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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花为煞-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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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何必吞吞吐吐”
  “是,属下,属下只是不明白堂主为何对那二人如此看重?一进堂里便以祭酒之职相待,未免,未免……”
  他对那两人并非有成见,相反也觉得他们是可用之才,沈兄弟剑法高明自不必说,那位花姑娘更是特别得很,让人印象深刻,可便是如此,祭酒之职是不是太高了?毕竟是初来乍到的……
  三分堂本无祭酒,堂主之下,有副堂主,副堂主之下,有专司其职的阁主、院主。
  如小意阁,便是掌管资料情报,大意阁掌管宴饮娱乐,白阁掌管帮内事务,青阁掌管外务,还有一间叫千堆雪的小院子,名字风雅,实际上却是刑堂。
  不过三分堂本就是穆仁川的一言堂,他说有祭酒,那便是有,职务权责都由他这个堂主定。
  穆仁川淡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这样提拔那两人,旧部属多少都有点介怀,不过……
  “何平,我且问你,你知道四句话么,‘南有紫檀,北有白苍’”
  南有紫檀,
  北有白苍。
  东倚明月,
  西不落阳。
  这四句在江湖上极有名,直指四方势力之首,三分堂也是北方势力,却榜上无名,得名的也不是任何门派,仅白苍大侠一人耳。
  当年北方各帮派混战,官府昏庸,不仅不阻止,还从中取利,累得民不聊生,后来便是白大侠一人一马,力战群英,平定乱局,随后在燕林关告急时,又率三千义士赶赴边关,保家卫国,共驱胡夷。
  便也是如此,北方各势力对白大侠才心服口服。
  “属下知道,这句话是二十年前便开始流传的,当时南有紫檀堡风头正建,北有白大侠义薄云天,东有明月楼异军突起,西方落日城则更是名噪一时的江湖传说,但是……”
  何平抬眼看了穆仁川一眼,又道:“如今时过境迁,紫檀堡被明月楼灭了;白大侠也年事已高,退隐江湖;落日城恪守上代城主之令,城中子弟不得踏足武林;惟剩下明月楼一家独大。”
  “那么你觉得三分堂和紫檀堡相比,如何?”穆仁川又问。
  何平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的道:“紫檀堡于两百多年前建立,虽根基深厚,但行事未免有些固守之势,三分堂撅起不过几十年,却是不断壮大,若两者相比,应属伯仲之间。”
  严格说来,三分堂是逊于紫檀堡的,何平这样说是有所顾忌,然而穆仁川并不打算放过他,沉下脸紧紧逼问:“那谁为伯,谁为仲?”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何平紧锁眉头,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道:“紫檀堡为伯,三分堂为仲。”
  穆仁川这才面色一缓,他年纪是大了,尤其是小白死后,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然而并不代表他听不进真话。
  “但是明月楼却只出动了皮毛之力就灭掉了紫檀堡,你说明月楼有多强。”
  “……可是属下听说,明月楼胜得并不光彩,好像之前就安排了内应,还下毒,又偷袭,完全是趁人不备,手法下作,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会因为他们胜之不武,紫檀堡的人就会活过来。”
  “是。”
  “江湖便是如此残忍,没有那么写意风流,明月楼做事狠绝,据我所知,被他们下了绝杀令而能活下来的,只有日间堂上那两个年轻人。”
  穆仁川能查到花鸢与沈青愁过去的行踪,自然也能查到他们被追杀之事。
  何平低下了头,他也有所耳闻。
  “更奇怪的是,明月楼居然收手了,这两人定有不同寻常之处。”穆仁川顿了顿,又道:“而且他们年纪轻轻,武功个顶个的出类拔萃,你的‘不二剑’也算有火候,你觉得若与他们对招如何?”
  “……自叹不如,不堪一击。”何平尚有自知之明,面色惭愧。
  “所以,他们用得好便如一把好刀,对我三分堂亦是一大助力,这几年我们和九幽堂斗,也损失了不少好手,正需要这样的人……而他们这次弄来谢鸠平的人头,便也有投靠之意,只是他们武功高,性子也傲,要驯服他们,须得恩威并施,再者,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这样倒更让我放心。”
  他说着,看了何平一眼,又道:“对于他们,你也不需要多想,终究你才是我身边的人。”
  “是”听得最后一句,何平不由目露感激之色。
  夜深了,穆仁川也不再说什么了,穿过长廊,回白阁去了。
  便是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之后,方才他们停留的地方,屋檐之下,突然黑影一动,有一颗头探了出来。
  有人!
