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能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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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捡起雪中的枝条,用腰带捆在背上,再走过来至大门前,噗咚跪倒在地说:“好,现在叩门吧。”冰儿和唐周都被曹操这种能屈能伸,舍小义全大义的男人气度折服了。
冰儿举手敲门,何府家丁出来一看,见曹操负荆跪雪,可能也被曹操所感动了又进去通报。
曹操知道何进要的就是面子,就给足他面子,不久何进果然亲自出来迎接曹操。
入府后何进自是一番假辞自责,曹操未穿戴整齐便已把太平道要起事围宫的消息告知了何进,何进急忙带着唐周去调兵进宫保护灵帝,而曹操则带冰美人回家。
一路上冰儿持剑相伴,心中若有所思,曹操偷眼看冰儿,只见冰儿皎面素妆,水墨修眉,淡泊红唇,一副小家碧玉打扮却掩饰不住一种脱俗的气质。
曹操他们到家已是夜深了,曹家家规森严,一家大小都等着曹操回来吃饭。曹操把冰儿交给了丁夫人,说这是新收的奴婢。丁夫人见冰儿好模好样的,气质又不凡,怎么也不像奴婢呀?不管怎样,既然曹操把她交给了她,她就好生安排冰儿住下了。 。。
第三章(下) 党锢之祸
经过一夜春雪的宁静,曹操一梦醒来,整个洛阳已炸开了锅。曹操推开门,只见冰儿已守候在门前。冰儿脸颊冻得绯红,睫毛上还有霜雪,雨雪在冰儿的发鬓上残解,润湿了她飘零的发丝。曹操伸出手想为冰儿掸去肩上的冰雪,冰儿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曹操笑了笑,罢了。冰儿低面无语。
曹操道:“这么早,什么事呀?”
冰儿道:“昨晚马元义已经被抓了,现在正在廷尉狱受审。何大人已经封锁了整个京都,还抓获了太平党徒一千多人,又派信使去冀州通知冀州牧抓捕张角及其家人归案。”
曹操听罢,大惊失色道:“不好!这样……诶!……”
曹操忙叫人备马,他要出去。
丁夫人已命人备好早饭,但曹操赶着出去,说不吃了,穿戴好官服,系上巾袍便走,冰儿紧跟其后。刚行两步,曹操停了下来,转身对冰儿说:“你无须跟去。”冰儿近曰:“冰儿知此事原末,大人带着奴婢或许有用。”
曹操想了想道:“好吧,你先早食。”
冰儿回道:“奴婢不用。”
“诶?你先吃点,我等你。”曹操将冰儿拉到他的餐案前叫冰儿坐下进食,冰儿切道:“奴婢怎敢就位?”
曹操硬摁冰儿坐下,冰儿只好从命。
大家都觉得奇怪曹操为什么对这个新来的丫头这么好呢?
丁夫人和来莺儿劝曹操也将就吃点儿,可曹操心急怎吃得下。曹操就在旁边转悠着等冰儿,冰儿囫囵吃了几口便落筷了,曹操又问吃饱了没有,临行又问加不加件衣裳,看来曹操对唐周的托付真是尽心尽力。
曹操出门果然见洛阳全城戒严,处处都有官兵巡逻。曹操赶到朝门口,这里更是重重戒严,离朝门百步之内根本不许人靠近。
这朝堂曹操根本进去不了啊,正心急呢,突然碰到他爹的好友官拜大司农的张温进殿上朝。
曹操上前拘礼道:“伯父。”
张温一看道:“你是?……”
“小侄曹操。”
“哦!孟德呀!几年不见,留起胡须啦!”张温哈哈笑道。
曹操不好意思地躬躬身。张温道:“诶?你爹去年十月去长安公干还未回来呀?”
曹操躬身道:“家父家书说不久将归。”
“那好!”张温道:“他回来叫他过我府一叙,好久没有和他畅饮了!”
曹操道:“小侄一定转告家父登门拜访。”
张温见曹操在这里,问道:“你来这里何为?你不知道京畿戒严吗?”
