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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超级说客-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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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们拘留她有这个必要吗?” 
  “我别无选择。我决不能放她走。” 
  “什么罪名?” 
  “过失杀人。” 
  “你可以把她交给我监管嘛。” 
  “不行,”他愤怒地说。“你是哪一门的律师?” 
  “那么就让她具结释放。” 
  “不行,”他说着,不快地望着哈姆雷特微微一笑。“我们手上有条人命呐。交多少保释金要法官才能决定,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侦探而已。” 
  “我要进监牢?”凯莉问。 
  “我们没有办法,太太,”斯莫瑟顿说,一下子突然变得和气了。“如果你的这位律师称职的话,他明儿就可以把你弄出去。当然,你要交得起保释金。我可不能想放你就放你呀。” 
  我把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就这样吧,凯莉。我保证明天尽早把你保出来。”她立即点点头,咬紧牙齿,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坚强。 
  “你能不能让她住个单人监房?”我问斯莫瑟顿。 
  “嘿,你这个笨蛋,监狱可是我开的?你有更好的法子嘛,你可去找监狱看守谈谈嘛。他们倒是挺乐意听听你这种律师的意见呢。” 
  别向我挑衅,伙计。我今天晚上可是已经砸碎一个脑壳啦。我们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谢谢。”我说。 
  “不客气。”他和哈姆雷特把椅子向后一踢,向门口咔咔地大步走去。“你可再呆5分钟,”他回过头来说。他们砰的一声带上门。 
  “一动都别动,”我小声说。“他们在那个窗子外面监视我们呢。而且这里可能装了窃听器,说话要当心点儿。” 
  她什么也没有说。 
  我继续扮演着律师的角色。“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遗憾。”我局促地说。 
  “过失杀人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复杂,但基本的意思是:杀了人,可不是有意的。” 
  “我在牢里可能要关多久?” 
  “那先要判决你有罪呀。而这是决不会发生的。” 
  “保证?” 
  “我保证。你吓坏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擦着眼睛,想了很久。“他家里人很多,而且个个都跟他一样贪杯,一样凶暴。我对他们怕得要命。” 
  我无言以对。我对他们同样怕得要命。 
  “他们不会逼我去参加葬礼吧?” 
  “不会的。” 
  “好。” 
  警察在几分钟后回来把她带走,这一次他们给她上了手铐。我注视着他们带着她沿着走廊走去,在一个电梯口停下。凯莉使劲绕开了一个警察,回头向我投来最后的一瞥。我挥挥手,她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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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谋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犯25个错误。如果你能想得出10个,那你就是一位天才。至少我看过的一部电影是这么说的。克利夫的死,其实并非谋杀,而是行使自卫权利的结果,但我们当时犯下的错误,现在却开始显得越来越多。 
  我在办公室里绕着写字台踱步,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摞摞标准的黄纸。我已把我记得的一切全部用图绘出:那座公寓、尸体、衣服、手枪、棒球棍、空啤酒罐,等等等等。我还画出了停车场上我的汽车、她的汽车和他的卡车停放的位置。我猜想我在公寓里只待了不到15分钟,可是把这一切写在纸上却像一部薄薄的长篇小说。在房子外面能听到多少声尖叫和狂吼?我想不会超过4声。有几位邻居看见过一个陌生人在尖叫后立即走出公寓?天知道。 
  这就是天字第一号错误,我想。我不应该那么快就走出公寓。我应该在里面等上10分钟左右,看看邻居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然后再悄悄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也许我当时应该报警,向警方说明真相。凯莉和我完全有权进入那幢公寓。在我们以为他在球场上参加比赛的那个时刻,他显然是埋伏在公寓附近的一个地方。我有这个权利对他进行反击,解除他的武装,用他自己的武器打击他。陪审员们考虑到他那残暴的个性和他以往的记录,是决不会裁定我有罪的。更何况在场的那唯一证人,又会百分之百地站在我的一边呢。 
  所以,我干吗不呆在那里呢?一个原因是,她在催我赶快跑走;而这在当时不啻是最佳的行动方案。在短短的15秒时间之内,你从一个被人野蛮袭击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杀人者,在这样的关头,你怎么可能进行理性的思考呢? 
