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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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下注!”
“也参我一个!”
阿克敦还没开口,这等着闹洞房都等困了的大伙儿一下让这点子给弄精神了,一个个的往上拥着起哄。
“那我也赌七爷儿……”话才说一半儿,阿克敦就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凉,压根儿不用抬头,他就知道那带着酒味儿的冰剑从哪儿射出来,于是,他俩条秀气的眉毛一耷拉,只好违心的道,“成吧,我赌新嫂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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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纨绔风情遭嫌弃 洞房花烛变爆竹
且说那众人酒坛子泡出了兴致,拿咱这七爷儿和新媳妇儿的洞房花烛做了赌后,那是一个挨着一个扒在那新房的窗下,像那菜园子里的一整溜儿的萝卜头子似的,唾沫舔指头,往窗户纸上杵着那‘瞧戏’用的窟窿。
赌了七爷儿先的那些个想着,就算这七爷儿他是出了名儿的凉性人儿,可今儿这洞房花烛,美人在怀,但凡是个男人,他能忍得住这兔儿,才怪,今儿这赌,稳赢!
而那被逼下注的阿克敦可是满面哀怨,但瞧那走路还让酒醺的晃悠的七爷儿,只觉得手心满是汗。
哎呦,我说七爷儿,您可绷住了!今儿可千万别跌份儿啊!
嗝——
打了个酒嗝儿,揉揉混浆浆的脑袋,一把甩开扶着他那于得水,咱七爷儿推门而入。
“主子醉了,龙井伺候着!”于得水像往常一样伸脖子嗷唠着。
可那吩咐就像一山东大馒头砸进了泥潭子,星绷儿的回声都没有!
但说咱七爷儿平日,入得哪个房哪个院儿,不是一窝蜂的奴才丫头拥上来伺候着,何曾享受过这种冷落?
然——
随着主仆二人进了里间儿,那带着浓浓天津味儿的风凉话顺着小风儿那么一飘,俩人儿瞬间都虾米了。
“我说你介手插屁眼子里了咋的,喝个水你自个儿不会到啊,介大半夜的,嗷唠嗷唠的叫嘛呀!”
这,这,这!
铛铛铛铛铛,齐得隆冬呛!
但见延珏那一双狭长寒光眼儿瞬间瞠成了一杏儿,那酒劲霎时间散了一半,若不是窗户上那些个‘窟窿’正瞧着,估摸眼么前这画面得直接让他后脑勺子接地气儿!
这主儿丫的竟然在他床上抠脚丫子!
满室的大红灯笼喜烛下的大红合欢床上,就瞧见那早就脱的就剩一大红长褂的新福晋万般潇洒的盘着两条**小白腿儿,倍儿有闲情的抠着那脚趾头缝儿,抠的那叫一个仔细,知道他回来,连个头都懒得给他抬!
这,这主儿到底什么来头!
一边儿不敢多瞧的于得水把那腰弯得跟那虾一样,只盯着地上自家爷儿那来回死死碾着的鞋面儿,就知道今儿这两主子,不妙!
惹不起,咋办?咱躲啊!
“两位主子若没其他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罢是一阵小碎步的往后退,可才要转身撂跑,只听得那天津味儿的一声喝——
“那个谁,杵那儿,你介走了,谁伺候他?”
呦喂,我的妈,今儿洞房,爷儿自是福晋伺候的啊!再说您这白花花的腿儿在这外面蹬着,我留这儿合适么这?
只听窗子的窟窿那头,笑声哧哧的传来,于得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硬着头皮瞧着自家爷儿。
可自家这主子那一副没天理的笑模样儿,他心念——
遭了,想来主子是接着酒撺掇的糊涂,跟那赌叫上劲了!
像完全没瞧见那幕一般,延珏只踱步至一旁的案几旁,拿起一旁案子上那酒壶又放下,而后朝咱小猴爷儿展了迷死神佛阿修罗的笑,柔声道,“怎么没喝,不对口味?”
“那是才刚你娘让那个佛什么的给你送的,也不是给我的。”石猴子道也回自然,只是那抠的尽兴的手,也没停下。
瞧这主儿压根不上道儿的模样,延珏咬着牙根子笑着让于得水退下之前斟了两杯酒,然后端起,踩着醉步,走到床边坐下,递给了石猴子一杯。
“来尝尝?”沾了酒的声音,多了几分醉意。
石猴子也没抬头,只道,“谢了,不渴。”
延珏笑笑,“如此良辰美酒,辜负了岂不浪费?”
