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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汉枭雄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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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威收拾行装,上路回河阳,与数年前来时心情各别,到得军门,参见了节度使张彦琪。张彦琪曰:“汝便是郭威?吾见河东马步指挥使刘公有信来,极言汝骁勇善战。”郭威道:“也是刘帅抬爱谬赞。”张彦琪道:“刘公能识人。汝可先做个步军都头,异日有了功劳,再行升赏。”郭威拜谢,自去寻下处不提。   

  出得街上,故地重游,还有人认得,纷纷道:“却是早些年的郭雀儿,于今荣归。”有些往昔在街道上走动的无赖汉,素服郭威与史弘肇的,便来相请,都道:“郭大郎一去数年,众人担忧。今日荣归故里,俺等亦面上有光。数人凑了几贯,请郭大郎尽一醉。”郭威道:“异日兄弟们自有情分,于今郭威得了小小官职,哪有叫汝等坏钱之理,却是某相请。”众人叫好,郭威拿银子与带来的小军,命买十数坛好酒,杀翻一腔羊,一口猪,煮熟两只肥鹅,一并端正整治了,又买了些时鲜果子,寻个去处坐地,开怀畅饮,好不痛快。诸人吃得口滑,连番奉承郭威不绝。内中有两个为头的,一名李彦从,其父做过鳞州司马,传到他,却破败了,人皆唤做李大;一名李审,乃河阳土人。这二人问郭威:“郭大郎如今发迹了,何不寻条道路带赘带赘我等?”郭威笑道:“道路尽有,只是不知诸家兄弟意思,因此未敢启口。”李彦从大喜,问:“有甚的道路?我等素得久了,不挑拣。”郭威微笑,伸出两个指头来:“道路却有两条,任兄弟们自择。”李审道:“大郎有话但讲,我等是直心的好汉,却窝不得急。”郭威道:“这第一条道路,尔等今后小不法做得,大不法休做。若是手头急,则来寻我。若想起个事业谋生,郭威自有本钱相助。某虽不才,也尽养得诸位一世冻馁无忧。”众人答:“好虽则好,只是未了,况也不好看相。郭大郎但说那第二条道路。”郭威道:“若是第二条道路上头,尔等只随了郭威,从军做个部曲。日后有功劳时,封妻荫子,祖宗脸上亦有光华。只是一条,比不得于今我等朋友相称,军法有七律五十四斩,古来上阵,有死伤之忧。尔等细思。”诸人寻思半晌,齐道:“这条路虽艰险些,却有出头之日。我等情愿奉郭大郎为主,日后同心戳力,富贵共之。”遂撇了酒碗,以礼参拜,都呼“主公”。郭威安然受之,将这数十个无赖汉编为两伙,就命李彦从、李审为两个伙长,又命小军支取银两,打造器械、衣甲、旗帜,将诸人编名在册。   

  正忙乱间,远看一个小孩儿,衣衫破旧,手里提一个货篮,在路边大树下厮看,一脸企盼。郭威看他可怜,问李审:“那孩儿是谁?”李审看了,道:“却是新来一个泼皮之子,其父言来河阳寻亲不着,又没了盘缠,只好偷鸡摸狗,养儿子过活。前几日不合偷到一个财主头上,吃人拿去打将半死,这孩子无法,只得出来沿街乞讨,要些残羹冷饭,养他爹爹。”郭威听他说得凄惶,不觉动了恻隐,招手叫那孩子过来,捡半只肥鹅,一条羊腿,递与他吃。那孩子咽口唾沫,在篮子里摸张油纸,包将起来。郭威惊问:“如何不吃?”那孩子叉手道:“告老爷得知,小子有父带伤在床,老爷赐了好物,小子将回去与爹爹吃。”郭威见他恭谨伶俐,问:“汝叫什么名字?”那孩子答:“小子姓柴,叫做柴荣。”郭威凄然曰:“我内人亦姓柴。我便在城北高升栈下宿,日后有难处,便来寻我。”柴荣再拜叩谢。郭威又拉他入席,赏些吃食。柴荣饿得狠了,满脸堆欢,两手抓着肉填进口里,道谢不绝。此便是后周朝两代皇帝头番相见。   

  毕竟不知郭威与柴荣如何相认,且看下回分解。         

◇欢◇迎访◇问◇。◇  

第23节:第七回苏逢吉入幕指挥府(1)           

