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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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风与王蹈一边观战,一边小声闲谈。刘若风轻声说:“想不到武技竟能达到这般境界,令人好生向往!”
王蹈:“小时候,家父也曾要我习武,可惜我体质太弱,不是练武的料。不过,刘兄,习文同样能报效国家,光耀门楣,文、武是各有所长。”
刘若风慨叹:“唉!可惜我等文士,空怀壮志,报效无门哪!”
“刘兄这话怎么说?”
“王兄,实不相瞒。小弟本是荆州博野人氏,本县守备秦恩公见我有些才学,荐我来京都寻个差事。但小弟来此已三月,日日奔走于庙堂之间,可是至今仍毫无着落啊。”
王蹈也道:“如今,朝庭里权臣当道,又施行什么九品中正制,不能举贤任能,用人全看出身家世,实在堪忧啊。”……
台上的争夺越发激烈,有人受伤、流血!最惨烈的一幕,是一少年被一位矮壮大汉一刀削断左脚,血流如注,当即昏阙!天一道长迅速点了少年穴道,大刀王吩咐下人把伤者抬下去救治。
台上,只有朱勋与马云负手站在台侧,显得颇为悠闲,因为,还没人敢向他们二人挑战。直至台上只剩下六、七个人时,才有人不得不将他二人也作为挑战对手。不出十招,这些挑战者便无一例外落败认输。
最后,台上剩下三个人:朱勋、马云,还有那个矮壮大汉,名字叫文中。
朱勋朝马云一抱拳,笑道:“哈哈,马兄,请赐教。”
马云鼻子里冷哼一声,也不见作势,突地腾身空中,飞腿踢向朱勋面门!间不容发之际,朱勋猛一矮身,避过这记飞腿,骈指点向马云小腿合阳穴。马云凭空一个旋身,右掌如刀,直削朱勋手腕;左手食、中二指如钩,挖向朱勋双目!
朱勋后飘八尺,堪堪避过;马云如影随形,展开一番又一番狂攻。这也是朱勋过于自恃,让马云抢得先机,二十招内,朱勋始终处于下风。二十招过后,朱勋才慢慢摆脱被动之势,双方互有攻守。
好一番精彩的大战!外行人只看见一蓝一黄两团人影在空中翻飞而已。能看清他们招式变化的,现场不过两三人。荀小玉望着台上,目瞪口呆,眼珠子跟着人影转,不再发表他的宏论。
转眼五六十招过去,朱勋和马云仍是难分伯仲。
朱勋渐渐退到台边。马云挥拳击来,朱勋仰身便倒,用脚后跟勾住台沿。马云跟踪而至,双掌凌空下击。突然,朱勋左臂暴长三寸,抓向马云头上方巾。马云一惊,回掌来挡;朱勋右手折扇疾出,指向马云小腹。马云于空中一个后翻,轻盈地飘落在台下。
朱勋长身而起,挥扇笑道:“马兄,承让!”
马云轻哼一声,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洛浩川高喝:“朱勋获胜!”
矮壮大汉文中对朱勋和马云一抱拳:“朱兄弟、马兄弟,在下自认不是二位对手,放弃挑战。”
于是,天一道长宣布:“本次武试第三名,文中!第二名,马云!第一名,也就是武魁,朱勋!”
大刀王站起来,四方一揖:“感谢各位朋友光临捧场!时候不早,请大家过去喝杯薄酒。”
折腾大半天,已是未时,众人腹中咕咕。于是,在家奴的引领下,穿过回廊,分别入席。文试、武试前三甲被安排在内厅,大刀王携中原大侠洛浩川亲自作陪。贵宾在外厅,其余的文士、武士分别在东、西厢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刀王敬了大家一杯酒,发话道:“英雄不问出处。本来,我不该打听各位的隐私,但事关小女终身大事,只得做一回小人。烦劳各位将年龄、婚否、籍贯、品第及家庭情况如实相告。”
荀小玉首先嚷起来:“王盟主,你不会连我荀小玉都不知道吧?在我叔父那儿,我可是见过你!还有洛大侠,我也在舅舅家里碰到过。怎么,你们都忘了吗?那我再说一遍。我叫荀小玉,芳龄二十一,只为等红玉妹妹,至今未婚,品级是上上之品。东洲王就是我舅舅,大司空就是我叔父!”
