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南官(vip)-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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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绾不笨。其实每次锦祁去探望那个老爷爷时,她都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既然锦祁不想让她察觉,那她便装作不知,做个人情,让双方都好受些。可是此次,她万万想不到,锦祁竟然会带着浅白去那个山洞。
当然,知女莫若母。不用想也猜得出来,一定是小丫头硬要哥哥带她去的。
这一次浅白无辜失踪,青绾脑中的第一个想头,就是她去了那山洞。
来到后山,走过那绳索桥,青。绾来到那山洞前。不知怎么,她忽然心里一慌,隐隐约约觉着有些不对劲。但想要找到女儿的欲念打败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迈入了那个许久不曾再入的山洞中。
踩着枯萎的枝桠,山洞中很黑,光。线透过藤蔓,稀疏伶仃地洒落下来,造成一种忽明忽暗的摇曳和朦胧。脚踏在那些枯枝上,在安静的山洞中显得突兀而惊悚。
青绾小心翼翼行进着,数着步子。
风中,静静流动着看不见的气。息。青绾眼角的发丝,忽然轻轻跃起。只瞬间,再次垂落。
眼角凌厉一眯,在青绾反应过来,连忙迅速闪开身。子。伴随着她跳开的瞬间,迎面而来的是带着巨大流息的内力,一股脑窜来,险些就打中了青绾。
“是何人!”这地方,根本不会有人进来!青绾的脑中第。一秒就蹿入六年前她无意中来到此处时听见有人与怪老头对话。
莫非……便是那人?!
但很多事容不得青绾细想,一阵一阵无比强大。的掌风接连向她而来,她使出许久不曾用的轻***,灵巧闪着。每一次,都与那掌风擦身而过,既没占到对方便宜,也没有吃到什么亏。
若来人是六年前的那人……那……难道……是……?!
这次,掌风停了。。黑暗中,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夜晚老鼠在偷吃东西,但又不像。
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迅速蠕动着向她聚拢?!
脚下忽然彷佛触到什么东西,青绾立刻提息,飞离平地,远离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但山洞本不高,她无处可逃。
那些东西渐渐地聚拢了,又响起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撕拉——撕拉——撕拉
有什么东西,在那瞬间黏住了她的衣服,她的脸,她的发。
就像是……就像是蚕在吐丝一般,用丝线限制住敌人的行动。
“是……是蛊虫!”青绾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朝着躲在暗处的那人冷声道,“鱼头,果真是你!”
暗处,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
青绾一咬牙,感觉身子底下的那些蛊虫们吐出的丝越来越多,逐渐限制住她的行动。适时,暗处的那人又开始运气提息,眼看着一股内力就要将她击碎……
青绾左脚一旋,那把一直藏在鞋内的匕首微微露了出来。左脚滑过一个圈,斩断那些束缚,同时立刻侧身,再次避开鱼头的攻击。
然,在侧身的瞬间,青绾的后颈处忽然一阵疼痛,瞬间便失了气力。
暗处的人掠了出来,收回那只一直潜伏着吊在青绾颈后的蛊虫。
然暗处的人不知道,青绾虽重了那蛊虫一咬,却还有些微气力。伪装,只是为了诱敌。
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手一剪,将匕首往那人脸上的蒙面巾子掷去
鱼头没有料到青绾还有这一招,一时得意,没闪躲得及——又或者,鱼头本就不想闪躲。
面巾掉落,露出了一张脸庞……
青绾的瞳孔睁大,脸上流露惊异,“竟然……是你……难怪了……难怪当时……”说罢,再也撑不住蛊虫的麻醉,昏了过去。
“不错。是我。公孙青绾。你做梦也想不到吧……我便是……琴兮的后人。”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不止是宫沧,就连锦祁和浅白都隐约觉得,不对劲。
此刻已是午夜,青绾居然还没有回来。
“爹爹,娘从不曾如此晚归的。要不要出去寻她?”锦祁坐不住了,率先说。
厅堂中,宫沧正襟危坐,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者,是近乡情怯吧,此刻,他竟然不晓得当见到青绾后,该如何面对。
他该怎么告诉她……那个六年前就应要告诉她的秘密……
“哥哥……”浅白戳了戳锦祁的后背,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着问,“呃、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娘娘是不是出去找我的……”
“娘那么大个人了……没事的……”锦祁给予浅白安慰的一笑,但转头的瞬间,与宫沧对视时,两人的神色皆是忧虑。
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咚咚咚,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一定是娘娘回来了!”小丫头听见那敲门声,咧开嘴笑着,兴奋着就想跑去开门。
“浅白,回来。”
“丫头,回来。”一大一小,两父子倒是极有默契,同时开口。
宫沧率先走了出去,让两个孩子在自己身后,他上前,打开了门。
——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不速之客到访了。
锦祁和浅白都傻愣愣地盯着那人瞧。锦祁开口问,“爹爹,这是何人?”
