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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痞妃传-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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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至于他究竟忏悔到了什么,谁也不知。

    那夜,毛伊罕醒的很晚,待她回过神来后,闹的不可开交,口口声声要把这事儿说出去,知道僧格岱钦声色俱厉的跟她说了句:“如今我跟你阿爹做在一条船上,若我出事,你阿爹也要受牵连,想害死你阿爹,尽管去,我不拦你。”

    果不其然,毛伊罕噤声了,她没有迈出那院子,而是把自己圈在屋子里痛哭了一夜,那哭声之大吵的整个院子都无法安然入睡。

    当然,尽管没有她的哭声,也无人能入睡。

    一番闹腾后,每个人各有一番心思,包括僧格岱钦,更包括小猴儿。

    当然,万般猜度,都在自心,到了第二天,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毛伊罕是个傻丫头,脾气骄纵,脑子也不好用,可她的心是善良的。

    原本她想了一夜,就算不能掀翻僧格岱钦的船,可她也绝对不会让石猴子好过,可这个想法儿在第二天瞧见石猴子挺起的肚子后,她所有的想法儿都暂且封杀到肚子里,她气的连早饭都没吃,只气急败坏的跟猴子撂了狠话。

    “你放心,等你把孩子生出来,我毛伊罕一定亲手宰了你!”

    “呵,我等着。”猴子没心没肺的应着,直让僧格岱钦哭笑不得。

    “我说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塞着什么?”他摇头叹着。

    猴子耸肩:“要死是命,怕死是病。”

    而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是,就在当日下午,当毛伊罕扯起了弓,咬牙带恨练着射箭时,因瞧她屡屡射不中靶心,石猴子竟颇有闲情的跟她说。

    “你介功夫摆个狗熊在你跟前儿都射不着,还想杀我?”

    “哼,你别瞧不起人,等我练好了,必取你的命!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毛伊罕死鸭子犟嘴,不肯承认自己箭术不成,却也咽不下这口气。

    小猴儿笑笑,挑挑眉:“赶巧我闲出屁了,要不我好心教教你?”

    “你?!”毛伊罕都听迷糊了。

    “怎么,怕了?”小猴儿咂咂嘴,“介道是,我那学箭的法儿却实吓人点儿,估摸你介小小丫头片子也没那胆子。”

    “放屁!”毛伊罕哪里经得起这般激将,她直接跳起来朝小猴儿吼去:“学就学,还没见过本格格怕的事儿!”

    于是乎,当真闲出屁的小猴儿,难得好心泛滥的教上了这个口口声声要‘手刃’她的丫头,如何更精准的来杀自个儿。

    当然,她那箭术也是新出徒不久的,师傅呢,也是个变态,而教法儿呢,自然更变态。

    小猴儿有样学样儿的当真给毛伊罕绑在那树上,脑袋上也给摆一苹果,当她拉起弓,喊了一嗓子,“瞅好了!”

    完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毛伊罕吓的全身哆嗦,却死咬着下唇不肯示弱,可恁是她性子再硬,这世上毕竟没几个猴子和延珏那么箭朝自个儿射来,还能双眼冒光的盯着的格路货色。

    还没等小猴儿的箭射出,毛伊罕已经吓昏了。

    “没劲。”小猴儿翻一白眼儿,甩了手中的弓箭,也不管尧武惊的满头是汗的如何善后,她又拿了盘儿花生,爬到那树上,一声不吭的边吃花生边瞧着那隔壁的院子。

    ……

    如今院子里人虽多,可依然热闹不起来,除却僧格带蛆上蹿下跳的没完没了的折腾,它自是不敢惹小猴儿,所以大部分时间,它或是抓的毛伊罕头发乱的像鸡窝,要么就是那吃的只剩核的果子丢的尧武和福祈满院子追打它,再者就是习惯去僧格岱钦所住的佛堂,去偷他的东西,上自个儿主子跟前儿讨巧。

    所以不管小猴儿愿是不愿,她却是知道了不少僧格岱钦的事儿,比如:他寻常看的不是佛经就是兵书,再比如:他貌似会吹埙,再再比如:他的亵裤多是黑色的,闷的连个花色都没有,再再再比如:他和季娇的八字,出人意料的合。

