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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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的英语中带着拗口的法语口音,可猛地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语言,这几天以来一直过着有听觉的聋子的生活,郁闷到了极点的佐天那还管得了其他?元气黑长直少女高兴的一把拉住对方的手。
“进来,快进来。”佐天也不管对方脸上的惊讶神色,下意识的以对待春上的方式对待她:“我看看啊……这里还有菲利希亚小姐送的烤薄饼,还有路易先生送的松饼……哎?彼方送的茶叶放到哪里去了?”
“佐天小姐,您这是?”由奈美有些哭笑不得。
“别管她。”
带有一点奇怪口音的赫尔维西亚语响起。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少女身前,侧背对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桌上油灯的阿斯拜恩,整个脸都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露出了从长相酷似春上的少女身侧泄漏进来的走廊灯光下反光的些微眼白。巨大的影子瞬间就将少女小小的身体掩进了黑暗。若非背后的两个孩子让少女鼓起无边的勇气,这传说中恶鬼一样的形象当场就能吓的她腿软的跌倒在地上。
“咕噜。”少女能听见自己的喉头清晰地响起了吞咽唾液的声音。虽然她想介绍自己,但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咽喉肌肉让她别说发声,就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了。
“你这个!”
少女背后猛然窜出来一个只有她三分之二高的身影。保护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的愿望,让男孩小小的身体爆发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无畏的向着那个刚刚让他浑身发软的人发起了冲击。
“诚也!”
“蓬!”
大小两个女孩齐声的惊叫声中,阿斯拜恩任由还不到他腰部高的男孩诚也跃起,一个头槌狠狠撞在自己柔软的腰部上。
下一瞬间,赛兹街上的霸王,孩子们当仁不让的头儿,教会的诚也就捂住了脑门在地上疼得直打滚。那里,一个即便在油灯昏暗的光芒下也清晰可见的大包正在鼓起来。
“应该说,这又是一个类似上条当麻的倒霉蛋吗?”
西斯武士面无表情的拉开直垂到膝盖的大斗篷。赫尔维西亚风格的灯芯绒长裤所扎的巴掌宽的束腰带上,相位剑的剑柄正好就在诚也刚刚撞到的位置,在油灯的照耀下发出嘲笑一般的青铜色光芒。
“老师!”
手上还拿着茶叶的佐天冲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自己的阵营。狠狠瞪了一眼不良教师之后,她——
直接揪着诚也的领子把他拉了起来。
然后——
佐天一膝盖蹴在男孩的腿弯处,右手接下来就按在他的后颈上。这一套熟极而流的动作让男孩根本无力反抗,当他清醒过来时,身体已经摆出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至高道歉姿势。
“dis‘对不起!’”完全不同于男孩见过的任何一人,爽朗的声音带着给人冷冽印象的香气回荡在男孩的耳边和鼻端。
“pourquoi……”
男孩可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然而他刚刚抬起头,马上就看到了猛然凑过来的黑色的眼睛。几乎额头对着额头,佐天眼中射出的的凛然目光险些把诚也当场惊的掉了魂。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男孩乖乖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那黑色长直发下端正的小脸。
“对不起呢?”
“对不起……”
“plusfortement!”【注】
“对不起!”
“嗯。”诚也带着哭腔的大声道歉声中,佐天转过身对着阿斯拜恩:“老师,你就原谅他吧?”
