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真-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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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林浩宇而言,收获最大的并非劳作本身,而是在黄兴真那道五岳真形符的压迫下,他的身体、真炁逐渐适应了高压,已经有了缓慢运转的能力,到时候只要黄兴真解开符印,他的实力就会有一个新的突破。
玄天观虽然只是一个半山腰上的小庙,但是在凡俗之中的名声极好,在凡俗看来,玄天观那是极其灵验的,因此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也算得上是声名远播,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基于这些个缘故,于是此地便常常有善信居士到山上帮忙,或是做饭,或是洒扫,识文断字、粗通玄学的还能帮忙写写表文。
不过,这玄天观香火虽盛,却只有大殿修的好些,道士们的丹房并不比青霞观好上太多,屋中陈设简陋依然,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漏雨、床结实,若非事先知晓了黄兴真、无争道人的实力,依照惯性思维,林浩宇八成会认为香火钱又被贪了过去,只是林浩宇有些不明白,此地香火兴盛,也不知道这些钱财究竟是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一次林浩宇下山取物。这才明白香火钱的去向,只见山下处搭着几处粥棚,一些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人坐在粥棚下狼吞虎咽地喝着粥,林浩宇有些惊讶。正巧。在他前面就有一位道士,这一月之中,林浩宇虽然没有和这些师兄弟有太过深入的畅谈,但这称呼还是知晓的,他拜首问道:“宝心师兄。这些人都是从何而来,为何如此狼狈?”
宝心道人一边给一个汉子盛了一勺粥,一边说道:“师弟你上山不久,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北魏、北周、南齐三个王朝近两年里互动刀兵,边民流离失所,赋税连年上涨,官家还不断地抽丁入伍,据这些人的消息,南齐已经是三丁抽二了。这些人不堪重负,自然是背井离乡。”
林浩宇沉默地点点头,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盛世乱世,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一旦遇到这种刀柄四起的时候,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田园一片荒芜。再加上官府抽丁妻离子散,能够选择的也只剩下逃荒一途。
然而,在官府的层层压迫之下,这些选择逃荒的人又能带走多少东西呢?那点少的可怜的口粮。估计刚刚逃出国境线就被吃了个干净,而这玄天观在地理位置上,正好又处在上述三个国家与西方梁国的交接处,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士们有则能坐视他们饿死?也只能咬紧牙关从香火钱里省出些粮食来,赈济灾民。
林浩宇长叹一声。提着东西向山上走去,他莫名地想到了卧虎庄,卧虎庄实在是太小了,即便是南唐境内,比他大的都有十多处,更何况放在五域之中?要知道,就连南唐与北燕的战事,都被淹没在情报的海洋中,难得窥见真相,再加上凡俗中的情报系统根本联系不到修真界的消息,因此自从被烂柯真人破了《双脉秘典》之后,他再也没有得到过有关卧虎庄的消息。
顶着五岳真形符,扛着一大包米上山,即便是以林浩宇现在的状态,也是累的满头大汗,刚刚在伙房放下米袋子,就见无争道人幽灵一样闪到他的身后,悠然说道:“小师弟啊,师父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明日可以给你上表了,今天的活你就不用去做了,沐浴更衣一番,明日午时阳气最盛,便由师兄我给你上表天庭,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师兄罢。”
林浩宇闻言,心里打了一个突,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其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庚申年四月初八,午时。”
无争道人听完,点点头。
林浩宇赶紧追问:“师兄,不知我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二?”
然而听到林浩宇的问话,无争道人却只是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时机到了,一切明了,你只需好好修行便是,此事只待水到渠成而已。”
“可我连自己的师父都不知道,又怎能安心修道?”
“你连安心修道都做不到,知道师父何人,又有个甚用?!”
