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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捣鬼者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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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陈殿龙又叫来豆皮,对他道:“你马上组织几个秀才,写一篇山边学大寨的经验材料。”

  豆皮道:“这好办,可以从公社中学抽几名语文教师组成写作班子。陈主任,你先给定个调子,从哪几方面下笔呢?”

  “嗯,这个总结材料,是关系到山边能否评上大寨式公社的关键,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再说,我们在这儿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总得有成绩出来呀,对不?”陈殿龙说。

  “是这样。”豆皮道,“这也是斗争的需要。”

  “不错。至于材料怎样写嘛……”陈殿龙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说,“我看是不是这样,第一,写山边公社干部群众在县工作队的领导下,是如何从两个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这个高度来认识农业学大寨的重要性的,这一点很重要,一定写深写透,而且不能空泛,要联系到我县的具体实际,比如走资派是如何抓经济作物、如何引诱群众向钱看来反对以粮为纲和破坏学大寨了,等等。尤其是要突出他们是如何与走资派斗,与资产阶级思想斗,与资本主义斗的革命大无畏精神。第二嘛,写山边公社在县工作队的领导下,是如何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譬如,他们是如何狠抓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是如何深入学习大寨精神,如何顶住各种'左'的和右的干扰,是如何大批促大干,如何大干促大变,是如何铲除资本主义的滋生地,是如何割掉资本主义的尾巴,使群众一个心眼学大寨的。这可以有许多事例嘛,如一年间,开了一百多场批判大会,批斗了新旧阶级敌人和异己分子两百多人,揪出了隐藏在干部队伍内的走资派和蜕化变质分子三十多人。再如,山边为了一个心眼学大寨,先后铲除了多少多少亩香茅和胡椒地,彻底杜绝了‘要钱花,种香茅’、一切向钱看的资产阶级思想,走社会主义道的思想更加坚定。第三,写山边干部群众在县工作队的领导下,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在今年学大寨运动中,他们先后战胜了春旱、夏涝、秋虫等严重的自然灾害,对自然灾害的造成的破坏要突出强调,这样才能衬托出他们的学大寨精神嘛。第四就是大批促大干,大干促大变了。经过一年革命加拼命,死命学大寨,山边的所有坡地荒地劣地全部建成了高标准的大寨田,亩产取得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高产,超千斤的有多少多少生产队,涌现了一大批学大寨的先进典型和学大寨先进标兵,如田坑等等。还有,学大寨后,山边的干部群众社会主义思想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丰收了,他们是如何踊跃交公粮,卖余粮的,他们把最好的稻谷都交了公粮,还比过去提前了一个月完成交公粮任务,现在各个生产队都积极多卖余粮,掀起了比学赶超的大好局面。”

  豆皮道:“我们就从这几方面着笔,一定把总结材料写好。”

  陈殿龙又说:“至于其他材料嘛,你可以召开积极分子座谈会,再参考我们的工地战报的学大寨简报,拼拼凑凑就行了。”

  陈殿龙玩弄偷龙转凤手法,虚报产量,瞒天过海,材料也居然层层上报,送到了地区和省里。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山区公社,短短的一年间,粮食产量提高了几倍,一跃而为全地区产量最高的公社,震动了全地区。初冬,地区学大寨评比检查活动拉开了序幕,黄卫东本来要陈殿龙参加地区检查团的,但他怕出漏子,要黄卫东叫李斌参加。谁知陈殿龙越是怕出漏子,偏偏就要出漏子。这天,陈殿龙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秘书给他送来一封地区日报社转来的一封群众来信。陈殿龙拆开一看,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脸色也苍白了。这信是已调到地区日报社做主任的冯国平转来的,是署名山边一群众向报社揭发陈殿龙在山边虚报产量,强迫群众多卖余粮,以至造成社员口粮不够分配。冯国平要陈殿龙一定要处理好这事,免得影响学大寨的评比工作。陈殿龙抹着冷汗,想道:“好在老冯转给了我,不然,这麻烦就大了。”他又看了看信,心里骂,妈的,真是吃了老虎胆豹子心了,竟敢来捋我的老虎须,查出来我不剥掉他几层皮我不胜陈。他将信塞进衣袋,就要小车赶回山边。县委办公室主任结结巴巴地告诉他,三辆小车坏了两部,剩下的一部送李斌到地区还没回来。陈殿龙一听心里就来了火,他也知道,办公室的人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说没有车,分明是有意要刁难他,但他也没办法,陈殿龙只好骑着自行车匆匆上路了。

