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定今生-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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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脸一红,低声道:“胡说什么呢?大费在旁边呢。”
费立新在一旁笑道:“秦姐,我耳朵不大好,你只要声音再小一点,我可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秦思思啐道:“去,一边玩去,人小鬼大。”
费立新笑嘻嘻的道:“秦姐,要是李大哥这么说我也就算了,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李理‘哎’了一声,说道:“大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老了,配不上你秦姐了?”
费立新眨了眨眼,说:“我可没这么说,李大哥虽然比秦姐大了几岁,可是这显得成熟啊,在加上你不同常人的阅历和经验,你和我秦姐那绝对是天生的一对。”
李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这话我倒是爱听,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秦思思在一旁笑道:“少在这里胡说了大费,你和小费可真不象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要是能学到他一半的憨厚那可就好了。依我看啊,就冲着你爱说胡话这一点,你以后的成就肯定不如小费。”
费立新笑道:“秦姐你还真说对了,我家老爷子就经常这样的教训我,不过话又说回来,立文是我兄弟,他好不就是我好吗?”
李理赞同道:“对,这才是真正的哥俩好嘛。”
“什么哥俩好呢?说的这么热闹?”黄会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正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李理赶紧起身让了个位子,笑道:“我们正讨论这俩兄弟的性格呢。”
黄会长摇了摇手,说道:“小李你坐,我四处走走,在这呆不住的。”
顿了一顿,黄会长笑问:“哎,你们三个怎么会凑在一起,说起来,小李和立新可是属于敌对的双方哦。”
费立新平时爱说爱笑,可一见了黄会长便如同耗子见了猫,只站在一旁傻傻的笑着,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理看了一眼费立新,笑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我们这也算的上是以棋会友了。”
黄会长笑了笑,又问:“你们见到钱主任了吗?这一大早怎么都没见着人?”
李理四处望了一眼,说道:“我也正找他呢。”
黄会长问道:“你找他干吗?是不是还惦记着你的那个赌约啊?”
李理笑道:“领导也知道这回事情了?那正好,晚上咱们就一起去吃老钱的烤鸭。”
费立新在一旁却不乐意了,小声的咕囔着道:“小心到时候是你付钱。”
黄会长笑道:“你瞧瞧,你瞧瞧,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呢?你们俩到时候可别打起来了。”
秦思思在一旁说道:“会长放心,有我在这,他们俩谁也不敢动的。”
黄会长点了点头,看着费立新说道:“立新,你这段时间的战绩有滑坡啊,我还听立文说,你迷上了什么网络游戏,是不是这样啊?”
费立新涨红了脸,嘴里嗫嚅了两句,却终究是没敢说出话来。
黄会长对李理笑笑,说道:“小李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就不陪你了。”复又淡淡的对费立新说道:“等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费立新老实的点点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到黄会长走出了研究室,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对局室里,木森正陷入了长考当中。
费立文的一手飞镇让木森感到了极大的疑惑,他不明白对手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一块孤棋不管,而强行的来封锁自己。
“这一手飞镇并不象是要求战斗的意思,似乎只是想封锁住自己的这块棋,但是仅凭这一手棋怕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出头吧?如果确实不能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脱先呢?去攻击他的孤棋?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还留有伏手。”木森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今天一走进对局室,木森便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强烈的对胜利的渴望,一如前天对王卫华的那种感觉,但有所不同的是,前天的那种强烈的渴求战斗的欲望却稍稍的有所减弱,木森很奇怪这样的感觉,但心中却隐隐的有些欢悦。
对局伊始,木森便再次的感到了那种欢悦,这种欢悦让他的心绪无比的宁静,恍惚中,便仿佛是又回到了在棋校里的那间宿舍,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渐渐的隐去,只剩下这黑白二色的棋子和这古黄色的棋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半个小时后,木森终于是结束了长考,他放弃了脱先的想法,而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费立文的后面应了一手。
费立文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木森,然后将自己的那块孤棋补了一手。
“这一手棋难道不能脱先吗?如果脱先的话,小费的这块孤棋怕是有些危险吧?”研究室里,李理奇怪的问道。
费立新摇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立文的这手飞镇原本就是想弃子的,如果木森脱先的话,立文可以通过滚打包收将中腹完全的封锁住,在加上前面的铺垫,立文在中腹至少有成四十目巨空的可能,而且他弃掉的这块孤棋也还留有余味,木森想要净吃的话,至少得连走三手,如此一来,胜负立判。”
李理恍然道:“是这样啊,我看这种巧妙的构思也只有你们职业棋手才能想的出来,唉,我是越看越糊涂啊!”
秦思思笑道:“木森不也是业余棋手吗?我看啊,是你太笨。”
李理正欲开口反驳,却见费立新指着显示屏,说道:“哎,怎么没图像了?”
