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人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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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桃让张姨坐下,自己在坐下。张姨打开盒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没事做,自己包的,都是瘦肉。鲜着,试试。”
古桃夹了一个吃。里面除了肉还有香菇。
“还行吧?”
“很好吃。”古桃回到道,真的很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张姨微笑着看着她吃。老伴脑血栓突发七年前去世了,她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女儿都三十七了,早定居国外了,嫁给了外国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那个女儿还真如泼出去的水,几年也不见不回来一趟。倒还记着自己有个弟弟,弟弟高中一毕业就给接到国外去读了,那时她可是坚决反对。这不,女儿儿子都在国外,这边就剩她一个,亲戚之间也少来往。大学一毕业,儿子就找了个外国女人结了婚,没到半年就离婚了,现在还单身着。儿子比小桃是大了差不多十岁,但现如今,谁还在意那些。吴书朋听着妈的话回来。他说:“妈,这种女孩不适合我。我喜欢的对象是外向,热情,活泼点的。况且她看起来也太小了,我差不多可被认成她爸了。”,说到底,他喜欢会来事的女人,而不是女孩。
这么一来就很好了,原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淡了,但是事隔一个多月,张姨突然兴奋的再次和古桃说起儿子吴书朋的事。
一开始,古桃直接明了地拒绝他,吴书朋当时也相当爽快的笑着像古桃道歉,说老人家只管自己钟意,也不问她的意思就擅作主张。为何这件原本该冷却的事,又会“死灰复燃”,古桃实在想不通。另外,由于古桃毫无意愿的态度,似乎更奇怪的让吴书朋更想追到她,回来次数变多了。能见到儿子,张姨自然很高兴。她觉得儿子如果能和小桃结婚,那是再好不过了,附带的,儿子很有可能会留在国内。吴书朋,古桃可以毫不留情拒绝(她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清楚对谁都好),但如果张姨插手,就不好做的太无情。正如吴书朋自己先前说的,他不喜欢她哪种类型的女人。古桃对他那种人也没感觉,谈不上喜欢讨厌,总之与自己无关。至于吴书朋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又对自己感兴趣,她只能把此举解释为想他一时想换换口味。
一开始听小桃说她已经有比较钟意的男性朋友了,她确实有点生气,觉得她那样做不道义。有一阵子,心情难平。古桃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她这人就是这样,正直、诚实、宽厚、没什么脾气、真诚、个性独立、不好与人打交道,但却很能和人处成一片前提是如果她想。
张姨会想到出租房子,是因为其他住户都将自己不用的房子出租出去了。见大家伙都那么做,一想自己一个人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便宜点租出去。这块区域属大学城,几所大学都分布在城市这端,所以租房子的人,最多的也就是学生。她决定只租给女孩子,她可经不起男孩子那股闹劲。邻居一些人将房子租给男孩子,结果事多了,还闹得很,东西也容易坏。古桃来问房子出租的消息时,她就想租给她了,什么都好商量。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舒心,喜欢。后来证明自己选择完全正确,这孩子脾气惊人的好,又有耐心,也不会嫌你烦或什么,自己闲得很,找她拉拉家常,说说话,她总会放下手中的事,认认真真听你说。时间长了,相互之间熟悉一点,谈话也变多了,越发发现她是个很有趣的女孩,而且问什么她似乎都知道。交往久了,连她也开始看起书报来,生活开始变得忙碌充实起来。她又开始做年轻时爱做的活儿,比如刺绣。就好像又得到一个女儿一样。不过有一样,就是这孩子太硬,任你怎么给她点东西,她都肯接,有时弄得自己有点生气,她照样没事一样和你相处。这样好的孩子,她真心希望能成自家的。
“多吃点。”张姨道。
再吃一个,还没咽下去,胸口一阵恶心。古桃急忙跑到卫生间。
“吃太急了?”古桃一回来,张姨道。
古桃点点头,她还是想吃的。一凑近,那股味道,她想自己是吃不下了。
“就不吃了?”
