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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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吗?”
严皓晨看着麦色肌肤上的大好春光随着手指的移动慢慢在面前合上,戏谑地吹了声口哨。搬过来住后才发现霍大总裁还会穿西装以外的衣服,质地良好的淡蓝色家居服因为水汽的关系软软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从胸到腰臀结实匀称的线条,出乎意料地秀色可餐。
男人有些困窘地抿了下嘴唇,直视着他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事情吗?”
严皓晨斜倚在门口,双腿交叉双臂抱胸,丹凤眼懒懒地挑起,笑得暧昧:
“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霍剑反应很快地回答,眼睛一亮,随后了然地点点头:
“邀我去听你练歌?”
啧,居然不上当,真是没有情趣。严皓晨收敛了戏谑:
“现在过来吧。”
“好。”
别墅里的视听室是霍剑第二个出乎严皓晨意料的地方。倒不是因为设备的奢华——虽然隔音良好的装潢和音效一流的音响的确很对严皓晨的胃口,但真正让他吃惊的是音响旁边的CD架。除了分门别类放好的各类影碟外,专门有一个架子用于摆放严皓晨出道以来的各种影视资料,除了自己送他的那张个人专辑,还包括出席各种电视节目、音乐电台的刻录碟,在封面上都清清楚楚地贴着标签,某年某月上(下)午,某地某某活动,然后按着时间顺序排好一排。架子底部甚至还摆放着一整叠仔细整理过的杂志剪报,除了所有有关严皓晨的报导外,还有一些霍剑认为有用的音乐资讯和乐坛动态。
虽然一向清楚男人在这方面有收藏癖,但亲眼看到关于自己的整整一架的精心整理的碟片和资料,他还是止不住地感到震撼。
调好吉他弦,严皓晨抬起低垂的眼睫,朝着对面端坐的男人粲然一笑。就冲着背后那个CD架,无论有朝一日他严皓晨飞得多高,在多少万人的场馆里开演唱会,这个男人也值得成为他一直、也是唯一的vip听众。
第 63 章
最后一个弦音落下,严皓晨激烈地喘 着气,对上霍剑专注的视线。从第一次相遇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以这种目光关注着他唱歌,坦荡,直接,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激赏。他勾起嘴角:
“怎么样?”
“很精彩。我不大懂表达,不过很狂野,和之前那张专辑的曲子很不一样。”男人老实回答。
严皓晨满意地弯起丹凤眼。他近来状态不错,在视听室里试着写了几首新曲子,与第一张专辑中规中距的风格不同,曲风偏于激烈尖锐,属于喜欢的会很喜欢厌恶的会很厌恶的类型,原以为不会对这个刻板男人的胃口,不想得到的评价却不坏。
“不过”,男人仍然不改煞风景的本事,“歌词要改改,什么‘one night stay’,太过低俗。”
严皓晨初中毕业后便跑去酒吧卖唱,没有再念过书。虽然在作曲方面他的确是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填词上的造诣倒真的有待磨炼,之前发行专辑的时候,环亚也专门请了填词人重新打磨。虽然如此,男人的话还是让严皓晨的眼角危险地吊起:
“据说你在英国留过学?”
“是。”
“我以为他们有教过你‘stay’和‘stand’的区别。”
一夜停留和一夜留情,差别应该很大吧?
男人察言观色的大脑区域一如既往地罢工,认真作答:
“我知道,但是这种擦边球的歌词配上这种曲调,只会让人往□的方向联想。”
“这和歌词曲调无关,只是你……”
“当然有关。如果是歌词和曲调都没有那种意思,我怎么会凭空生出这种感受?”
男人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严皓晨一咬牙抄起身边的吉他:
“就让我们看看,歌词和曲调都没那种意思的情况下,你会不会有‘那种’感受。”
再次拨响吉他,不似之前,流淌出来的曲调有些滞涩,却丝毫不影响它带来的独特震撼。清冷的前奏响起,男人一直望着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兴 奋的亮光——
是那个不知名的歌手写下的,没有名字的歌。
霍剑对这首歌颇为钟情,翻刻了严皓晨送他的小样,不时会在车里播放。
别人谱的曲,别人作的词,还是他喜欢的歌,总不会有任何□的味道了吧?
