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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聘则为妻奔为妾-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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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非要每一杯酒都要自个喝下,来的客人都以为他是太高兴了,只有郎从书和谢长风明白他内心的苦处,碌儿更是急得什么似地,公子若真地喝醉了,夫人还不要狠狠收拾他。
  谢长风无奈低声劝道:“奉直兄,不敢再喝了,喝醉了误了洞房花烛夜可不好,新娘子身份不一般,你的前途全仗她了,别弄得夫妻不和,至于云姑娘你以后多宠一些就行了,这妻妾身份可是没法比的!”
  朗从书更是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仙女一般的小嫂子,可是你逃了今晚,还有明晚,还不如把灯一熄、眼睛一闭,这女人在床上都一样,你就当她是小嫂子好了!还有那四个陪嫁来地小丫头看着真馋人,你若厌了就送给我吧!”
  说完见奉直怒目以视,吓得连忙逃开了。
  谢长风和碌儿苦劝不下。奉直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宴席未散。他就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还不到进新房地时辰。又没处可去。客房都被远道而来地亲友占满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内院陪女眷参加宴席。实在无处可去。碌儿只好着人先送回了仙儿地院子。
  仙儿大清早就被于夫人严令呆在自个院里不要出来。等明个见过新少奶奶再说。谁知自已以后地命运会是什么样子。虽然这段时间和奉直夜夜欢好。但身子却不见动静。正默默地黯然神伤着。
  见奉直醉熏熏地被人扶回来。正待询问。碌儿摆摆手。直接安置到贵妃榻上。奉直已经不醒人事。倒头就睡。
  碌儿怕被责骂。忙求仙儿着人去主屋喊正照顾新少奶奶地严妈过来。
  于夫人担心新娘子处处不习惯。陪嫁地丫头也都是初来生地。生怕照顾不周。令严妈今日近身照顾新少奶奶。不得擅离。
  严妈见新娘子身姿匀称高挑。言谈举止大方端正。虽然蒙着红盖头。但露在外面地手指却如同玉笋一般。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出身又不一般。心里乐得什么似地。生怕照顾不周。
  柳芽悄悄进来了,拉着严妈附耳说了几句,严妈一惊,慌忙向喜娘叮咛几句,就匆匆来到偏院。
  满屋的酒气,奉直呼呼大睡,仙儿和碌儿正除了靴子忙着给他擦脸。严妈见他醉得不成样子,气得正待骂碌儿,仙儿忙说:“妈妈别急,郎公子和谢公子都拦不住,碌儿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派杏儿去做醒酒汤了,还好现在时辰还早着,让公子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下午,等晚上就醒来了,误不了洞房花烛的!”
  严妈这才心里宽慰,连忙夸道:“还是你顶事些,一定要想法让他醒来,要不然夫人还不知怎么怪罪我们!”
  说完狠狠瞪了碌儿一眼,正待骂,杏儿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仙儿连忙接过,令碌儿扶着奉直地头,吹凉了一勺一勺喂进去,:这下好了,只要能喝得进醒酒汤就好,我隔一会再生喂一些,晚上保准酒醒了!”
  严妈连连点头,见她确实中用,又担心新娘子那边有事,叮嘱几句就离开了。仙儿带着两个丫头和碌儿守了奉直一个下午,用尽方法想让奉直酒醒,不为别了落老夫人和夫人地好,仙儿已经意识到,新主母进门后,没有老夫人和夫人撑腰,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若水每天都和虹儿趁着段嬷嬷和枝儿没起床,早早在院里转几圈,毕竟已经初夏了,天晴地日子朝霞满天,老闷在屋里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段嬷嬷总是借口有身子地人要保养身体,不许若水经常在院里走动,一再干涉她们出屋子,动不动就抬出老夫人和夫人,虹儿已经和她吵了几回,若水不想生事,只好每天早早起来。
  这天转了几圈后,若水感到有些累了,正准备扶着虹儿回屋,段嬷嬷就和枝儿笑吟吟地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
  若水和虹儿相视一惊,非常诧异,她们时侯变得这样好心?知道她有身子挨不得饿,早早起来做了饭?现在才刚卯时呀,以前不到辰时是吃不上早饭的,只能靠剩下的隔夜点心暂且充饥。
  看着花色丰富的早餐,热腾腾地散出诱人的香气,若水觉得饥肠辘辘。她能感觉得到,这些天孩子长得很快,踢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食量也越来越大,经常吃过饭后一会就饿了。
  正迟着,段嬷嬷笑着说:“老奴以前疏忽了,只想着就咱们几个,让姑娘早上多睡会,早饭吃晚一点没关系。这些天见姑娘每天早早起床在院里走动,这才醒悟过来有身子的人禁不得饿,公子昨个也一再交待,所以今天起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可否现在趁热用饭?”
