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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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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楚留香一脸苦笑郁闷的表情,正心情大好时,却不想楚留香猛地就变了脸色,一把用力推开了自己。
  南宫灵被楚留香的突然出手,推得后退了几步。
  待到他诧异的回头看去时,就只见了楚留香已经揽住从凳子上倒了下来的无花,抱在怀里。
  看着无花双目紧闭,惨白的脸上冷汗滚滚而落,身体也是剧烈抽搐个不停,南宫灵失声道:“这是怎么了?”
  楚留香双臂小心制住怀中人不能自主的身体,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无花放下,随即又使尽力气按住对方的身体,急声道:“小胡,去我行李里把放银针的盒子拿过来。小灵,过来帮忙!”
  看着这突然的一幕,本事有些傻住的胡铁花被楚留香唤了回神,“唉”了一声后,就马上转身去翻箱倒柜。
  南宫灵窜到床上,按住无花的四肢,看着对方毫无意识的不断挣动,吓得大声道:“无花!无花!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
  楚留香一手紧握着无花的手,紧抿着唇,眼神深幽,帮对方不断擦拭额迹的汗水。
  把找到的盒子递给楚留香后,胡铁花看着对方用空闲的那手一抖就掀开了盒盖,取出银针毫不手软的就往无花身上的穴道上扎。
  可是伴着楚留香每一针的落下,无花就好似恢复了几分气力,也好似更加痛苦了一般,身体竟是开始大力挣扎了起来。
  明明是没有武功的人,此刻发起疯来,就连南宫灵应付都有些吃力。
  他们找到无花时,那家伙正笑得比春天花田里最好看的花骨朵还漂亮了,哪里有半分此刻伤病缠身的样子?
  胡铁花看着无花每下一针身体就痉挛的更加厉害,脸上也更加白的透明,脑子里猛然就想起来半月前在林子中听见,那两个人间败类的话。
  离死不远的瞎子……
  这念头一过,胡铁花浑身的冷汗,“唰”的一声就下来了。
  他冲着楚留香直跺脚,大声急道:“这,这不会真的就要死了吧!”
  南宫灵听见这话,手上一抖,险些没抓住一直想挣开束缚的无花。
  他红着眼睛抽气道:“死……死……”
  正下着针的楚留香,这时突然就大吼了一声:“都他 妈给我闭嘴!他死不了!”
  胡铁花自己插不进去手,正急得直转圈时,猛地听到楚留香的呵斥,吓了一跳,终于停了下来。
  南宫灵被骂的也稳下了心神,费力压制着无花。
  无花痛得直仰着头,散乱的长发铺了满床,与楚留香相握的那只手的手指,甚至已经扭曲到了不能想像的形状。
  “泓……泓……”
  楚留香自己的手也被攥痛的直直打着颤,可是另一下针的手却是平稳无比。
  落针,捻动,丝毫也不见紊乱。
  他深吸着气,柔声安抚无花道:“你再忍忍,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楚留香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对胡铁花道:“我包袱里有药,去煎好。”
  胡铁花应了一声,回身抓起包袱也没细看,就急忙跑了出去。
  
  金灵芝走进了厨房,就见了胡铁花正扇着扇子,急得满头是汗的在熬药。
  她眨了眨眼,道:“喂,你干什么呢?”
  胡铁花道:“别管我,忙着了!”
  金灵芝探过头去看了看,皱眉道:“有你这么熬药的么,连火都不会弄,想把人吃死啊。”
  胡铁花回过头来立刻拉住金灵芝道:“你会,你来熬,可得快点。”
  金灵芝握着被胡铁花硬塞过来的扇子,道:“这么急,我也没看你病在哪?”
  胡铁花直跺脚道:“哪是我病了,分明是花骨朵病得要……”
  他话说到半截,又猛地咬住了牙。
  这“死”字,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金灵芝闻言,正掀着砂锅盖子看内里药汁的手就微抖了下。
  她咬了咬唇,问道:“是那个无花?”
  胡铁花点头道:“可不是,唉,你倒是快点啊!”
  金灵芝冷“哼”了一声,气道:“这熬药哪是你说快就能快的!”
  