  山边离县城有三十多公里路,陈殿龙才走不到二十公里,到了大牛墟,他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陈殿龙再无力骑车,只好踅进路边的一间小饭店,打算填饱肚子再赶路。他要来半只白切鸡,半斤酒,独自吃开了。小半个时辰,菜吃光了,酒也喝足了,肚子也填饱了,也合该他倒霉,伸手一摸钱包,口袋里却空空如也。“糟糕。”他暗暗叫了一声苦,原来他走得太匆忙,忘记了带钱包了。以往他下公社,吃喝从来都不要自己掏钱,所以他不习惯带钱包,不料今天却撞了板。虽然这顿饭至多不过三几元钱,在陈殿龙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此刻他却急得没有法子了。陈殿龙急得抓耳挠腮,东顾西盼,只盼吃客中的认识他的人同他打招呼,好让店里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收他的饭钱。偏偏吃客倒有十来二十个,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妈的,没钱付账,怎办好?说不得了,只好厚着脸皮找饭店领导了。”找来饭店领导,自然解了他的窘。陈殿龙叫来服务员,服务员都说领导不在。他又问服务员认识他不?服务员摇摇头说见倒像是见过,就是不认识。陈殿龙又说他是从县里来的。服务员却道他从哪里来关他屁事。陈殿龙说我是县革委会副主任,下来检查工作的。服务员望望陈殿龙,又望望他骑的旧自行车,笑了,说你说你是大队干部我还有点儿相信。县领导有骑自行车下来检查工作的么?你别骗人了你。这下陈殿龙可真是抓瞎了。“真他妈的人一倒霉,出门就鬼打脚。看来,只好做一回吃白食的无赖了。真是他妈的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县革委会副主任,却要闹出这样的笑话来。”他看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他打算趁机溜掉。谁知他前脚却才跨出门槛,服务员就叫开了:“喂,你这位同志,怎么吃完就走了,你还没付账呢。”

  “糟糕,给他盯上了。”没法子,陈殿龙只好装聋作哑,加快脚步走出去,推起自行车就要跑。可是衣领却被人抓住了,服务员指着他大骂:“你这无赖,吃了饭钱也不给就要走?你也真是胆大包天了。”

  陈殿龙只好装疯卖傻地说:“同志,你别是看错了人了吧?我堂堂的一个……你看我象一个无赖么?你放手,要不然,我……哼!”

  “你哼什么呀你哼,吃白食你还这么嚣张!看你尖嘴猴腮贼眉贼眼的整一个刁德一,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服务员拎着陈殿龙的衣领说。

  “你他妈的,我怎么会不是好人?”陈殿龙火了,他骂了起来。

  服务员也是一个急脾气的人,他见陈殿龙不认账还骂人,也大怒了起来,扬起手掌,狠狠一个耳光刮过去。这一掌直打得陈殿龙踉踉跄跄跌倒在地,脸上起了五个红指印。陈殿龙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妈的,你这王八蛋!瞎了你的狗眼了么?竟敢打老子。”

  服务员才不管他是谁的老子,见陈殿龙骂自己是王八蛋,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这个混账东西,吃白食还敢骂人,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狗贼种。”他又狠狠飞起一脚,把刚刚爬起来的陈殿龙又踢倒在地。

  “哎哟——”陈殿龙小腹挨了一脚,痛得他尖叫了起来。他呻吟了一会,见服务员还在怒横眉怒目,大有痛打落水狗之势,心想打不过也逃不掉,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认个错以后再说。他忙陪着笑脸说:“同志,同志,请多多包涵,真是对不起了,赶路太急了,忘了带钱,下次我加倍奉还……”

  周围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小青年还唯恐天下不乱,格外起劲地喊:“打,他妈的,打!打扁这个狗娘养的吃白食,打呀!”