  若水见她突然变得好心,以为奉直昨天地托付起了作用,就不想再计较,连忙点头致谢:“谢嬷嬷体谅,这些天孩子长得很快,若水常常感到腹中饥饿,就趁热用吧!”
  虹儿虽然深恶她势利刻薄,但也不敢闹翻了,连忙接过食盘,服侍若水回房用饭,枝儿也心地跟进来服侍。
  若水以为是青姨娘交待她要好好服侍,也不多想,就坐下用餐,枝儿殷勤地和虹儿一起服侍着,待她吃完,又忙不迭了端上了漱口地水,若水正待接过,还没拿稳,枝儿突然手一偏,一杯水全倒在了若水的衣裙上,粉色的裙子立即湿了一大片,慌得连忙去擦,谁知忙乱之下,衣袖又带翻了粥碗,剩下的半碗肉粥又全倒在若水地裙子上。
  虹儿气得正待责备,枝儿吓得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若水觉得她也是无心之举,换一件就行了,如今这种地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算了,枝儿不要慌,换一件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枝儿得令,赶紧谢过起身,帮着虹儿扶起若水,粉色的裙子上一大片污渍,实在不能穿了,还好没烫着了她,虹儿连忙擦拭着。
  枝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趁虹儿忙着给若水脱裙子的功夫,打开柜子好一阵翻找,好大一会儿,找出于夫人送地一件葱绿色的绸裙,高兴地说:“姑娘就穿这件吧,看起来挺新的,绿颜色遮身子些,显得人精神!”
  若水点点头,这条裙子已经穿过一次,挺合身的,何况她现在穿什么都无所谓,行动方便就行,反正在这里也见不到谁,横竖就她们几个人而已。
  两人七手八脚地帮若水换上裙子,许是因为早上多走了几圈乏了,再加上这一阵折腾,若水一个劲犯困,枝儿目露一丝喜色,又连忙掩饰过去,和虹儿一起服侍若水上床休息,这才收拾了饭桌退了出去。
  若水一直沉沉睡着,虹儿有些奇怪她平时都是午饭后才小睡,这刚吃完早饭就睡了,可是自从她有孕以来常常犯困,也就不以为意,拿了竹活在一旁守着。
  奉直被折腾了一个下午,一会灌醒酒汤,一会儿催吐,到天色渐黑地时侯,终于醒了,严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内心真的感激仙儿能干又懂事,让她交上了差,连忙派人去向老夫人和夫人汇报,说二公子酒醒了,误不了晚上的洞房花烛。
  奉直头脑虽然渐渐清醒,可是胃里全吐空了,又不想吃东西,一站起来就头重脚轻的,晕得不行。
  严妈可不管这些,只要他清醒着,扶进洞房就行,立即着人准备热水,派几个强健的小厮服侍着除了衣服,按进水盆里清洗干净,换上新的喜服,侯府讲究,除了拜堂成亲地正式吉服,还专门有几身喜服用于成婚后穿着。
  奉直木木地任由人摆布着,被强拉着洗浴更衣,又被严妈劝着喝了一碗粥,这才不情不愿却又身不由己地被一帮喜娘仆妇扶进了洞房。
  
第二卷 庭院深 八十、洞房
  洞房里,凌意可一身华贵至极的大红色吉服,上面用金丝银线绣满熠熠生辉的牡丹百鸟图,缀以七色宝石,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绚丽耀眼,四个身穿一模一样桃红色锦绣华服的陪嫁丫头恭敬地侍立着。
  于家精挑细选的喜娘们簇拥而立,无比艳羡地看着新娘子身上从未见过的华贵衣服和缀满珍珠流苏的盖头,到底是权相家的女儿,这一身的排场和气度,那是她们能见到的,就几个陪嫁丫头都穿着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织锦衣服。
  虽然新娘子顶着盖头,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只看看四个俏丽白净、楚楚动人的陪嫁丫头,就可知新娘子的美貌,更别说那喜服下高挑的身姿了。
  洞房铺锦,新人如花,就差新郎了。眼看揭盖头的吉时将到,新郎还不见踪影,主事的严妈又不知去向,喜娘们暗暗着急,不停地差人去看,蒙着盖头的新娘仍然端庄地坐着,整整一天都是如此,可见教养是多么的好。
  终于,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在严妈和其他仆妇的簇拥下进来了,虽然身姿挺拔如同玉树临风,可是虚浮的脚步和略有些苍白的脸,明显是醉后刚醒。
  特别是脸上一片茫然和无奈,并无一丝新郎应有的喜气和期待,喜娘们暗暗奇怪,难道于家二公子对富贵逼人的相府小姐并不满意,听说这相府二小姐可是庶出,莫非公子嫌弃她不是嫡出?