  胡铁花端着刚刚倒好的药碗,被烫得直吸凉气。
  可他却咬着牙忍住没有松手,一路就施展轻功极掠了回去。
  金灵芝也跟着过去,却是在一踏进屋子里,就被惊得骇住了身形。
  在床那处,南宫灵已经紧扣着无花四肢,然而手臂却抖个不停。
  而那被制住的人,已经扬着头,脸色灰败着好似喘不到气,如同破败的风箱般,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抽吸声音。
  就连刚刚还能镇定着施针的楚留香,现在的眼中竟也透着惊乱,额迹也都满是汗珠。
  他此刻正将无花揽在怀中抱着,掐着对方下巴将手指探进口中,大声道:“无花!呼吸!快吸气!”
  胡铁花骇然道:“这又怎么了?”
  南宫灵急的都快哭了出来,道:“楚留香!你快点想想办法!”
  楚留香闻言咬了咬牙,狠着心将手掌移到无花胸口处,运气凝力过去。
  只见无花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张嘴就呛咳出了一大口乌血,一瞬间就染红了雪白衣衫。
  但下一刻,无花就软了身子,终于不再挣扎的倒在楚留香身上昏了过去。
  胡铁花后退两步坐到凳子上,缓着神道:“可吓死我了,你们下次别再趁我不在时玩这个了。”
  南宫灵也瘫软了身子般坐在床上,喃喃道:“谁想玩了,谁还玩的起了。”
  他抬头看向楚留香,却是在见到眼前的景象时,突然的就愣住了。
  此时的楚留香正静静的抱着毫无意识的无花,低着头将下巴抵在对方微向自己这方侧着的额头上。
  手指抚落着无花颊边汗湿的碎发,楚留香紧抿着失了几分血色的双唇,敛下眼睛,让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胡铁花按耐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将药碗递给楚留香,努力的想缓解些气氛,勉强笑道:“没想到,老臭虫你还会医术了。”
  楚留香闻言微动了一下,接过药碗自己先抿了小口。
  静静的体味了下后,才将药碗凑向无花的唇迹,小心且轻柔的喂药。
  将药碗放到床边,楚留香握着无花手腕听脉,淡淡道:“那针法是他教的。”
  胡铁花听后愣了愣。
  楚留香吸了口气,笑道:“南宫谨请大夫给他施针时,他自己记住的穴道和下针力道。”
  胡铁花听了楚留香这话,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看刚刚无花那发作的架势,就知对方都忍了多大的痛苦。
  在那种折磨里,竟然还能分出心神记住别人是如何救他的,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服。
  以至于胡铁花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个笑脸还是哭脸了。
  金灵芝喃喃道:“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骨气的。”
  她顿了顿,向楚留香道:“你前几天跟他一处时,他也毒发过?你一人怎么对付的?”
  楚留香闻言回头看了眼金灵芝,眼中神色微动。
  他过了许久,才淡淡道:“绑住。”
  胡铁花和金灵芝听罢目光都落在了仍紧闭着双目的无花身上,心里多少都有些发堵。
  但楚留香话说罢,却又转了头,看着无花衣襟上的乌血,皱了皱眉。
  这回无花发作,也着实有些怪异。
  以前只要施针导气后,不过多长时间,人就能安稳的睡着。
  可是这日刚刚到了万兴镖局,无花竟然就痛的几近窒息,险些闭过气去,抢不回命来。
  然而现下查探到无花脉象却不同于往日,甚至与以前相比,竟还有着些许好转的迹象。
  楚留香脸色虽是未变,但心里却是不禁对这万兴镖局中的众人,有了些算计。
  南宫灵此时下了床,微整了整衣服,淡淡道:“我去打水,出了一身的汗,也得好好洗洗。”
  楚留香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灵。
  却是看见对方转身走前,看向着自己的眼中,透着冰冷至极的寒光。
  楚留香心中打了个突,随即又抱着无花不停苦笑。
  他对着无花轻声喃喃道:“公子爷,您可快点醒过来吧,否则这后半辈子,您可就得守个残废过日子了。”
  
