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向西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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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看见你以真实的面孔现身，实在是难得。」
「奇怪。。。。。。真奇怪。。。。。。。」马西飞窜至兰杰斯的面前，对着他的脸瞧了又瞧，说：「我设计害你，又在众人面前打败了你，令你颜面尽失。你见到我，应该是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嚼我的肉、啃我的骨才是呀！怎么还笑得出来？」
「因为我早就不气你了。」兰杰斯说：「我昨夜获释之后，在家中思索良久。我的确是输给你了，可是我并非败在技不如人，而是败在你的额头太硬，撞疼了我的鼻子。换句话说，我并没有堕了圣骑士团的威名。至于你使骗术害我，那是因为你是个贼，偷拐抢骗是你的本份，我怎么会因此而责怪你呢？」
「你说得真有道理！」马西飞笑道：「我号称『神盗』，若是不偷、不骗、不抢，岂不是浪得虚名？」
「话虽如此，可是做贼本身就不对，盗贼应尽的本份也都是些坏事。」兰杰斯正色道：「马西飞先生，你还记得昨日在竞技赛车场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的本事那么大，如果用在正途上，肯定能成一番大事的。我看。。。。。。你就别做盗贼了，我荐举你进入圣骑士团，一同为陛下效命，如何？」
「我马西飞，已经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这辈子只会效忠自己，绝不可能为其它人效命。」马西飞说：「不过。。。。。。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听你的话，不再做那些偷拐抢骗的勾当。」
「说来听听吧！」兰杰斯说。
马西飞神秘地笑了笑，说：「你得先答应我，我才肯说。」
「究竟是何事，为什么不能先明说？」兰杰斯一脸狐疑地看着马西飞，说：「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吧！如果你胆敢要我帮你害人，我不仅不会同意，还会设法阻止你！」
「唉呀，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仅不坏，还对你大有益处呢！」马西飞说：「再说，就算我要你做的是坏事好了。你做一件坏事，可以换得我当一辈子的好人。这样想想，你也不亏呀！」
「我不这么认为。」兰杰斯说：「唯有善行，才能感化人心，使人向善。哪有藉由为恶来劝人为善的道理？」
「我只是和你说笑呢！你何必那么认真。」马西飞微笑道：「我刚才已经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去做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们就接着谈下去；你若坚持不信，我就马上消失在你的面前，继续做我的贼盗。」
「。。。。。。。」兰杰斯默默地看着马西飞，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好，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便是。」
「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马西飞说：「难道你忘了我是个专门骗人行窃的盗贼吗？我每说十句话，其中便有八句欺诈，剩余的两句则是应付。像我这样的人，你真的愿意相信吗？」
「我愿意。」兰杰斯说：「我觉得你不会骗我，更不会害我，所以就相信了。」
「最容易上当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痴人。」马西飞大笑道：「你觉得我不会骗你，我就当真不骗你吗？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有的时候，我的脑袋会浮现某些乍看之下十分荒谬的想法，可是事态的发展却证明它的对的。」兰杰斯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些想法，就是直觉！现在我的判断和直觉相互抵触，我只能择一相信。而我的决定，便是相信直觉，也就是相信你！」
「看来。。。。。。我没有看错人。」马西飞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要你答应我，让我做你的朋友！你刚才已经应承我了，可不能反悔呀！」