  第二个错误是与她的那辆车有关的谎言。我离开警察署之后,曾驱车经过停车场。我看到了她那辆大众牌小车和他那辆四轮轻型货车。假如有谁告诉警方她的车已经几天没有动过,那么她说的那个谎就会露馅。 
  而且,万一克利夫和他的某个球友,乘她待在庇护所的当儿,故意弄坏了她的那辆车,而这个朋友现在跑出来向警察报告,那将会多么糟糕?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在过去几个小时当中,我想起的最大错误莫过于凯莉打电话的那个谎;她在打过911报警电话之后,跟我通过话。我就是以此为借口,那么快就出现在警察署的。但这个谎说得愚蠢至极,令人难以相信。因为我们手上并无通话的录音,警察若是核查一下电话记录,我就会遇到严重的麻烦。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又发现了其他一些错误。幸好大多是惊慌失措造成的结果,在拍纸簿上涂涂画画,进行了仔细分析以后,大多还能自圆其说。 
  我让戴克睡到清晨5点,才把他唤醒。1小时后,他带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赶到了办公室。我从我的角度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听后最初的反应使我非常高兴。“管他什么样的陪审团,都不会判她有罪的。”他毫不怀疑地说。 
  “判决是一回事,”我说。“把她从监狱里搞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们拟定了一个计划。我需要一些文件:拘捕报告,法庭档案,医疗记录和他们第一次离婚起诉的诉状。戴克满口答应,保证立即去搞到手。7点钟,他出去又买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报纸。 
  消息登在市内新闻栏的第三版上,只有短短的3段文字,没有配发死者的照片。这件事出在昨天深夜,记者来不及大书特书。标题是:《夫亡妻捕》。这样的事在孟菲斯每月平均有3起,如果我不是有心寻找,这一消息决不会引起我的注意。 
  我拨通了布齐的电话,把他从沉睡中唤醒。他是个夜游神,离了3次婚的单身汉,酒吧不关门决不归家。我告诉他说他那个朋友克利夫·赖考已经突然归天,这消息似乎使他立刻来了劲。刚过8点他就赶到了我的事务所,我请他去那幢公寓附近进行侦察,看看是否有人看到或听到什么情况。同时看看警察是否也在现场执行和他相同的任务。布齐打断了我的话。他是调查员,他明白该干些什么。 
  我在办公室给布克打了电话。我对他说,我的一位办理离婚案件的委托人昨夜杀死了她的丈夫,但她确实是位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我想把她从监牢里搞出来。我需要他的帮助。马尔文·香克尔的弟弟是刑庭的法官,我想请他让她具结释放,或者交纳一笔微不足道的保证金出狱。 
  “你刚刚打赢了一场价值5000万美元的官司。怎么一下子捡起这种不值钱的离婚案子啦?”布克开玩笑问道。 
  我勉强笑了笑。他要知道事实真相就好了! 
