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手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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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　幻灭死神　第1章　曼佗罗华
　　当墨打开电脑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不一般的形式，或许，他和A真正决一死战的时候已经临近了。　
　　屏幕在光和影之间闪动，墨轻点鼠标，打开了自己的邮箱。他的邮箱里，一个信封正跳跃着，发信时间正是今天。　
　　“墨：　
　　我是A，现在给你我们所在的秘密总部所在地的地图，请尽快前来，我们这里有紧急事态，需要你的援助。（附：地图在附件中，请点击下载）”　
　　“这是什么意思……”墨用手托着腮帮子沉吟道。“完全不像是普通的试探。”　
　　“连具体地图都公开了吗？他的意图是什么？”噬问道。　
　　“只有两种可能。”墨伸出两只手指，“一，A完全放弃了对我们的怀疑，认为我们没有任何嫌疑，值得信任。二，A已经确定了，我就是杀手死神！”　
　　“当然，”墨低着头，把脸藏在阴影当中，“我更相信是后者。噬，扩散空气范围，查看外面是否有可疑人物。”　
　　“是，”噬回答道，话音刚落，无数看不见的空气便开始从墨的身上向四周扩散开去。　
　　“墨……事情不妙。”这是几分钟后，噬的回答。　
　　“什么？”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在我们家附近一间房子，似乎有望远镜正对着我们的房间。”　
　　“监视者……”墨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果然是后者吗……”墨把头埋在双手之中。“他是如何确定我是杀手死神的？”　
　　“墨，我们该怎么办？”　
　　“呵呵……”墨的嘴角微微上咧，“既然如此，我们当然是要前去了。恐怕A也是这么想着的吧，他的这把赌注可下得真重啊，居然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诱我上钩的诱饵……他算准了我不会放过这个找到他本尊的机会。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　
　　这是一场双方都自愿的战斗。一方面，墨希望通过这次会面，找到A本人，并杀了他。而另一方面，A也希望通过这次会面，找到墨就是杀手死神的证据。　
　　“好吧，”墨点击了“回复”按钮“我们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A：　
　　明天，我一定及时前往。　
　　　墨”　
　　按下“发送”键，墨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看样子，最后一战终于到来了。”　
　　云的家里。　
　　昏暗的室内，只有电脑荧屏在闪烁着，发出昏暗的光芒。　
　　云不断点击着鼠标，一个个网页接连弹出。　
　　“一定要赶上啊！”她轻声说。　
　　墨的房间里。　
　　墨看着掌心里的药丸发呆。　
　　这是赌神交给他的，整个药丸只有色子那么大，形状像一个蜷缩着的婴儿。　
　　“这是曼佗罗华，”赌神是这么说的，“在暗影之城也是极其稀有的一种特殊药物，如果你到暗影之城来是为了获得什么特殊能力的话，就服下它。曼佗罗华只对表人格有效，所以它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你服下它，就会立刻陷入沉睡，曼佗罗华会产生幻觉，把你带回你的暗人格诞生的那段回忆中去。”　
　　“你应该清楚，表暗人格的分裂是一种情绪的分离，如果你的暗人格的暗影属性是憎恨，就意味着暗人格诞生的时候，你把你所有的憎恨情绪全部交给了你的暗人格。所以，曼佗罗华带你所到的那段回忆，必然是你黑暗情绪最浓烈的时刻。在那个时刻，你的表暗人格尚未分离，加上当时你的情绪波调和你的暗人格相同，这样产生的共鸣将会使你获得和你的暗人格有一定相似处的特殊能力。”　
　　“但是，曼佗罗华的副作用是极其巨大的，它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将使服用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如果你不能从当时的黑暗情绪中脱离出来的话，你将会永远沉睡，不断地在那段最黑暗的记忆中徘徊，重演，永无苏醒之时。”赌神轻轻叹了口气，“我能帮你也就帮到这里了，你服用之前，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有什么好考虑的？”墨轻蔑地一笑，将曼佗罗华送入口中。　
　　秘密总部。　