  此时夜色已降,点点繁星围绕着明月,有着几分耀眼,几分绚丽。
  丁枫站在楚留香他们院落远处,静看了片刻后,转身便走了。
  
  清的风,朗的月,花的香。
  琴声悠扬且肆意,就如同嬉笑玩闹的孩童,雀跃,跳脱。
  听着远处传来翅膀轻扇扑动的声音,不到片刻,就又有鹰鸣过耳。
  原随云指尖轻掠了几个颤音,悠悠的停下了曲调,他微微扬了下头,抿唇轻笑了起来。
  轻轻抬臂,下一瞬,就感到自己的手臂上落下个东西的重量。
  那苍鹰早已被驯养至极为顺从,利爪堪堪落在青衫的衣袖上,竟然半分多余的力气也未使出,丝毫没有伤到抬臂让其落脚的人。
  原随云接下苍鹰脚腕处挂着的竹筒,随即抖臂将苍鹰放飞。
  打开筒盖,取出里面的竹简后,指尖便于其上慢慢摩挲。
  他闭着眼睛,放下竹简,勾唇微笑道:“阁下突然至此,莫不成那位,竟是不放心么?”
  突然出现在原随云背后的人外罩一件黑色披风,就连样貌身形,也统统遮掩了起来。
  只听他的声音冰寒至极,冷笑讽刺道:“原公子,楚留香此人早已名声远播,再加上个无花,你,可切莫玩火自焚。”
  原随云闻言,轻轻笑了起来。
  手指掠动琴弦,清华曲调泫然而出,渺渺无尘悬音而上,直至九天浮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
  原随云喟叹了一声,悠悠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知我?”

酒香溢好友相争

  天色微清,太阳也渐渐的探出头来。从此刻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楚留香此时也醒了过来,他总是能在早上醒的很早,这几乎已经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不过他这次醒过来时,却没有往常大梦初醒时的轻微慵懒与很好的心情。
  严格来说,他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此时本就已经入夏,夜晚时也难免有些暑热难当,而且他就算不用做梦,都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更不用说半夜时候无花就发起了高热。
  他一方面要来照顾人灌药,一方面还要充当万用暖炉帮着提供热量。
  尤其是后者,那种想吃不能吃,还得老老实实让无花发汗的将人紧紧抱住,不得不说,这很考验他的耐力。
  所已楚留香现在浑身粘腻的汗渍,已经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楚留香抱着无花在他脖颈旁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后,才抬起头看了看无花。
  试了试对方额上的温度已经下降了不少,楚留香笑了起来。
  他笑着用手指勾描无花的眉线,看着对方早就略微蹙着的眉头,嘻嘻笑道:“出了一身的汗,你也难受的,对不?”
  楚留香这时倒完全问的是废话了,依着无花那种略微洁癖的性子,他不难受才怪了。
  楚留香翻身将无花揽在怀里,转了转眼睛,继续问道:“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这话又是句废话,无花现在睡得正沉,还没有醒,怎么可能去回答他?
  可是楚留香居然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事实,反而坐起身解着无花单衣的腰带,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不过正当他想着先吃点豆腐再出去叫人帮忙抬热水进来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苦笑着又将无花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他掀开床幔,翻身下床,看着门口的方向顿了顿,随即才咬咬牙穿好衣服向外走。
  一直放在窗边桌几上的松鼠察觉到楚留香走过来,本是混混沌沌的安静窝在那里,竟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吱吱”乱叫着狠命挠竹笼子,来回蹦跶。
  楚留香用湿巾擦了擦脸,侧头看了看那松鼠,凉凉道:“你肚子饿了?我还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他话一说罢,就将湿巾甩在了竹笼子上,把那松鼠遮了个严实。
  俗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乱。
  可是这要是必须去见,却可能会更乱。
  所以楚留香深吸了几口气后,暗自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后,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们住的这处正是沈才骅特意为其准备出来的单独跨院,也算是待遇极好。
  不过对于楚留香出来前就预料到会见到的人,这院子中的风景显然也都会被无视个彻底。
  南宫灵此时正坐在跨院中的石桌旁。
  桌子上摆着五个大酒坛,两个大酒碗,酒香飘散,一闻就知是佳酿。
  楚留香出来的时候,南宫灵正往两个大酒碗中倒酒。 
  然而更要命的是,南宫灵此时正是面对着着楚留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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