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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汉枭雄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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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景思只得相待,半晌,见赵弘殷换了重裘,由两个家丁架着挪将来,满头冷汗,一张脸蜡黄,声音微微地道:“亲家稍坐,某想是风寒侵身,害了病,酒却吃不得了。”贺景思大惊:“怎的如此?”赵弘殷叹道:“天不与人愿。亲家但吃,某把个虚盏儿相陪。”贺景思不忍,急道:“亲家且去屋内将息,我速速请个太医来。”赵弘殷道:“不妨,家下自有相熟的太医,某且失陪。”自走了。贺景思嗟叹:“想是国家多难,为何只在此节骨上生了病!”   

  无片时,那太医到,入内去诊治。杜氏也自去了,留下贺氏与贺景思吃酒,父女两个说些体己话儿不提。半晌,太医出来。贺景思急问:“病体如何?”太医摇头道:“其人素常自负壮健,不知调养,使病已侵髓,若三年内慢慢将养,可有一线生机,若不然,命在顷刻。”贺景思惊得呆了,半晌方道:“如此怎好!前线军情紧急,则我那陛下呵!”贺氏不忍,道:“爹爹,且莫愁苦。想圣朝有神灵相护,必然无事。”贺景思长吁短叹,愁肠万端,吃不下酒,道:“女儿好生奉养公婆,代我告罪,就言为父须连夜赶回军中去。”说罢,出得赵宅,打马回下处。心道:不想有此事!我只向主帅告假十日,如今已去其半,如何交代?终是不忍便走,又想:或可明日有转。一夜未眠。   

  第三日又来赵府探视,问杜氏:“亲家如何?”杜氏面色烦恼,道:“如今仍在昏睡,不省人事。”贺景思又问:“可多寻些医生诊治,天下之大,必有能人。”杜氏只摆摆手,道:“昨日亲家走后亦曾寻别个太医,所言皆是一般。”贺景思顿足半晌,又不忍走,只道:“但愿老天开眼,他忽然好了。”虽自知亦是乱想,却不愿走,直等到未牌时分,自叹道:“大丈夫当断则断,在此相等,亦是不了。”因作别杜氏:“亲家母则看在老夫面上,好生看觑我女孩儿,老夫须要回凤翔,万一有三长两短,则全托付亲家母。”杜氏只好道:“原是该当。愿亲家马到成功。”贺景思又与女儿作别,打马回馆驿收拾。结算了店钱,要待起身,又复不愿,向赵宅方向看了半天,乃道:“休乱想!亲家已是有病在身,去不得了。俺还是快些回去。”转回头,撒开马,要上路。   

  正在此时,听后有人叫:“爹爹慢行!”贺景思回头,见是女儿来了,道:“女儿只好生奉养公婆,休送我。”贺氏道:“却非为此。爹爹随女儿来,有要事禀告。”贺景思心中疑惑,遂与女儿走入店中落座。贺氏道:“告爹爹,公公乃是装病。”贺景思大惊,问:“汝如何得知?”贺氏道:“本不知,是婆婆与女儿道‘汝公公顾念旧晋恩情,不愿相助,故寻出此计。一则我看亲家情急,二则男儿须立志功名,他这般隐居在家,不是事体。我乃他妻,不可与旁人说破他计,只好说与你。你虽是他的媳妇,也是亲家的女儿,你说与亲家,于礼无妨。今夜他闻得亲家已走,必然开怀,我则劝他酒,吃醉了,一架马车拖出后门,随亲家拉走’,因此急来寻父相告。”贺景思听说,火冲顶门,拍案大叫:“叵耐赵弘殷这老贼!行此奸计,欺瞒于我,我须不与他甘休!这便与你同去家中,羞他一羞。”贺氏急止道:“爹爹去便不打紧,可惜婆婆一番苦心付之流水。难道着他夫妻翻脸?爹爹可随女儿到府,只当婆婆安排妥当,带公公动身。”贺景思将心中无名业火压了又压,道:“权且忍这一番。”因随女儿去赵宅。         

◇欢◇迎◇访◇问◇。◇  

第75节:第二十一回 洛阳二后赚虎将(3)         

  来至赵府后门,听宅内劝酒声远远传出,几乎气破胸膛,强压怒火相待,耳听得赵弘殷喃喃道:“贤妻休劝,如今再吃不得。”杜氏道:“老爷平素海量,便吃这几盏儿无妨。”赵弘殷道:“便只吃了这一杯。”杜氏又道:“再吃三杯,奴奏筝与老爷助兴。”赵弘殷不答。   