严皓晨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丹凤眼微眯,薄唇似勾非勾,缓缓开口:
醉眼作引
浅笑为媒
温言软语做的白玉杯
清亮高亢的嗓音刻意压低,带出些暗哑低回的味道,严皓晨随着节奏自然地侧转身体,只转过脸来半阖着眼睑看着那个微怔的男人。
七天煎熬
十日火焙
处心积虑套住了谁
严皓晨邀霍剑过来视听室前已经洗过澡,身上只穿着V领棉质T恤和格子布短裤,经过刚刚一番激烈地演唱早沁出汗,银蓝色的半长发紧紧贴在线条美好的脖颈上,几绺微长的发钻进领口,汗珠顺着发梢而下,在胸膛处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泽,随着动作一览无余。严皓晨扬起脖颈,又一颗汗珠划过歌唱中轻颤的喉结,往下滚落。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千般不该
万种不舍
都抵不过你唇角诱人的温度
漂亮的丹凤眼挑起,灼灼生光的眼神看向对面的男人,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发酵。想起来了吗?上次唱这首歌的时候,在那个狭小的公寓里破旧的沙发上,两个人激烈急促的……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飞蛾扑火
噬心刻骨
终究只落得万劫不复
男人抿了抿嘴,深邃的眼睛里酝酿着严皓晨已经很熟悉的名为“欲望”的风暴。严皓晨笑得更为魅惑,歌声中传递着无声的信息,怎么样,想不想做和上次一样的事情?
穿心的蛊
淬糖的毒
你是我命中跨不过的劫数
男人在他的注视下站了起来,如同受了蛊般一步步向他走来,最后一个音符没能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吉他落地的沉闷声响,严皓晨贴着男人欺过来的唇绽开一个满意的笑容,哼哼,看,套住了。
第 64 章
引火的结果只能是烧身。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火更是有燎原之势。男人的吻一开始便带着几分急切,唇被辗转厮磨,长驱直入的舌在口腔里翻jiao肆虐,仿佛要借由唇she的接触把他连皮带骨地啃噬入腹一般。严皓晨轻哼一声,主动扬起脖颈,让男人吻得更深。
直到肺内的空气被压榨殆尽男人才放开他的唇。原以为会被就地正法,没想到霍剑深呼吸之后居然走到门边把所有电源一一检查关好,把倒在地上的吉他摆正,才一把横抱起他向卧室走去。啧,又不是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真是奇特的坚持。
身体一陷入柔软的床铺男人便覆上来,湿热的舌顺着颈侧动脉往下游走,脖颈处沁出的汗珠被一一舔去,带来□的感觉。鉴于严皓晨公众人物的身份,又是衣服清凉的夏天,只要能够控制得住,霍剑总是很注意不在他身上看得见的地方留下明显的痕迹。情yu升腾的时刻,这种点到即止的抚wei犹如沙漠中的蜃楼,让人更加心痒难耐,严皓晨伸手揽住男人的脑袋,暗示性地往下按去。男人从善如流地撩起他的T恤,毫不客气地含住xiong前的一点啃咬吮吸。
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褪去,又一件件叠好。吻一路向下,湿热的感觉从xiong前延伸到腰腹,又一路蔓延到大腿内侧。伏在他两腿间的男人弓起脊背,犹如正在狩猎的野兽,唇舌和手指侵略意味十足地前后夹攻。严皓晨被逼得声音都带了几分湿意,可恨身上的野兽虽然呼吸粗重凶光毕露,却仍然衣冠楚楚,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前xi长得前所未有地折磨。男人终于从他的两腿间直起身来,半跪着脱掉身上的衣物,缓缓压下身来。自做孽不可活,严皓晨瞄了向自己逼近的气势汹汹的qi官一眼,认命地抬起腰来。
做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失控。男人单臂支撑起身体,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肌肤上沁起一层薄汗,高chao将近时微微蹙起的眉分外性感,在他身体里有力而激烈的戳ci更是逼人欲狂,严皓晨难耐地弓了弓身子,伸手揽下男人的脖颈咬上他的唇,藉着热烈的吻分散身ti内部鲜明得快要燃烧的感觉,男人顺势伏低身体,就着四唇相贴的状态调整姿势,微微后退后再狠狠zhuang入——
“唔……”
严皓晨狠狠咬住男人的舌,伸手把男人握住他要害的手打开,报复性地把体ye溅向他的xiong腹。