此人身高约莫有七尺余,黑发披散,一身侠客行装,背后背着一把长而锋利的剑,而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眉心为始,横过鼻梁,延伸到整个脸盘甚至于脖子下方,格外狰狞。
“你来了。”宫沧像是早知此人会到来一般,不冷不热道。
虞夜常微微颔首,并不说话,也不进门,周身油然而散发一种凌厉的味道,“宫夫人遇险了。我赶到时已经迟了,她已让那个人抓走了。”
宫沧眉心一跳,下一秒,又恢复成一派平静。只有虞夜常看见,那短暂瞬间,宫沧眼中的神情——从不曾在他眼中所看见的,暴戾之气。
“我已盯了那人甚久,不想,今日还是疏忽了。宫大人,你知道的,那人想要什么。”虞夜常说着,语气中有着自责,但仍是不卑不亢。
宫沧的目光渐渐沉淀着,变作一种深邃黝漆的颜色。
一切,都应该有个了结了。
011 人生,总是没有如果
这是宫浅白第一次在父亲的怀中睡觉。
入梦后,有父亲的陪伴,父亲的温暖,父亲的怀抱,父亲的抚触。
第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梦中拥抱着爹爹。这次,是真真正正,一个活生生的爹爹让她抱着。
她也担心娘娘,很担心很担心。娘娘虽然总是爱骂她,经常欺负她,对着她落井下石,可是,娘娘不会像她这么任性不懂事,更不会一夜不归家。
爹爹说,睡觉。
哥哥说,爹爹会把娘找回来的。娘不会有事的。
浅白的心很不安,但是她觉得爹爹的神情好严肃,好认真,好像在默默对着他发誓。
也许,她该做个好孩子,不能像对着娘娘时那样任性。因为……
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爹爹。呢……娘娘,我有爹了!嘿嘿,以后……没有人能嘲笑我了,以后爹爹也能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堂了……
浅白美滋滋地想着。小孩子,心思。单纯,根本没意识到,青绾未归这件事的严重性。
如是想着,沉沉入梦。嘴角的弧度,不曾褪去。
如果当初浅白知道,往后等着。她的是什么样的沉痛。也许……也许那天,她不会睡下。
也许那天,她会要跟着爹爹,一起去找娘。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宫沧走得很急,连一身的风尘都还来不及洗去。
锦祁说,爹,让我和你一起去。
他不傻,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关于爹娘的过去,。他隐约嗅出那么点味道。爹和娘,不简单。他们不是叫阿宝和阿青。他们一个姓宫,一个姓公孙,似乎与皇室有着什么联系。锦祁聪慧,只是有时会稍稍内敛,他还记得青绾生下浅白后,当别人问着孩子的名字时,她说,叫浅白。
她从不和人说,姓宫。
直到后来,小丫头第一年去上私塾后,才不小心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姓。
但村子里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打那之后,。大家就知道,原来那猎户阿宝姓宫。还有不少人,觉着宫宝这名字有些好笑。
当然,这些事,爹都不知道。
今天,那个叫虞。夜常的人与宫沧的一番对话,更是让锦祁不安到了极点。他想和宫沧一起去面对他们口中的事情,口中的“那个人”。
然而,宫沧没有应允他。
宫沧只是在他面前蹲下,然后握住了他的肩膀,深深地看着他,眼中有着全然的托付。
“锦祁。”
已经有六年了。六年,不曾再听过宫沧开口唤他的名字。
“爹……”他的直觉告诉他,爹想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
“你要照顾好浅白。知道么。”
“爹……你……你和娘……”