听到无争道人这句话,林浩宇恍如当头棒喝,他立刻后退了一步,尽管依然满心疑惑,但林浩宇却说道:“多谢师兄指教,是我执着了。”
“无妨,你且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说完这句之后,无争道人便飘然离去……
……
修真界,天诛峰。
峰顶的黑云浓郁依旧,道道粗大的闪电宛若一条条狂舞的银蛇,在云层中翻滚着,在彰显自己存在的同时,也为天诛峰带来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辉。
外事府中,杜傲天单膝点地,向着堂上的老者致敬,老者看面相已然是年逾古稀,一头花白的头发略显稀疏,古拙的脸上满是慈和的意味,只有从半闭的双目中偶尔透出的金光,才能看出些许杀气,他便是外事府的一把手、魔教长老会的六长老,人送绰号“千里独行”的扬长辛。
所谓的千里独行,并非是和和气气地走上千里,而是他当年在正道门派的围追堵截中逃了上千里,还葬送了正道四名凝丹后期高手后被送给的外号,当时有一句话叫做“千里奔波千里血,狂刀西向自独行”,指的就是他的这番传奇经历。
此等前辈高人,纵然狂傲如杜傲天,此时也不得不地下头颅,献上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扬长辛低头看了看杜傲天,看着他即便单膝点地也难以掩饰的霸气和杀气,不由得点点头:“好气势,好修为,好毅力,我魔教后继有人啊!”
气势,指的是杜傲天浑身的杀气和霸气;修为,指的是杜傲天化液后期的修为;毅力,指的是杜傲天苦修练成双脉秘典,拥有者常人所不能及的大毅力。三者综合,自然是杜傲天最傲人的优点的集合,感叹后继有人正是合乎其理。
听了扬长辛的赞许,杜傲天并未推辞,而是大声说道:“晚辈自入教依赖,昼夜不敢懈怠分毫,誓将真魔的光辉传遍天下五域!”
扬长辛哈哈大笑,伸手一挥,将杜傲天隔空扶起:“说得好,好男儿自当为真魔的荣耀而献身,不愧是我魔教的种子!”
说罢,他偏过头看了看一边的侍从,问道:“杜傲天此次外派,功绩如何?”
侍从打开本子,开始念诵:“平定北燕之乱,恢复了我教对于北燕的控制力,同时清除北燕境内所有的正道施礼;南下攻击南唐,斩将千员;派人直入临安城,击杀静云派弟子,烂柯真人愤而出手,后放出天地教,使正道陷入内耗;北拒北域王庭……”
随着侍从一桩一桩地诵念,杜傲天的面色不变,扬长辛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当侍从最后一个字吐出后,扬长辛挥了挥手,道:“以破障期出山,化液后期而回,前后不过数年,能够立下如此功勋,又岂是‘人才’二字所能概括?传本座令谕,杜傲天此次军功的犒赏翻倍领取!”
十三长老之一的扬长辛如此说法,自然不会有人敢提出异议,当下便有侍从记下这桩吩咐,直接往内事府方向去了,杜傲天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只是躬身向扬长辛表示敬意。
杜傲天明白,当自己迈入化液期之后,魔教中种子的争夺战便算是正式开始了,“种子”由魔教内的各个派系推举,最强者最后将坐上教主的宝座,为那一系带来无穷的利益,因此,这些长老在纷纷战队,拼命拉拢自己,为自己的派系争取利益。
扬长辛这一脉,正是自己出身的一脉,也是碧秀所在的一脉,自己和碧秀的理念都与这一脉相同,因此拉拢自己,明显比拉拢其他人要好办得多,也更容易与本派系中的其他人形成良好的合作,现在这般以公肥私,实际上就是为了将自己绑在这家战车上。
就在杜傲天施礼要走的瞬间,扬长辛的传音突然进入了他的耳朵:“稍后,你可以去律殿一行。”
杜傲天闻言就是一个机灵,他曾经想过自己派系的强大,却从前因为修为、地位的缘故,一直没有接触道核心层面,律殿长老在自己的派系之内,他还是头次听说。(未完待续。)
243。傲天激进封至功,浩宇有表三元宫
虽说惊讶,不过魔教的上层站队一直很是混乱,不同于下层的派系林立、泾渭分明,长老会十三个长老是没有固定立场的,他们的站队原则只有利益和平衡,断天斋内教主,强势的外事府长老、刑殿长老,乃至是暗司长老,都是各个长老们不同时期依附的对象。