  “看他贼眉贼眼的,十足十像个刁德一,肯定不是人养的,揍他娘的呀——”

  服务员受了鼓动,果然又扬起手要打,吓得陈殿龙忙双手抱着头。旁边有人认出了陈殿龙,忙拉住了服务员的手,劝说着。服务员余怒未熄,抓着陈殿龙的衣领喝道:“狗东西,这回便宜了你。”他出力一搡,陈殿龙摔出了五六步远,直摔得他头昏眼花。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阵阵的欢笑。

  陈殿龙被摔得昏头昏脑,好一会儿他才爬得起身,他灰溜溜的要走,不料,几个年青人还没看过瘾,恶作剧地把陈殿龙围了起来,叫道:“不能这样便宜了吃白食的,钻裤裆,从跨下钻过,从跨下钻过。”

  这下,陈殿龙可真的傻了眼,他往前走,人们挡着他,他从向后退,人们又拦着他。陈殿龙又气又恨,堂堂的一个县革委会副主任,却被这一群人耍猴似的寻开心,他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只好趴在地上,从人群的裤裆里钻过。

  受了这一场侮辱的陈殿龙当然不会放过这服务员,第二天,那服务员被抓到山边,被整得死去活来,这不提。却说陈殿龙怒气冲冲地赶到山边,才进办公室,就把猪头狠狠的臭骂了一顿。猪头从来没有看见过陈殿龙发这样大的火,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耷拉着头,一脸晦气地任由陈殿龙骂。直到陈殿龙骂累了,他才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发这样大的火,像是吃了火药。”

  谁知他这一问,又勾起了陈殿龙的一肚子火,他放下茶杯指着猪头的鼻子劈头盖脑的大骂:“你他妈的饭桶、猪猡、草包、王八蛋!你是怎样当主任的?就懂得吃喝钻狗洞嫖女人,手下人都反了天了,你还蒙在鼓里,总有一天你被人家拉去宰了你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你人呢。你真是他妈的一个大饭桶大草包,无用的东西!有人写信到报社把我们虚报产量的事抖了出去了,哼,检查团不日就转到我们县里来了,你他妈的还一点不知道。妈的,养一条狗还懂得看门呢,养你这个王八蛋却一点儿卵用也不没有。”

  “啊?真的?谁敢这么大胆?真是狗胆包天了。”猪头想,无怪乎陈殿龙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陈殿龙咬牙切齿地说:“一旦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写的信,我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看他以后还敢和我作对。”

  “那我们怎么办呀?”猪头问。

  陈殿龙又骂了:“你这个猪头,除了喝酒,玩女人,就比蠢猪还蠢。你即认得把所有社队干部全部如召集起来,做好他们的工作,把口径统一起来。把那些爱捣乱的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全部集中到水库工地上去,要他们在工地上吃,在工地上住,不准离开工地半步,也不准外人与他们接触。还有,组织民兵们巡逻放哨,严防阶级敌人趁机搞破坏活动。”

  “这好办。”猪头说。

  “最要紧的是要把这些写信的罪魁祸首查出来。妈的,不杀一警百,别的人还会蠢蠢欲动。”

  “是谁?我去抓。妈的,教训人我还是有几下子的,不怕他骨头硬。”猪头跃跃欲试。

  “你去抓个屁。连是谁写的信都还不知道呢,你到哪儿去抓?你抓谁去?”

  “信里没有署名么?”

  陈殿龙又骂了:“说你是个草包你还真是个大草包,一点不假,不服气还真不行。妈的,有认会在这种信上写上自己的真姓大名的,这岂不是把头伸进老虎嘴里来么?想死都不是这个死法。署名的是山边部分革命群众,你抓谁去?他妈的,飞蛾扑火,鸡蛋碰石头,他们还真有胆量呀。也不想想,我陈殿龙是个什么样的人,狗娘养的。”

  猪头挠挠头皮道:“这、这可就难了。革命群众,谁是革命群众?妈的,全公社大大小小几万人口,怎么查呀,这岂不是大海捞针?难,难,查不出,没法查。”

  “妈的,说你是个草包你还真是越来越蠢。”陈殿龙喝道。他点了一支烟,又说,“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来的。能写这样的信,能这么具体了解情况的人,大不了离不开那几个部门。我们要把它当作反动标语那样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挖出这颗定时炸弹,看谁以后还敢乱说乱动。你去把吴刚平和保卫股几个人找来,大家分析分析,总会有结果的。”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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