  可是一个个面上仍然做足了喜娘的本份,连忙齐声向奉直道贺:“贺喜公子,得此佳人,恭喜公子,明年得子!”
  奉直不耐地挥挥手,他被折腾的实在乏了,又头晕得厉害,忙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却仿佛没有看到新娘子,而是仰头喝下一盅茶,然后起了呆。
  众喜娘面面相觑,凌家的四个陪嫁丫头也急急地对视几眼,又慌忙低下头去。
  严妈无可奈何,刚才劝了半天,他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全忘了,连忙解释到:
  “公子今个娶亲。高兴地忘乎所以。又被那一帮同僚朋友劝不过。多喝了几杯。这会子还没太清醒。可怕误了洞房花烛夜。强撑着急急赶过来。咱们快准备吧。别误了吉时!”
  新娘闻言。身影略略动了一下。却又恢复了端庄。仍是一丝不芶地坐着。喜娘们闻言连忙凑趣地说些热闹话。
  系着红绸地喜秤很快拿来了。奉直木然地接过。这才注意到了大红锦帐中蒙着盖头地新娘。被子是大红地。帐幔是大红地。喜服也是大红地。这个和他拜过堂地女人掩没其中。看起来是那么地陌生和遥远。
  吉时到了。门外响起了欢庆地喜乐。喧天地锣鼓擂了起来。在喜娘地催促下。奉直拿起秤。仿佛有千百斤重。慢慢地走近了新娘子。横下心一下子挑起了盖头。
  喜娘们出一声惊呼。奉直定定地看过去。新人如花亦如玉。正羞喜交加地抬眼看他。和奉直地目光一对视。顿时羞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再不肯抬头。任凭一帮喜娘仆妇惊叹着、评论着。
  严妈看到新娘子果真和想象中地一样美貌。心里喜极。这下好了。虽然比不过若水娇俏甜美。但是却美艳端庄。更有一身大家秀地气度。奉直绝对不会不喜欢地。就不用担心他们夫妻失和了。
  又见奉直仍拿着喜秤呆,严妈连忙夺下交给丫头收起来,一帮喜娘很快递上合酒,两人被摆弄着面对面饮了,又扶他们并肩坐在榻上,严妈用奉直的衣角轻轻压住新娘的,又见一个挺拔英俊,一个高挑美艳,同样的锦绣喜服,并肩而坐,四个娇俏的陪嫁丫头侍立四周,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般的佳人,与众喜娘连声赞叹。
  说完了唱词,贺完了喜,撒过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严妈带着众人退下,使个眼色,四个陪嫁丫头连忙帮一对新人除了冠带、外服,然后道了安一齐退下,洞房花烛夜是不需要外人服侍地。
  奉直一看众人退下,心里越来越慌张,虽然匆匆一眼没看清她的容颜,却也看到她是个美艳地女子,他紧张而又茫然地同他名正言顺的结妻子并肩而坐,他想逃开,又明确地知道这样不合适,就一直呆呆地坐着,不知所己。
  身旁地女人是那样陌生,在红烛的照耀下,娇羞而美艳,隐隐含着几分期待,在无数人地祝福下,他和她拜了堂,做了结夫妻,将要共度一生。
  可也就是在这里,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张床,他曾经和若水拜了堂,入了洞房,誓爱她一生一世。
  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子被搬得远远的,他却要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入洞房,在这张床上和别的人女人做夫妻。
  奉直心里一痛,正待起身离去,门外传来嘻嘻的笑声,然后是离去的脚步声,接着又有人轻轻地走近,趴在门外一红,那一定是奉祖母和母亲的命令,前来听房娘、嫂嫂等人,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能转身离去?
  且不说自己要受多少责难,身边的女人也是无辜的,自已这一走,让她以后有何脸面在这个府里生存?母亲的悲剧在那里放着呀!
  还有深爱的若水,若自己转身离开,所有的责难还不落到她头上?让沦落为奴、身怀有孕又被逼搬走的她如何承受?
  他不能转身走,更做不到和身边这个美艳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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