但见那终于十个脚趾头都抠圆满的石猴子扑弄扑弄搓下来的那些个末子,然后盘腿儿坐定,用那才抠过脚丫子的手比划着自个儿的脖子,道:“我介一天可吃多了,现在食儿都堆到介嗓子眼儿了,介杯酒要是灌下去,万一漾出来点儿嘛鸡鸭鲍鱼渣儿来,你可别嫌乎。”
呕——
一股子恶心向上翻涌,若不是接连干了手里的两盅酒压压,延珏差点儿就吐出来。
瞄了一眼那窗子上的一个个‘窟窿’,他强压下恶心,硬着头皮把自己丢在大红喜床上,逼着自个儿拨弄那厮垂下来的头发,醉意盎然的瞧着她。
“福晋这是恼了?怨我回来晚了?”
石猴子翻一白眼儿,“呦,真难为你还知道。”
话说那两盅酒劲儿上冲,醉眼下,延珏只觉得眼前那人娇嗔的模样甚是俏,竟有那么一瞬也忘了那些个什么恶心,什么赌的,只觉此间红烛佳人,真真洞房美事,至此,不由一股子热气翻涌,越发贴近那娇人儿,操着那戏里的腔调,仿若唱词一般在她耳边轻喃,“小生轻狂,福晋勿恼……”
呦喂!咱这七爷儿道行还真高!
窗子外瞧戏那些个公子哥儿啪啪拍着大腿,俩眼儿瞪直,耳朵全立,只等这好戏登场。
却不知,屋里那厢——
咱小猴爷儿倏的扳开脑子,挠挠那被热气儿吹的是湿乎搔痒的耳朵,一脸不爽快的道,“都他妈走调了,唱嘛啊,我说你介人要是不能喝酒就别喝,灌那几两黄汤就成了介个逼样,没劲!”
噗嗤——
窗子外那些人再也忍不住,抱肚子的抱肚子,拍大腿的拍大腿,那哈哈哈笑成了一团儿。
再瞧那‘窟窿’里那七爷儿,呦喂,那脸叫一个黑呦~
可不,咱这位亲王主子,啥时候受过这个啊!
那众人才笑在兴头上,乎得,一脚踹门声,但听一声喝——
“笑个屁!都他妈吃饱了没事儿撑的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捅人家介糊的好好的窗户,咋?莫不成哪个要替七爷进来洞房咋!要说介天儿也不早了,要是有介想法儿的就抓紧来,别他妈磨磨唧唧的就知道噗嗤噗嗤笑,咋,放屁呢,还是拉稀呢,要是介消化不好,奏赶紧趁黑儿回家脱裤子掘着,有水儿的洗洗,没水儿的擦擦,别他妈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门口儿放臭味儿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没敢往那大门口儿掐腰的人身上瞧!
这主儿,茬子啊!
啥赌啊,啥戏啊!
嘿,瞅啥,跑吧先!
这众人是一窝蜂的跑了个干净,但说屋里头的七爷呢?
呦呦,那叫一个狼狈啊!
这一股子急火攻心,外加那亲娘的喷血大保健五粮液,咱七爷儿那俊廷的鼻子下面,生生就开出两条血路。
可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您瞧——
但见他那新福晋打外头回来,从那桌上盒儿里翻出来一条白绢就上他那鼻子底下一擦,就把那血呲呼喇的的白绢往盒子里一掼,盒子盖一摔。
齐活儿,交差!
这!这!这!
就在咱七爷三魂七魄皆是瞠目结舌之际,只听得耳边一句万般不耐烦的话响起——
“给你两条道儿,要么你自己上小炕睡去,要么我踹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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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顽主三酸火炮筒 小猴一进紫禁城
翌日,日头出山,鸡鸣,狗吠,人闹肠胃。
“于得水!传官房!”