　　A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墨果然是杀手死神。而且他居然是……难道，这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吗？”　
　　他伸出手，袖子缓缓滑落，露出里面的文身，那是一条黑色的长龙，没有祥云，只有漫天的风暴，在无数狂风的包裹之中，咆哮着，张牙舞爪。　
　　那是黑风会的标志——黑风罡龙。　
　　他慢慢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　*　*　
　　五年前的冬天，那个天空中离奇地挂满乌云的冬天。　
　　“这，就是证明被告人故意杀人的铁证！”凌夜凌厉的发出最后一击，赢来了旁听席上如雷的掌声。　
　　候审室。　
　　“不愧是本市最出色的检查官，”A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旁听席，他的左脚直接踩在了椅子上，右脚在地上来回游荡，一只手搭在了左脚上，另一只手则托着脸颊，歪着头，眯着眼注视着凌夜，“虽然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但是从开庭时辩护人，法官的表情看来，这个案件对于控告方要立证是非常困难的……”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审判……”　
　　“这位凌夜检查官就是我们的目标吗？”坐在A身边的戴着墨镜青年男子问。　
　　“没错，”A的嘴里此时正叼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半身像，照的正式现在站在法庭上的凌夜，在照片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大叉，“就是她。”他弯下腰拍了拍裤子，仿佛是要拍掉上面的灰尘，“目标确认完毕，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墨镜男点了点头。　
　　A抬起手，手上黑风会的标志——黑风罡龙的文身若隐若现，“伍德寺，”A轻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因为你，让我这双手，染上鲜血，这一切结束以后，我就会离开，我所欠你的一切都已经还清了。”　
　　A将手插进口袋里，缓缓走向出口。墨镜男低着头缓缓跟在他身后。　
　　此时，就在他们所坐的位置的正前方，两个小孩，正在唧唧喳喳谈论着，完全无视法官不停喊着的“肃静！”　
　　“英平，看到了没有，”12岁墨英神把书包抱在胸前，正伸着手向着法庭上的人指指点点，“那个是被告席，里面站着的那个就是被告，那里是辩护席，被告的辩护律师就在那里，然后那里……”　
　　坐在他身边，显然是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墨英平，他听着哥哥的介绍，有些迷惘地点着头，尽管他听得似懂非懂。　
　　——“墨，不~要~陷~在~这~个~梦~境~中~”　
　　“这是什么声音？”墨奇怪地摇着头，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听起来空洞而渺茫，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更令他奇怪的是，整个声音是那样熟悉——“那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用力地晃了一下脑袋，“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好了！”墨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审判结束了，我们去找妈妈吧！”　
　　“噢！”英平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了墨。　
　　乌云，在空中来回游荡，似乎正在蓄积一场狂风暴雨。　
　　　　　　　　　　　　　　　　　　第三部　幻灭死神　第2章　骤雨残梦（1）
　　黑暗。　
　　黑暗一直是人们所恐惧的东西——自从有了光明以后。　
　　其实，黑暗并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阴暗。那搀杂着黑暗和光明的颜色，一切都若隐若现，一切都笼在那一层淡淡的烟雾中，好象看得见，又好象看不见，那朦胧感可以让人产生无数恐怖的臆测，阴暗在人的脑海里营造着恐怖的氛围。　
　　两间阴暗的房间，两个人藏身于阴暗之中，只有一条电话线，不消逝的电信号在来回传动着。　
　　“我们是来谈条件的……”A轻声说道。　
　　“条件？”对面的声音很强硬，“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你们的老大就在我手上！”　
　　“那不是重点。”A平静地反驳。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对面似乎极度不耐烦。　