“饱了。没骗你,我确实吃东西了。”
“多吃点好,你就需要多吃点。你看你这 ;,属于营养不良。”
古桃笑笑。
送走张姨,洗漱后开始真真正正的休息。今晚睡得奇好。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前几天的睡眠似乎都补了回来。她有过疯狂的念头,去找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不会去的。不管有什么原因,他选择不说,而宁愿一声不响地离开,肯定有非如此做不可的理由。也许他暂时不想看到自己。也许不想去找他的原因在于自己,正如柏杨有一次说的,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他。怎样才算是很喜欢,怎样才算是喜欢?她只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复杂。离开吗?喜欢那样玩消失,就玩吧,我不会吵也不会闹,更不会蠢到哭天喊地寻死觅活。这些思想在她头脑里搅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发疯。一个人,她可以装得如无其事。
第十章
现在是五月中旬,离完完全全毕业还有两个多月。按规定,他们是可以在学习期间成家的。古桃还是打算离开学校。至于毕业论文,上学期末,杨导布置了论题,吩咐旗下学生剩下的就自己找资料,有什么问题,通过电话或e…mail联系他。杨导长年累月不在国内,到处飞,有时你打电话找他有点事,他说自己现在不在国内。古桃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照现在看来,得加快进度,你不能保证一次过关,杨导这人很讲究的。先前交过几篇研究报告,辛辛苦苦在图书馆找了半年资料,又是实践调查,杨导一看题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批到“题目范围太广。”就完了,结果是你又得重新再写。
和柏杨认识后,她觉得要学得东西变得简单很多,并不是内容真的简单了,而是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更加相信自己。学经济,却从心眼里断定自己毫无经济头脑,本身也毫无从商念头,有时也想问自己是为什么还坐在这里看这些和自己没什联系的东西,是因为大学时学的就是这个所以就那样了,多半这也是个原因,就比如说那时学的如果不是经济而是其他,现在十有**不是看这些书,而是再看那些书了。虽然没有经济细胞到如此境地,骨子里她觉得经济里的学问挺吸引人,这肯定也是一个原因,如果连这层原因都没有,难保她能把自己送去读研。柏杨他,他是她遇到的从心里心疼、尊重她的人。因为他的感情,让她觉得自己重要,而不单单是淡到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些本来都无所谓,但这种正面的感觉总让人暖暖的,心里舒坦。
比起心疼,她更在乎尊重,人与人相处如果没有相互之间的尊重,肯定造成恶果。男人和女人相处,男人对女人的尊重,女人对男人的尊重,并不会使关系显得疏远,客气,相反,它能证实巩固二人之间的感情。爱一个人,爱他(她)的身心,并想保护他(她)的身心。
柏杨有一个大学玩的好的同学,晚期肺癌。时不时的柏杨会去他家看他,朋友告诉亲人自己想死在家里。那次,那同学突然叫柏杨把女朋友叫来。先前,他问柏杨找没找到合适的人,柏杨回答说有,说下次带她一起来,他却遥遥头说不用了。之后每次去,都没再提这类事,多半在回忆以前读大学时的点滴,这不禁让人觉得是不是人时日不多时都喜欢回忆,重新感受自己曾经的快乐悲伤,方才算完完整整了却一生。见他有意愿见见自己的所爱的人,柏杨没多问,立刻就打电话叫古桃赶紧过来。
接到电话后,古桃立刻照着地址赶去。到达时,柏杨在门口接她。
“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还把你叫来。”
“没事。”
“记得我对你提到过的那个友人吗?他想见见你。”
“这样,我们快去吧。”
“谢谢你,桃桃。”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人确实是肺癌晚期,一见到他,你准以为他就是个身体健健康康的年轻人。一般患如癌症这些慢性病的人都极其消瘦,因为这些病都极耗营养。
“你好。”古桃说道。
“你好,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叫你来。你就当疯子在撒疯好了。”那人笑道。
“还能开玩笑,说明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柏杨道,让他瞎着急一通,还以为他今晚就要走了。
“小杨,不会以为我就要走了吧?”