    是的,那张批文是这样写的:火木夫妻好婚配,子孙孝顺家业旺,六畜钱粮皆丰盈,一世富贵大吉昌。

    别说,这道是让小猴儿侧目了,毕竟她如今瞧着,除了那些个身家背景,只瞧这俩人,哪儿哪儿都不像合得来的俩人。

    诶,说到这俩人婚事,小猴儿琢磨着,这也过去了两三个月了,合着这也该是近日的事儿了。

    “诶,我说你是不是快大婚了?”这日晚膳的时候,小猴儿冷不防的一句话,给僧格岱钦说的一楞。

    毕竟,她几乎从未主动跟他说过话,而问他的事儿,更的从未有过。

    “……嗯。”僧格岱钦怔了怔,才点了点头,彼时他一抬眼儿,瞧见猴子嘴角上的白粒儿,鬼使神差的伸手过去。

    小猴儿反射的躲开,翻眼儿瞧他。

    僧格岱钦尴尬的收回了手,指指自个儿的嘴角,“你脸上粘了米粒儿。”

    小猴儿扬起手背儿极没形象的一股脑蹭掉,然后接着之前的话题,接着问:“那我就介么跟你这儿戳着?”

    “……”

    僧格岱钦没说话,只是看看她,半晌夹了一块儿的排骨放在她的碗里,说了声:“多吃点。”

    知道眼前这人嘴是属浆糊的,勒的倍儿紧,是屁也套不出来,小猴儿索性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转移精神来消灭那排骨。

    可也不知道怎么着,那快排骨才一下肚儿,小猴儿就觉得胃又开始不舒服,那种许久不曾找过她的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来闹了。

    而到了晚上,似乎更为严重,小猴儿是觉得头也疼,是嗓子也疼,全身的劲儿像是给卸没了一般,到后来,还咳嗽上了。

    小猴儿没当回事儿,只管昏昏噩噩的睡了过去,可等第二天一早,几个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吃早饭,这才进了她的屋。

    当僧格岱钦瞧见床上那丫头攒着眉头,满面红的离谱的模样儿,他赶紧上前去探她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眉头挤成一团儿。

    而当那少时,那蒙着眼的大夫诊过脉像后的一句话,却让他眉头的结儿再也不曾解开。

    “老朽若不曾断错,这位夫人……可能……。可能……可能是要出痘儿啊!”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昨儿谭唯唯那《乌兰巴托的夜》太好听了,单曲循环,内牛满面……
第廿九回 猴转性前尘俱枉 君许诺此生不诳
    “……我去叫毛伊罕。”

    映入小猴无比虚弱的眼帘的是一张黑里透红,疤痕横过,胡茬满面,憔悴且略带羞怯的诡异组合脸。

    “羞嘛?”小猴儿连翻白眼都无力,可嘴却是依旧倍儿利索倍儿哏儿,“是闺女的变不了小子,你介整的跟夜儿个那人不是你是的。”

    这嘴好几天没开封,说出来一句话,给小猴儿嗓子干的够呛,使劲儿在嗓子里抽出点儿唾沫来,她自个儿咽了两口,喉咙一动,发出了几声闷闷的动静儿。

    僧格岱钦一瞧,回身儿去端了杯水,他扶起小猴儿,让她虚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慢点喝,嗓子发紧,先润润。”

    小猴儿哪里受得了那个,这会儿她嗓子就跟皴皮了似的,恨不得一股脑把水杯都给吃了,受不了僧格岱钦那缓慢的动作,她索性用牙一口叼上那杯子,抢食似的仰头干个痛快。

    瞧着大口喘息的她,嘴角两边儿成流流出来的水,僧格岱钦无奈的笑笑,回手拿过了毛巾,自然而然的去给她擦拭,可才触及,却见两只水灵灵泛着星星点点红血丝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小猴儿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唇角慢慢的上翘,笑了起来,那一笑,似乎要笑尽众生。

    僧格岱钦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拿着毛巾的手停在半空,这时他才发现,此时两个人的距离有多么的近,因为——

