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歌:杀破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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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寒副官来了。没事,请进来吧!”若静看了一下克勤,然后起身走到隔壁房间。
“说吧!找我有怎么事?”
“克旅,我们是不是也要撤退,其它兄弟部队都动身了。”寒副官试探克勤。
“他们都开始撤了?妈的,都是一帮胆小鬼,小日本来了就会跑。”克勤心中不由惊讶起来,但他却努力装着镇定自若。
看来情况变得严重了,如果真是敌人来了,就以自己那些弟兄,他们成不了气候。现在还带着伤员,如果真的打起来,损失必将惨重。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现在如何收回!克勤现在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出办法。
“不必那么急嘛!派出去的兄弟回来了没?如果真的来了,我们就把他们收拾掉!”看着寒参谋,自己心虚地说着。
“还没有回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现在还来得急?”
“走!往哪儿走?”
当克勤说到这句话时,心中突然生一计。转身看了看寒副官,不过他努力控制内心那股激动。
“敌人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呢,对不对?”他板着脸,讥讽的语气中带着来历。
“可是情报应该没有错!”
“丢那妈的,你还以为我是姓陈那家伙啊!敌人还没有来就提着裤头跑了,作为军人如果死就要死在战场上,军人的负责是什么?保家卫国!”克勤说到激动之处,还不停地挥动着他的手,指着身边的寒副官说。
“你知道吗?那也许多是山本故意麻痹我们,我敢肯定。”
寒副官与克勤面面相觑,脸上是一副怀疑的目光。
“依你的意思……”寒副官把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他感到克勤说得没有错。
另一处。
“为什么?”刘禹不解。
“山本会传递到给我们留下一个救命路子吗?我刚才在师部那边得到情报。北边的鬼子也正向我们这边选拔,他们根本不准我们逃出陈村。”陈南看着地图说。陈南语气坚定地说,从一开始他就料定了。
陈南把部队召集到一起,大概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命令所有的轻伤员,只要能拿枪的,能下动的,一律参加战斗。
“旅座。是不是到了最危险时候了?”看到陈南这样安排,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到,部队的处境已经到其危险的时刻,因此有人憋不住,把大家的心理话说了出来。
望着一双双急切的、焦虑的目光,陈南不忍心告诉他们实情,因为他们都是刚刚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战士,现在又要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这未免太残酷了。他们知道这些士兵都是勇敢。
可是战争,战争状态中不要消灭敌人,但保存自己的实力,如果有点疏忽,都要用战士的鲜血和生命来补偿,作为一个负全责的指挥员,这是严重失职。他真想向战士们,坦诚的说出这一切,检讨自己的错误,但是他不能。此时此刻,战士更需要的是指挥员的英明,勇敢,现在还不是请求他们原谅的时候。
上头已经多次下令:不惜一切代表。一定要守住陈村一带。不管伤亡多大!但也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未来的战斗还要坚苦。你作为一个指挥员,应该懂得如何与敌人周旋!临走时,师长意味深长地对陈南说了一句。
这个很显然是让陈南自己拿主意。陈南深领会师长的意思。
“同志们,我不想骗大家,情况的确十分严重,鬼子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鬼子这次动用的兵力,是我们的十倍,山本的目的很明显,彻底的消灭125旅,你们说,我们怎么办?”
“和他们拼了,绝不当孬种。”
“虽然我们125旅是新起来的一个部队,但我们却有着一个传统,那就是敢于在战场上拼杀!有了你们这样的战士,鬼子想消灭我们,做梦!”
“那们如何打!”有人问。
陈南定眼看过去,只见到一个少年战了出来。17、18岁的样子。看着他还嫩稚的面孔,陈南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楚痛起来。
“我们现在还不敢打。不敢打是因为我们要消灭更多的敌人。”陈南说着。
就在这时候,刘禹跑到陈南跟前悄悄地低头跟他了些什么。只见陈南脸上瞬时燃起一丝兴奋,但之后却又是一阵阴云,面部表情变得很严肃起来。
“同志们!因战略部署需要,我们接到上级命令,立即转移!马上行动!”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陈南看着刘禹问。
“没有错,肯定是他,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克勤,他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
“哎,这就看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也好,能离开这里是最好不过了!”陈南叹息道。
“问题是,姓克为什么要处处至于他死地呢?我真搞不明白!”刘禹看着陈南问。
“姓克还有姓寒都不是省油的灯!”陈南感到为难地说。
“是啊!他们总是在跟你唱反调!我什么感觉到他们这样做是想搞你!”刘禹抬头看着东边的天空显得很无奈地说。
“谁让人家是嫡系那边过来的。”陈南显得有些为难说道。
“嫡系又能如何?”刘禹不解道。
“有什么不同?人家比我们有钱。”陈南抬头看了看天空,叹息着。
“丢那妈的!这鸟人,看来不好对付啊!”刘禹自语着。
“呵呵!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他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往上走嘛!我没事!放心吧!”