「你想和我做朋友！」兰杰斯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你在决斗结束之后，对我说了那一席话。」马西飞仰头望天，叹了口气，接着说：「很多人都说过我的本事大，那些虚浮的夸奖，我并不稀罕。我看得出来，你并非巴结我，也不是讨好我，而是真诚地对我说话。在我还没做贼时，有许多人想要与我来往，可是他们都不是出于真心，只想着如何从我的身上获得好处；当我成了贼盗之后，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全都离我而去。无论是当好人，还是当恶人，对我来说，结果都是寂寞。于是我决定纵马西行，偷遍天下！既然决心要当坏人，就要当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所以你才会写那那首诗。」兰杰斯念道：「半是神仙半是癫，把酒吐沫骂声呸。月下独酌朝天啸，扬鞭纵马向西飞。」
「你会说中原语言？」马西飞疑惑道：「就我所知，贵国朝中仅有宰相识得汉字。那日我假扮皇帝与你们在深宫密会时，他还将此诗念了一遍。那时的你根本不懂中原话，怎么才过十日，你就有办法背诵这首诗了？」
「当时为了查案，我请亚纳多留斯先生将这首诗里出现的汉字读音一一教我。除此之外，我还特别请教曾经前往中原做过丝绸生意，因而精通中文语言的商人们这首诗的意思。经过数日的记诵与学习，我对你这首诗作，总算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来如此。」马西飞将身体倚靠着港口边一座巨大的石柱，目光凝视着海面，说：「我得志时，人们将我当成天神；我一成了贼盗，他们就把我看作是疯子。有的时候，我真想借着酒意，朝那些人吐口水，将他们大骂一顿。可是最终，我只能抬头仰天，骂骂老天爷。没过多久，便背着行囊，潇洒离去啰！」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兰杰斯说：「你一旦成了恶人，你身边的人就算不怕你，也会害怕急欲追捕你的官员。他们和你脱离关系，甚至羞辱你，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我的朋友，你还是听我的话，别再做盗贼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能够找到真诚待你的人」
「你叫我『我的朋友』。这么说来，你愿意与我为友啰？」马西飞眼睛一亮，欣喜道。
「当然。」兰杰斯笑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在我的眼中，你可以成为一个好朋友，也能成为一个好人。」
「太好了！」马西飞拉着兰杰斯的手，激动地说：「我们现在就去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好！」兰杰斯说：「反正前往拉文纳的船，又不只一班。我就先陪你喝杯酒，晚点再来搭船。」
「你说的是西罗马首都，拉文纳吗？」马西飞疑惑道：「你要去那儿做什么？该不会。。。。。。是皇帝认为你办事不力，所以决定将你革职，驱逐境外了吧！」
「才不呢！」兰杰斯说：「我去拉文纳，是为了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为了陛下还有国家，这项任务，我拼死也要完成！」
「看来，你真的很看重这项任务。」马西飞说：「这样吧！我也去拉文纳，助你达成任务。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嘛！」
「你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急着想帮忙呀！」兰杰斯笑道。
「我正等着你亲口告诉我呀！」马西飞说。
「看来，他是非得跟我去拉文纳不可了。」兰杰斯心想：「匈奴宰相秘密出访，他的身旁肯定有高手保护，行刺的过程，免不了和那些高手正面交锋。我自己涉险倒没什么，可是我绝不能让马西飞先生为我冒险。更何况这项任务属于皇室机密，即便他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该告诉他。我得好好思索一下，给他一个合适的说词。。。。。。。」
「兰杰斯？」马西飞的手在兰杰斯的眼前挥了挥，问道：「你怎么又在发愣了？」
「没有呀！」兰杰斯连忙说：「这项任务牵涉复杂，我正在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说得清楚呢！」
「其实你不是在思考，而是在为难吧！」马西飞说：「重要的任务，往往必须被保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要求你将任务的细节告诉我，我也没有兴趣知道那么多。我只想与你同行，并且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如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向你求助，你就会毫不迟疑地协助我吗？」兰杰斯问道。
「正是这样。」马西飞微笑道。
「谢谢你。」兰杰斯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就让我们结伴同行，前往拉文纳吧！」