“知道么!”宫沧打断他,话中带了几分凶狠,锦祁一惊,稍稍定了心神,却还是无法回答。
“……一切,交付给你了。”宫沧说,声音低沉得快到尘埃中去了。
“爹……”锦祁看着那张决绝而冷然的脸,突然心中涌出一股冲动,他伸手,抱住了这个男人,“爹……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还有……还有娘和你……”
锦祁抱着宫沧,他没有看见,宫沧脸上瞬间的表情——放心,如释重负一般。
宫沧微微退开,转过身,不再回头,大步大步往前走。突然,脚步一滞。
“如果……你喜欢她,把她交给你。如果不,也要让她嫁个好人。”
“爹……”
“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一生平顺。”宫沧说,抬头看着浩瀚星空,宇宙浩浩,然后这回更加坚定地朝前走,高大的背影逐渐隐入夜色之中。
天边,几颗星辰,闪闪发亮。
山边,一盏油灯,彻夜明亮。
人生,没有如果。所以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决战的时刻,到了。
'因为内容原因,所以这章只有1K+……理解万岁吧……默默爬走,
012 原来,你不曾离开过
根据虞夜常的情报,宫沧找到了那人落脚的地方。
其实,他知道。那人也在找他。因为,那人,要从他身上拿走一样东西。而他的妻子,便是交换这样东西的筹码。
然而他没想到,那人的落脚地,竟然就是村子后的山洞——那个活死人所在的洞穴。
也许,那人早就发觉一切,早就暗中监视了他们许久,也许……几年前,那人就蛰伏在他们周围了。
宫沧衣袍猎猎,不带犹豫地走进了他六年未曾再涉足的地方。
风声呼呼,洞穴中潜伏着某种躁动不安的紧绷。彷佛所有的窒息都涌来,宫沧却不躲。
他不能躲。
走到当初采摘到雾春叶的。地方,已经知晓了机关,再入洞穴,便不是难事。
“哈哈哈……宫沧,你终于来了。”
一如六年前,洞穴是如此干净。满。地的尘沙彷佛都是有人专门铺过,一粒一粒,饱满圆滑,井然有序。那些石洞壁上生长出的植物,在六年中愈发繁茂,藤蔓交错缠绕,让原本了无生气的洞穴增添了几分绿意。
“她呢。”宫沧面无表情往前一跨,。搅乱了一地美丽的黄沙。
看清了洞内的一切景观,宫沧突然一怔,而后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伴随着浓厚的暴戾气息,从他清冷的躯壳不断散发出,十分不称他的气质。
“他、呢!”这次问的他,是个男人——那个死了几百年的老。头。
“你说呢,宫、沧。”“鱼头”这才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宫。沧面前,笑得好不灿烂。
鱼头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直到将手伸到了宫沧面前,才缓缓摊开。
一颗翠绿色的珠子,泛着荧荧绿光,诡异幽深得像是千年猫妖的眼瞳一般骇人。
“你——”宫沧的音调,竟然微微拔高。
鱼头又朝着他放肆一笑,而后忽然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笛,轻轻吹了一下。
青绾从空中慢慢降了下来,她的周身全是交错缠绕的蛊虫所吐之丝,无比坚韧,加之她尚处于昏迷状态,无法挣脱。
“……”宫沧很少像现在这般过——戴在脸上那冷静的面具,碎了。他的双眼通红,脸庞甚至微微狰狞,显出几分类似野兽的凶猛。他先是瞪着鱼头手中的碧色珠子,又抬头看了看被蛊丝吊在半空中的青绾,眼睛彷佛充血般,几乎看见人就可以用目光将其撕裂一般。
“你应当认得,这是什么吧……”鱼头又笑,却仍是令人头皮发麻,“不错呢,这就是你寻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