“问题是,他这样做,免不了要扰乱军心啊!现在有很多军官都向他们那边靠拢,如果再发展下去。我们也就没有多少个可能信任的人,开展工作更是无法谈起了!”刘禹将自己的分析述说着。
这也是陈南头痛的事情。陈南不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又能如何!他这个旅长在125旅似乎被克勤架空了。
家人被害
天气格外寒冷,北风呼呼吹着,刮在脸上宛如刀割一样生疼,整个天阴沉沉,仿佛扣了一个大锅。
从隆县城的大路上走来了一个中等个头、身材结实的少年。少年大约有十八多岁左右,头上罩着帽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黑布棉袄,袖口上露出黄得发黑的棉花……
天太冷,少年双手插在了袖筒里,身子缩成了一团,正埋头向前赶着路……
少年张望着路那边的尽头,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淡淡地流露着一种温暖。
由于天气寒冷,又是近年关,路上没有行人。
那少年就是石头,石头家住在离隆县城50多里路的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布也村。为了偿还他爹前几年治病欠下的高利贷,他只好到县城里给一个大户人家扛活。
掐指算来,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家了。快到年了,石头刚刚结算完工钱就急不可待的往家赶。
“丢那妈!这天还真是冷!”石头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利索地解开了肥大的棉裤,站在路边痛快地洒了一泡尿。
他抬头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天,四下里望了望空荡荡的田野,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急忙提好棉裤,伸手紧了紧扎在棉袄外的麻绳,加快脚下的步子……
天色暗淡无光,山里的夜来得很快。
街道上冷清清,没有人影,家家户户的院门都关得紧紧的。几十户人家的村庄里静悄悄的,看上去没有过年的模样。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哀嚎,更增添了山村里的几分寂静。
从各家各户门缝里隐隐透出的几缕昏暗光亮,这才让人心里稍微感觉有一点踏实。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日夜想念的亲人,石头的心里一阵狂喜,不由地甩开大步向村里头走去。他的家就住在村西那头的大榕树下,一个只有两间茅草房和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小院子里。
“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的石头回来了!”
“小妹,快点出来!看看哥哥给你买什么来了……”石头兴奋地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脚还没有来得及迈过大门槛就高兴地冲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院子里一片漆黑,仅有的两间土坯屋里不见一丝亮光。
刺骨的北风咆哮着,刮得窗棂上的窗纸四处飞舞,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虚掩着的屋门被风吹得来回摆动,不时发出几声沉重的咣哐声;屋檐下有几块偌大的土坯脱落了下来,坑坑洼洼的就象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黑暗中,石头突然强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小妹,石馨!”石头抬高了嗓门又冲着屋里大喊了一声。
夜,很静。
妹妹却并没有象往日一样欢笑着从屋里冲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爹,娘!”石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了一声便向屋子冲了过去。
他踉跄地撞开虚掩着的屋门……
突然,他的头被一件硬梆梆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搓揉着被撞疼的额头。
黑糊糊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借着从破损的窗棂上透过的夜光,他依稀看见一个东西正悬挂在屋子中间的横梁上。由于刚才被他重重的一撞,悬挂着的东西正在眼前来回的晃动……
石头努力摸索着窗台上寻找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娘!”
冰冷的黑夜里,石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石头借着微弱的亮光,更加清楚看到了屋梁上悬挂着的正是他两年以来朝思夜想的娘亲!娘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粗大的麻绳,脚下不远处躺着一把歪倒的凳子……
眼前一阵模糊,身子晃动几下,向身后的桌台倒去。
“娘!娘!这是怎么了!”石头眼眶浸满伤痛的泪水自语着。
石头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把娘从屋梁上慢慢地放了下来。
娘的身子硬邦邦,冰凉冰凉的,早就没有了气息。
“娘!你醒一醒啊!娘,这是怎么了啦!您说话啊!娘……”石头把娘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里,两腿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两行浑浊的泪水,沿着脸颊慢慢地滚了下来,流满了整个面孔,凄惨的哭声在寒冷的夜暗里久久回荡……
夜,显得更加凄惨。村外的野狗发出悲凉的吠叫。风,呼呼地刮吹着。带着千年冰寒张牙舞爪地来。
哭,伤心意绝。
不知道几时,石头的哭声渐渐停下来。他将自己的娘亲紧紧地揽在怀里,牢牢地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声音嘶哑:“娘,石头回来了!”
然后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双手抱紧了娘的遗体,摇摇晃晃地向墙角的土炕走去……
“爹!爹……!”石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石头!石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头的耳旁传来了一阵轻声的呼唤声。
他慢慢地睁开了红肿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邻居许柱雷老汉家的火炕上。
坐在炕头上的许大娘看他睁开了眼睛,赶紧起身替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旧棉被,重新将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石头费力的扭过头,低矮的屋子里站满了众街坊邻居,大家正用一双双祈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孩子,你醒了!”许大娘看着石头说。
“老天保佑!这下可好了,老石家有又救了!”
“是啊!有救了!”
众乡亲们见他苏醒了过来,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都慢慢舒展开来,大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石头望着满屋子里的父老乡亲,听着大家发自肺腑的话语,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石头,突然又想到自己爹娘死况,不由又伤心起来。
“大娘,我爹,我娘他们是什么死的?我的小妹呢?……她去哪里了?”石头猛然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炕旁许大娘的衣角,声音嘶哑的问道。
许大娘没有吭声,只将身子转过去,悄悄地抬起袖子抹起了眼泪。
“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子,求你们告诉我……求你们了!”石头一看许大娘没有说话,又把头转向了大家伙。
乡亲们见石头 问,个个都显得有自己的苦衷。迷茫眼神对视着。尽量避开石头的目光。
“唉……”一直站在门后吸旱烟的许柱雷老汉把旱烟袋往烟杆上一卷,慢吞吞地蹲在了地上,从嘴里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便再也没了声音。
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支声,反而各自慢慢地垂下了头。眼神里尽是仇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