  躲在房梁后!
  那人身子身形瘦小,此时见四下没人,便用足尖勾住房梁,以蝙蝠倒挂的姿势,倒吊在屋檐下,在这森森的夜里,犹如一只潜伏在暗中窥视的巨大的蝙蝠一般诡异。
  这人是谁?
  却不是别人,正是花鸢。
  她就这么倒吊着,面朝穆仁川离去的方向,双手环抱,唇角勾出若讥若讽的弧度,脸色极是不屑。
  显然,她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一段对话。
  冷笑,在心里。
  摇摇头,面上讥讽的笑容不变,凌空一翻,只见她身轻如燕,飘然落地。
  落地之后,又理了理头发,拂去肩头的浮尘,再迈出鬼行步,朝灵堂而去。
  灵堂,吉叔找出白布,撕裂成条,绑在额头上,包好伤口,又擦干净自己的脸,再将染污的布料包好。
  回身再看着棺中的穆小白,心中仍是难受得很,却到底还是淡去了追随的心。
  他看着看着,发觉少主枕下的头发有些乱,便过去给他整理好。
  此时,花鸢来了。
  咚咚——
  她立在门口,轻轻叩门。
  “你是?”吉叔回身见到她,便问。
  花鸢抿嘴,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里是灵堂,不便笑意过深,她面上淡如幽思的笑,即有礼,又不至于看上去幸灾乐祸。
  “可是吉叔?”花鸢问罢微微顿了顿,见没有被反驳,便知就是那位伺候了穆家父子二人的吉叔了。
  “我姓花,是穆堂主亲封的二祭酒,得知少主过身,特来拜祭。”她轻言细语,举止全然不像白天那么爽利,居然很斯文的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个半礼。
  论年纪和资历,她是晚生后辈,吉叔受得起她的礼,可论职务,她乃是二祭酒,堂主有言,祭酒只在堂主之下,便是吉叔的上司,行他半礼,算是很给脸了。
  年纪大的人,终究是喜欢中规中矩的女孩儿,花鸢明白,故此时才勉强收起爪牙锋芒。
  对于新晋的两位祭酒,吉叔也有耳闻,也听说那二人身怀绝技,却极是年轻,此时见了花鸢,忍不住讶然,竟然如此年轻。
  不过他心里并不糊涂,自己武功也算尚可,可人家深夜来访,走到了门口,他硬是一点都没察觉,可见是些门道的。
  “二祭酒有心了,香案在那,请自便。”吉叔朝她点点头,算是还礼。
  人家前来拜祭,吉叔自不会阻拦,何况花鸢所料不错,年纪大的人的确是对那些知礼知节的姑娘家比较有好感。
  甚至他还在想,这二祭酒比大祭酒强多了,还知道来拜上一摆。
  香案上,一边放着一簇香,两边各摆着白蜡,中间放着一颗阴煞煞的人头,便是谢鸠平的。
  人头之前,是三足香鼎,上面已经插着不少香了。
  见到人头,花鸢皱了皱眉,终究是姑娘家,心里觉得怪异恶心,她耐着性子抽出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插…在香鼎里,后退三步,拜了三拜。
  又去一旁取了纸钱,蹲在火盆跟前烧。
  一边烧的时候,眼睛一边在棺木上打转,心想找什么借口,去检查一下尸体呢。
  原来她此番来,哪里是真心实意的要祭拜个认都不认识的人,而是另有隐情。
  沈青愁的确是天资聪慧,可花鸢未必比他逊色多少。只不过有时候人与人的差异,并不在于智力,而是心性上头。
  如沈青愁是天生的深沉性子,一颗心里头,转了九九八十一道弯弯。
  而花鸢又是不同,比之洒脱爽朗了许多,除非必要,她不会如沈青愁那般心机深沉,工于算计。
  可她不算,那只是她性子淡散,不代表她不会算。
  就拿眼前这桩事情来说,花鸢已经敏锐的察觉出了什么,故而才会前来想要检查一下穆小白的尸体。
  只怕……她想,这个人的死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她正思考着,要如何接近尸体,却突然听闻吉叔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咦?!”
