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神慧-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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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一甩头,故作轻松的说:“母后,今天儿臣在太后宫的附近碰到一个小姑娘,怪好看的。”
母后寻思片刻,笑道:“是了。我昨天听林妃讲太后把她姨侄邵渊的孤女带到宫里面养育了。邵渊是出名的窝囊,据说在酒缸里面醉死的。想不到林妃倒直夸他女儿伶俐。”
我想再说些什么,见母后的眉宇间颇为冷淡,就出了昭阳正殿。雪君笑眯眯的抱着胳膊,坐在台阶上面晒太阳。
“雪君,告诉你,我在枫林看到个小女孩呢。”我说。
他懒懒的动了动脚:“肯定是邵秋荻。”
的
“你认识?”我突然觉得怅然若失。
雪君淡淡的月牙眉毛一绞:“嗯。前几天你病着,二殿下带我去那里见过了。她比宫里面的瓷偶人要漂亮多了。”
他是长相可人的孩子,皱眉的样子也乖巧。我见了,忍不住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你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也不避开,说:“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我也没觉得什么特别。她也好,你妹妹也好,都是小女孩子嘛。”
我笑了:“你不懂。”
他打个呵欠:“我不懂。我现在不懂,将来也不会懂。”
的
说完,他取出一管小小的碧玉箫,无所顾忌的吹起来。天色渐晚,我看着晚霞,就联想到枫叶,很快就是那个小人儿的脸面来。
几年过去。我同秋荻已经熟捻如兄妹,但她不在跟前儿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念起她来。
秋荻没有父母,由于她入宫以来善于结好众人。卢太后怜爱她,我的弟妹喜欢她。连雪君也自认是她的朋友。我常常说:“秋荻真爱笑。”雪君每次都回答说:“喔?是这样吗?”雪君长大了,还是异常的白皙。下巴颏儿变尖了,少了小时候的娇憨。二弟就像镜子里面的我,只是眉毛比我浓些,眼睛里面掩不住的锋利光芒。三弟依然庸劣,才十二三岁就会拉着宫女胡闹,但他也有分寸,绝对不同我东宫里的女子们调笑。
我十五岁这年的中秋,秋荻曾经给我看过一柄扇子,问我:“画得好吗?”
我迎着淡淡的月光看扇面,嶙峋怪石中几株墨竹。
她的脸庞在月色下幻化成湘水之神,妩媚的笑容,韵致真可入画。
的
“美啊。”我呆呆的说。
“人家是问扇子。”她嘴角一翘,稍带嗔怪。
我真的不会说情话。虽然我雅擅丹青,热爱诗歌。但到了秋荻的面前,我的语言总是贫乏的。我十四岁开始,就有了女人。由于我的地位,这是正常的事情。我母后不但挑选娇艳仕女给我,还对我在这方面的活力旁敲侧击的表示赞赏。毕竟,多子多福,早日诞生皇孙——也可以巩固我的继承人地位。对于一味讨好的宫女,我不必要说什么情话。而对于眼前的少女,我以为说什么出格的话都会冒犯她。我害怕,所以我不敢开口。
我拿过扇子仔细的瞧,乍一看竹子粗率,可品味后居然有一种高人的隐逸气息。画风虽简单,神韵古朴自然。我轻叹一声,秋荻的璀璨星眸始终注视着我。我不开口,她已经一如既往猜出我的想法。
“这是父亲生前画的,我找出来,第一个就给你看。”她温柔的笑。
“你不给你的雪君兄看吗?”我逗她,雪君也和她友好。他们两个居然以“兄弟”相称。被我妹妹建安当作笑谈。
她狡黠的笑:“那是不一样的。华兄有不如太子处……”
我还没有问,她已经咯咯的笑:“不如有的人促狭。”
我握住她的手,她正色道:“我父亲并不是他们眼里的废人。他有恒心,若他爱上一丛竹子,就天天画它。一直临摹上一年。他到一个地方,觉着风景对了脾胃。就好几年不走,每天寄情山水,连官也不要做……”的
我默然点头,说:“我从来不以为他是什么废人。不如把这柄扇子给了我,我拿去学习学习笔法。”
秋荻的美丽流光溢彩,而又多变。转瞬她的柔情似水变成了调侃:“可以。但你保证不拿给你那些‘姑娘’去看。”
东宫美女成群,因为我还没有正室,所以和我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子们都被尊称为姑娘。秋荻年纪小,对这些事情也并非不知。我有一丝尴尬,脸上发烫。除了面对秋荻,我从来不曾脸红。
我想说些什么,秋荻已经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的。”
我不会。我从来不和别人分享我们独处的点滴。的
十七岁的生日很快就过去了。我心不在焉的描画着窗外的荷塘。昭阳殿的荷塘里面有各色荷花,粉红的,鹅黄的,雪白的。
三弟开始帮我压着宣纸,不一会儿就和母后的侍女们嬉戏去了。只有雪君,安静的捧着砚台,在我的身边。
“又画错了。”他知悉我的心理,一脸内幕人物的得意。
我也并不瞒他:“她侍奉太后到华林园半个多月了……”
雪君说:“你怎么不去看她?”