  片刻,杜氏打开窗子看将下来,见贺景思与贺氏,喜道:“事谐矣,待老身命家人套车。”须臾院中套车,又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杜氏亲自赶车出来,车帘紧遮。贺景思挑开帘子看时,见赵弘殷醉得醺醺地,面色通红,鼾声如雷。大怒道:“老贼直如此欺骗于俺!”杜氏赔罪道:“则看老身面上,亲家公饶他这一遭儿。”贺景思道:“不是亲家母大义,须不与他甘休。”作别杜氏、贺氏,赶车起身,恨不能一步至凤翔汉军军营,连夜而行。   

  走了一夜,赵弘殷渐渐醒来,觉到颠簸,又觉口渴,遂叫道:“水来!”忽听贺景思道:“水便无有,闭了鸟嘴,再多口,灌汝一碗马尿!”赵弘殷大惊,暗想:我岂非已将贺景思哄走?乃道:“却是亲家?如何去而复返?我病体沉重,不能见礼。”贺景思怒道:“病体,病体,俺这便与汝发发病!”停了车,将帘子挑开。赵弘殷看时,吓一大跳,原来已在洛阳百里之外。   

  贺景思住马,不住口地数落:“好赵弘殷吓!出此诡计,哄骗于我!若不是看亲家母面上,不与你甘休!”将水囊解开,倒了一碗,递将进去。赵弘殷已知计谋告破,默默无言,接来喝了,道:“不是哄骗亲家,某是晋臣,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配二夫。则为忠字上头,委实不能相助,又却不过亲家情面,只得出此下策。”贺景思道:“亲家忠心,小弟是佩服的。唯有一件,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如今天下方定,民正休息,战乱又起。老兄读圣贤之书,忍心袖手?晋二帝仁厚之主,便是弟也承恩义,只是以自国百姓供养契丹,到头来身死国灭,辽人入了汴梁。老兄家那时亦在汴梁,多受其毒。如今朝廷抵御外侮,正要绝此,不远胜于旧朝动辄掳我数十万百姓,打草谷围猎为乐?”一席话说得赵弘殷无言可答,只得道:“既已为亲家识破我计,无可推托,自当为百姓出力。但不知亲家如何识破?”贺景思大乐:“俺如何识得破!此是亲家母深明大义,赚君与我耳。”赵弘殷怒道:“则这妇人多事!”   

  二人又行,赵弘殷酒醒,因马车走得慢,遂弃了马车上马,与贺景思并辔而行。贺景思道:“俺许着令公十日,如今只余得四日,却须赶路。”赵弘殷道:“亲家无忧。我二人取路潼关,进入关中,可省一日路程。”贺景思大惊:“潼关如今在李守贞手中,万一事有不谐,我二人生死事小,凤翔无功,使贼坐大。”赵弘殷道:“某虽隐居,知天下事。潼关为王继勋所夺,李守贞只因王继勋为心腹骁将,便即调离,另派人把守。白文珂因此派麾下陕州都监王玉收复潼关,两日之前,已报捷矣。”贺景思大惊:“兄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真乃远智之人也!”二人改道,向潼关而来。   

  到得潼关,贺景思通报姓名,拿出文谍叫关。把守军士验明无误,开关放行。二人日夜兼程,路过长安汉军营,见郭从义、王峻分别在长安两端设拒马栅栏与赵思绾相峙,惊道:“如此怎生进攻?”贺景思思忖许久,道:“是了。闻得郭从义与王峻有隙,势必你我观望,皆不敢进兵,恐大军不能相呼应。又闻得赵思绾勇,故此设下拒马,权且抵挡耳。”赵弘殷摇头道:“只为私怨,误了国家大事,我所不取。”一路说,来在咸阳。一算日期,刚刚九日。贺景思回营缴令,见赵晖,道:“已邀得赵弘殷相助。”赵晖大喜,传赵弘殷进帐相见。赵弘殷与贺景思道:“愚兄却有件事还望相帮。”贺景思道:“兄但言之,小弟莫不尽力。”赵弘殷道:“愚兄乃是常服,如此面见主帅,殊为不恭。贤弟为我寻副盔甲。”贺景思满口承应,选了副好盔甲与赵弘殷穿,又挂了口剑。赵弘殷结束停当,去帅帐见赵晖。         

◇欢◇迎访◇问◇。◇  

第76节:第二十一回 洛阳二后赚虎将(4)         

