都要低到了报纸里,维拉不忍地开口。

    苏老自我调侃一句,“年纪大了,不服老也不行了。”转身放了报纸,摘了眼镜,就准备上楼。

    维拉把孩子抱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子慕也在那了。那姑娘穿着睡衣,有一丝倦意。刚刚,她是坐在灯下边看书边等她的。

    子慕看着姐姐怀里的弟弟,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维拉低头对弟弟说一句,“小拓,我们今晚跟子慕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苏拓怯怯地抬头,两个姐姐他虽然分不出来,却知道其中一个是不喜欢他的。现在抱着的姐姐叫维拉,那对面的,就是那个不喜欢他的姐姐。

    但是,但是,他喜欢姐姐呀!

    苏拓把玩着姐姐的头发,说好。

    维拉抬头,笑着看着子慕,“妹妹,我们一起睡。”

    小孩子容易累,也容易睡着。在两个姐姐中间,摆了个“大”字,可能是入了梦,嘴巴有时候还会微微地嘟起来。

    维拉感觉到子慕翻了好几次身子,知道她有心事睡不着。坐了起来,把苏拓抱到了一遍,自己挨着子慕躺了下来。

    子慕翻过身,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维拉摸着妹妹的脸颊,“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那样静谧的夜,那样亲近的人,子慕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维拉,她的姐姐,她八岁的时候,在知道向彤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只是姐姐在千里之外的云南,她瞧不着。可是维拉,你知道吗?有一封信,我是从八岁就开始写的,里面写满了对往事的吊唁与怀恋,写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恐慌。我亦相信这是所有人都逃脱不了的枷锁。我欲告诉你这些日子的平淡无奇,我不晓得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与安慰。我多么让你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可是那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狭窄的路,我自己走得都难过,怎么能把你带下来一起走呢。跟你比起来,我的一切都那么像年少时的无病呻吟强说忧愁。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因为他们都说你是个大气的孩子。大气,多么让人仰望的一个词。我也想大气呢,可是你不会有我那样的牵绊。这些,你都明不明白?

    子慕笑了,摇摇头,“只是今天有点累,你陪着我就好。”

    维拉看着妹妹的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

    子慕轻声问她,“妈妈和外婆……有没有提过我?”

    维拉敛目,“没有在我面前提过,我也是在外婆的弥留之际……才知道你们的存在的。”

    子慕把手搭到了维拉脸上,摩挲,“外婆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疼你吗?会给你讲故事吗?”

    维拉笑了,“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高洁、庄重、大气、坚韧,你不知道我们最苦的那段日子,生活依旧被她打理得优雅无比。她很疼我,会宠,但是不会纵。她会给我讲外面的故事,告诉我外面的天地有多大,她同我讲这片土地的故事,但是却没跟我讲过她的故事。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为什么不跟你讲呢?”

    “或许因为那跟外公有关吧,可能……那是她心目中太美好的一段事,怕说出来了就变了味,那样圣洁的领域,是不想别人侵犯的。”

    “小时候海欧总喜欢跟我提起他外婆,说爸爸打他的时候外婆又给他打掩护了,妈妈不给零用钱的时候外婆又给他塞了。”子慕说着,顿了顿,“还经常傻不拉叽哼着外婆教他的那些不着调的歌,外婆也教过你吗?”

    “嗯,只一首。”

    “能给我唱唱吗?”

    “小黄鹂鸟儿呀,你可曾知道吗?马鞋上绣着龙头凤尾花,两朵花呀绣一只鞋呀,只有两朵花。”这样低沉磁性的嗓音唱儿歌,还真是有些荒凉。

    “这是蒙古的民歌呢,外婆不是西北的人吗?”

    “嗯?”子慕这一提醒,维拉才意识到,“可能是谁教她的吧。这首歌她是真的喜欢,无论怎么生气,只要我唱这首歌哄她,她脸色就缓下来了。外婆的遗物里,也有一双马鞋。”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子慕才问了,“那妈妈呢?”