曹操道:“小侄正为此事。”曹操把张温请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事情的原末都告诉了张温,请张温帮忙转告圣上准许他上殿陈述始末。
张温进朝门后,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黄门太监出来宣曹操上殿。
曹操高兴极了,抬腿就走,可到朝门前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留在百步之外的冰儿喊道:“你先回去吧!……”
“快走吧?!”太监催道。
曹操只好随太监进去了。
曹操上到殿来,此时立了大功的何进正在侃侃而谈。何进说:“按我大汉律令《九章律》、《越宫率》凡犯上作乱者夷九族,罪大恶极者凌迟……”
“议郎曹操觐见!……”黄门宣名打断了何进。
“微臣左部议郎曹操参见吾皇陛下。”曹操九叩道。
灵帝道:“平身。”
“谢吾皇!”曹操站起来,看见何进正持笏站在一旁。
灵帝唤道:“曹卿家,你要求上殿陈述始末,是否意欲表检举之功呀?”
“不不!”曹操道:“臣下绝无表功之心,只是听闻河南尹督使前往冀州捉拿张角等人,微臣认为决不可为也!”
“呵呵。”灵帝冷笑道:“朕不去捉拿他,还等着他来逼宫不成?!”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曹操忙辩解道:“所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如今作乱事发,张角等人必惶惶不安,此时援冀州兵捉拿势必迫穷寇于绝路,令其拼死一搏。我京师之兵还未动,反贼之寇已先行啊!”
何进喝道:“尔休要危言以惑圣听,区区蟊贼术士还需京师出兵耶?”
“圣上,张角等徒非等闲术士也!”曹操言辞恳切道:“太平信徒已达数十万人,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如果八州并起,后果不堪设想矣!”
何进道:“圣上,张角等乃是妖言惑众之人,要是拿下贼手张角,信徒自瓦解也!”
曹操欲再谏,灵帝道:“好啦,容朕想想。”
灵帝向赵忠施了一个眼色,赵忠马上心领神会向众官宣道:“暂且歇朝,缓时再议!……”
灵帝撤驾回銮来到后殿,灵帝问张让和赵忠:“尔等以为何曹二人,孰为有理?”
张让和赵忠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回答:“老奴以为何国舅有理。”
“哦?”灵帝道:“何以见得?”
张让躬身道:“圣上,张角乃边藩山野术士何以有篡国窃位之心?”
“嗯!有理。”灵帝点头道。
赵忠近道:“这分明是朝廷有谋逆之士借助太平妖道蛊惑人心,散播谣言以图谋反!”
“对对!”灵帝如梦初醒般切道:“是这么个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哎呀,要不是有你们二位朕的左膀右臂,朕危矣!”
“为主分忧乃奴等分内事!……”
灵帝在后殿和张让等商量,而前殿众官也是议论纷纷,曹操和何进站在中间,曹操看了看何进,何进也看了看曹操,两人都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突然黄门宣:“皇上上殿!”不久,灵帝被张让等簇拥着出来了。
灵帝坐定道:“朕深虑之,太平妖道蛊惑人心即日取缔,凡与邪教勾结者一律捕之!凡反抗者就地处决!藏匿不报者同罪!邪教头目马元义由廷尉司审讯,务必揪出朝中邪教乱党共诛之!朕钦命张常侍和赵常侍督办此案!”
“圣上,不可!”曹操插道。
“有何不可?”灵帝怫然问道。
曹操道:“张赵二位常侍乃是内臣,不得干政!”
“曹议郎!”赵忠出言道:“我等任圣上督办,充当圣上耳目而已,何来干政一说?”
“圣上!您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震动朝野的党祸嘛?!”曹操道。
“大胆曹操!”灵帝震怒,暴跳起来道:“尔是何意?!”
曹操知道自己踩雷了,这个“党锢之祸”大家都讳莫如深,如今旧事重提不是找死吗?曹操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哼!”灵帝拂袖而去。
众官也都傻了,张让宣道:“退朝!……”众官才纷纷散去,何进走过曹操身边冷冷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曹操真是吓了一身冷汗啦!曹操刚转身欲下殿来,赵忠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议郎大人,是否还在为乱臣陈藩叫屈呀?”
“你……”曹操恨不敢言。
赵忠笑道:“年轻人说话做事别太冲,不然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打打屁股了。”赵忠拍拍曹操的屁股,哈哈扬长而去。
这是对曹操多大的羞辱呀,不觉当日在庙堂当众裎衣廷杖那一幕又浮现心头。
“走吧?”一个黄门小太监拿着笤帚过来叫道。“都散朝了,我们还要打扫呢!”