　　“我问你一个问题。”A正在调节出一种奇特的语调，“你们希望的是完美的暗杀吗？”　
　　“完美？”这个词让对面的人疑惑了。　
　　“我想，你手上的资料不会比我少吧？”A笑道，“自从那个工程的内幕被暴光之后，凌夜检查官就已经开始追查你和那起腐败案之间的关联。这个，就是你们想要杀她的原因吧？相比她的手上，掌握着重要的证据？”　
　　电话另一边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说的没错。”　
　　“但是你应该清楚一点，”A说，“‘凌夜在追查这个案子’这件事虽然是秘密，但是，在检察院中，了解的人必然不少，你能保证你能掌握所有了解此事的人吗？”　
　　对面又是一阵的沉默。　
　　“不能。”对面终于开口回答。　
　　“这就是问题所在，”A说，“我来说说不完美的暗杀方案吧，”他似乎故意在吊对方的胃口，“就像历史上那些‘著名’的暗杀一样，我们可以随便叫一个枪手，随便找一个时机，一枪把她‘砰’了”A的手比了个枪的姿势，当然对方是看不到的，“——了事。然后我们都出名了，凌夜临死前正在追查你们的事情全部都会被披露出来，到时候，就算没有证据，光媒体就可以把你们搞臭了，怎么样，很精彩吧？”A一脸的笑意，“历史上著名的‘暗杀’都是最失败的‘暗杀’，成功的‘暗杀’是不会让人知道那是‘暗杀’的。”　
　　再次沉默，A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这一次对方沉没了整整半个钟头。　
　　“我承认，”对方终于开口了，“不完美的‘暗杀’的确不适合我们。”　
　　“那么，”他又问，“完美的‘暗杀’呢？”　
　　“我们会策划一起最像事故的‘事故’，让她死于这场‘事故’之中。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怀疑，凭你们的手腕，也可以轻易地压下来吧？”　
　　“很好。”　
　　“所以我说，”A说道，“要完成完美的暗杀，我需要一个条件，一个‘完美的条件’。”然后他笑了，“你很聪明，我们的合作很愉快。”　
　　“那么，条件是……”　
　　阴暗，那零星的光芒反而是最恐怖的来源。　
　　“达成。”A合上电话，笑了。　
　　“A，我们的计划？”站在A身旁的几位黑风会成员问道。　
　　“继续。”　
　　这是凌夜的办公室。　
　　“妈妈！”英平一脸的欢笑，“你刚才在法庭上的样子好棒啊！”　
　　“对啊！”墨手指往前一指，模仿着母亲的动作——“这，就是证明被告人故意杀人的铁证！”——“这个样子好帅啊！”　
　　“是吗？”凌夜会意地笑了笑。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凌夜打开门：“啊，是小钟，什么事啊？”　
　　“对不起，”小钟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戴着啤酒瓶底般深的眼镜，“是信，有人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啊？是谁送来的啊？”凌夜接过了小钟送上来的信，“怎么这么大的信封。”　
　　“我……我也不知道，”小钟说，“我……我先告辞了……”　
　　“究竟是什么呢？”凌夜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个牛皮纸封的文件袋，还有一张信函。　
　　“这……”凌夜阅读着信函的内容，惊讶地叫出声来。　
　　“妈妈？怎么了？”墨好奇地问。　
　　“英神，”凌夜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听妈妈的话，带英平坐公交车回家去吧，妈妈有事情要去办，就不能送你们回家了。你都12岁了，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可是……”墨说，“可是……”　
　　“没有可是。”　
　　检察院大楼外。　
　　“报告，看到凌夜的车出来了。”一个墨镜男正站在墙边的角落里，对着某个微型对讲机报告，“车的开往方向果然是三基山。”　
　　“很好。”对讲机的另一头。A点了点头。　
　　“A，”身边的墨镜男问道，“您用什么方法让她这样急冲冲地赶过来。此时，他们正站在三基山的山脚，他们身后，是一个荒废的大院，那曾经是黑风会的一个秘密基地，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它的存在。　
　　“你想知道？”A转过头，望着他，“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十三次问我有关这次计划的内容了，”A的眼神突然变了，“刘德不是派你来跟我废话的，还是保护着点你自己手里的东西吧……”　
　　“A，A，你说什么？”墨镜男后退了几步，他手里捧着一个奇怪的黑色匣子。　
　　“你想知道吗？”A笑着问。　
　　“知道什么？”　
　　“好吧，”A的微笑让墨镜男　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