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公子:笑叹别离 作者:魂在江南(凤鸣轩2013-06-08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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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赫连逸风。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在我几乎完全空白的生命里。留下了绚丽的一笔,让我可以在今后的某个无聊的午后,捧着下午茶,淡淡地回忆,漫不经心地浅笑。
故事,本来就是用来回忆的,对吗?
85。…85、归隐,销声匿迹
这个冬天,受尽了惊吓的人们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让他们闻之色变一年有余的杀手组织归燕阁,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中销声匿迹了。
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任何尾声,一柄时时刻刻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像它出现的时候一样,简直可以用“突兀”二字来形容。
难道真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吗?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它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呢?
赫连逸风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春节了。
倒也不是他特别迟钝,而是他其实一直在回避听到归燕阁的消息。长久没有听到过那边有什么动作,他还以为是教中的人刻意在他面前遮掩的原因呢。
确定归燕阁确实已经消失之后,他曾经瞒着人悄悄地到栖燕居那边去看过。
欢歌笑语,花楼那边依然是一派热闹景象,可是再也不会有人迎出来,笑吟吟地引着他一步步走进花楼后面那处幽静的小院了。
赫连逸风悄悄地绕到后面,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处小院的位置,可是庭院深深,除了偶尔飞过的一两只麻雀,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他真的离开了吗?
那个人一直是飘忽不定的。虽然他一直喜欢安静地呆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就像这一刻,虽然他离开得无声无息,赫连逸风却一点都不觉得突兀,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旁人永远无法猜到他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栖燕居还在,就说明那个人并没有彻底离开,可是赫连逸风知道,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了。
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随之而来的,是无论如何都忽略不掉的失落。
谁知道他下一次出现,会是多久以后呢?三年,五年,还是二十年?
也许,时间会足够漫长,漫长到足够让他忘掉那些荒唐的念想吧?
对于归燕阁的消失,最高兴的应该数藏龙教的长老们了。他们也许猜不到年轻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一种无法忽略掉的怪异氛围,却是他们一早就注意到了的。
长久以来,燕归云的存在,让他们不得不时时处处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个闪失,将整个藏龙教都葬送在他的手中。
他们看不透教主的想法,更猜不到归燕阁的意图,但是他们知道,只要有燕归云在,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做到心无挂碍,恣意张扬。
如今,大家可算是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只盼着他消停一阵子,不要那么快就卷土重来才好!
藏龙教中人人都在暗自祈祷,若非赫连逸风的祖母仙逝不久,只怕他们在年底就撺掇着把婚事办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怎么的,大家虽然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人人都认为,只要赫连逸风成了亲,就算是尘埃落定,燕归云就算再有能耐,也再闹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虽然也许未必有人知道,如果教主不成亲,他又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日子就这样在每个人的各怀心思中度过,平静得让人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所谓的风雷侠烈的江湖生涯,应该是现在这样乏善可陈的吗?
就连最爱闹的风翦翦,如今也不闹了。她只是在藏龙教中人都在,不得不出来的时候,才会替她的父亲出来见见人,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本来大家是可以拿她开开玩笑的,可是一来她是女孩子,恐怕她脸上挂不住;二来她如今不知怎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使风长老的身体有时有些起色,也不见她喜形于色,倒像从前那个有事没事就喜欢大呼小叫的刁蛮丫头不是她一样。
世事变迁,已经很奇怪了,想不到就连一个人,也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产生那样大的变化!
风翦翦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她只是越来越觉得日子无聊了。
有什么可笑的呢?有什么可闹的呢?明明一切,都不过如此罢了。
听说归燕阁忽然销声匿迹,风翦翦有过一瞬间的怔忡。
那样好热闹的一个人,那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悄悄离开了么?居然……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会去什么地方呢?那样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甘于寂寞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坚信他会在今后的某一个日子里,出人意料地从天而降,带着一身耀目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休想移开眼睛。
那样一个人,注定是要光芒四射的。曾经的自己那样嚣张跋扈,以为自己就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那一个,谁料那个人的出现……
她觉得从前自己真的很蠢。如果不是那样一个讨厌的人成日在自己耳边聒噪,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那么没用,那么自以为是,自己的日子,又是那么单调无聊!
那个家伙虽然讨厌,可是他的日子,似乎才是真正的江湖人应该向往的呢,看似极无聊透顶,却是真正的无拘无束,任性而为。
那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没有人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就像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一样,他一向恣意随性,喜欢的不喜欢的,半点儿也不肯掩饰,明明随便得没有一点人样子,偏偏又像一个耀眼的存在,让人无论多么排斥,都会忍不住一点一点被他吸引……
风翦翦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啊!也难怪长老们都有点怕他,那样的一个人,确实很容易让大家觉得害怕啊!谁让他比大家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张扬跋扈,却也更加让人忍不住想追随呢?
翦翦摇了摇头,决定甩掉自己满脑子奇怪的想法。
那样的一个家伙,即使是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异类,他真的更适合找个没有喧嚣的地方,避世隐居呢!