大刀王堆笑道:“好,好!荀贤侄才华出众,定成大器。”
王蹈站起回道:“晚辈王蹈,年二十又二,未有家室,琅琊人。品级上上。”
大刀王:“琅琊王氏?当朝御史王谨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原来是王公子,请座!请座!”
荀小玉笑嘻嘻地对王蹈说:“原来是王兄!咱们荀、王两家,那是多年世交哦。”王蹈哂笑不语。
大刀王目光转向刘若风。刘若风也站起来,答道:“晚生刘若风,年十九,居荆州博野,一介贫儒,品级下下。树也矮,叶也枯,哪有凤凰肯来栖?”
荀小玉极为不屑:“哼!下下品,凭你也想娶红玉妹妹,简直痴心妄想!你只配找一个粗手粗脚的农家女,为你传宗接代!”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牡丹园
刘若风不以为忤,镇定地道:“在下本就无意高攀,只是适逢其会,来凑个热闹,结识些朋友而已。”
“哼!本来无意,现在,恐怕是见色起意了吧?”这话说得怪声怪调地,却是马云所发。刘若风正想辩解,大刀王已插话道:“刘公子虽出身寒门,然才气超群,必非池中之物。来,请坐!”
马云接下来说:“在下就不用枉费唇舌了,反正,你家小姐也不会看上我。”
大刀王纵声大笑:“哈哈哈哈!马少侠此言差矣!我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小女红玉绝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马云:“哼!‘少侠’二字,我可不敢当!至于你女儿是什么人,又有谁知道!”
文中起身:“既然马兄弟不愿明言身世,想必定有苦衷,我们就别勉强了。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我叫文中,并州人氏,二十七岁,以贩马为生,家中也算殷实,品级为中上。平生喜欢交结朋友。我对红玉小姐一见倾心,若蒙不弃,愿结连理。”
荀小玉小声嘟囔:“什么东西!”
中原大侠洛浩川微微一笑,拱手问:“文壮士,洛某有礼!敢问壮士,可是汉人?”
文中:“洛大侠,在下久闻你的大名,今日得见风采,实乃幸事!不瞒大家,敝先祖确实不是汉人,但如今,已基本汉化。况且,你们的条件中也没有要求必须是汉人吧?”
大刀王笑道:“哈哈,文壮士说得有理。不过这连理之事,得我女儿自个儿拿主意。你们六位,机会均等,小女会对你们作进一步考察。下面,也请朱少侠谈谈。”
朱勋缓缓起身,收拢折扇,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缓缓道:“王前辈,洛大侠,各位兄弟,在下给大家请安!在下朱勋,年二十有四,居汉中飞龙山庄,品级嘛,是个上下之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红玉小姐如花似玉,美赛西施,朱勋倾慕之至,若得眷顾,三生有幸!”
中原大侠洛浩川插话:“汉中飞龙山庄?近来倒是常听朋友提起飞龙山庄,只是无缘拜会。有少侠这般英才,飞龙山庄日后定会在江湖大放异彩。”
“洛大侠过誉。若有缘去到汉中,请洛大侠一定到庄上,让朱勋略尽地主之谊。”
大刀王:“各位!我们还要到外面应酬应酬,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失陪,失陪。”与洛浩川一道,起身而去。
主人一去,这席上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朱勋端起酒杯,说道:“很高兴认识各位朋友,朱勋敬大家一杯,欢迎到飞龙山庄作客。”
文中叫一声好,率先干了杯;刘若风和王蹈也把酒饮尽。马云、荀小玉却不领情。
荀小玉:“我可不想喝醉,在红玉妹妹面前出丑。”
朱勋也不理他,却对马云道:“马兄,怎么不给兄弟一个薄面?”
“谁和你是兄弟?”马云显得颇为冷淡。
“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今日在此相聚,更是有缘。马兄弟,难道不应为此浮一大白么?”
“在下没有这个兴致。”马云说完,竟拂袖而起,意欲离去。
坐在马云旁边的刘若风急伸手拉住马云的衣袖,劝道:“马兄何用为此而去?想想大家到这里来的目的,可别伤了和气。”又对朱勋道:“朱兄!你也别强人所难。”
朱勋不依:“男儿汉,一杯酒算什么?”