    妈妈,妈妈……似乎是好遥远的一个词了。祝闵柔,怜悯温柔,那样的一个女子,性子里还掺杂着坚韧无无私,多么难得。

    “子慕。”久到子慕都要睡着了,维拉才轻轻开口。

    “嗯?”

    “妈妈她,在我们八岁那年来看过你的,后来便再也没有回来。”

    子慕没有说话,但是维拉就是知道她此刻定然的激动无比的。

    “她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偷看过你,或许还大大方方地假装想你问路。”维拉讲着讲着,嗓子有些难受,“以前我就觉得,很多时候她好想在看我,好像又没有,知道我知道有你之后,我才隐隐约约想起来,那样的眼神应该是在看你的。”

    子慕也哽咽了,“你说妈妈……她会不会还在附近看着我呢?”

    维拉使劲地点头,“我相信她会的,所以我们都要很开心,不然妈妈看到了会难过的。”

    “好。”子慕慎重地点点头。

    维拉握住了子慕的手,“她们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还是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维拉凑过来亲吻她湿润的眼睛,说了声,“晚安。”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维拉才发现顾容与的校服在肩膀处拉开了一道口子,心生了疑窦,“你的衣服怎么了?”

    顾容与倾斜了肩膀,微微皱了眉,“昨晚到阁楼里搬东西,想是被什么铁钉刮了。”

    “下课后,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补吧。”

    “嗯?你会?”

    “嗯。”一般生活条件不大好的孩子,都会。

    维拉有在包里放简易针线包的习惯,倒是派上了用场。下了课后,她便接过少年手中的裤子,细细地缝了起来。她穿针的时候眯瞪了眼睛,像多年前在火炉旁的外婆一般,针脚又细又密。

    顾容与看见维拉鬓前的头发散了下来,不由伸手帮她挽到了耳后。正好对上了刚抬起头维拉的眼睛。少年并不羞,继续完成了刚刚的动作,而维拉,却是红了脸的。

    原来不过是一分钟便能补好的衣裳,维拉堪堪用了五分钟。


chapter。10世事亲疏

    学校的校运会开得很早,才是十月中旬,就要开始准备了。维拉他们是理科班,本来女生就少,再加上还是个贵族班,女生们自视身份是不会参加的。体育委员李晓都快愁死了,男生那边还好,女生这边报名的人寥寥无几,连校运会要求的基本的人数都不到。

    郑思齐笑话他,“哥们儿,你这脸蛋可塑性很强,假发一带,胸口一垫,你担忧的那些名额不就又多了几个么。”

    闹得那天李晓瞅着机会就使劲踹他屁股。

    维拉想想还是报了长跑和跳高,她有168呢,而且耐力很好,应该不成问题。

    李晓见维拉走过来,心里觉得这个姑娘那走路的姿势,真他妈好看得步步生莲。又央着人姑娘报了短跑,维拉也不扭捏,想了想就答应了,短跑,即使不赢也不会丢人。李晓越看维拉越顺眼,觉得这姑娘大方,跟班里的不一样,要是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说着,扭头跟江洛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这一群人,江洛倒是有点领头的意味。

    江洛转着笔,看着已经坐回座位上的维拉跟顾容与讨论问题的身影,挑眉,没有说话。

    “她是不是报了接力?”江洛漫不经心地问着。

    “嗯。每人限报三个,接力不占个人参加的名额。”

    “把她安排到最后一棒。”说着补充了一句,“我参加接力。”

    李晓激凸,“你说什么!”拉过一边的郑思齐,“你丫重复一遍刚刚江洛说的话,老子好像耳鸣了。”

    郑思齐也是一脸惊讶,对着李晓的腰顺时针就是一圈,“疼么。”

    “疼,那么说是真的?”一会儿,少年反应过来,“靠,你他妈居然掐老子!”