  第七十六章
  原来方才吉叔正在给少主梳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忙把穆小白的尸首翻过来仔细查看。
  花鸢见了,顾不上烧纸钱,起身一个箭步上前,窜到了吉叔的旁边站着。
  “怎么了?可有不对劲?”她道。
  吉叔皱着眉,也不理她,只将双手伸进棺木中,捧着穆小白的后脑勺,小心翼翼的扒开他的头发查看。
  “这,这是——”吉叔惊讶。
  穆小白后脑部拢在一起的头发被扒开后,头皮上便显出一个极小的伤口,伤口的位置隐秘,藏于头发之内,若非方才吉叔给他梳头,阴差阳错摸到破皮处,加之他又是个谨慎细致的人,就只怕就给忽略过去了。
  真可谓是冥冥中的定数,先前已有人给少主换寿衣时,为其打理过头发,并没察觉出问题,穆仁川亦是每晚过来逗留许久,也都没发现不妥,偏偏今日吉叔鬼使神差的给穆小白梳头,还十分凑巧的摸到了锥子尖般大小的伤口上,这真是……
  吉叔也是个老江湖了,并不因为伤口小而掉以轻心,他仔细检查,见其中似乎隐约有什么东西,便一手控着头发,一手抚在伤口处,以内力一吸,果然感到手心带出来了一物。
  他抽回手一看,掌心里赫然一片小小的柳叶叶芽。
  叶片细,且薄,一直嵌在穆小白的后脑中,已经被染成血红色,也因为浸在血中,故而保存的极好,没有枯萎。
  吉叔看着叶子怔住了,这事非同小可,少主之死只怕另有隐情,便是在他心头纷乱之际,突然听耳边幽幽一叹:
  “果然……”
  “什……”
  吉叔正要出言相问,头都侧了一半,眼角就瞥见银光一闪,一旁的花鸢已经反手一刺,将一把小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吉叔当场毙命,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倒下去时双目睁得老圆,脸上还保持着那一霎间错愕的表情,而手中的血色叶芽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
  花鸢胸口起伏不定,望着地上的尸体愣了愣,手不自觉握紧再握紧。
  一切太快,快到来不及想,她的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反应。
  ——不能让他活着!
  灵堂里安静极了,也许便是因为太安静,所以显得又清又冷。
  烛火闪动,白色纱幔轻轻动了动,窗外透进幽幽的夜色……
  似乎,更加,惨淡了。
  一个人,两具尸体。
  花鸢知道不能再迟疑了,人已经死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样做,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犹豫。
  她握紧的拳头松开,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叶芽,包进帕子里收起来。复而又起身盯着吉叔的尸体,脑中快速做着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如何处置尸体,如何掩盖现场,如何才能不引人怀疑,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不由感到万分庆幸。
  死的是吉叔,是伺候了穆家父子两代的老人,是那个说是因少主身故自责内疚几次欲殉葬的吉叔。
  她走过去用手在吉叔的脸上摸了摸,让他闭上眼,表情松弛下去。
  “对不起了,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我死。”
  她喃喃自语,抽出那把还插在他胸口的小剑收回袖内,再拔出吉叔佩戴的刀器以自尽的角度,按同样的位置刺进去,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几分狰狞:“所以我只能 ——”
  只能如此了。
  用刀刃的伤口,掩盖住刚刚小剑刺入的痕迹,她将刀器留在尸体里,将尸体摆成自尽的模样,然后又快速将棺木内穆小白的尸体摆弄好。
  再回头检查现场,将位置不合理血迹,痕迹擦去,当一切都布置好,正巧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便再回头看了一眼,足下一点,从窗户跃出……
  吉叔的尸首当天晚上就被人发现了,到了第二天狮子宅的所有人都说,吉叔忠耿,果然随着少主去了。
  穆仁川获知,也只是摇头惋惜,当他还是转不过弯来,嘱风光大葬。
  次日,清晨,僻静清幽处。
  青石板的路,因为年久沟痕已经被磨得光滑,一块与另一块的缝隙间,长着薄薄一层青苔。
  这样的路,让花鸢恍惚中又想到了丰宁镇。
  山清水秀的丰宁镇已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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