    “……大夫说,你这出疹子的患处要通风,会好的比较快。”僧格岱钦极力把话说的平稳,可贴着只穿一件薄薄的肚兜的小猴儿完全**的背的地方,竟觉的滚烫不已。

    多年礼佛的僧格岱钦的定力极心思之纯净绝非一般人所有,这许多天,他对着这**在外的身体,并无不妥,可……

    加上此时这双灵动的眼,这身体就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女人。

    “我……”僧格岱钦把脑子别过一边,不自然的避过所见的白嫩。

    “我嘛我,我一个娘们儿都没臊,你脸红个屁!”小猴儿不觉好笑,这一笑,却是惹的咳了起来,僧格岱钦赶紧放下茶杯,自然而然的给她顺着背。

    满手硬茧的手在猪胰子似的光滑肌肤上来回几下,竟泛了红。

    那红,有小猴儿的后背,那红,也有僧格岱钦的脸。

    低低的笑声从小猴儿的嘴逸出,她哏儿道:“是该找个娘们儿给你开开荒了,我介一揣崽子的球货都给你臊成介模样儿,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僧格岱钦有些怔楞,不是别的,而是她的语气。

    她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跟他说过话了,他甚至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了。

    “你……”不恼我了?他没问出口,可小猴儿却像是听懂了,她笑着耸耸肩,扭头白他一眼。

    “得,你是我爷爷,我他妈是你孙子。”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僧格岱钦顿了顿,半晌,嘴角哭笑不得的扬了起来。

    原来她说的是,那晚在果府院子里撂的狠话:咱们以后就当俩石头见面而,谁放个屁谁他妈孙子!

    这丫头啊……

    僧格岱钦闷闷的笑着,像是几百辈子没笑过似的,笑的不可遏制,一发不可收拾。

    却听小猴儿忽的嗷唠一声,“操,介是嘛呀?”大腿奇痒,小猴儿对折过来,才要挠,这才瞧见自个儿给白布缠成俩粽子的手。

    僧格岱钦低低笑着:“还不是你那猴儿爪子欠,一个劲儿的抓着那些水疱,我若醒着,还能看着点儿你,我是怕我睡着的时候,你自个儿再去抓,本来就生的一般野模样儿,到时候脸上再多俩麻子,等你儿子生出来都得嫌弃你丑,不乐意认你。”

    小猴儿扬着一张水疱脸儿,横楞眼斜他,“至不至于,我有那么丑么?”

    僧格岱钦憋着笑点点头,又貌似中肯的摇摇头,“不算太丑,不过也凑不上美。”

    “呦呵,评价不低啊,替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小猴儿讪讪的笑笑,这话题她压根儿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她一心就三件大事儿——

    一,刺挠。

    二,相当刺挠。

    三,哪儿都刺挠。

    说挠就挠,就算挠不了,至少也能蹭,小猴儿一把掀开大腿上盖的被子,毫无形象的把腿儿一匹,搞了个蛤蟆蹬水的姿势,接着那裹成粽子的手二话不说朝最刺挠的大腿根儿蹭去,可说时迟,那是快——

    压根儿手还没塞进去,就给僧格岱钦一抓,吊在了半空中。

    “别乱抓,抓破了皮儿,若的疮口不癒,就要留疤了。”

    “留不留疤能怎么着啊?谁他妈还能扒我裤裆瞧啊?”小猴儿斜眼儿,一脸老大不乐意的去挣脱他,可别说她如今病歪歪的,就是火力实足的当下,她也跟眼前的石头块子拼不得啊,啥差距,只瞧他那比她得粗两圈儿的胳膊就显而易见了。

    “嘿……”小猴儿谄媚的一笑,索性换了个死不要脸的套路,就跟她要那腿儿是他僧格岱钦的一样。

    “就挠一下,就一下。”她讨价还价着。

    不过僧格岱钦还是没松手,他只无奈的笑笑说:“也不只是留疤的事儿,如今你这水疱虽不是什么厉害病,可大夫说若是创口不癒,毒侵了身子,怕毒了孩子。”

    “忍忍吧,我去给你投个毛巾,你擦一擦,也能解解养。”

    小猴儿翻了个白眼儿,重获自由的手拍了下鼓起的肚子,嘟囔:“缺德玩意儿!”

    当小猴儿咬牙切齿的自个儿擦了一圈,根本不算解痒了之后,只得用注意力转移**——

    “诶,来只糯米鸡吃吃吧。”

    ……

    一个时辰之后,当僧格岱钦端着空的比脸还干净的汤碗从小猴儿的屋里出来的时候,在外头侯着的尧武眼珠子都瞪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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