刘若风慨然道:“喝酒,那得看心情。马兄既没兴致,这杯酒,我就代马兄喝了吧。”言罢,一饮而尽。
朱勋也就坡下驴:“好!刘兄,真够豪气!来,朱某再敬你一杯。”……
餐后,总管李通将鳞选出的六个人各自安置到客房。丫环送上热水,侍候洗漱,奉上香茗。
刘若风坐了片刻,见屋内画栋雕窗,丝帐锦褥,又闻檀香幽幽,好个奢华府第!他对照自己家里的情形,禁不住摇头叹息。
王蹈敲门进了刘若风房间,二人议文评政,谈得投机。
不知过了多久,丫头春兰进门唤道:“二位公子,小姐有请。”
两人随春兰前行。刘若风客气地问春兰:“请教姑娘芳名?”
“刘公子客气,小姐唤奴婢为春兰。”
刘若风随口又问:“春日之兰?你家小姐一定很爱花了?”
“公子说得不错,小姐特别爱花。她最喜爱的花是——”
刘若风和王蹈同声问:“是什么?”
春兰咯咯一笑:“呵呵!二位公子猜猜。”
王蹈:“兰花?”
刘若风:“腊梅?”
春兰摇头:“都不是。看,前面就是后花园了。”
浓浓的花香自园墙中溢出,令人陶醉。春兰问:“二位公子,能闻出是什么花的香味吗?”
刘若风、王蹈嗅辨一会儿,却答不上来。
“是牡丹花!”一个人在后面朗声回答。
回头一看,朱勋跟着秋菊走来。朱勋和王蹈、刘若风三人间免不了一番礼数,而后,一同步入花园。
好大的一处园子,到处是盛开的牡丹,红的、白的、粉的、紫的、绿的,大而肥厚的花瓣,雍容华贵,馨香沁人。三个人内心好生赞叹!
刘若风脱口而赞:“真是太美了!”转身问朱勋:“朱兄,你怎么能闻出是牡丹花香?”
朱勋轻摇折扇,答道:“刘兄、王兄,你们很少见过牡丹花,当然答不出来。但是在我们汉中一带,山岭上野生的牡丹可多的是。只是这王小姐能将牡丹移到园中栽植,而且培育得这般好,还育出了不同的色泽,实是不易!真是位不寻常的女子!”
丫头秋菊道:“各位公子,小姐虽然喜爱牡丹,但种花的可不是小姐,是老夫人。据说二十多年前,我家老爷从外面带回几株牡丹送给夫人,夫人从此喜欢上了,老爷便叫人弄回许多牡丹,造了这座牡丹园,并重金请来两名花师护理,才有了今天这么多好看的牡丹花。牡丹怕水,花圃的泥脚要留高一些……”
春兰碰一下秋菊的胳膊,小声说:“多嘴!”
王蹈微笑道:“这么美丽的花,应该让天下人共赏!姑娘们就不要怕说出养牡丹的秘密,我们大家学着了,可以帮着推广啊。”
刘若风:“有了王兄的倡导,相信这牡丹花必定会在后世流芳!”
几人来至园中一亭,春兰、秋菊让三位公子稍坐。不消片刻,将马云、文中、荀小玉也请到亭中。六人一边品茗,一边赏花。
马云起身走入花丛。刘若风跟了过来,在身后问:“马兄,这花漂亮吧?”
“哼,有什么稀罕!”
马云的态度出乎刘若风意料,他怔怔地道:“马兄一定是出身富贵人家吧?所以才不稀罕这富丽娇媚的牡丹。”
马去回过身,瞅了一眼刘若风,道:“这跟富贵不富贵有什么关系?一朵花再漂亮,也是虚有其表,只能灿烂数日。幸运的花儿,也仅供人赏玩;不幸的花儿,便默默凋零,化为尘土。所以我说,再美的花,又有什么稀罕!”
“马兄高论,令刘若风心折。然则,花儿吸雨露,绽芳华,这是自然之理。有欣赏之人,固然可喜;纵孤芳自傲,也不失高洁!总强过蛆蠕之游于茅厕吧?”
“歪理!什么‘蛆蠕’,什么‘茅厕’,看你风雅之士,竟也说出这样不堪的言语!”
“请恕我急不择言。马兄,适才席上,你说在下‘见色起意’,我倒要辩一辩。”
“呵!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个?难道,阁下没有见色起意吗?”
刘若风辩解:“美人如玉,见色心喜。红玉小姐称得上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谓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也!美好的事物在眼前,谁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