魔教和正派不同,魔教只信奉真魔古尔丹,什么信义伦理,人情道德,对他们而言,都可以说是不存在。
因为主管着外派镇守的职司,外事府中油水的丰厚程度一直都是魔教之中最厚的,因此外事长老一直都是魔教之中仅次于教主的强势人物,也正是因此,外事长老一直支持者恒水派,因为恒水派外派的执事自由度最高,受到内事府的压力也就小了些,也就能将更多的利益输送到外事府中。
在外事府的各种运作下,这些年最为激进的“锐金派”和相对激进的“厚土派”,都受到了相应的压制,为恒水派领导地位的确定做了很好的工作,而作为恒水派的新锐、长老会钦定的魔教种子,杜傲天受到相应的照顾也就理所当然了。
杜傲天是何等聪明的人物,转瞬之间,他就已然明了一切,对着扬长辛深施一礼,慢慢地退了出去,直到走到门口,这才再鞠了一躬,转身走出门去,面对这位权柄仅次于教主的外事长老,杜傲天将所有的礼数都做了一个全面,看着他离去,扬长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长老,我们这么作,会不会有些过了,毕竟这两倍的军功恩赐……”一名侍从小心翼翼地问道,魔教之中的晋升首重军功,两倍军功的奖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这里的恩赐可不只是赏赐而已,更代表了对于杜傲天的重视。支持恒水派的扬长辛如此做派,很容易给人一种吃相难看、以权谋私的印象,到时候在长老会上,说不定就会被锐金派的刑殿长老、厚土派的暗司长老联手弹劾。
扬长辛笑着摇摇头。说道:“同样给断天涯双倍,谁还能说出我们的不是?”
“可是,断天涯独自一人执掌东域之中的所有行动,所得的资源比起杜傲天而言已经多了数倍,如今双方双方等价赏之……”侍从忍不住出声反驳。断天涯的优势比杜傲天更大,这同样的赏赐下去,很有可能造成差距更大,这对于支持恒水派的扬长辛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扬长辛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忘了杜傲天修习了什么功法么?”
侍从一愣,这才想起杜傲天能够凭借并不优秀的资质,在门内站稳跟脚、甚至被魔教教主看中的原因:双脉秘典。
这门令人无比痛苦的魔门秘典,在将资源转化为实力的时候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扬长辛睁开眼,刺目的金光从眼中透出,将这间不甚明亮的屋子照亮了大半。他吩咐道:“老夫今日正巧有空,就把断天涯的军功一并了结了吧。”
这可是超出预定计划的事情,因此侍从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才躬身应是:“属下这就去通知断天涯前来。”
“断天斋,断天涯,嘿嘿,嘿嘿……”扬长辛为不可闻地念叨着这些名字,颇有些意味深长,他身边的那名侍从很恭顺地地下了头,将自己的五感封闭了起来。这些大人物的话,哪怕只是自言自语,有的时候听多了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
玄天观依山而建,却是与别的道观大不相同。并非是坐北朝南的制式,反而是坐南朝北,就连供奉着太清道德天尊的大殿都是如此,这让林浩宇很是迷茫,不过每次他问起其中的缘由,都会像自己问师父姓名一样。被无争道人一个哈哈打过去,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去问。
沐浴更衣,守静一日,到了第二日午时,林浩宇这才换上一身整洁的居士服走出丹房,直奔大殿而去,此刻的大殿已经被打扫干净,一名高功法师和八名经师早已到位,不过度师应该坐着的位置上,却是一幅打开的卷轴,卷轴上画着一个中年道人,中等身材,面色红润,颌下无须,脚踏十方鞋,头顶庄子巾,腰挂一柄松纹古锭剑,手持一柄玉如意,一身红色的九龙袍无风而动,端的是仙风道骨,潇洒异常。
但诡异的是,画卷之上的这个道人虽然相貌清晰,然而林浩宇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