曹操被一个小太监扫地出门,不觉心悲含泪高声笑道:“哈哈,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这句话是当年乔玄私下里对他说的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这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又是要命的言论。
曹操回望空空如也的大殿,不禁悲从衷来,想想这些年他无论身肩何职,哪怕是出任顿丘令也兢兢业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这里,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曹操彻底心灰意冷了,他还有多少热情可以去温暖他那颗潮湿的心?
冰儿在外面等了许久,看见百官们都出来了,就是不见曹操,心里很是焦急,这时终于看见曹操从朝门内走了出来。
曹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似乎没看见冰儿一样,又从冰儿身边默默地走了过去。冰儿看着曹操落魄的背影,不禁为这个男人感到一阵的辛酸。
不久,果然爆发了新一轮的“党锢之祸”,许多“清议”人士被抓,凡是参议谋废宦官的人士纷纷以妖道乱党的罪名遭到拘捕,曹操觉得自己可能也躲不过,拿着那份写好的辞呈去公门呈报,打算辞官后带着妻小回沛国老家。
冰儿闲着无事出来走走,听到“咚——咚——”的惊锣声,洛阳菜市人头攒动,他们在看什么呀?
这时只见一队人鸣锣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囚车。前面有一个廷狱监向公众宣道:“太平妖道反贼马元义妖言惑众,网罗邪教徒众,勾结朝中朋党密谋作乱,处以车裂之刑……”
马元义蓬头垢面地锁在囚车里,茫然地看着群情激愤的洛阳百姓,有的扔臭鸡蛋,有的掷烂白菜,还有的吐唾沫,真是万人唾弃,万人空巷啊!马元义一身狼狈,瑟瑟发抖,因为这些老百姓要看的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行至东市,几个官兵就上来打开囚车,把马元义拖出来。马元义死死抓住囚车,不过还是被他们强行拽了下来。马元义开始拼命地挣扎,他想挣脱,他想活下去!这是一切生命都应该有的反应。众百姓一起呼声震天,马元义的哭嚎声在百姓的呼喊声中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这时又上来几个官兵,他们合力一起将马元义按倒在地,然后上来几个手持绳圈的狱卒将圈子套在他的脖子、双臂、双腿上,勒紧。绳子的另一头分别套在五匹分列五方的马鞍上,马上各有一名骑士,只待一声令下。
马元义被按着不能动弹,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得见,因为现在到了好戏的高潮,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一幕的上演。
旁边一个拿着令旗的士兵,令旗一挥,一声令下,按住马元义的士兵便四散撤走,马上的骑士便一齐策马扬鞭狂奔开来,眼看地上卷曲的绳子越来越少,最后三圈,两圈,一圈……“啊!!!……”马元义惊天一声哀号,一阵碎裂撕扯声,“噗嗤”血沫横飞……
看到这一幕的洛阳百姓皆纷纷拍手叫好,阵阵血腥扑鼻而来,这时又听说西市要处决那一千多名被俘的“太平道”党徒。百姓又涌向了西市。
冰儿随大流又来到西市,这时只见河南尹何进正在宣读安民告示,叫洛阳的百姓们不要惊慌,此次处决的全是“太平道”邪教组织的成员,如果还有藏匿的邪教党徒希望百姓们能及时举报,如果帮助隐匿邪教党徒者与邪教党徒同罪论处。
之后,何进叫行刑官开始。行刑官叫士兵拉出一队,一队十人,一个刽子手负责一个。“起刀,落!”,“起刀,落!”,“起刀,落!”如此这般,经过一上午的屠宰,一百多次的重复,一千多名太平党徒全部身首异处,洛阳西街血流成河,人头堆积,十里血腥凝结不散,天旻千层乌云蔽日,雨雪凄厉,真是草木同哀,天地共泣!
另一方面,冀州张角得到京都眼线的连夜密报,忙弃部遁逃。冀州牧带兵扑了个空。张角隐蔽下来,见事已败露,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用各种手段星夜通知各方,立即起义。
张角手执《太平经》曰:“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号令天下,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