  马尔文·香克尔此刻不在孟菲斯。但布克保证立即开始给有关人员打电话。我在8点钟离开事务所,驱车向市区驶去。整个夜晚,我一直有意不去想念关在牢中的凯莉。 
  我踏进谢尔比县司法大楼后,径直朝隆尼·香克尔法官的办公室走去。迎接我的消息是,和他的哥哥一样,香克尔法官也不在城里,要到傍晚才能返回。我打了几个电话,想找到关于凯莉的文件。可是,她仅仅是昨夜拘捕的十几个人中的一个,我想她的案卷肯定还在警察署。 
  9点半,我在法院大厅里和戴克碰头。他已经拿到了拘捕记录,我叫他去警察署设法查找她的档案。 
  谢尔比县地区检察署位于司法大楼三层,下设5个部门,共有70多位检察官。家庭虐待科仅有两名检察官,摩根·威尔逊和另一位女士。幸而摩根·威尔逊恰好在办公室,只要能走进去找她就成。我和接待员调情调了半小时,令我又惊又喜的是,我的这一招居然还算灵。 
  摩根·威尔逊是个绝色的美人,年纪大约40岁。她握手十分有力,脸上挂着那种仿佛在说“我忙得要命,有事快讲”的微笑。办公室里堆放的案卷已多得无法再多,但仍井井有条。仅仅望着这些待办的文书,我也会觉得厌倦。我们各自坐定后,她突然认出了我。 
  “你就是打赢那场5000万美元官司的小伙子吧?”她说,脸上的微笑与刚才截然不同了。 
  “是我。”我耸了耸肩。那只不过是另一天干的活,没啥了不起。 
  “祝贺你。”可以看出她对那个案子的印象有多么深刻。啊,名誉有着多大的价值呀!我猜,此刻她正像所有其他律师一样,在心里计算着5000万的三分之一是多少美元呢。 
  她的年薪最多4万美元而已,所以她很乐意谈谈我交上的好运气。我简单地谈了谈开庭的情况和我听到裁决时的感受,然后立即刹车,告诉她我来此的目的。 
  她听得非常认真,而且做了很多笔记。我把这一次和前一次的离婚诉状,以及克利夫殴打妻子3次被捕的记录统统交给了她,并且保证天黑以前一定把凯莉的医疗记录送到她手上。同时,我还描绘了她在几次最最凶残的毒打中所受的伤害。 
  其实,我周围的这些卷宗全都和殴打老婆、儿女和女友的男人有关,摩根会站在谁的一边,显然不难预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说。她指的当然不是克利夫。 
  “她身材高大吗?”她问。 
  “5英尺5英寸左右。净重110磅。” 
  “她怎么居然能把他打死了呢?”她用近乎敬畏的声调问,一点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非常害怕。而他又已经喝醉。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抓住了棒球棍。” 
  “干得好,”她说。我的大腿上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这是检察官说的话! 
  “我希望能把她从牢里放出来。”我说。 
  “我需要在材料到齐后研究一下。我会给办理保释的办事员打电话,通知他我们不反对让她交纳为数不多的保释金。她住在哪里呢?” 
  “暂时住在庇护所里。你知道,那种没有名称的非公开的庇护所,这里有许多家。” 
  “我对它们很了解。它们也确实很有用处。” 
  “她住在那里很安全,可是这个可怜的孩子此刻还关在监牢里呢。而且上次挨打留下的伤痕,现在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用手向周围的案卷一挥。“这就是我生活的目的。” 
  我们同意次日上午9时再碰头。 
  我、戴克和布齐三人在办公室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筹划着下面的行动步骤。布齐敲开过赖考住处附近每一家的门,只发现有一个人似乎听到过有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她就住在他们楼上,我怀疑她可能看见我走出那套公寓。她听到的可能是克利夫第一次挥棍向我打来,失手打在点心柜上发出的声音。警察尚未和她谈过话。布齐在那个公寓小区转悠了3个小时,并没有发现警方活动的迹象。那套房锁着门,贴了封条,吸引着不少人前来围观。有次来了两个魁梧的年轻人,看来认识克利夫。他们和一群刚刚下班的小伙子站在警察布置的隔离线之外,望着套房的门,骂骂咧咧地嚷着要报仇。那伙人样子可凶呢,布齐对我说。 
  布齐还找着了一个提供保释金的保证人。此人是他的一位朋友,愿意为我们提供优惠,只收取5%的好处费,而不是通常的10%。这可以为我省下一点钱。 
  戴克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警察署,设法获取逮捕记录,追踪有关凯莉的文件。他和斯莫瑟顿打得火热,这主要是因为他发誓对律师深恶痛绝。他此刻仅仅是个调查员,离律师帮办的位置还远着呢。有趣的是,斯莫瑟顿说,早晨的时间刚刚过去一半,他们已经开始接到要杀死凯莉的威胁了。 
  我决定去监狱探望凯莉。戴克将去找一名法官,确定保释金的数目。布齐将去找那个保证人时刻做好准备。我们刚要离开办公室的当儿,电话铃声突然急剧地响了起来。戴克一把抓起话筒交给我。 
  电话是彼得·科沙从克利夫兰打来的,他是杰基·莱曼西支克的律师。我上一次和他通话是在杰基作证之后,我对他说了数不尽的感谢话。他当时告诉我说,过不了几天,他自己也要提出诉讼,状告大利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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