  赵晖见赵弘殷威武雄壮,精神抖擞,十分欢喜,动问道:“将军多少春秋?仙乡何处?”赵弘殷行礼道:“末将四十六岁,祖籍乃在涿郡。本应早来相助,奈何一向懒散,令公恕罪。”赵晖道:“将军不远千里前来助战,正有大功,何罪之有?凤翔城小,然防备完足,王景崇又勇武过人,如何攻打,还望将军教我。”赵弘殷道:“兵无常形。为将者,须先看天时、地利,查敌我军士军心、武备、辎重等等一切,然后定计。弘殷新到,亦不能就有计谋,还须从长计议。”赵晖听了,有些失望,心道:却原来亦无甚办法,切莫是逞口舌之辈。因勉励数句,先任为校尉,拨帐篷居住,令赐酒食。   

  赵弘殷出帐,对贺景思道:“吾观令公颜色,却有些疑我。”贺景思道:“如之奈何?”赵弘殷笑道:“不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观察敌我,然后定计,当克大功。”贺景思道:“须多少人马?小弟去整备。”赵弘殷道:“不要人马,俺只须绕城观看两日,即有处分。”贺景思报与赵晖,赵晖未信,只道:“由赵弘殷处置。”   

  不表赵弘殷安排计策克敌。关中三镇,郭从义与王峻夹住长安,赵思绾数番出马讨战,只不应战。那边白文珂、常思与李守贞数番交战,未见便宜。白文珂初事后唐武皇,资历极老,年纪也是老迈,无法攻破城池,只得令各军安守。李守贞几番冲突,皆不能动其营阵,怒谓总伦:“汝言天下归心,旧部必来投靠,今城外军士,颇多孤家旧部,奈何不降?”总伦道:“大王勿急。天命虽定,有从者,有不从者。诸军皆受其本帅节制,只等大王破了来君,其等自然投靠。”李守贞听说,转怒为喜:“却是错怪大师。”使城中众人各出谋划,找寻战机。   

  李守贞麾下有一员战将,姓马,双名全义,甚有忠心。李守贞谋反前,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个不想得封赏?俱奉承于李守贞。马全义独言:“令公不可听信谗言。方今天子驱走契丹,万民乐业,天下归心,无人相助令公。”说得多了,李守贞深恶之,传令:“马全义不得入见。”马全义退下,叹道:“时也,命也。”及李守贞造反,马全义提军出战,身先士卒,效忠依旧。有人问:“大王疑公,公何必辅佐如斯?”马全义道:“虽则如此,大王于我有恩,不得不报。何况为人臣仆,焉可背主?”人皆敬服之。马全义见白从珂围住城池,忧道:“长此以往,给养必难供应。”上书李守贞道:“汉军围城,是欲困我。大王可择选勇将,于夜出兵突击骚扰疲之。”李守贞看了表文,只道:“容寡人细思之。”放过一边。有谋臣刘芮,为李守贞心腹,封为伪枢密使,向与马全义交好,出班奏道:“启禀我主,马全义所奏有理,臣万死,请我主选良将行之。”李守贞不得已,问众大臣:“谁敢夜袭敌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开口。马全义见了,奋勇出班,道:“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臣不才,愿为我主分忧。”李守贞见是马全义,好阵烦恶,只道:“需多少军马?”   

马全义道:“三百精骑足矣。”李守贞道:“随你点三百军马,若折了军威时,须当重责。”马全义慨然道:“果如此,亦无面目生见大王。”谢恩而出。刘芮不忍,随出,叫道:“全义慢行!”马全义回头见了,问:“兄有何事指教?”刘芮因道:“全义此去凶险,因有朋友之谊,特地来作别。”马全义笑道:“我兄素来洒脱,今日为何如此儿女气。丈夫不作儿女别,全义若回,与君痛饮,走时却不需别。”刘芮道:“某书生耳,乘不得马,上不得阵,无法与全义同去,特举荐一人。其人勇猛,可助君力战。”马全义急问:“却是谁?”刘芮道:“其人名唤聂知遇,本是芮之乡人,少时与富户争牛,扯住牛角同三二十人相拽,将牛角扳折。芮见他有勇力,荐与大王做了个禁军军校。”马全义甚喜,道声谢,自去选了三百精锐士兵,又去禁军取聂知遇至。入得夜来,对众言道:“欲夜袭敌军,诸人皆为军中精锐者,特取一行,若不愿时,亦不勉强。”聂知遇厉声道:“国家疲敝,正是力战报主之时,有何不愿!今夜定当死战以报主公。”众人都道:“情愿死战破敌。”马全义大喜,将出资财买了羊酒,与那三百一人痛饮。酒至酣时,拔剑起舞作歌曰:“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长安卿相多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歌曲苍凉,诸人听得心中激荡,早先亦有些畏战之心,如今士气蓬勃。马全义见时机到了,摔酒碗于地道:“彼破敌时,却与诸君痛饮。”当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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