  第七回苏逢吉入幕指挥府   

  周世宗认亲河阳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故唐旧都长安城内有户人家,姓苏,主人苏悦,本是关中商户,提得笔,拨得算筹,甚有刀笔之才,因此做下家生。早年丧妻,鳏居在此。膝下有两子,长子苏逢吉,幼子苏禹珪。河东开府晋王石敬瑭闻得他名字,数番令人来相请,却不过,在河东充任书记之职,一晃数十年。因有个风疾之症,数年前告了病,归家闲住。整日里吟风啸月,倒也自在逍遥。此老头儿别有一般毛病,极是挑嘴。酒浊了些儿,不开樽;脍粗了些儿,不下箸。不知换过多少名厨,难让这老儿下半钵之饭。苏逢吉怕老父饿出个三长两短,便自下厨,一二回整治,天生妙手,把那老儿吃得手舞足蹈,从此非儿子做饭,便不下口。石敬瑭自接诏令,将几员猛将外调,心中恻恻,知晓朝廷不日便要下手,遂命刘知远挑选贤士异人,以备起事。刘知远命人相请苏悦,苏悦推老不赴。刘知远再请,意甚恳切,苏悦却之不过,道:“小老儿年纪大了,更兼驽钝,不堪充任。不过有个儿子苏逢吉,有些本事,年纪虽幼,差可充得刘公之用。”命苏逢吉收拾停当,随来人赶赴晋阳听用。苏逢吉大哭:“不是儿不从父命,儿若走了,谁与老父做饭吃?”苏悦不觉微笑道:“痴儿子!此是多大事?有祖宗体面大?汝若不去,便为不孝。”苏逢吉无法,只得去了。他弟苏禹珪顶缸做饭,却无哥哥的妙手艺,一天被那老头儿骂八遭。   

  话说苏逢吉随使臣来晋阳府,一路免不得风餐露宿。进了指挥使衙门,使臣报与刘知远,刘知远大怒:“无用狗才!命汝去请苏悦,请不来也就罢了,奈何找这乳臭小儿?”苏逢吉听得,大是不忿,上前抗声道:“大人差了。秦皇若有年纪之见,便失甘罗;汉武若有年纪之见,便失霍嫖姚;吴主若有年纪之见,便失陆逊。”说得刘知远哑口无言,改容折节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帅的不是。先生休恼怒,容洒家与君赔罪。”赏了使臣,命整治酒席接风,亲自劝盏。苏逢吉亦不推辞,安然坐了主位。刘知远有心试探,以天下大事问之。那苏逢吉问一答十,极有见地。刘知远心折,又问:“据先生看来,若朝廷举大兵来攻,晋阳如何破之?”苏逢吉微笑道:“这却说不得。若是有事,再说不晚;若是无事,说即谋反。”刘知远亦笑,二人心照不宣。刘知远又问:“先生这名字‘逢吉’乃是何意?洒家不知其典。”苏逢吉笑曰:“刘公差了也。此字并不读做‘冯’,另有一读法,读‘旁’。乃是纣时忠臣关龙逢之名。舍弟苏禹珪用的是禹皇之名。老父取这名字乃是命愚兄弟以古人为师也。”刘知远道:“原来如此,这却不知。闻得关龙逢乃是大大的忠良,被昏君腰斩而亡,先生以其为师,却可敬服。”苏逢吉笑道:“我却不学关龙逢。”刘知远惊问:“怎的?”苏逢吉道:“我不学他事昏君。”刘知远哈哈大笑,宾主尽欢。   

  翌日,刘知远修了表章,欲将苏逢吉荐与石敬瑭。苏逢吉闻之,火急赶至,曰:“小可不去晋王府。”刘知远道:“先生差了,既已出山,为何又不去?”苏逢吉道:“良禽择木而栖。刘爷虽居高位,豪爽随性,知过立改,正是我主,小可哪里也不去。”刘知远道:“虽极承情,但晋王千岁之身,洒家只是个军头儿,先生切莫误了自家前程。”苏逢吉道:“小可主意已定,请刘爷收了成命吧。”刘知远见他情态甚坚,也只得罢了,就教他在自己所率军中充任从事之职。苏逢吉极有刀笔政治之才,过目不忘,不数日,将军中账目整得明细,冒领贪饷之事从此遂绝,军容由是一新。但为人甚严厉,诸军士背后叫他做“苏雕儿”,苏逢吉闻知,亦不着恼,但笑曰:“雕儿眼尖,手爪紧,此正是我谓也。”   