“想去啊,只是我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我勾勒着一片荷叶,蓦然想起秋荻说的话:昭阳殿没有千瓣莲,算不得最上品荷花。
雪君奇怪道:“我搞不懂了。那要什么理由呢?想去就去啰。”
说话间三弟已经走进来:“大哥好艳福,看来看去再美的也比秋荻差那么一点儿。”
雪君马上说:“八字还没有一丿呢。”
三弟眼睛眯成一线天:“太后抚育她那么多年,事情不是明摆着吗?雪君是守身如玉的好孩子,听不得这些瞎扯。”
雪君涨红了脸,说:“并不是我……。但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三弟忝着脸笑道:“而我和太子哥哥恰好都是随便的人?”
“三弟这么记仇?还惦着雪君批你的那几句话?”我一发话,三弟就服软。果然他一声不吭了。
不久以前,华向殊在大家面前批评三弟的画作,说他“芭蕉画得像白菜,兰花更是如虾皮”。所以最近三弟一有机会就对雪君加以嘲弄。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吴王殿下回来了。送了一些野味到东宫。”
雪君问:“他人呢?也在东宫?”
“不是。皇上派他把余下的野味快马送到华林园去了。”
我“唔”了一声,手下的一笔钩出了界。
三弟略带妒嫉的口吻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他?父皇这次打猎又不叫我们去。”
雪君假意咳嗽了一声。
我还是仔仔细细的描画着莲蓬。
的
三天以后,我的母后单独与我谈话。
“我和你父皇打算为你册立太子妃,选中的是太傅朱启的孙女,京兆尹朱迁的女儿朱海菱……”我猛然抬头看母后,她抱着一只乌云盖雪波斯猫,慢慢的抚摸着猫的背脊。
我愤然,沉默着。母后又是悠悠然一句:“你的意下如何?”
她明明知道……却用一幅局外人的轻松口气。
我冷笑:“我有什么意思……,何必问我?”的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她家门户单薄……再说,她的生母也并不高贵。”
的
我反唇相讥:“我依稀记得我的外祖母年轻时候还在街市上叫卖过绣品呢。”
母后变色,瞬间就平复下来:“不错。因此当初卢太后反对立我为后,而偏向立林妃。要不是你父亲和她素来面和心不和,故意逆反她的心思。轮得到你当太子了吗?”
她紧接着说:“你不该质疑你父亲。卢太后是想你选她的侄孙女,但她要面子,自己是不会先提出来的。选有力外戚也是为你的太子位子着想。秋荻姿色出众,你舍不得她,将来娶了她做个偏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就像林妃——几乎和我也并肩了。”
我不作声,只见波斯猫的碧绿眼睛斜瞅着我,似乎这畜牲也在幸灾乐祸。
“朱海菱也是个绝色。终究哥哥是太子,最美的都属于你。”三弟一脸艳羡。
“就那么决定了吗?她……不可怜吗?”雪君茫然。
“哥哥你不是喜欢秋荻吗?为什么不直接去和父皇太后说?”二弟质问我。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默然承受一切,唯独不再见她。
朱海菱的确天生丽质,比起秋荻也毫不逊色。我初次见到她就打碎了酒杯,人们纷纷说我对她一见钟情。秋荻很快被遗忘了,至于宫外,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她。
我将自己最喜爱的东西都与未婚妻一起分享。春来时候,我含情脉脉的与她一起赏花,甚至为她画了一桢小像。
“太子,我听说太后有个孙女也是美人。我入了宫以后就可以看到她了吗?”
我点头。我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秋荻了。
那女孩天生一种贵族小姐的袅娜娇贵,站了不久就累了。靠在我的肩头,她忽然说:“我听我母亲说,其实她不是邵渊正妻的女儿,她的生母是莱州的一个歌女。”
我轻抚她柔滑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你母亲知道得还真多……”
她露出一口鲜润的皓齿,说:“是我不好。别说这事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笑:“菱儿说的不错。赏名花,拥丽人,何必要提那些俗事?”我咬紧她的耳朵:“你这香真好闻,我都要醉去了……”的
她回眸:“这是你……”
我搂住她,隐约看见雪君的脸在花丛深处一闪而过。
不久以后,我再次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