一声语带着睡意的干哑喝声,把早早在新房门口侯着的于得水弄了个激灵。
“爷儿您侯着,奴才这就来。”
只一会儿,但见去得又返的于得水,边走边催着身后的四个下人动作快点儿,只见那其中俩人手中抬着一个板凳儿大小的檀香木桶,另外俩人抬着一组屏风,到了新房门口的长廊上,麻溜的架上了屏风,又把那檀香木桶置于屏风后。
待那屋里头的主子睡眼惺忪的出来,半梦半醒的坐在那木桶之上,开始今儿的五谷轮回。
一番折腾后,那些个东西自有下人们去收拾着,身为贴身太监的于得水自是只管扶着压根儿没醒利索的七爷儿进了屋儿,理所应当的奔着那最里间儿的大床走去,掀开了半边被褥伺候爷儿躺下后,见两个主子都还睡的香,便一阵小碎步退下。
自然,他绝对没瞧见那外间小炕上那皱巴成一团儿的被褥,更是绝对想不到那窝儿是正是昨儿自家尊贵主子佝偻一宿的地儿……
只不一会那七爷儿已是浅眠转酣,梦中,他是一身铠甲大氅,宝马做骑,利剑在手,一声呼号之下,万马齐奔,那数万大军随着他是挥剑斩劈,金戈铁马,杀的是好一个痛快!
他紧抓缰绳,驭马狂战……
“啊……嘶……哪个王八羔子他妈的揪我头发!”
乎得头皮一阵被扯,那石猴子一阵激灵,嗖的从床上坐起来,条件反射的一脚狠踹出去,却不料,那素日从未踹空过的腿儿却僵在了半空中,被一只铁手死死攥住。(。pnxs。 ;平南文学网)
但见那七爷儿倏的的睁开眼,那满是红血丝的狭长眸子里还有着那从梦境中带出来的浓浓杀气,只一皱眉,竟让素来天地不怕的石猴子也是一怔。
诶,说到这儿您要问了,不是说咱这小猴爷是天不怕地不怕,咋咱这七爷一股子杀气就给瞅楞了?
嘿,那是当然——
管他天大的杀气,就是那魑魅魍魉在前,咱小猴爷儿也不带皱个眉的,她这一楞,纯粹是因为在这位七爷儿的杀气里瞧见了另一种玩意儿。
您问啥玩意儿?
兴奋呐!
她这辈子除了自个儿照镜子,就没瞧过哪个杀气里猛掺着兴奋的主儿!
呦喂,介是昨儿个那喝的不知道南北,轻谩的不着四六的纨绔主子爷儿么?
然——只余片刻,石猴子觉得自个介高低是瞅花眼了,但见延珏那俩狭长的冷眼儿便弯成了一个散漫的弧度,也不管自个儿大手上攥这那软嫩小脚儿还在使劲儿蹬,只漫不经心的用闲着那手抻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后,捏捏那小脚儿,笑笑道:“呦,福晋这是饿了怎么着?今儿这脚都使不上劲儿了。”
但说那石猴子素来到真不是那种一激就酸的货,可偏生她这睡醒后那脾气就跟那酸菜缸里的火药似的,又酸又爆,本来睡的好好的给人揪了头发扯醒就是一肚子火儿,这会儿这位爷儿又在那一脸贱模样儿的说着那风凉话,她这一肚子的火炮还真就给爆了,她竟一句话也没说,连个瞪眼儿都没飘,那闲着的另一条腿儿直接利索的朝他那么一顶——
却不想,这石猴子动作快,可那完全醒酒延珏更快,只用那俩结实的大腿轻松那么一钳,咱小猴爷儿那半个身子就给骑在人家那主儿三条腿儿之间了,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闲着那俩手已经被这七爷儿给攥到手里,死死制住了。
“我的傻福晋,这儿可是咱家根儿,可玩笑不得。”七爷儿煞有介事的说着,可那瞟着那贱眼神儿分明就是写着,你一个小娘们儿,跟咱这大老爷们儿使劲,白废!
嘿!咱小猴爷儿啥时候受过这份儿憋屈?!
怎么着?憋屈你也得受着!先不说昨儿洞房他艾新觉罗,延珏那跌份儿跌到护城河地底下了,就说昨儿个小炕那窝一宿,他可是到现在都全身酸疼的没一根儿好受的骨头!
要不是他这擎好了等着瞧他皇额娘这笑话,丫的他能让她在这睿亲王府土蛤蟆跳舞瞎几把蹦达?
“松手。”石猴子黑脸道,延珏却乐不得的在那伤口撒盐,越发使劲儿钳住身下这娇人儿,道,“昨儿这酒喝多了,我这手麻,怎就不听使唤了?”
“你松不松?”话说 第 00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