  一日,刘知远与石敬瑭对答,石敬瑭忽问:“知远近日颇读书?”刘知远不解其意,对曰:“臣军务繁忙,如何得余暇读书。”石敬瑭笑道:“如是,知远请了得力幕僚。”刘知远愕然道:“实是新聘了一从事苏逢吉,甚有才干。大王何以知之?”石敬瑭道:“桑国侨前日见卿表章,大惊道‘刘知远向来所写表章,粗鄙不文,今日表章文辞华藻,我亦不及,莫非有高人代笔?’,因此知之。”刘知远暗骂:可恨桑维翰这厮如此小觑于我!说道:“此人确有才干,本欲荐与大王,奈何他自家说粗慢少礼,恐冲撞大王,只得罢了。大王恕罪。”石敬瑭道:“在卿手下与在孤手下皆是一般,有何罪过!”赐苏逢吉玉带一条。刘知远知苏逢吉已为桑维翰所忌,严令他不得出门。又问:“朝廷选了些河东骁将去,不知何意?”苏逢吉笑道:“此是朝廷试探晋王。若某所料不差,十日之内,诏书必至,将晋王移封也。”刘知远不信:“今上许晋王永镇河东,不信有此事。若你所说,诏令晋王移封,又如何答对?”苏逢吉道:“只得反了。若听此,不独晋王,就连桑、景诸公与令公,皆是砧上之肉。”刘知远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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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七回苏逢吉入幕指挥府(2)         

  三日后,唐帝下诏,令将石敬瑭调去郓州做节度使。石敬瑭大怒,传来桑维翰、景延广与刘知远问计。三人力劝石敬瑭举事。石敬瑭道:“其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须怪不得孤。只有一件,他是君,我是臣,君叫臣移封地,臣子无不从之礼,师出无名。”桑维翰笑道:“此事易与。今上本非明宗亲子,乃是螟蛉,现放着许王殿下,乃是明宗亲子,反不得继大统,只略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教今上无处自辩。”石敬瑭大喜,就命桑维翰草表,上复朝廷,又命刘知远操演士卒,景延广招兵买马,摩拳擦掌,不日就要造反。   

  唐帝李从珂接了表文,未看得几眼,心头怒火按捺不住,掷之于地大骂道:“石敬瑭直如此可恨可笑!言朕非先帝亲子,不应窃据大位,若禅与许王,他即移出河东——如此欺心之谈谁复信之?卫州图闵帝之事,天下尽知,闵帝非明宗亲子乎?”乃传下圣旨,命建雄军节度使张敬达为太原四面招讨大都督,义武节度使杨光远为副都督,统帅三十万扫逆军,点起大将符彦卿、高行周、安审琦等,各领强军劲旅,扫灭河东。先锋正是河阳节度使张彦琪。张彦琪接了圣旨,整顿军马,便要出师。因虑郭威在太原刘知远手下多年,恐他反复,遂不听用,只命他把守本地。   

  郭威与那军衙的人,多是好的,早有人暗暗报与他。郭威烦闷,寻思:若是城破,夫人、兄嫂必无生理。怎生随军前往,就中也好有些照应。百思不得其计,便与李彦从商议。李彦从本是宦家之后,深通官场门路,道:“主公休得烦恼,此事易与。三分时魏武打荆州,不教庞德去,庞德抬了棺木,自陈其忠,方才大战关羽。主公亦只寻节度使表表忠节,将晋王之类祖宗八代毁骂,若是手头有现成,棺材也不妨抬将一口去,只是取个信任。”郭威不觉大笑道:“棺木便不抬,某只使白巾裹了头,眼角下抹些血痕,一头抢将进去,就言道‘今番与令公死别’,他必然大惊相询,某却说‘闻得晋王作此欺天灭伦之行,号泣出血。本是他家臣下,今日只得与他对敌。虽如此,以仆背主,诚为悖逆,郭威只愿死在沙场上也。若公不许,就此撞杀在阶前’,他必然应允。”李彦从道:“主公妙计,胜小的见识十倍,我等亦收拾军械,随主公前往。”郭威道:“如此甚好。”   

  正计议间,高升栈伙计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郭威喝一声:“兀那汉!汝却看将什么?莫非做贼踩道路?”那伙计笑道:“郭爷说笑。小店虽然简陋,立起字号也有三五十年,经了两代主人,哪有此不良之事。小的相扰,却是一个小娃娃,十一二岁,在门口言找郭爷,只说是相识。小的不敢着他进来,还请郭爷示下。”郭威听得,晓得是柴荣有事,说道:“汝去烧两只鹅腿,盛碗卤面与他吃,就记在某的账上,叫他稍待,某片刻便来。”店伙计答应一声去了。郭威又与李彦从商议些事,便起身出屋去寻柴荣。   

  柴荣正在大厅内坐着吃面,吃一口面,流一行泪,见郭威到,扑将上去抱住腿道:“郭爷救命!俺爹爹要死了!”郭威大惊道:“如何?”柴荣哭将起来,郭威温言劝慰:“不打紧。吃罢饭,某请个郎中,与你探视。”说罢封一两纹银叫店伙道:“河阳有一太医姓郑,药到病除。某弟兄多年前混迹此地,识得他。烦劳与某请将来,用了饭,同去号诊一番。”店伙答应一声,见门外正是春雨天气,举个伞去了。郭威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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