在阿斯拜恩默然无语的点头中,佐天把诚也从地上拉起来,轻轻用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细碎的原力波纹一闪而过,咧着嘴想要哭出来的诚也愕然发现,自己头上的大包慢慢的不痛了。
“有这样能干的女儿,佐天先生您的夫人一定很了不起。”喝着佐天泡的茶,由奈美真心实意的赞叹着。在成为教会的修女前曾经跟着做商人的父亲走南闯北很多年的少女,怎能看不出这茶叶其实是军队供给的劣质砖茶?然而经过佐天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加入了砂糖、柠檬汁和一种散发着略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之后,本来会苦涩的能麻木舌头的茶水变得异常可口又回味悠长,实在不下于从欧蓝德转口过来的克里修纳的上等茶叶。
“夫人……吗?”听到了这样的赞叹,即便已经和佐天商量好,除了克劳斯少校之外的人面前都以父女的关系出现,但西斯武士脸上的神色仍然不免精彩异常。
“对不起!”一看阿斯拜恩脸上的神色变换,由奈美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放下茶杯道歉。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摆了摆手,阿斯拜恩问道:“深夜前来,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由奈美脸上严肃了起来:“作为诚也的监护人,我得感谢您……”
“用不着谢我。”阿斯拜恩轻轻摇头,油灯下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奇妙的弧度:“当时的情况你应该已经从报时要塞的军人们那里听说了吧?要是我不帮你们的话,恐怕现在我和泪子就得被她们押着到中央受审去了。”
“即便如此,您救了诚也也是事实!”少女抬起头,眼睛在油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请允许我感谢您!”
“……长着春上的脸,却和初春一般倔强。”嘀咕着对方听不见也听不懂的话,阿斯拜恩欠了欠身子,表示接受了谢意:“那么,接下来呢?”
“同样作为诚也的监护人。”由奈美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我得向您抗议。”
她按在桌子上的修长右手展开,六个细小的东西出现在那里,青紫色的光滑外皮反射着光芒,映照在阿斯拜恩毫无感情的眸子上面。
“不论您信仰什么样的神明,也不论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欺骗一个孩子是您应该做的吗?”
尽管充满了怒火,由奈美的声音却压到了最低。隔壁房间里,正在和佐天一起玩的诚也和美夕正不断发出的兴奋笑声透过薄薄的木板传来,令人难以想象还在几分钟前诚也还差一点哭出来。
“其实,原本我没打算欺骗。”阿斯拜恩端起了茶杯,用缕缕的水汽掩盖着自己的面孔,在由奈美半信半疑的表情中说出了让后者差点当场跳起来的话:“本来我是打算把这六个茄子都扔到河里的。”
“你!”
“如果是你是我的话,那个时候会怎么办?”
“诚也是个好孩子,如果好好说明的话,他一定会……”
“绝不可能。”斩钉截铁般的语气,阿斯拜恩的目光转过来,透过水雾就像刀子一样和由奈美毫不相让的目光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没注意到我的前提吗?——如果你‘是’我的话。”放下了杯子,阿斯拜恩转头看向墙壁,仿佛目光能把那薄薄的木板墙刺穿一样:“如果你在那里,诚也当然会听你的。你照顾他,信任他,给他做饭缝补衣服。然而我呢?”
猛然被阿斯拜恩凑近的由奈美慌乱的想往后退,然而在那双深色眼睛的逼视下什么动作也做不出。猛然间,鼻端飘过的一股特殊的味道让她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就将刚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吐了出来。
当脸色苍白的由奈美直起身时,她再也无法掩饰眼神中的惊慌。这个男人身上令人轻易就能联想起硝烟、血腥和腐臭尸体的气息是那么明显,甚至都不用刻意去分辨。究竟是在怎么样的生死场上走过,才会有这样让人惧怕的气息啊!
“‘诚也讨厌军人’——这是那个叫空深彼方的小姑娘说的。你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再次端起茶杯用水雾遮住自己的面孔,阿斯拜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愉快的低低发笑:“他还真是敏感的很呢,即便是那样的大雨里面闻不到血气,也赏我了几个牙印和一脚。你说,他会听我的吗?”
“……实在是非常抱歉!”愣了半晌,由奈美深深的低下头去,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西斯武士惊讶的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怎么,你不怕我?”
“怕。”由奈美老老实实的回答:“怕得腿都软了。”
“那你不离开吗?”