西罗马帝国，拉文纳，皇宫。
一名衣着华贵、头戴冠冕的年轻人在庄严的殿堂中来回踱步，并且不时地朝着殿门张望。他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焦虑，涔涔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满朝文武均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扰他。
这名年轻人，便是西罗马帝国的统治者，瓦伦丁尼安三世。
过了不久，只见殿堂的大门缓缓开启，两名军官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进入了宫殿。其中一位是皇家禁卫军统帅凯伊狄修斯，另一人则是西罗马驻高卢军团元帅，埃提乌斯。
「二位忠诚又英勇的将军啊！欢迎你们。」瓦伦丁尼安三世张开双臂，迎接两位将领。埃提乌斯向皇帝躬身行礼，然后说：「陛下，匈奴宰相雷亚先生就快抵达拉文纳了，请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接见他呢？」
瓦伦丁尼安三世尚未答话，凯伊狄修斯便插嘴道：「埃提乌斯将军，什么时候接见匈奴宰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与他说什么、谈什么。」
「凯伊狄修斯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埃提乌斯说：「雷亚先生都已经快要到了，我们却连会晤的时间都尚未决定。难道这是一个泱泱大国应有的待客之道吗？」
「对一个蛮族官员，根本不必谈待客之道！」凯伊狄修斯说完后，突然阴恻恻地笑了笑，说：「啊！埃提乌斯将军，我一时忘了你的父亲也是来自蛮邦，不好意思，本将失言了。」
「出身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埃提乌斯的眼睛似乎就要冒出火花，他瞪视着凯伊狄修斯，冷冷地说：「匈奴国的实力雄厚，拥有数十万善战的兵马，我们若能与他们结盟，除了能大大提高我国的威望之外，对付法兰克人、勃根地人、阿兰人。。。。。。等在高卢境内作乱的民族时，他们也能成为我们强大的后盾。这场会面可说是与我国的国运息息相关，阁下怎能以如此草率的态度来面对？」
「埃提乌斯将军，我想你误会我了。」凯伊狄修斯冷笑道：「我自始至终，都不反对与匈奴人结盟。我看不惯的，是有某些人为了讨好外族，竟然同意做出许多惊人的让步。我们西罗马帝国，是伟大的罗马帝国正宗的继承者，在蛮族面前，怎可表现的如此懦弱？」
「阁下若对我心存不满，大可直接表达，不需要拐弯抹角。」埃提乌斯耐着性子说：「两国谈判，怎么可能让我方占尽一切好处？总得做出一些必要的让步，让彼此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谈判才有可能进行下去。」
「你以为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懂得谈判吗？」凯伊狄修斯提高了音量，说：「如果谈判的结果，会让我国遭遇更大的祸害，那还不如不谈。埃提乌斯将军，能与匈奴人结盟固然好，可是你不能为了结盟，就同意那些不合理的条件啊！」
「唉呀，二位将军，你们有话好说，吵什么呢？」瓦伦丁尼安三世陪着笑脸，说：「我知道你们争论的，是日耳曼尼亚的归属问题。好在匈奴使者现在还未抵达，我们赶紧坐下来商量商量，做个决定吧！」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凯伊狄修斯厉声道：「要是那些匈奴人胆敢染指日耳曼尼亚，我们马上发兵支持那儿的蛮族，将他们赶回大草原去牧马！日耳曼尼亚是我国与匈奴之间的屏障，那片土地一旦落入匈奴人之手，我们两国的国界便会相邻。匈奴人的野心是无止境的，他们征服了日耳曼尼亚之后，便会将眼光投向西侧的高卢。埃提乌斯将军，到时你和你麾下的高卢军团，有把握阻止这群贪婪的侵略者吗？」
「本人的看法，和阁下正好相反。」埃提乌斯坚定地说：「日耳曼尼亚，本来就存在着许多好战的蛮族，他们连年入侵高卢，对我们高卢军团造成了莫大的困扰。匈奴人入侵日耳曼尼亚，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消灭这些蛮族。只要解除了来自日耳曼尼亚的威胁，我们便能专注地对付西哥德王狄奥多里克，他才是目前帝国最大的敌人。至于匈奴人是否会接着入侵高卢，我倒不这么认为。日耳曼尼亚的蛮族众多，匈奴人占领该地之后，还得花上不少时间*那些蛮族的叛乱。在彻底征服新领土之前，他们是不会对高卢动手的。待他们有余力西进时，我军应该已经收复整个高卢，并且完成战备，就算他们真的入侵，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瓦伦丁尼安三世赶忙笑了笑，缓颊道：「你们都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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