“说了不要叫我小杨。”柏杨道,接着又说:“陆俊,你这身板怎么说也能挺个十七八年。”
陆俊爽朗地笑了,对古桃道:“大学时,这小子贼爱装酷耍帅,欺骗纯真少女,全靠我镇着,他才没兴风作浪。”
古桃没想到,柏杨还有这么个活宝友人,难怪他会那么急的叫自己来。
“真的?看来我错过不少精彩。”古桃道。
“桃桃,你听他胡说。陆俊这人说话十句有九句不靠谱。”
“至少还有一句是真的,说不定这句就是。”古桃顺势说道。
陆俊笑了,继续就着一些往事打哈哈。
“陆俊,我先说你可别败坏我名声。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上了?”
病人突然很难受,柏杨和古桃看到病人痛苦的脸不由得皱紧眉头,前一分钟陆俊努力创造的轻松氛围随着病人痛苦的加深而消失殆尽,房子里的一切都不断给人同一个信息——重病患者的家。
陆俊父母急忙进来,什么都做不了,像他那样的晚期病人,止痛药根本起不了作用了。房里只不过多了两个人,两个看着深爱的儿子痛苦的人。共同点是,他们都知道床上的病人正遭受病痛,但是到底多疼,却无法凭对受折磨之人的爱而真的感同身受。病人持续痛苦着,开始呻吟。阳光照射不到的这里,轻松舒适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在这里停留。为什么活着这般受罪,他还是那么执着的想要活着。“只要意识尚清,只要有一息尚存,我就想活着,我是不是很怕死?算是吧。因为太留恋这个世界,清楚死了就再也醒不来了,唯有躺在泥里给虫吃。”。不在乎为了呼吸那几口气所要承受的痛苦,只要还有几口气在就有希望。他承受的恐怕远不止身体之痛那么简单。
“叔叔阿姨,不用送。”
“真是谢谢你们,这么晚还来陪他。”陆俊父母说。
“陆俊是我们的挚友。来看他是应该的。”
“要是我们陆俊也能健健康康的、、”陆母哽咽道。
“说这些干嘛,”陆父低声道,转对他们说,“那你们慢走,我们不送了。”
陆俊吃了大剂量的吗啡,疼痛依然没减少。已经凌晨三点,陆俊父母让他么们先回去,他们担心他,是不是该送医院。陆军父母说,“医院不会接,就算勉强进去了,也就是给你注射点止痛药,提醒我们放弃治疗以免落得人财两空。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他走……”
“桃桃,我先送你回去。”
“嗯。”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不一会儿就有一辆驶来。
“二月亭。”柏杨对司机道。
站在古桃门口,柏杨说:“这么晚了,累了吧。进去后就休息了知道吗?”
古桃没做声,看着他因为好友的病心情沉重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单去了这么一次还是第一次见心里都这样重,他所感受的肯定比自己深得多。
“进去吧,早点休息。”柏杨说道。
“柏杨,以后去陆俊那里,叫上我好吗。我也想去。”
天色很暗,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唯清楚的是他也沉默。两人从陆俊家出来,没说什么话,更没有提与陆俊有关的话。柏杨单单就是不想提,古桃也是。
“桃桃、、、”有一阵子的沉默,柏杨才缓缓地道,“你说陆俊他真的病的不行了吗?”。
“柏杨、、”古桃心里道。
“陆俊自己都没有放弃,我们只做好能做的事,像他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就行了。”古桃说道。“我觉得他也挺幸福了,虽然遭受着痛苦,但是相比一些健康的人而言,他活得更开心,实在。他一直都那么珍爱生命,他懂得活着的乐趣,所以即使遭受痛苦,他也愿意活着(很多人,宁愿解脱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