李理吃了一惊,立即抬头看去,却见研究室里的两台用来同步显示对局实况的机器果然都没了图像。
李理骂道:“什么破玩意?关键的时候歇菜。”
费立新苦笑道:“看来咱们只有在这坐等结果了,唉,要是快棋赛倒是来的痛快。”看了看手表,又接着说道:“现在才十点不到,离中午封盘还有一个多小时,我看下午至少也得下两三个小时才能分出结果,真他妈的没劲。”
秦思思说道:“别着急啊,呆会等裁判把棋谱送出来不就得了,虽然不是同步的,但总比在这干这急的好啊。”
李理笑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要是三儿今天真的赢了下来,我就是在这干坐上一天,那也是值得的。”
费立新看了一眼李理,咕囔着道:“就怕你坐上一个星期都没用。”
李理站起身来,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免得你秦姐又说我以大欺小了,行了,在这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去找找老钱,让他准备好钞票,省的到时候他请客我买单。”
秦思思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陪你一块去,这里面人太多,正有点闷的慌呢。”
秦思思拉着李理刚要走,却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对费立新说道:“大费,趁着工夫赶紧去会长那儿,不然的话,有你受的。”
费立新苦着脸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敢不去吗?老太太从国少的时候就一直管着我,简直比我妈还狠。”
第九十一章 天赋
当研究室里的人们再次从显示屏上看到对局图像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整,显示屏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正是双方封盘时的情景。
木森从对局室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点上一根烟,在与费立文对局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忍住想了抽烟的念头。
三口两口抽完了手中的烟,木森便独自离开了棋会,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再对上午的对局做一番仔细的研究。
吃完午饭后,木森回到宾馆,先照例的点上一只烟,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将上午棋局里的每一步棋又重新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从局势上看,双方还是两分的局面,似乎自己还稍稍的占优,至少自己的棋比对手要显得厚实一点,这样的话,等进入到大官子的时候,行棋肯定会从容一点。”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木森对自己在上午的表现做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自己的心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呢?如大理所说,在前天的棋局里,自己表现的好战好胜,而今天却又是一变,随着棋局的进程,自己不仅没有了前天的那种强烈的战斗欲望,甚至连对胜利的渴求也渐渐的淡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眼里只剩下棋子。是了,如果没有这种平静的心态,对手的那一手飞镇,自己可能就看不出其中的玄妙吧?显然,前天的那种感觉和今天的感觉完全是对立的,但却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又同时的产生在自己的身上,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两种感觉到底孰优孰劣呢?也许,当战则战,当退则退,这才是两者的统一点吧?”木森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头脑中的这些凌乱的想法大感头痛。
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木森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对于下午的棋局来说,也许小睡片刻,更具实际意义吧?
等到木森再次的来到对局室的时候,他的身上几乎湿了一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在他来的路上毫不客气的光顾了他。
“这应该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吧?”走廊里,钱立对李理说道。
“好象是吧,对了,老钱,你今天带钱了吗?”李理问道。
“什么?”钱立楞了一下。
李理笑提醒道:“烤鸭,烤鸭,别忘了今天晚上的烤鸭。”
钱立摇头笑了笑,说道:“李总,你从来都是这么自信吗?”
李理摸了摸鼻子,说道:“没办法,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自信是其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而恰恰巧合的是,我勉强也算的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吧。”
钱立笑道:“你可别忘了,自信总是要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李理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老钱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之所以这么肯定能吃到你的烤鸭,就是因为有这么个说法。”
上午封盘时,是木森落的最后一子,现在他正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费立文续下后的第一手棋。
可能是感觉到局面并不乐观,下午一开盘,费立文就将子靠在了白棋右边的拆二上,这一子考验的是木森究竟是想要实地,还是走厚中央。
木森微微的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费立文一上来就走出如此强硬的着数。但他的第一感觉是——上扳或者下扳都不成立,只有顽强的长出被靠断的一子才是正手。
“当战则战,当退则退。”经过计算后,木森果断的长出一子。
费立文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白棋长了出来,这一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中午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对靠断后的种种变化都做了详尽的计算。
木森再长。
费立文落子更加的果断,长!
几分钟后,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并立的竖起了一根棍状的模样,相互纠缠,却又泾渭分明。
木森的这一串白子面对的是费立文角上的小目加大飞,而费立文面对的是被自己割断一颗白子,那原本是木森拆二的一子。
从形式上看,费立文似乎获利更大,他只需一手棋便可以将木森被割断的那颗白子牢牢的吃住,而木森此时所面对的是一个他完全没有可能吃掉的角。
费立文原本弯曲着的身体也渐渐的直了起来,这一连串变化后的结果让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木森看了一眼费立文,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对手此刻的心情。
“这样的变化真的对我不利吗?”木森微微的摇了摇头,“但我已经掌握了先手,这样的话,我至少可以决定行棋的方向。”
“接下来,是扳住黑棋的棋头,还是逃出被割断的一子呢?”木森如是的想着。
“思思,现在是扳头重要?还是逃出一子重要?”研究室里,李理的脸色有些发白。
秦思思沉吟了片刻,说道:“说不好,两种下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其中的利弊很难马上判断出。”
李理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站着的费立新,问道:“大费,你的意见呢?”
费立新微眯着眼,说道:“依我看,逃出一子可能比较现实,毕竟立文只需要一手棋就可以获得十几目的空,在双方实地相当的情况下,这十几目的空可能会决定最后的胜负。在反观白棋的这一根棍子,要想要转化为实地,几乎是没什么可能,毕竟黑棋的角太坚固了。”
李理的脸色愈加的苍白,脱口道:“那三儿刚才长出来的这一手岂不是恶手了吗?”
费立新摇头道:“也说不上,只要他逃出这一颗白子,双方的实地还是相当,只是这根白棍子就要受点欺负了,虽然也没有什么可能吃掉它,但是黑棋通过攻击,角部的实地肯定会增长,最后可能还是要通过官子来决定胜负吧,不过立文上午被动的局面倒是找了回来。”
李理松了口气,问道:“听你的意思,那就是说胜负还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