    江洛懒洋洋地靠到了椅背上,枕着手,闭眼,不理俩少年。

    他从不参加集体活动,因为他不喜欢被人拖后腿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单枪匹马。

    只是,遇到了她。

    自从报了名,维拉每天都会比以往起早半个小时出去晨跑,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件事。

    每天早晨,顾容与拉开窗帘的时候,都会探头出去找那个轻快的身影。维拉笑着朝他摆摆手,少年唇边的弧度加深,眼睛里温暖极了。回头找了运动衣裤,下楼和她一起跑。维拉是对的,既然参加了,就要尽力。

    在篮球场上,他跟维拉比过短跑,维拉虽然跑不过他,但也是差不远的。跑长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的毅力和耐力惊人。他喘气的时候,这个女孩还是呼吸平稳。以前每年的暑假,爷爷都是让他到军营度过的,他自认不差的。只是对比起维拉来,确实,有些惭愧呢。

    “你知道库车吗?就是天山下的那个小城。”维拉望着西边,以一种眺望与怀念的姿态。

    顾容与点点头。

    “来B市前,我就住在那。因为只有外婆一个人带我,她年纪大了,找不到什么活做。所以,我空余的时间,都在帮人放羊。”维拉描述着,怀念了,那些骑在马背上放羊的日子,历历在目。不苦,那是一生中那么好的时光。

    “因为我喜欢读书,那是我放羊时候的消遣。你知道的,读书的时候,总是会着迷,会忘了自己在做什么。”维拉比划着,“我经常弄丢羊,有几次甚至连马都丢了。可是没有办法,丢了得找回来,因为我们赔不起,我们要工作近半年,才能换回一头羊。我跑过很多个山头,去寻找那些羊。毕竟是人养的,只是淘气的羊会跑,还好它们不会跑到深山里,因为那里太高太险,它们也去不了。只是有时候走的地方隐蔽了,我也是要跑好久才能找到的。因为怕外婆担心,所以我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家,我只能加快脚上的步伐。”

    那些日子,那些被夕阳的瑰丽染得无比秀气的山峦,那些因为丢了羊而焦虑的日子,再也不能拥有。

    顾容与看着她的侧颜,看到她说起大山时那样专注而信仰的神情,心是柔软的。他也看着远方,仿佛,就能跟那个姑娘看到同一个世界。可能就是很近的一年前,这个小姑娘还穿着软软的鞋,或许穿的还是裙子,戴着一顶宽沿的帽,它不是丝绸的,甚至可能是草帽,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骑在马上,年纪虽小却又端庄,或许不该用端庄,可是,他想到的便是这个词。她的面前是大静大美的山峦,远望了,那些绵羊就像是在青草中飞舞的蒲公英,而那个女孩,穿着红裙子,像一朵不败的花。

    跟他从阿姨嘴里听到的女孩一点都不一样,她原本该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泰半参悟了世事。

    可或许正是这样的相似,她才成为经久以来,他身边中特别的那位。

    每两个月,顾容与便会到监狱走上一趟,虽然监狱里的人从未见过他一次,可他还是执着着过来,即便是见不着她,能找人传传话也是好的。

    这次,监狱长还是对他摇摇头。

    顾容与习以为常,把一幅画作递了过去,“这是塔塔画的,麻烦您交给她。”

    监狱长打开,例行检查,是一幅叫做《母亲》的油画,一瞬间,便被感动了。她把画作递还给顾容与,“我去找她,这幅画还是你亲手交给她的好。”

    顾容与接过画作,监狱长就扭头走了去。

    徐阿姨,即使你曾予我们那样的对待,可我仍旧恨不起你。祁叔叔说,徐泰叔叔是爸爸牺牲了性命都要保护的人,而你却是徐泰叔叔牺牲了也依旧牵挂的人。你说,我为了爸爸,怎么能对你板了面孔?

    一声暗哑地敲门声,顾容与抬头,便看见一个容易苍老神情悲伤的人跟着监狱长走了过来。

    监狱长对徐阿姨说,“这孩子等了你许久了,你好好同他说话。”

    徐阿姨抬头看了顾容与一眼,继而便低了头,“我没有颜面见这个孩子。”

    顾容与冷哼一声,把那幅名叫《母亲》的画作从小窗口给她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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