不过,今天想到那个家伙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些……
翦翦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忽然听到父亲在里屋咳了两声,她慌忙收起心绪,端着刚刚凉得差不多了的药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翦翦……”病床上的父亲伸出枯瘦的手指,颤颤地捏住她的纤手,“好孩子,这些日子,实在苦了你了……”
翦翦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可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落泪:“别说了……”
父亲却似乎不吐不快:“你最近都不大爱笑了,爹知道,你不喜欢旁人不声不响就替你做了主,可是翦翦,如今爹还活着,他们会给你几分面子,若有朝一日爹伸腿去了,谁还能对你知疼知热的呢?爹不知道你最近想了些什么,可是教主他是个靠得住的人,难得他自幼带着你,知根知底,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没有不放心,我也知道爹是为我好,您先歇着吧,别说那么多话!”翦翦不知怎的有些烦躁,慌忙开口打断了父亲。他的语气虽然是轻柔的,可是那样不容拒绝的口吻,还是让风长老有些微微的发怔。
他的翦翦,到底还是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好恶,有她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她自己的决断了。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吧,至少这样,他不用再时时刻刻为她担心,不用再觉得她是个连自己都无法照料的小孩子了。
86。…86、隐居,乐此闲逸
天气渐渐转冷,山中的风更是早有了萧瑟的味道。可也正是这样的季节,天地仿佛恨不能把所有的美好都展现在世人面前,浓烈的颜色亮得有些不真实。
云慎言看着在树林里跟小丫头们闹成一团,最后嘻嘻哈哈地拉着大家跑走了的女儿,终于尝到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当初女儿一意孤行,一夜之间带着整个归燕阁离了栖燕居,躲到这个深山里来的时候,他还想着这丫头或许是意识到当今天下强者如云,想要韬光养晦,等待有朝一日名动天下了,谁料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大半年,这臭丫头竟然没有半点想要练功的念头,只知道带着丫头们打打闹闹,成日不是玩得一身泥水,就是连衣裳都被树枝划破了,实在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眼看着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越发像个孩子呢?
其实云慎言哪里知道,他家这个疯丫头是没有过真正的童年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分外珍惜眼下可以恣意玩闹的日子。既然今生已决定默默无闻到底,她又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地玩闹呢?
女孩子们总是喜欢玩的。原先归燕阁的那些据说冷血无情的杀手,其实也都不过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罢了,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年龄,一旦闲了下来,竟是一个比一个爱玩爱闹,却哪里有半点儿杀手的样子?如今连一向最爱热闹的云慎言,都被吵得有些头疼了。
他也曾想着监督那个臭丫头练剑的,但那丫头直接就不鸟他,至于其余的那些丫头们,又是唯臭丫头马首是瞻,实在让他无可奈何。作为山中唯一的长辈,他如今也算是混得分外悲惨的了。
不过,臭丫头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学那么厉害的武功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他当年,少年英雄,意气风发,一提云慎言的名头,这天下哪个不是佩服得直翘大拇指?可是那样的虚名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仍然落得一个险些孤老狱中的结局?
倒不如趁着年轻,怎么开心就怎么过呢!
这样想着,云慎言倒是有些释然了。不过,那臭丫头现在真的开心吗?
应该是的吧?至少现在,搬到山里来之后,就再没见过她皱眉头了。
话说,换上女儿装束,带着灿烂的笑容的臭丫头,倒当真是个天下无双的好女子,细细看去,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华,与她母亲当年相比,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云慎言心下不由得暗暗得意了一把。
这样的日子如果一直过下去,倒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幸福,如果没有那个不识好歹的洛寒星时常来骚扰的话,日子几乎就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了。
想到那个洛寒星……云慎言不由得有些犯怵。他这辈子没怕过谁,可是那个家伙,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说是当真不怕,连云慎言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
云慎言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几位少年英雄的好友,所以他知道年轻人都是有些狂妄的,可是他从来没见过狂妄到洛寒星这种程度,却偏偏还要自认为很低调的家伙。
狂妄到让他云慎言都甘拜下风。
不过,再狂妄的人,也会在某些地方吃瘪。就这一点,云慎言对自己的女儿分外满意。
他讨厌比他更狂妄的人,万幸的是,他的女儿也一样讨厌。
想到洛寒星在惜羽那里吃的闭门羹,他就觉得分外高兴,好像是自己赢了那个狂妄的小子一般。
他是长辈,碍着身份,总不能跟小辈过不去,所以能替他出气的,也只有他的女儿了。
云慎言莫名其妙地嘿嘿笑了起来。
“云前辈,您一个人在这边高兴什么呢?是不是又捡到宝了?还是又找回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魔音入耳,云慎言微微一怔,险些想要落荒而逃。
这个家伙是他女儿的手下败将,但却不是他的。他不认为自己落到这家伙的手中,老脸还能保住几分。
下棋赢不了他,比剑赢不了他,喝酒赢不了他,就连背书都赢不了他,云慎言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都算是白活了。现如今这小子还要缠着他比这比那,云慎言却再也没有勇气应下他的挑战了。
开什么玩笑?如果一样一样都被他赢了去,万一日后把什么都输光了,他逼着自己把女儿输给他可怎么办?他还是舍了老脸,做一个不敢应战的缩头乌龟比较好……
可是洛寒星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无比热情地迎了上来,果断地伸手将云慎言按回了椅子上:“云前辈这是做什么?晚辈求见,哪有让前辈起身迎接的道理?前辈只管坐着,晚辈过来侍奉就是!”
该死的家伙,谁要迎接你?没看出老子是想跑么?云慎言暗暗腹诽。当然了,饶是他脸皮厚比城墙,这样的话也还是决计说不出来的。
非但认输的话说不出来,他还要试着在嘴皮子上占些上风才行,总不能什么都输了他,连最擅长的插科打诨胡言乱语也让他赢了去吧,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捡到宝有什么值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