战况激烈,清理战场的时间也比平时久了许多。等到男人在浴室里把两个人都清理干净再将严皓晨弄回卧室床上时,严皓晨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全身疲累得没有一丝力气,尽管男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放轻力道,身体接触到床铺的时候严皓晨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抗议。男人毫不留情面地指出:
“自做孽。”
严皓晨勉强撑开眼皮白了他一眼,哑着嗓子回击:
“那首歌从歌词到曲调都很健康,没料到你会‘凭空’发qing。”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男人之前那番言论固然让人火大,可是用身体挑衅回去的自己也真是愚蠢。明明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到了chuang上就是野兽一头,还投其所好地撞上枪口干什么。
男人显然也没料到情事之后他还记着仇,好笑地揉揉他的发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我发qing,是因为对象是你,你当时有没有拿着吉他唱歌都一样。我说过,一对上你,我就没有自制力。”
话说得直白露gu,睡袍上方的那块麦色肌肤却明显地泛着红。严皓晨正想乘胜追击再取笑他几句,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沉。男人体贴地俯身替他拉上被子:
“你困了,好好睡。”
眼皮无法睁开,意识却还清明得很,严皓晨警觉地皱起眉头:
“你要回去睡?”
不得不承认霍剑具有过人的洞察力。这个男人很早就看穿了严皓晨并不喜欢他人踏足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他邀他过来住时才会提出“和一个人住没什么区别”的保证,并且在严皓晨搬过来之后,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即使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也都只是站在严皓晨卧室门口一步开外的地方。严皓晨搬过来以后两个人屈指可数的几次做ai之后,霍剑也总是把他弄到床上之后便离开,从不在他房间里过夜。
严皓晨的确很讨厌私人领域被入侵的感觉,这种做法也正合他意,可是男人这样做之后,他居然有一种不快的感觉。他一向不喜欢过于亲mi的肢体接触——包括和人分享一张床铺,但由于男人的睡相规矩,时间长了他渐渐也习惯了做ai之后身边睡着一个人,就如同cha在房间里的百合花,一旦没有了反而觉得不适应。霍剑的回避多少显得刻意,就像他此刻多此一举的解释:
“我醒得早,怕吵到你。”
啧,明明之前在那家商务套房里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回了,只是地点换成他的卧室而已,也不知道他究竟矜持什么。眼皮仍然无力睁开,严皓晨伸手勾过男人的脖子,把头枕在他的颈窝:
“我都不怕了,别闹了,睡觉。”
男人迟疑了一下,耳边似乎传来轻笑声,随后一只有力的臂膀便环上他的肩,把他的脑袋调整到更为舒服的位置。困得没有力气拍开搭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严皓晨在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被套住的,好像反而是他?
第 65 章
严皓晨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过是六点十五。夏天的早晨天亮得早,透过窗帘的缝隙已经可以看见一丝白色的微光。上午有通告,不过时间尚早,他在补觉和起床中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身边的床铺空着,只留下一点微热的余温。霍剑一般六点起床,绕着山路跑上半小时的步,才回来洗澡用早餐。也难怪他身上的肌肉块块结实匀称,体力良好耐力持久,能够在前一晚把他折腾得体无完肤。
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蝉鸣,即使房间里开着空调,还是无端地让人觉得热浪逼人。也是,现在已经是仲夏了。严皓晨闭着眼睛熟门熟路地摸进浴室,从初夏到酷暑,自己居然已经搬来这里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却足够严皓晨把男人的许多小习惯摸清楚——其实以霍老夫子钟摆一样的作息,给他三天时间也够了。霍剑一般在书房呆到十点半——加班、听严皓晨唱歌和做ai除外,十一点准点睡觉——加班、听严皓晨唱歌和做ai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