“过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不会再接近您。也不会让孩子们接近您。”咽了一口口水,教会的少女硬着头皮说道:“可今天晚上,我们作为来道谢和道歉的人,决不能在您,以及佐天小姐的面前失礼。”
“哼,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随着阿斯拜恩把茶杯放下,由奈美顿时长长出了口气,无论是血腥气和压的自己喘不过气的压力,顷刻之间就像是幻觉一样消失无踪。
“最后给你个忠告吧。”当由奈美扯起玩的筋疲力尽差不多快阖上眼的诚也和美夕在门口鞠躬道别时,阿斯拜恩叫住了她。
“你应该学学泪子。”阿斯拜恩低下头在由奈美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着:“只是宠着孩子的话,最终会让他们给别人带来你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是,非常感谢您的教导。”再一次的,由奈美深深的低下头去。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阿斯拜恩突然扬声说:
“好了,戏你也看够了,再不出来我就要收钱了。”
“啧啧,怪不得人都说加达里人会教育小孩子。这一手比我们艾玛人的专业教师都强。”
前艾玛帝国太空舰队舰长克劳斯的身影幽灵般出现在走廊上,马灯的光亮照在他侧脸上,让茂盛的胡须投射下一片阴影。
“怎么样,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吧?”接过佐天泡的茶水,克劳斯笑着问道。
“你说服不了我。”少校的热情迎面撞上了一层冰壁,阿斯拜恩冷冷的答非所问。
“说服……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除了借用我,还有我的船为你所重视的人开辟道路之外……”阿斯拜恩嘴角勉强往上撇了一下:“我想不出你还能要求什么。”
“圣索菲亚……”佐天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便她并不了解她真正的恐怖威力,但那庞大到能轻易装下整个学园都市乃至东京湾都市区的体积只要出现在人前,别说这科技水平已经因为不知多久以前发生的灾难而衰败到难以置信程度,连工业文明都只能勉强维持的世界,就是身为科学侧领军势力,科技水平比外界先进八到十年的学园都市,也会引起大家无法对抗的无力感吧!
中年大叔的眼睛闪亮了一下,他换了个姿势:“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也可以用我的船。”
“做梦。”阿斯拜恩冷冷的说:“这个位面的能量水准低到何等程度,就算你不是原力使用者现在也应该一清二楚了。十年以来,你的船的电容器回充了多少?一半?”
“三分之一。”克劳斯眼中的辉光黯淡了下去。艾玛是永久动力炉技术的最初使用者,现在帝国的这方面技术却落后了联邦和合众国很多年,甚至落后于得到联邦支持的叛乱奴隶!即便他的娜姆堡号是帝国最先进新锐的战舰,这个短板也依然存在。只是把舰船维持在拉格朗日点上,便消耗了战舰收集能量的绝大部分,他甚至必须将所有的克隆人舰员都强制休眠,战舰的主电脑“burg”也只开启了勉强维持日常运转的资源。
只占电容器三分之一的可怜能量,甚至都不够那能让娜姆堡号上帝国的所有敌人都感到心惊胆寒的六门激光炮啃下一艘叛乱奴隶同样吨位的破书架!
良久,少校抽出一支烟,但并没有点燃。在阿斯拜恩和佐天的注视下,克劳斯将卷烟凑在鼻子和嘴唇之间慢慢的嗅闻。
“我对你的船并不感兴趣。”
阿斯拜恩扬起了眉毛。然而他没说什么。塔什蒙贡人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事实上,在你说出这个主意之前,我甚至都没想过用我的船来帮助她们。”
“该夸奖你的正直吗?”
“上校。”克劳斯冷冷的说:“你有你的处事方法,但我想我一辈子都很难理解一个西斯的处世之道。所以干脆一点,用我们都能理解的军人方式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如何?”
“……如你所愿。”阿斯拜恩看了佐天一眼:“在任何情况下,我将不会为了你将我和我的弟子置于危险之中。”
“就是这样。”克劳斯脸上露出了笑